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按了接聽鍵,電話那頭男人略顯沉重的呼吸,彷彿近在耳邊。
她的心,緊了緊。
即便沒有看到他本人,僅從呼吸判斷,她也能感覺出來,他喝了酒。
而且,還不少。
“容先生,有事嗎?”她淡淡的問。
他沉默了片刻,嗓音沉又啞,“在做什麼?”
“在山莊度假。”
“一個人?”
“和同事。”
“現在在做什麼?”
“看書。”
男人嗓音愈顯黯淡啞,“念段給我聽聽?”
不知是不是他聲音太過沙啞性.感,寧初竟被他這句話說得耳根紅燙。
咬了咬脣,她有些羞惱,“不念。”
“不念嗯?”他低低地笑了聲,聲音染上了一絲邪氣,“不念我今晚會一直跟你打電話。”
寧初,“……”
“念一小段,乖。”他黯啞的嗓音放柔了幾分。
也許是他聲音太具魔性,又或許寧初感冒腦袋有些糊里糊塗,被他輕聲慰哄了幾句,就拿起被她放下的詩集。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來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癡情的鳥兒
爲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她聲音放軟時,會特別溫糯,深夜裡像一汩清甜的水淌進人心間。
他喉結滾了滾,“寧初,我如果愛你,不要如果怎麼讀?”
“不要如果就是我愛你啊!”
他低低地嗯了一聲。
嗓音異常的沙啞。
“再說一遍。”
寧初意識到不對勁,她握着手機的小手緊了緊,“容瑾言,你在做什麼?”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傳入話筒的嗓音,時輕時重,透着一股不太正常的氣息。
寧初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和他在一起也發生過好幾次關係。
也用手幫他弄過一次。
他的這種聲音,實在是像……
意識到什麼,寧初腦海裡有片刻空白,耳廓上的溫度逐漸升高,“容瑾言,你無恥!”
“寧初,你說說,我怎麼無恥了?”
他聲音還是低低啞啞的,但明顯氣息粗重了許多。
“你自己在做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說着,她要掛斷電話。
似乎猜到她的想法,男人嗓音沉又啞的阻止,“寧初,再給我念一段,快了。”
雖然看不到他,但是卻不自覺的腦補出他此時此刻的樣子。
俊臉一定緊繃着,額頭上青筋微微突跳着,喉嚨不停地上下滾動,汗水一滴滴往棱角分明的輪廓滑落着。
寧初心中升騰出一股異樣情緒,小腹也不自覺的緊繃。
要命了這種感覺!
“容瑾言,你無恥!”
“我聽聽你聲音就無恥了?”他沙沙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撩人,“我還沒有視頻讓你給我看呢!”
寧初,“……”他怎麼越來越壞了?
“我不跟你說了,再見!”她手指哆嗦的掛斷電話,將臉埋進被子裡,腦海中他自己動手解決的畫面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
容瑾言這邊。
看着被掛斷的電話,他閉了閉眼,緊繃的肌肉線條慢慢得到了放鬆。
起身,朝浴.室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