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秦家二少奶奶
不得不承認秦振的激將法很有用,差那麼一點我就做出了留下的決定,可最後我還是毅然的決定了離開。
我說不清楚是不是心裡還惦念着蔣天送,但牽掛還是會有。
正如歌裡唱的那樣: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像朵永遠不凋零的花,陪我經歷那風吹雨打,看世事無常,看滄桑變化,那些爲愛所付出的代價,是永遠都難忘的,所有真心癡心的話永在我心中,雖然已沒有他……
也許偶爾還是會想他,偶爾難免會惦記着他,就當他是個老朋友,也讓我心疼,也讓我牽掛,只是我心中已不再有火花,讓往事都隨風去吧……
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人生總要經歷些什麼,才能學着長大,纔會找到錯過的路錯在了那裡。
成長總需要被灌溉,只是這些灌溉難免是要伴隨着不盡人意,也就印證那句俗套的話,不經歷風雨怎會見彩虹,沒有什麼人會隨隨便便成功。
四哥說風光的背後如果不是滄桑就註定是骯髒,我想就是這個道理。
人這一輩子,總是要經歷些什麼,平淡雖好,可也少了一份感悟不是?
有些路走過了才知道難走,有些事經歷了才知道不容易,而有些人總要愛過了才懂得那份認知,這該就是人生!
道理誰都懂,華麗的話誰說出來都好聽,只是……
只是我心中還有所留戀,還有所牽絆,還不能輕易的把一切都遺忘乾淨,畢竟那是曾經最執着,最頑強的夢,如同紮根在土壤裡的老藤樹,真心的要拔出來還得等到樹根枯竭,等到老樹真的死去……
秦振或許是對的,可我沒有任何的理由像誰證明我自己,包括他,包括所有的人,這纔是我,一個真正的林夕!
決定了離開的那天秦振的臉色不是很好,但還是在冷漠之後決定送我一程。
車上我們都沒有說過話,但秦振卻一改連日來的平易近人,使我再一次在他身上見到了生人勿近的那幾個字。
冷漠像是突然的從天而降一樣,只是我拒絕的那一刻,秦振就突然的換了一個人,或許我該說是做回了最初的那個秦振更貼切一些。
出租車經過了環城,我們是在那裡出的事,出事之前我還看了一眼身邊的秦振,但當我轉回身看向前方的時候,一輛疾速駛來的中型貨車狂龍一樣的直衝而來,我一時間整個人都嚇的失去了反應,要不是秦振一把將我摟過去護在懷裡我想我已經香消玉損了。
我當場就昏死了過去,其他的事情早已經不清楚,當我醒來已經是躺在醫院裡的三天後了,而那時二哥和秦文都已經到了醫院裡,就連四哥都來了。
當我在醫院病牀上醒來的時候,我的雙眼就有些輕微的模糊,但這還不足以造成我辨認是誰來了。
二哥坐在一旁雙腿交疊看着我,不遠不近的距離讓我能辨認出二哥是用什麼樣的眼神在看我,二哥的眼神很平靜很平靜。
四哥坐在一旁,離着我比較遠的地方,就在我睜開眼的一瞬四哥起身朝着我這邊走來,臉上是有些欣喜的表情,柔和的目光仔細的打量着我。
“醒了?”四哥到了窗前便彎腰問我,我看着四個輕輕的蹙眉,目光朝着一旁的二哥望去,二哥伸手過來拍了拍我,朝着我及淺的笑了笑。
“沒事。”二哥極少這麼對我沉默寡言,一句沒事卻承載了大山一樣的重量,是我所永遠無法承受的重量。
“秦振呢?”我記得車禍發生的一瞬間秦振用身體將我護在了懷裡,而且貨車撞過來的衝擊力很大,我當時就覺得耳邊轟鳴巨響,秦振的身體還帶着我左右的搖晃了兩下,之後我才暈過去。
我在醫院裡,那秦振呢?
果然……
四哥看了一眼始終坐着的二哥,二哥拍了拍我的手卻許久沒有回答,臉上流露出的是無法嚴明的神情,一時間我的心就沉了。
“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但雙腿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四哥坐下很久才說,我緩慢的看向四哥,不願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腦海裡突然閃現出秦振下車後大步流星的樣子,那種與生俱來的不拘與灑脫是誰都無法媲美的一種天賦,可……
我擡起還埋着輸液針頭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相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二哥和四哥一直在旁坐着,時間彷彿都要靜止了,只有我還沉浸在痛苦之中無法自拔。
天黑的時候我的情緒纔有所好轉,但二哥說還是再等等,等我能下牀走路了再過去看秦振,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不能下牀走路的不僅是秦振,還有我。
只是比起秦振的再也不能站立,我的韌帶拉傷又算得了什麼。
在我的堅持下四哥抱着我去了秦振的病房,去了才知道,我和秦振的病房離得並不遠,只是一個在這邊一個在那邊而已。
四哥沒把我抱進秦振的病房,也沒有敲他病房的門,只是抱着我在病房的門口看了看。
秦振就躺在牀上,蒼白的臉消瘦了許多,雙腿上還打着石膏,四哥說秦振是雙腿破碎性的骨折,如果搶救及時應該有希望,但秦振當時和我都昏迷了,司機又當場死亡,錯過了搶救的機會,能保住一條命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們被送來的時候秦振醒過,非要醫生先救你,而且聽報急救的那個人說,當時發現你們的時候,秦振一直緊抱着你,他就以爲你們是夫妻關係,所以整個醫院現在都在說你們的事情。”四哥從來不替誰澄清什麼,那是那時的四哥卻在替秦振澄清。
望着病房裡的秦振我又看着抱着我的四哥,四哥也看向了病房裡。
“秦文來了之後就沒說過一句話,到今天一直極少開口,不說話也不吃東西,二哥過來的幾趟裡只聽見秦文說過一句話,就是他問醫生保不保的住秦振雙腿的話。”順着四哥的話我看着秦文,發現秦文老了,那張臉上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整個人都沒了精神,雖然依舊那麼的氣宇不凡,可他的身上卻還是少了平日裡的神采奕奕。
四哥抱着我看了一會就回去了,可我總覺得回去的哪條路崎嶇坎坷,異常的難行。
病房裡二哥正一個人獨自發呆,我和四哥推門進去他竟然都沒有發現,進了門四哥將我放倒了牀上二哥才恍惚的回神,回了神看向我才遲緩的問了一句回來了。
“你去休息我陪着小夕,一會你不是還有人要來。”四哥說着把被子給我蓋上了,整理的時候二哥起身去了另外的一張牀上,躺下了卻始終睡不着。
那是第一次我親眼看着四哥在一杯水裡放了一片安眠藥,然後給二哥喝了,二哥被叫起來的時候還有些神情恍然,看着四哥送到眼前的水略微的皺了皺眉,端起水杯都喝了。
四哥拿走了水杯回來二哥就躺下了,躺下沒多久就睡了。
看到二哥睡了四哥才說這一次的事情是我們命大,對方是蓄意要置我們於死地,中型貨車上的人什麼都沒有,甚至查不到是那個國家的人,沒有國籍沒有身份證明,而且貨車上也沒有貨物,司機也在車禍現場當場死亡。
