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翌離開之後,楊逍的目光回到了林溫心的身上,剛纔的不屑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林溫心記憶中從未忘記過的溫柔跟清澈。
嘴角噙着一抹極好看的笑容,他走到林溫心面前,低眉溫柔地看着她,道:“還是我記憶中那個小女孩。”
楊逍對她的寵,對她的疼,林溫心似乎是習慣了,甚至有些理所當然地接受着,她並沒有覺得有半點的彆扭。
“你的意思是,我還是像以前那麼幼稚嗎?”
林溫心故作不悅地瞪了楊逍一眼,看着楊逍臉上由始至終噙着的那一抹淺笑,就彷彿春日裡溫暖的陽光,讓她覺得很舒服,甚至懶洋洋地想要舒服地睡上一覺。
記憶中,楊逍總是給她這樣的感覺,溫暖,慵懶,沒有任何的壓力,彷彿只要在他面前,她所有的消極都會一掃而光。
“不是。”
楊逍笑着搖了搖頭,伸手寵溺地揉了揉她柔軟的秀髮,道:“只是在我的眼裡,你永遠是那個需要左使哥哥保護的小教主。”
他的話,引得林溫心笑出了聲,那笑容,不似在外人面前做出的冷酷跟譏諷,她對着楊逍吐了吐舌頭,純粹得彷彿一個小女孩,不帶半點雜質。
顧翌在病房外並沒有離開,透過窗戶,尚未拉上的窗簾,讓他清晰地看到了裡頭的一切,他看到了林溫心臉上從未在別人面前露出過的純粹的笑容,毫無雜質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好看又讓人悸動,可卻不是面對他的。
他嫉妒了,嫉妒得有些瘋狂,他以爲,林溫心的獨一無二,只是對着他,可眼前的事實告訴他,楊逍纔是那個讓林溫心認爲獨一無二的人。
他從未有一刻會像此時一樣嫉妒得想要殺人,也從未有一刻意識到如此深刻的挫敗感。
林溫心,竟然也會調皮地吐舌頭,他甚至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原來,林溫心說得對,他跟她之間,真的不算太熟。
顧翌的心,如同嚼蠟,很不是滋味,甚至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撓着他的心,難受極了。
“這麼小的事你還記着,等着拿來取笑我呢。”
林溫心臉一紅,看着楊逍抱怨道。
“你可是我的小教主,我哪裡敢取笑你啊。”
楊逍隨即笑了起來,身爲說一不二的黑-幫教父,一個眼神都能殺死人的黑道少主,誰會想象,他在面對一個人的時候,會有這樣溫柔到讓人融化的表情。
林溫心眼底的笑容更深了,這是她跟他小時候的秘密。
那時候,她不到十歲,他是住在她家旁邊的一個小哥哥,他告訴她,他叫楊逍。
這個名字,讓她坐在他身邊,捧着肚子足足笑了將近十分鐘。
你叫楊逍?哈哈~~我還明教教主呢。
她還深深地記着自己當時跟他說的這句話。
後來,她對他說,楊逍哥哥,你當我一個人的楊左使,好不好?他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容,回答她,好,從今天起,楊左使只保護我的小教主一個人。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