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停了下來，粗重的呼吸，伴隨着體內火熱的血液，一點點的散發出出來。
停下打球的動作，他將壁球拍扔到一邊，拿過邊上的乾毛巾擦拭，卻見路程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球室門口，依然是他見慣了的那清冷的姿態。
那雙漆黑冷靜的眸子裡，此時卻籠罩了幾分異樣的神色。
看到他，顧承鄴的眼眸略微僵硬了片刻，跟着，便淡漠地收了回來，擦完臉上的汗水之後，繼續拿起球拍準備打球。
剛要發球，手，卻被路程給壓住了，側目過來，顧承鄴的眼底，掠過一絲煩躁。
“幹嘛？”
他甩開了路程的手，轉身走向邊上的長凳上坐下，目光卻有些落寞地看着遠處。
看到路程，他便不由自主地想到剛纔在客廳裡，林初一對他的熱情，還有主動拉他手的親暱。
他承認，就在那一刻，他對路程的嫉妒已經到了發瘋的地步，可他卻連上去質問的權利都沒有。
沒有其他原因，只因林初一是他姐姐，他沒有任何權利去阻止她做什麼，去幹涉她對每一個男生任何一個親熱的動作。
他甚至承認，他嫉妒他以外所有的男生，他們都能名正言順地追求林初一，喜歡林初一，而他卻不能。
“沒什麼，看你心情不好，來看看你。”
路程聳聳肩，回答道，卻見顧承鄴不耐煩地起身，拿過邊上的球拍，扔到他手上，道：“那就陪我打一會兒。”
路程也不拒絕，也沒再多言，接過球拍之後，兩兄弟便開始進行了戰鬥。
不僅僅是在場上，還在場下。
兩人這場球，打得十分激烈，誰都不肯讓誰，大汗溼透了兩人整個背，汗珠，沿着彼此的臉，打溼了整個光滑的地面，發出吱吱的聲響。
好一會兒之後，直到兩人都打得精疲力竭了之後，才勉強停了下來。
兩人雙雙躺在地上，喘着粗氣，可儘管進行了這樣的發泄，顧承鄴心中的苦悶卻依然沒有化解。
躺了一會兒之後，顧承鄴的耳邊，便傳來了路程略顯嚴肅的聲音，“你是不是喜歡初一姐了？”
沒有想到路程會問得這麼直接，顧承鄴的臉色有了片刻的僵硬，整個球室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而寂靜，一時間，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半晌，才見顧承鄴有了動作，他側目，看向路程嚴肅的側臉，問道：“你喜歡我姐嗎？”
路程眨動着的眼皮，微微閃爍了一下，跟着，笑出了聲，“嗯，喜歡。”
他點頭，回答得認真，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
顧承鄴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並沒有回答路程剛纔的問題，只是苦笑着從地上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路程認真的眼神，道：“既然喜歡她，就好好對待她，不準讓她傷心，不然，就算是好兄弟，我都不會放過你。”
他蹲下，揪住路程的平整的衣襟，眼底是強烈的警告，還有被他竭力掩藏的苦澀，“我說過，任何傷害我姐的人，我都會親手廢了他。”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