我們是出去的車,貨車是進來的車,白天通常是不準貨車進入小島內城的,就算是會出現在環城上,那也是該出去的車,而不是進來。
四哥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車子是衝着我和秦振其中的一個人來的,而看二哥的樣子這輛車就是衝着我來的,和秦振一點關係都沒有,也就是說秦振是被我連累了。
“會是什麼人?”我看着四哥問,四哥卻默不作聲只是看着我,我知道不回答並不是沒有回答,而是有一種回答時刻都放在我們的心裡。
只因爲心知肚明,所以也都沒有了回答的必要。
四哥給我蓋了蓋身上的被子,我才望着房頂沉思,很久才閉上眼睛,但腦子卻怎麼都安靜不下來,無數張畫面相互的交疊着,交疊的頭又有些疼了。
四哥在一旁叫了我一聲,我睜開眼看着四哥,四哥給了我一塊糖,叫我陪他說說話,張嘴我吃了四哥給我糖,之後就聽他和我說話。
四哥說二哥一會有位客人要過來,是個女人。
原本繃緊的神經因爲四哥的一句話而不那麼疼了,不禁疑惑起來,四哥話中的意思。
四哥笑着,和煦的如春天的暖陽,告訴我,我可能要做小姑了。
我的第一個反映就是看向睡沉的二哥,馬上又過來看四哥,這消息讓我難以相信,但四哥那突然璀璨的笑容沒有任何時候能讓我篤定了,篤定四哥不是騙我。
“你見過麼?”我突然很關心起這件事情,甚至忘記了眼前自己該擔心的事情,四哥點了點頭,意思是他早就見過了。
我皺了皺眉,不禁有些疑惑,這段時間我一直陪在二哥身邊我都沒見過,怎麼四哥會見過,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我怎麼沒見過?”我喃喃着脫口而出,四哥悠然的一抹淺笑,問我:“你什麼時候見過四哥騙你?”
四哥說的沒錯,我是沒見過他騙我,四哥從不騙我,不像是三哥,說起話不知道他那句是真那句是假,騙我都是家常便飯。
“可我一直在二哥那裡,怎麼沒見過這個人?”如果真的有不可能一直不見面,連電話也不打一個。
我納悶的看着四哥,四哥也不說什麼,只是給我拉扯了兩下被子,看了看時間,說也差不多快到了。
聽四哥說我有些興奮,也更加的期待,興奮二哥終於有了着落,期待二哥的女人會是什麼樣。
結果我問了才知道,這事八字還沒一撇。
四哥說有些事還沒有捅破,要我也不要直接捅破,二哥嘴上還沒承認,但是對那個女孩照顧有加,幾次被對方觸了逆鱗,二哥都能置之不理已經是種難得了,更不可思議的是這次我出了事,二哥來了之後什麼人都沒有聯繫,卻在我手術的時候給那個女孩打了電話。
不過四哥說聽上去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說起話字字珠璣,二哥只有聽的份。
二哥只有聽的份?
什麼人這麼厲害,能要二哥只有聽的份?
我一直好奇這麼個人,可當我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心突然的茫然到了腳底。
推開門那人雙手插兜,身後揹着個黑色的旅行包,一身輕裝瀟灑如風,明明就是嬌俏的一個人,往哪一站渾身的英姿颯爽。
“你是他妹妹?”進門的人走來就朝着我問,一旁的四哥馬上就站了起來,那樣子儼然見到了當家主母一般,我着實有些不習慣,好歹四哥也是個大男人,就算是以後她真的是二哥的女人了,也沒必要現在就畢恭畢敬的。
四哥的態度完全是見到了林家的當家主母,可眼前的女孩可是一點沒在乎過四哥對她的尊重。
一點沒錯,眼前的人就是二哥辦公室裡文藝女,其實算算我見到她到現在也沒有多久,而且我在二哥那邊的時候也沒看二哥和她聯繫,那二哥總不能是我不在的這幾天和她走到的一起。
見我沒說話文藝女把身上的揹包卸了下來,隨手放到了牀上,這纔看向站在一旁正看她打量的四哥
四哥還說見過,可看四哥的樣子也只是見過,說不定連近距離的接觸都沒有過,只是知道有這麼個人而已。
“你是他弟弟?”文藝女很大方的朝着四哥問,四哥淡然的點了點頭,主動伸出了手自我介紹。
“我是林曉,是林家的老四,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的名字。”四哥很和氣的朝着文藝女笑了笑,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蘇晴。”文藝女的介紹更簡單,除了一個名字其他什麼都沒有。
“那個晴?”我問蘇晴,蘇晴轉過臉看了我一眼,告訴我:“晴天的晴。”
鬆開了手蘇晴朝着二哥那邊看去,走過去低頭看着二哥睡沉的臉,皺了皺眉就回來了,對二哥那張有些暗黃一點都不健康的臉絲毫不感冒,不免讓我有些失落,不能是二哥單戀蘇晴?
蘇晴穿着一件淡綠色的短袖體恤,現身是一條乳白色的亞麻短褲,白色的板鞋,全身上下都是一種書香門第的靈秀,但就是太瘦了一點,纖巧的身子一陣風吹來都擔心吹走了。
蘇晴長得很秀氣,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清純之美,雪白剔透的肌膚更襯得她幾分的出塵脫俗,像個玉人一樣,也難怪二哥會喜歡。
“你哥說你需要個人照顧,怎麼樣了,覺得還行麼?”我需要人照顧?擡頭我看向一旁站着的四哥,二哥就是這麼追求女人的?我還以爲二哥會直截了當一點,想不到也這麼沒新意。
“麻煩你了。”不等我說什麼四哥在一旁朝着蘇晴說,蘇晴不以爲然的聳了聳消瘦的肩膀,說這是她分內的事情沒什麼,她也是受制於人,等她拿到了想要的東西自然就不用受氣了。
蘇晴說的什麼我和四哥都不清楚,但我們都清楚二哥這次是認定了蘇晴了。
心裡難免有些許的欣慰,這麼多年了,二哥總算是走出了十年前的那件事,這對林家人而言是件好事。
我和四哥都知道,愛上一個人很難,而愛上一個人想要忘記也很難,如果愛上一個人再忘記,再愛上另外一個人,我想那就更難了。
四哥藉口說去買點東西,把蘇晴交給了我一個人。
四哥走後蘇晴把她的東西翻了出來,一個平板雙用的電腦,我不明白蘇晴要做什麼,問她,才知道蘇晴是個沒什麼名氣的女作家,正在編輯稿子。
看蘇晴忙我不好打擾她,躺在牀上沒有多久又想起了秦振的事情。
秦振是因爲我成了如今的樣子,對一個男人而言,雙腿有多重要即便是我不能瞭解,但也能夠體會的到。
男人之所以能頭頂青天腳踏黃土,其中絕大部分不是靠着那一雙屹立不倒的雙腿麼,而如今秦振的着雙腿說斷了就斷了,而且還再也站不起來了,對他的打擊可想而知。
何況秦振不同於平常的人,一身的驕傲就這麼突然間都離他遠去了,那份打擊有多大是我永遠都無法估量的。
我沉吟着一直在想秦振的問題,二哥醒來的時候我都還在想,但聽見蘇晴起來走了過去,我的思緒也就被叫了回來。
“什麼時候過來的?”起來二哥先是看了我一眼,隨後坐了起來,往哪一坐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渾然天成的從容,一點都看不出二哥對蘇晴的喜歡,着實的要人有些意外,我還以爲能看到點什麼,結果就看到二哥打量了一眼蘇晴。
那樣子就好像昨天還見過蘇晴,對蘇晴也是可見可不見的態度,而蘇晴也是絲毫的沒感覺到二哥對她有什麼特別的企圖,隨意的那麼一句:“有一會了,你怎麼這麼多的弟弟妹妹?”
