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距離有點遠,寧初只能看到女人很蒼白、很削瘦,看不清五官,但臉看上去小小的,尖尖的。
應該是個很漂亮的女孩。
寧初咬了咬脣,不懂容瑾言爲什麼要讓她看病牀.上的女孩。
“什麼意思?”
鏡頭重新切換到了容瑾言身上,他拿着手機走出了病房。
頎長冷峻的身子倚在牆邊,右手拿着手機,左手插在褲兜,身高腿長,眉眼清俊深刻的樣子,惹來路過的小.護.士頻頻回頭偷看。
真是在哪都能招蜂引蝶啊!
寧初偷偷撇了下嘴巴。
他微皺着好看的劍眉,神情間帶着淡淡的倦意和沉重,“她是我妹妹,一場車禍讓她成了植物人,自身患有醫學上罕見的疾病,需要每月輸血才能維持生命。”
寧初呼吸一緊,倒是沒想到,病牀.上纖瘦的女孩兒會是他妹妹。
“她血型特殊,姚芊芊正好也是特殊血型,我緊張她,帶她來‘出差’,是爲了妹妹。”
他言簡意賅的幾句話,寧初已經聽明白了來龍去脈。
這似乎也能解釋,那天早上他聽到姚芊芊受傷後,爲什麼會那麼在意和緊張了。
是爲了妹妹。
她咬了下脣.瓣,秀眉輕攏的嗔聲,“你那天早上跟我解釋清楚不就行了。”
害她難受委屈了好幾天。
“沒想到你醋勁那麼大。”又或者,匆匆出門沒有跟她解釋,也有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情緒在裡頭。
寧初看着他俊美迷人的臉龐,這才發現,短短几天,他也清瘦了不少。
想說的話堵在喉嚨裡,出口時變成一句,“你妹妹如今情況怎麼樣?”
他眸色幽暗了幾許,浮動着她看不懂的深沉,“不太好。”
寧初見他神色凝重,心想他和她妹妹感情一定很深很深吧,自認識以來,她很少在他眼中看到那樣的憂色和深重。
寧初覺得自己有夠幼稚的,他緊張和在乎妹妹,她有什麼好心慌的?
這種醋,未免吃得太過莫名其妙了。
可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是非常靈敏的,只不過現在的她,還不明白那種直覺是因何而來。
他似乎沒有跟她聊天的興致,她識趣的結束了視頻。
從牀.上起來,寧初拉開窗簾,看着外面晨曦的微光,她搓了搓手臂,發覺天氣越來越涼了。
C國那邊還是深夜。
進到病房的容瑾言站在病牀邊,看着曾經朝氣蓬勃漂亮活潑的女孩,她的長髮已經及腰了,只是不似以往那般烏黑亮澤,因缺少營養泛着淡黃的色澤,膚色蒼白沒有任何血色,像一抹失去了靈魂的幽靈。
容瑾言閉了閉眼。
太陽穴鼓鼓的跳躍着,針刺般的疼痛。
他如一尊雕塑,站了許久。
久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
容瑾言沒有回來的日子,依舊過得很平靜。
除了偶爾容珊珊在公司看她的目光越來越奇怪,也除了莫名其妙接到一些威脅電話,她知道電話是莊蕊打的。
因爲時差的原因,容瑾言沒有再聯繫她,她擔心他累着,也不忍打擾他。
工作比較順利,徐婕成了經理,平時很照顧她。
只是小雪的病情越來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