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轉身出門的瞬間,顧翌伸手,再一次將她抓了回來。
動作敏捷地將她扣在門後的牆面上,頎長健碩的身材將林溫心完全包裹,居高臨下的氣勢,漆黑的深眸,無不給林溫心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林溫心,你的演技很好,但是,你一直這樣僞裝,不累嗎?”
他,逼視着她的雙眼,說得字句清晰,卻讓林溫心的眼底,掠過一抹驚慌。
她開始害怕,害怕眼前這個人,竟然一點點地將她參透,而她,卻毫不自知。
“僞裝什麼?”
她冷着臉,收回了目光,看上去鎮定十足的她,卻不敢去顧翌對視。
“你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卻總是在外面僞裝得這麼高傲,高傲得人神共憤,讓人覺得你無堅不摧,不是嗎?”
顧翌低沉的嗓音再一次劃過她的耳畔,每一個字,都聽得林溫心心驚肉跳。
“是嗎?原來我在你心裡,形象這麼好,真可惜,你看錯我了。”
她,還是着急地想要逃離,奈何此時的顧翌,就像是一個無情的獵手,將她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保護殼,一層一層地剝離開來,而且,還不打算放過她。
“你明明很怕狗,卻因爲韓安冉的一句話,而冒着被記者圍攻的危險,也要幫她把狗抱回來,還親自爲它洗澡,這是那個外人面前鐵石心腸,尖酸刻薄的林溫心嗎?”
顧翌根本不理會她的辯駁,如此說道,他,目光銳利,看着林溫心變換的臉色,聲音軟了一些,“你就她這麼一個朋友吧?”
林溫心沒有回答,沉着臉,避開了顧翌的目光,袖口下的拳頭,卻因爲緊張而在不經意間握緊了。
“溫心……”
顧翌的聲音,突然間低緩了下來,這一聲“溫心”裡,帶着疼惜跟憐愛,修長的指尖,拂過她並未擦乾的長髮,眉頭微擰,“如果你害怕有人會傷害你,我說過,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讓我來保護你,當你的堅硬的鎧甲,請你別再讓自己這麼累了,好嗎。”
他,並不承認自己纔是首先愛上的那一個人,但是,他的行爲,他的言辭,已經說明了這一點了。
其實,這些話,他並沒有打算這麼說,可就在剛纔,在浴室裡,她看着林溫心忍着害怕爲那條狗洗澡的樣子,他真的很心疼,那種瘋了一般心疼的感覺,他從未這樣真切地感受過。
林溫心沒有說話,顧翌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狠狠地扎到了她的心口上,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卸下所有的防備去接納所有人,去接納一個說願意保護自己,願意當自己的鎧甲的人。
“溫心……”
他的聲音,依然低低的,眼底的疼惜,並不想掩藏。
最後,只是聽林溫心大大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低沉的嗓音,透着落寞跟彷徨,“有心纔會累,沒有心……無所謂。”
落下這句話,她伸手,輕輕得拿開了撐在自己頭邊的那條手臂,道:“出去吧,回個電話給貝妮,或許,她等急了。”
說完,她已經開門,從房間裡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