我這才知道蘇晴根本就不知道二哥是家裡的老幾,更不清楚我們家是怎麼回事。
“嗯。”二哥輕聲的答應了一聲,就算是解釋過了,而蘇晴也儼然沒有刨根問底要再知道點什麼的意思,轉身倒了杯水給二哥就算是兩個人見面後最熱情的接觸了。
躺在牀上我看着二哥,二哥接過去一杯水都喝了,之後把手裡的杯子交給了蘇晴,起身去了洗手間裡,出來之後問了四哥的去處,問了之後才說要吃飯的事情。
“吃飯了麼?”二哥先問了我,我搖了搖頭,二哥說他出去買點東西回來給我們,但還不等他出去四哥就推開門回來了,手裡和提着一些吃的東西。
“買了點東西,多少的先吃一點。”四哥進門把東西放下,二哥沒什麼反應,反倒是蘇晴走過去看了一眼,把一盒盒的粥拿了出來。
“嗯。”蘇晴把第一盒粥給了二哥,看二哥的那樣子是不打算吃有些不餓,但蘇晴送過去二哥還是接了過去。
轉身蘇晴又端了一盒過來,將我扶起來要餵我,四哥已經去吃了,好像這一切的安排都是那麼理所當然一樣,我也只能接受蘇晴的照顧了。
晚飯很簡單,除了粥沒有其他的東西,吃過了晚飯二哥起身去了洗手間裡洗了澡換上了乾淨衣服出來,整個人看上去都精神了,但蘇晴就像是沒有二哥這個人一樣,二哥出來的時候蘇晴正低頭看着她的電腦,雙手不停的在敲擊着鍵盤,那樣子對二哥看不出半點的意思,讓人看了不禁有些失落,這樣的兩個人,一個什麼都不說,一個什麼都看不見,什麼時候才能修成正果。
“我出去一趟,好好休息。”二哥走的時候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蘇晴頭也不擡的還在做她的事情,四哥起身跟着二哥去了門口,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向了蘇晴,很禮貌的說:“我們一會就回來,麻煩你了。”
“我知道,早點回來,不要太晚,一會我就要休息了。”蘇晴的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照顧我可以,但她到時間休息的時候就會休息,所以他們得早點回來,免得我沒人照顧。
“我知道。”四哥說着關門離開了,我這纔看向蘇晴,總覺得這麼一個玉一樣的人過於明事理了。
蘇晴一直在埋頭她所謂的工作,至於我她都沒有理會過,我看了一會蘇晴就想着下牀試試我能不能走兩步,想知道自己傷的多重。
以爲蘇晴不會在意這些,動了動我從牀上坐了起來,作出了要下牀的動作,結果我剛動了一下蘇晴就擡起頭看了過來,有些不悅的語氣問我:“你想幹什麼?”
擡頭我看向蘇晴,竟看到蘇晴眼中警告的情緒,不由的有些意外,她也會生氣?
“我想試試能不能走走。”我說着還是想要下牀,蘇晴卻放下了手裡的東西起身走了過來,站到病牀的前面伸手掀開了我蓋着腿的被子。
我有些茫然,搞不清楚狀況,蘇晴卻用手一遍遍按壓着我雙腿上的繃帶,每次我一疼了她就會看我一眼。
“韌帶拉傷,你不臥牀好好的調養,以後是會留下後患的。”後患?看着蘇晴一臉認真的樣子也不知道她說的有幾句是真有幾句是假,但最後我還是選擇了聽話的躺下。
蘇晴給我蓋了蓋被子,之後又回去做她的事情了。
我本來是想躺下了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可我一閉上眼睛就滿腦子都是秦振那雙修長的長腿下車時候的樣子,瀟灑如風的姿態怎麼都揮散不去,頭就又開始疼了。
看到我不住的皺眉蘇晴又走了過來,拉了把椅子坐到了我身邊問我:“頭疼?”
“嗯。”我睜開眼看着蘇晴,蘇晴擡起手給我坐着頭部按摩,一邊按摩一邊問我:“多久了?”
“沒有多久,只是最近一段時間。”
“做過檢查麼?”
