擦掉墓碑上的青苔,女人的眼眶不由的溫潤了。
最後,她還是對他有感情的,儘管他做的事情到現在,她都無法原諒,她還是愛他。
轉身,她摘下墨鏡看着下面一片的花海,她不得不說,那個女人真的幫他選了一個很好的位置,遠離的城市的喧譁,還可以看到如此美麗的風景。
逼回不小心流出的淚水,女人緩緩轉身,蹲下身子,擺着貢果,她小聲的說着,“雖然她也是你的女兒,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將她留在了身邊,可是,我卻沒有做好身爲母親該做的事情,到最後還那樣的傷害了她,”所以她回來了,好好的彌補她。
楠楠,她想了半輩子,一心想要找到的女兒竟那樣的近在咫尺,她卻狠狠的將她們的母女情生生的扯斷了,希望這次回來,她還能再續上這段情。
“造化弄人,我不知道上天這樣的安排到底是在報復我,還是在報復你。。。”
在禹冷卿說完這段話之後,輕風帶來了一陣濃郁的花香,拂過禹冷卿的臉頰,那種溫暖的感覺讓她想起了很久以前。
她不由的收緊了掌心,墓碑上的立碑人,她不自覺的擡起手,卻觸碰那個名字。
“或許我該問問你,如果不是爲了你的仕途,你會不會將這裡刻上我的名字,”只是,這樣的答案,都隨着他的離開而帶進黃土裡。
她問的話再也找不到答案了。
正當她想事情想的出神的時候,她包包裡的發出一串悅耳的音樂聲,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她趕緊的接通,“喂,墨軒。”
“你在哪裡,是不是去找語楠了?”
“我不會那麼魯莽的,我只是來見故人,馬上就回去了,”禹冷卿緩緩的站起身,解釋着。
見母親這樣的回答,禹墨軒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他只匆匆了說了句,“早點回來!”
“嗯,如果沒什麼事,我掛了。”禹冷卿掛上電話,想到自己也呆了有一陣子,也該離開了,“這次,我就只能陪你這麼久了,下次如何有時間的話,我會再來看你的,但願那個時候,我可以不用一個人來。”
臉上露出一個深深的笑意,眼角的毫不掩飾的魚尾紋,泄露她真實的年紀,但是,在感情面前,她就同一般的年輕人沒有任何的區別,“五年前,和那個男人合夥害死了你,抱歉,但願你能原諒我纔好。”
空寂的墓碑前,聽不到任何的聲響,儘管她的心裡將這麼份歉意深深的放在心裡,但是她是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最後在深深的鞠躬之後,她眷戀不捨的離開了。
司機遠遠的看見禹冷卿走了過來,趕緊將門打開,恭迎着,“夫人請進。”
禹冷卿帶上墨鏡,將紅紅的眼眶藏在了深色的鏡片之下,就好象她將那份很久不曾被挖出來的感情一樣,深深的埋在心裡,她在怎麼都想不到,不久以後,她心裡最珍視的感情,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最後在他的過去,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
“咦,沒想到在這樣的偏僻的鄉下竟有這樣的名車,看來這年頭什麼地方都不能小覷了,”站在車內百般無聊的宇文昊澈的看着剛剛和他們錯車的黑色轎車,他不禁發出感嘆。
而他這的這句感嘆,讓閉眼假寐的冷昊擎,他看着已經走遠的車子,不自禁的回頭多看了一眼。
宇文昊澈這樣的大驚小怪也是有道理的,且不說這個地方很偏僻了,單憑那輛限量版的車型,就獨顯了車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儘管看多了各種各樣的名車,他不經對着這輛車子印象深刻。
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昊擎,你怎麼了,看着窗外怎麼出神?”楚語楠將冷昊擎看着窗外半天沒有響聲,她好奇的問着。
冷昊擎這纔將視線轉回車內,看着楚語楠臉上明顯的笑意,他也跟着笑了,“你不覺得窗外的花海很漂亮嗎?”
如果說外面那些有着高貴品種的花,一株難求,但是富貴人家,也是這樣珍貴的東西,卻越發顯得俗不可耐,反而是這樣清新自然的東西更能入他的眼,所以他的這句話,絕不是爲了敷衍她而說的。
“那我們不如在這裡多住幾天再走,”楚母聽到冷昊擎的話,開口提議着,“這裡雖沒有外面方便,但是絕對是養病的好地方。”
聽到母親的提議,楚語楠打從心裡的認同,馬上西島的酒店就要開業了,到時候,她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機會全家人好好享受這樣的恬靜的生活。
接下來的日子,勢必會掀起一番風暴。
“媽都這麼說了,我當然沒有任何的異議,就這麼辦了,西島開張的前一天,就將岳父遷到墓園去,”冷昊擎也有着自己的盤算,所以,他也同意這樣的提議。
“既然大家沒有意見,那我打電話讓人安排了,這些天,我們就放開所有的事情,好好的玩,權當偷來的假期。”
車子依舊顛簸着,車內的氣氛卻和剛剛來的時候,完全不同了。
然而當他們將車開到楚國榮的墓地,遠遠的看見墓碑前擺放着的新鮮水果,而剛被扯出,打了懨的雜草。
冷昊擎定住腳步,突然間明白自己剛剛爲什麼對那輛車子耿耿於懷了,如果他猜的沒錯,剛剛那輛車子裡做的人一定是來看他岳父的。
這個人一定是跟那個男人有關係,沒準,還是那個男人也說不定。
冷昊擎臉色凝重的看向身邊的宇文昊澈,朝着他點了點頭,最後,在心裡有了某種默契之後,他們同時說着。
“我們突然想起了有東西忘記了準備,要折回市區一趟,很快就回來。”
楚母也看出了墓地被人剛剛掃過的痕跡,她臉色也微變了,在前後考量和反覆權衡之後,心裡做好了決定。
她走到冷昊擎和宇文昊澈,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宇文昊澈看着楚母,開口問着,“伯母,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