“我做過開顱手術,可能是留下了後遺症。”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我一直都很奇怪,爲什麼我病癒出院回家的時候沒有頭疼的症狀,反而在我恢復記憶之後經常的頭疼。
蘇晴沒有再說什麼,手上的力道很舒服,沒多久我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一直睡不着太累了,還是蘇晴按摩的手法特別,我睡了很長的一覺,都第二天的中午了我才醒過來。
一醒過來我就看見了正在看書的蘇晴,見我醒了蘇晴做了個噓的手勢,我這時候才發現二哥和四哥他們在休息。
蘇晴顯得很安靜,看上去二哥和四哥昨天回來的很晚,要不然蘇晴也不會這麼安靜。
突然覺得蘇晴並非看見的那樣自我,覺得她會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蘇晴不怎麼喜歡隨便說話,可說起話確實有些隨便,平時總是很自我眼裡裝不下任何人的樣子,可很多事情蘇晴都是看在眼裡裝在心裡了。
昨天蘇晴一直在打電腦,可今天卻在看書,如果不是因爲二哥在睡覺我想不出別的原因了。
現在這樣的女人不多了,總是知道什麼時間該做些什麼,什麼時候該說些什麼該說或是不該說的話。
看了蘇晴一會我笑了,蘇晴隨手拿了一本書給我,但卻是漫畫書,不過躺在牀上看漫畫應該不是很累。
我看了一會書二哥他們就醒了,醒過來二哥和四哥分別洗了把臉,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到了下午。
下午四哥抱着我去看了秦振。
病房裡坐着秦文,看到我和四哥秦文站了起來,隨後去了病房的外面,四哥將我放下了去了病房的外面。
聽見病房的門關上我回頭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轉過去纔去看秦振。
秦振的雙腿上打着石膏,整個人都顯得很平靜,與以往的那個秦振截然不同的相差很遠。
以往的秦振初見時是冷漠的,看着總那麼不盡人意,後來的秦振總是那麼粲然,每次我見到的秦振臉上都掛着一抹愉悅的神采,可此時秦振的臉上少了冷漠,少了粲然,只剩下瞭如死寂般的平靜。
秦振一句話都沒說過,也不曾看我一眼,平靜的雙眼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只是望着窗戶的地方,不言不語,無聲無息的像個不會動也不會說話沒有感情的人。
“醫生說我的腿拉傷了韌帶,短時間裡不能下牀走路,需要休息,所以我一直沒來看你。”等不到秦振的反應,我才先開了口,其實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連安慰的話我都說不出來。
秦振沒什麼反應,依舊那麼平靜的躺着。
“等過段時間我能下牀了,我親自過來照顧你。”又坐了一會我說,秦振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醫生說你的雙腿是粉碎性的骨折,以後可能好不了了,如果真的好不了了,我願意照顧你一輩子,負責你的下半生。”我說着低下了頭,愧疚的心讓我擡不起頭面對着秦振,哪怕是幾秒鐘的時間都沒辦法。
“我不想再見到你,出去。”終於秦振還是說話了,可卻是這麼冷漠的一句話,擡起頭我看着秦振,秦振閉上了雙眼,決然的不願意在看見我一樣。
病房裡突然變得安靜,我再沒有說過一句話,而秦振也沒有,就這樣我和秦振一個躺在牀上決然無言,一個坐在椅子上一語不發,一直相處了半個多小時。
四哥敲門的時候我回頭去看,四哥問我要不要拿件衣服進來,用眼神示意我的腿還不能長時間的坐着,我搖了搖頭,四哥才進門將我抱起。
離開前我一直看着病牀上躺着的秦振,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過我一眼,也沒有任何的情緒,直到我離開。
出了病房門口站着秦文,不同於平常秦文不再像是以前一樣平易近人,整個人都那麼的冷漠,那麼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看着秦文,秦文卻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回去了病房裡。
病房的門關上四哥才抱着我向回走,回了病房二哥看了我一眼看向了四哥,四哥說:“秦振的態度還好,但秦文的態度很強硬,沒有昨晚見我們的那樣容易親近。”
二哥什麼都沒說只是聽了聽,但那之後二哥就要蘇晴準備一下,打算隔天下午離開。
四哥說秦文不打算留在國外給秦振調養,要回國內去,而這一次是我們林家連累了秦振,怎麼說是秦振救了我一命,於情於理我們都該跟秦文一起回去。
四哥是這麼說,而二哥也是怎麼打算,但當我們準備好回去的時候秦文卻先一步帶着秦振離開了。
二哥只能打電話叫了自己的轉機過來,晚一天回國。
回國的第一天我就聽說了蔣天送一直在找我的事情,而且蔣天送就像是早就盯着二哥這邊一樣,我早上到了家,蔣天送下午就來了二哥的門口,而且說什麼要見我,還說見不到我他就不走,但二哥出去了蔣天送又沒了氣勢。
當時四哥就站在我房間的窗口向下看着,四哥說蔣天送變了,變得不像是蔣天送了。
但蘇晴看了一眼之後難得露出了鄙夷之色,回去一邊敲擊着她的電腦一邊說:“再強勢的男人遇見了你二哥也都強勢不起來了,說的再多也都是拿來博取同情的,到了關鍵時候還不是怕了。
既想要女人又想保住命,說的總是比唱的還好聽,要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豁出來一切去,命都不要了,我就不相信你二哥還能打死他。
叫個男人都敢跟女人撒潑耍狠,可到了關鍵時候見到個強悍點的男人頭一縮就成了烏龜了,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犯不着放着一片森林不要,非要找一顆歪脖樹吊死。
女人執着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心眼的一頭吵着南牆撞,撞得都頭破血流了,還不知道死心的去撞,非要把南牆撞個窟窿不可。
你當你是頭皮鐵骨?
女人不能等待着別人愛,要懂得自愛,如果連自己都不知道愛惜自己,那別人愛不愛你還有意義麼?
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所以她總是在風吹來的時候隨風輕揚,飛向不知道的地方,或是落向大海,或是隨風永遠沒有目的的飛翔。
只有無根的野草纔會飄泊不定的沒有方向,就像水中的浮萍。
世界一直很殘忍,不要用一廂情願等待愛情,等來的只有失望和失望,如同把眼淚拋向大海。
不要以爲用渺小挑釁浩瀚是種勇敢者的行爲,實際上那是傻子纔會做的事情,明知不可爲而爲之,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男人再好不過是件衣服,穿來穿去就破了,再好也不能因爲捨不得扔傳出去丟人,你捨不得扔了它,可它卻不給你爭氣,你穿出去滿身的窟窿誰不是笑話你,指着你的脊樑骨說你是乞丐,專門撿別人穿剩下的破衣服穿。
這樣的破衣服穿出去除了能給你丟人,你覺得還能給你帶來點什麼?
男人就該乾點是男人乾的事,貴在對感情腳踏實地,忠貞不二,而不是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
縱然情還在,意也難求。
弱水三江,取一瓢足飲,多則無益,米粟萬種,僅三餐裹腹,無慾爲高
妻子生病丈夫毫無察覺已經是丈夫的失責,還敢在外面明目張膽的勾三搭四,就憑着一樣就夠判死刑。
說什麼情深意濃,說什麼此生非你不可,還不是爲他自己,所謂愛也不過如此!”
蘇晴的一番話讓我轉過去看了她很久,全然忘記思考蘇晴是怎麼知道我離婚之前的那些事情,專注的思考起蘇晴的一番話,就連四哥都轉身看她,可蘇晴卻埋頭她手上的事情,就好像剛剛的那些話根本就不是她說出來的一樣。
要不是我和四哥都相信我們沒有幻想症,我們真以爲自己是聽錯了。
正看着蘇晴二哥從門外推門進來了,看到了我和四哥很平淡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二哥所過了蘇晴精彩的演講,不由的爲二哥惋惜,更加好奇二哥要是聽見了蘇晴的一番話會是什麼表情。
蔣天送走後四哥就說他要回去了,因爲還有事情所以不能留下陪我,要我好好照顧自己。
走之前四哥說有些事或許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的,所以總有些差強人意,要我照顧好自己,什麼事也不要太過執着了。
四哥的話我當然明白,只是這麼大的事情突然的發生了,換成了是誰一時間也無法接受。
四哥走後二哥安排了一些事情,蘇晴也住進了二哥的別墅,房間就在我的左邊,負責我的生活起居,還有別墅裡的一些瑣碎事情。
二哥他的公司總要忙事情,所以蘇晴成了唯一能照顧我的人。
蔣天送成了每天都會來的常客,而且每次都是被蘇晴叫來的警察弄走的,蘇晴不怎麼喜歡蔣天送,每次蔣天送只要一出現蘇晴就會打電話報警。
蔣天送的身份一般的警察都不敢動他,但是蘇晴就是有辦法找到人,而且每次找的人都不一樣,讓我每次的都懷疑蘇晴是不是和警察的那個部門長官有些矯情,而事實證明我想的一點沒錯,而在那之後那個所謂的警察哥哥還一度成了二哥的眼中釘肉中刺。
不過話說回來了,蔣天送想進來也真是機關算盡了,就連爬牆他都試過了,而且還屢試不爽,有一次都進來了,人都站在別墅的裡面,就差走過來了,但最後還是被蘇晴叫的警察給弄走了。
我記得當時蔣天送就站在別墅的門口,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可就是那時候蘇晴從廚房裡出來了,還不等走來的蔣天送碰到我就攔住了蔣天送。
別看蘇晴那一身的柔弱,可站在蔣天送的面前卻絲毫的不減氣勢,而那也是我看到蔣天送輸的最難看的一次,功夫不濟差點輸給了蘇晴。
蔣天送的功夫不弱,這一點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俗話說強將手下無弱兵,虎父無犬子,蔣天送是蔣爺爺一手調教出來的人,功夫自然不弱。
更何況蔣天送很小就跟着二哥他們在一起,二哥以前去鄉下蔣天送也跟着去,二叔喜歡蔣天送經常的教蔣天送功夫,二叔的功夫是林家裡最好的,爸的功夫還沒有二叔的一半好,二哥他們多半都是二叔調教出來的,蔣天送自然不會弱。
可那天蘇晴的一身剛柔並進,逼得蔣天送節節敗退,差一點就輸在了蘇晴的手裡。
警察來的時候蘇晴正站在那裡和蔣天送對視,蔣天送氣的臉色一陣陣的青白,但還是不敢拘捕。
那時候我才明白,爲什麼四哥走的那麼放心,爲什麼二哥毫無後顧之憂,都是因爲蘇晴的一身好功夫,一般人根本就傷害不了我。
“這是你打壞的東西,按照上面的清單給我開張支票,加上車馬費之類的費用,不然我會啓用法律上訴你。”蘇晴把手裡的一張剛剛寫完的清單給了蔣天送,可蔣天送卻看都不看一眼,反倒狠狠的瞪着坐在沙發上的我。
“都是女人,天底下怎麼會生出你這麼沒心沒肺的女人來了,你是石頭麼?我想你,發瘋的想你!你這個混蛋女人!”蔣天送他突然的朝着我這邊嘶喊着,雙眼中的憤怒早就不易而飛了,可我卻坐在沙發上風吹不動雨淋不搖的坐着。
淡淡的眸子看了一眼有些狼狽的蔣天送,都記不清蔣天送是第幾次來了,他也該死心了。
轉過臉我繼續看我的電視,蔣天送就瘋了一樣在門口朝我喊,直到他被強行帶走。
“看他那個樣子要是知道你腿的事情,他就得崩潰。”蘇晴回來坐下了和我說,我轉過去看了一眼蘇晴,很久才風輕雲淡的說:“不會,之前我做過輪椅,雖然沒有不能走路,但是當時他以爲我能走路,而他之後也還是好好的,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反應。”
我放下了遙控器看着蘇晴說,蘇晴微微蹙眉,我便笑了笑。
“那時候我的雙眼失明瞭,我有了他的孩子,二哥他們擔心我走路會有意外,所以給我弄了輛輪椅,我就坐在了輪椅上,輕易的不會走路。
他來的時候確實有些悲傷難過,而且他的眼角有淚水。
那時候四哥也說蔣天送變了,但是後來在許多的事情發生之後,他還是一樣不曾改變過,他愛我或許有過,但是其中不乏諸多的關係,而愛太少太少,也不乏你所說的,或許他更愛他自己。”我輕聲那麼一笑,轉開臉望向了別處,回想起那三年的日日夜夜,蔣天送留給我過的從沒有一天是幸福是甜蜜。
我知道如果不愛,說什麼都是惘然,如果愛,一切都有可能存在,但蔣天送對唐曼卻是不一樣的,那種不一樣很難形容,但是卻時時刻刻都感覺得到。
蔣天送口口聲聲說他已經不愛唐曼了,可是他也不見得就真的說了實話,也不見得就真的愛我。
這世界原本就很淒涼,只是淒涼的背後總歸是還存在着一抹溫暖,而蔣天送他就不曾給我多少的溫暖。
他說他愛我,可他卻總是傷害我,如果愛需要這樣的傷害,那我寧願不要。
那天之後蔣天送還是每天都來,只是他不再強行翻牆進來,也不會站在門口大喊大叫,而是更聰明的守株待兔。
蔣天送他是不相信我不出去,不相信我一輩子都在二哥的房子裡足不出戶,但那天我出去的時候蔣天送卻沒來,而這足以說明了我和他的有緣無份。
車子開出去的時候蘇晴還看了一眼,有些奇怪的眼神看向我,我則是平靜的坐在車子裡看着一本書。
蔣天送不是神,既然不是神就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那他就不可能整天守在門口等着我,而只是不能就失去了唯一的一次機會。
這個機會就如同是一個人走錯了一步,所謂了一步錯步步錯就是這個意思。
車子很快經過了外環,蘇晴問我這麼做不後悔麼,我看了蘇晴一眼,因爲二哥坐在車上我才什麼都不願意說,但蘇晴既然問了我就沒有瞞着她的理由。
“我沒想過自己會後悔,於情秦文秦振兩兄弟救過我的命,秦振又對我有情,在加勒比海如果不是秦振我生病的時候都不知道怎麼挺過來,雖然醫院會給我很好的照顧,可那時候如果沒有秦振,無疑我會過得很不舒服。
秦振這個人看上去冷漠刁鑽,甚至有些時候是野蠻無理的,但是他對我是特別的。
以前在家的時候二哥他們照顧我就像是照顧着一個幾歲的孩子,摔倒了他們會跑來扶起我,我渴了他們就會倒杯水給我,我冷了他們會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我穿,餓了他們就給我做飯吃,受了欺負的時候我不用回家去說,他們也會第一時間知道,幫我把事情擺平。
我是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女,不懂的什麼事居家過日子,不懂什麼是相夫教子,對着鏡子我能看見的除了無知沒有其他的東西。”二哥對我對自己的評價有些不認同,後視鏡裡頭來的目光有些複雜的情緒。
“我知道你們對我都好,是在呵護我,但我總有獨立的時候,也該學着長大了。
林家的孩子都能吃苦,唯獨我。大道理我都懂,只是從小養尊處優的生活和與世無爭的性子讓我對許多的事情都不願提起興趣去做。
我知道你們對我都有着跟高的期許,心裡都覺得我是最好的,不必這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差,但如果我不學,我永遠都只能待在你們的羽翼下,永遠都無法長大。
我愛你們,所以纔要努力的長大,長成一隻真正的白天鵝,而不是自命不凡的醜小鴨。”二哥因爲我的話欣然的轉開了眼,我低頭的瞬間擡起頭看着身邊的蘇晴。
“和秦振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裡,我學會了很多在二哥他們那裡學不到的東西,我學會了怎麼去挑椰子,怎麼辨認什麼時間的椰子汁喝起來更甜,學會了怎麼把椰子捅破,我還學會了和人砍價,還有怎麼把海螺弄熟,雖然對很多人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對我而言卻很新鮮,甚至回憶起來很甜蜜。
以前我一直都以爲喜歡一個人就是整天的看着他,跟着他,他說什麼我聽什麼,他愛什麼我愛什麼,所以我愛了蔣天送那麼多年。
但是回憶起來,蔣天送沒有帶着我看過一場電影,沒有約我吃過一次燭光晚餐,也從來誇我裙子穿的漂亮還是性感,甚至連花都沒送過我。
二十六歲了,我一直都不知道戀愛是什麼滋味。
秦振沒帶我去看過電影,也沒有送過我花,可我想如果他的腿沒事,或許他會帶我去看電影,或許他也會送我花。”我是個養尊處優的人,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平時二哥他們照顧的我無微不至,試想要是沒有秦振,那時候我會過的不好,而且秦振確實留給了我很多的回憶。
“於理,這一次秦振是因爲我才受了牽連,如果我還置身事外,那也就不配做林家的人了。”我說着看了一眼開車的二哥,二哥看了我一眼,思忖的眸子一抹悵然閃過。
“其實秦振這個人也不錯,如果不是他的腿傷了,我想他不會這樣冷漠,我相信情緒只是一時而已。”二哥的車子開的慢了一下,情緒上的變化我立刻就察覺到了。
“感情這種事要量力而爲,往往一廂情願是會傷的最重的一方,誰都不虧欠你的感情,付出是你自己甘心情願,你怎麼做想過你二哥他們的心情麼?萬一你有事,你叫你二哥他們怎麼辦?”
“你還沒過門就替我二哥打算了,真過不去不有你麼?”這兩個人實在是不知道着急,我都着急了,不幫幫他們怎麼行,我好笑的那麼一說,誰知道蘇晴卻輕笑了一聲。
“我是就事論事你別和我打岔,你二哥身後的女人多的是,我可無福消受。”這話要蘇晴說的,好好的一個圓場沒了。
“我沒女人。”二哥突然的那麼一句,蘇晴訝異的看向二哥,二哥雙眼深邃的望着蘇晴,蘇晴突然好笑的笑了。
“沒有就沒有你看我幹什麼,我只是打個比方,又沒說你左擁右抱。”蘇晴話匣子一打開就受不住,我坐在一旁抿着嘴一直在笑,反倒是二哥始終沒什麼情緒變化,這人就跟個木頭一樣,不得不要人爲他以後擔心。
“不用我送你進去了?”下車之後二哥問我,我搖了搖頭。
“回去小心一點,我晚上會給你打電話,一個人注意身體。”我說着給二哥扯了扯衣領,一旁的蘇晴看着我,似乎是不願意我來秦振這邊。
“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我不覺得這是個好辦法。”蘇晴看了一眼二哥來了我面前,我看着蘇晴許久纔跟她說:“如果有一天我二哥爲了你摔斷了雙腿,再也站不起來了,那滋味就等同於一個男人失去了再做男人的資格,你會棄之不顧麼?”
蘇晴恍然的一愣,清秀的臉上一抹凝重,之後再也不說要攔着我的話了。
“我不是去送死,也不是去跳火坑,我只是良心不安去看看秦振,順便盡點微薄之力,如果他真的不想看見我,我會回去。”看了一眼蘇晴我朝着二哥說,二哥微微斂下雙眼又撩起眸子看着我,過了一會纔將我摟過去抱了抱,在耳邊低沉的說:“凡事要懂知難而退,而不是以退爲進,不要逞強,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那樣即便秦文兄弟救過你,我也絕不會善罷甘休,你知道二哥向來說到做到,有些話輕易不會出口,一旦出口就猶如潑出去的水再也不會收回來。”
“我知道,所以我會好好保重我自己,不爲自己也會爲你們。”我說着離開了二哥,二哥看着我,我拉着行李轉身去按了秦文別墅的門鈴。
門鈴按下的時候二哥和蘇晴就上車離開了,但是我按了很久的門鈴秦文的別墅裡也沒人出來給我開門,而且這種情況一直等到了深夜。
好在是夏天,外面不是很冷,我也不是很餓,不然真不知道我該怎麼熬過去。
其實傍晚的時候我就打了電話給二哥,告訴他我這邊一切進展順利,但是二哥的電話大半夜的還是又打了過來。
我故意等了一會才把電話接起來,然後裝着睡衣惺忪的語氣問二哥有什麼事麼,二哥微微的愣了一下,告訴我沒什麼事,就是不放心打個電話聽聽我的聲音。
“沒什麼事早點休息,我明天還要照顧秦振。”我說着打着哈欠,二哥那邊安靜了一會,之後答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收起了手機我想了一會,靠在一旁的鐵柵欄上打算睡一覺,但別墅的大門卻開了,而且別墅裡走出了人。
聽見有人走出來我馬上站了起來,走了兩步朝着門裡看去,並沒有第一時間就進去。
“您好,我是林夕,是來找秦振的,能不能麻煩您告訴他一聲。”出來的人是個上了年歲的男人,見到我先是上下的打量了一眼,隨後告訴我:“你走吧,二少爺不會見你。”
“等等,那你要他接我的電話,我打電話他總能接。”我追了兩步,那個老人又看了我一會說:“大少爺和二少爺已經休息了,二少爺最近狀況不好,你還是不要打擾二少爺。”
“那我等他,等到他什麼時候肯見我,肯接我的電話,不然我就不會走。”我轉身去了門外,老人看了我一會,嘆息着轉身回去了,沒多久別墅的燈全都關了,周圍一切都靜悄悄的,只剩下天上的星星月亮與我做伴了。
夏夜的風並不冷,但是下半夜的風還是有些清涼,一早我就被清涼的風吹醒了,醒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秦文的別墅門口看看,看看有沒有人出來把我放進去,遺憾的是秦文的別墅裡還沒有人起來。
左右走了走感覺更餓了,可我身邊連點吃的東西都沒有,也只能忍忍了,但卻不敢再胡亂的走動了,不然越走不久越是會餓。
看看時間才五點鐘,我勉強的撐到了早上的六點鐘,看到別墅裡有人作業了,我馬上就站了起來,跑過去問了一下秦文兄弟倆起來了沒有。
那人說秦文起來了,但是他們二少爺這段時間起不起來也沒人知道。
“麻煩你幫我跟你們大少爺說一聲,我想見他。”我顯然是求錯了人,那人只是個修剪花草的園丁,聽我這麼說還呵呵的笑了笑,要我再等等一會大少爺就出來了,而且老管家很快就起來了。
那人是那麼說,可我等到了八點鐘秦文也沒有出來,老管家也沒有看到。
我就這麼又等了一個上午,嘴皮子都說幹了也沒人理我,我反倒折騰的又累又餓。
可我連瓶水都沒帶着,早知道我就帶幾個蘋果了。
沒人理我我就坐在門口等着,到了下午秦文的車子終於開了出來,我起身就跑了過去,展開雙手擋在了秦文的車子前。
秦文的司機嚇得臉色都白了,秦文卻在車子裡告訴司機不用管我直接撞過去,只是司機卻沒敢那麼做,一雙手不住的哆嗦,探出頭跟我說:“麻煩你讓一讓,我也是吃飯的。”
看到司機的樣子我還會不明白嗎,我馬上去了側邊敲秦文的車玻璃,想要和他說話,車子卻直接開了過去,秦文絲毫的沒有理會我。
看着絕塵而去的車子我只能回去,想求求那個老管家看看他能不能讓秦振見我,只是可惜一個下午老管家也沒出來。
秦文都到了晚上纔回來,我餓的早已經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可還是起來去了秦文車子的前面,要他下車。
秦文沒下車,依舊要司機撞過去,而我這一次沒有妥協。
秦文終於下了車,但他站在我面前不苟言笑的樣子很冷,那種冷是來自冰川的冷,冷到了人的心裡。
“我想見見秦振。”我說着有些沒力氣,秦文看着很是淡漠:“你想過這麼做的後果麼?你所謂的見面如果是抱着任何無關愛的目的,我勸你馬上離開,我們秦家不需要報恩才送上門的女人。”
“難道出於朋友來看看爲了救我受傷的人也不行麼?”我有些不服氣的瞪着秦文,秦文卻說:“你的出現無疑是在給他希望,我不會允許你給了他希望還要給他絕望,這種事我無法容忍再一次發生。”
再一次發生?
我有些茫然的注視着秦文,秦文卻轉身大步朝着別墅裡走,轉身我拉了秦文一把,但他卻沒有絲毫的遲疑,還是回了別墅裡。
別墅的門關上我虛軟的靠在自己的行李箱坐下,一坐又是一個晚上,我有些分不清我是餓的暈了過去,還是困的暈了過去,我竟在秦文的別墅外昏迷了一個晚上才醒過來。
二哥打來電話的時候我突然被叫醒了,接起了電話還有些神情恍惚:“是我,林夕。”
電話裡二哥沉默了一會,之後才問我:“你在做什麼?昨晚怎麼沒打電話?”
“忘記了。”聽出了二哥聲音我馬上就坐了起來,扶着柵欄和二哥講起電話。
“我去接你。”二哥直接和我說,打斷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話。
“不要來,我不想半途而廢,我相信秦振不會鐵石心腸。”
“今天要是還不行,我就去接你。”二哥掛掉了電話,很久我才收起電話起身站起來去秦文的別墅門口,想着我今天要是再進不去就得回去了。
想到以前蔣天送都是爬牆進的二哥別墅,我拉着行李到了秦文的別墅門口,看看沒什麼人把行李從門口下面推了進去。
天還很早,剛剛五點鐘,秦文的別墅裡還沒人出來,我看了看就想爬牆進去,可我低頭看看箱子都能塞進去的地方,我怎麼也比箱子瘦,而且靈活,箱子都能進去我一定也能。
開始蹲下有點不自在,畢竟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想到爬進去和鑽狗洞就會聯想到一起,怎麼想都覺得不太舒服,但我沒有其他的辦法,何況也沒人看見就當是走進去的了。
秦文的別墅是仿造歐中古典莊園設計的,大門是那種非常奢華的金屬漆門,兩邊是能推開,下面是離地面有些距離的活體門,所以下面鑽進去不是問題。
我沒費什麼力氣就進去了,起來掃了掃身上的灰塵也顧不了乾淨不乾淨了,拉着行李朝着秦文復古的別墅裡走去,進門的時候我發現秦文的別墅門根本沒有上鎖,所以我直接就進去了,但一進去就聽見了樓上一個人在大吼的聲音。
“滾,都給我滾出去。”是樓上的某個房間裡傳來的聲音,而且是秦振的聲音,雖然我有些恍惚,但還是分辨出了聲音來自那個房間。
放下了行李我朝着樓上走去,到了那個還在傳來秦振憤怒喊聲的房門口停下了,發現門並沒有鎖着就推門進去了,結果剛進去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房間裡的人,一個黑色的物體就飛快的朝着我飛來,頭上一陣疼就見血了。
“嗯……”我悶悶的吭了一聲,擡起手捂住了額頭,睜開眼正看着牀上投來震驚目光的秦振,還來不及看清站在對面的秦文就暈了過去。
“她怎麼會在這裡?”醒來之前耳邊那道極冷的聲音摻雜着憤怒有些吵人,但我只是皺了皺眉卻沒馬上就醒過來。
“她一直在外面,我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老吳,她是怎麼進來的?”秦文的聲音淡淡的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似乎只有對着秦振的時候纔會有溫度。
“回二少爺,是爬進來的。”那是老管家的聲音,似乎有些懼意。
“爬進來?牆這麼高她怎麼爬上去的?你們都幹什麼吃的?”秦振有些大動肝火了,老管家馬上說:“不是爬牆進來的,看上去是在門底下爬進來的。”
老管家的聲落秦文和秦振都沒再說話,許久秦文才叫老管家先出去。
“送她走。”秦振的聲音極其的冷,秦文卻沒有應允。
“你打了她,林晨不會就這麼算了,難道要我這樣把人送回去,死不死活不活的,怎麼說?說她自己爬進來的,說你當她是嚇人才砸破了頭?”秦文說的很有道理,我要是一直昏迷不醒回去了秦文沒辦法和二哥交代,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聽見秦文這麼說話,像是恨鐵不成鋼,又像是十分無奈。
“別讓我看見她。”輪椅的聲音朝着門口去了,我才緩緩睜開眼睛看去,看到的是秦振坐在輪椅上的背影,那雙印象裡修長的腿就這麼被那個看着礙眼的輪椅取代了。
看到我醒了秦文的眸子沒什麼變化,但是卻也轉身離開了。
過了一會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老管家帶着一個人端了一碗粥放倒了牀頭櫃上,要我起來吃一點。
勉強能坐起來,端起碗低頭都吃了。
老管家站在一旁搖頭嘆息,叫那個人又給我端了一碗過來,但我吃飽了沒再動。
“少爺說你可以在這裡養病,但是養好了就要馬上離開,也不能隨便的亂走,行李已經派人給你放到房間裡了,有什麼事直接來找我,你這裡是樓下,樓上大少爺不准你去,特別是二少爺的房間。”老管家交代了一番轉身離開了,看着關上的房門我又躺了回去,實在是太累了一躺下很快就睡着了,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我打了電話給二哥,手機上就剩下一格電了,要不是省着用,早就沒有電了,晚上我都捨不得拿出來看看時間。
二哥問我是不是要回去,我說不是,說我已經見到秦振了,二哥沉默着掛了電話。
手機充上電我去了浴室裡,洗了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頭上的傷口拆開我看了一下,杯子打到的地方是鬢角上,頭髮正好蓋住了,應該是不會留下什麼大的疤痕。
收拾了一下覺得好多了,但還是有點餓,推開了房門我去了外面,但看上去已經吃過飯了。
“有吃的麼?我有點餓了。”到客廳簡單的看了看我去了廚房,廚房裡有兩個年輕的男人正在收拾,見到我都有些吃驚,其實他們的眼神告訴我他們更好奇我這個人。
“還有點剩飯剩菜,你要吃的話我給你熱熱。”其中的一個馬上朝着我說,不好意思麻煩他們我說不用了,但還是有些心急要吃東西,自己走過去就看起了有什麼吃的沒有。
“林小姐。”老管家來的時候我正在找東西吃,聽見他叫我馬上轉身看了過去,並且朝着他笑了笑。
“老管家。”
“嗯,林小姐不用親自過來找東西吃,吩咐下人,或者是吩咐我都一樣,廚房這種地方不適合您來。”老管家很客氣,可我還真有些不習慣,好像我馬上就要離開了一樣,我很不容易才混了進來,怎麼能說走就走。
“我知道了,我有點餓了,一時心急就來了。”我說着放下手裡的東西朝着廚房外走,心裡想着可能秦家的規矩比林家的多,所以什麼事情都講究一個規矩。
“給林小姐做晚餐。”我出去老管家就吩咐了廚房裡的兩個人,那兩個人相互的看了兩眼轉身去做,我只能勉強的忍着等一等。
“剛剛吃飯林小姐在休息,所以我沒叫林小姐起來,這是我的錯。”老管家一口一個林小姐極其的客套,叫的我不怎麼舒服。
“您叫我小夕或者是林夕都行,不用這麼客套。”我說着找了個地方坐下了,老管家朝着我點頭說了一聲是,我還是覺得很彆扭。
“林小姐如果沒事不要亂走,想要吃什麼用什麼儘管吩咐我,我會叫人送到您的房間裡,所以還是請林小姐回去房間裡,免得二少爺在樓上出來看到您。”說來說去終於說到了點子上,就是怕我在外面走動給秦振看到,所以才這麼客套的對我。
“那我先回房了,您一會叫人把吃的給我送過去就行,我實在是有些餓了。”說着我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老管家也是聽秦文的吩咐,我不能爲難他。
回了房間我開始在房間裡打量,房間很寬敞,是專門招待客人的客房,而且這間客房相對平時我見過的客房大很多,看上去是特別爲某些人準備的。
房間分書房和客房,書房裡有很多的書,客房就是臥室這邊了,房間的設計完全按照西方古莊園裡的貴族套房設計,沙發都是古典的皇家設計水準。
沒多久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進門的人是那個給我送粥的人,把飯菜放下就離開了,我坐下才開始吃東西。
吃過了飯我把東西都送去了廚房,結果在門口又看到老管家,老管家就像是等着我一樣,又叮囑了我一番才離開,看着老管家離開我朝樓上看了一眼,結果竟看到秦文站在樓上朝下看着我,看到我看他秦文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我站在原地沒多久也回去了。
秦文難怪會把我安排在樓下,或許就是不想我見到秦振。
秦振的雙腿不方便,只能坐在輪椅上,他又要老管家看着我,我和秦振當然沒機會見面。
回到了房間裡我睡了一會,閒來沒事打了電話給蘇晴,蘇晴說蔣天送還是每天都去二哥的門口等我,還說這兩天蔣天送有些煩躁不安,每天看到她在別墅裡出來都會追着問我怎麼不出來。
蘇晴說二哥怕蔣天送懷疑我不再別墅裡,就把她留下了,而且每天晚上蘇晴都會把我房間的燈打開,這樣蔣天送就不會發現我不在了,加上我走後蘇晴就住在我的房間裡,所以蔣天送也一直沒發現我已經不再別墅裡了。
“有沒有覺得蔣天送很執着?”蘇晴在手機裡問我,我笑了笑沒有回答,蔣天送的執着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能那麼多年等着唐曼,也會等着我,但我相信不久之後蔣天送就會放棄,他不也放棄了唐曼麼。
和蘇晴說了一會話我掛了手機,躺在牀上無事可做就開始想着去見秦振了,但老管家一直在樓下看着我,秦振肯定是不會下來看我了,看秦振的那個樣子趕我走都來不及,怎麼會來看我,就是想見他也不會過來就是了。
想了一會我早早的上牀去睡覺了,一夜未醒到了凌晨五點鐘的時候我就起來了,起來穿好衣服去了外面,打算去樓上看看秦振。
推開了門別墅裡果然還沒有人起來,但是秦振的房門是反鎖了的,所以我沒能進去。
不過那是第一天,第二天我還是進去了。
推開秦振的房門我走了進去,秦振的房間微弱的有點光亮,但是房間裡並不算黑。
秦振蓋着被子,面朝着窗戶的方向,我走過去的時候他還在睡着,像是睡得很沉。
駐足在秦振的面前我看了他一會,怕他醒沒多久就轉身離開了。
關上了秦振的房門我小心翼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睡了回籠覺才又出去,結果剛出去就聽見廚房裡的人說秦振不吃飯的事情。
“二少爺總不吃不喝這麼下去,早晚要出事,老管家也不勸勸。”廚房裡的兩個年輕男人小聲的嘀咕着,我聽見就進了廚房,見到我兩個人都嚇得不輕,似乎很害怕被人聽見他們說秦振的事情,但趁着老管家不在就在背後嘀咕。
“秦振一直不吃不喝麼?”走進了廚房不等兩個人恢復過來我就問,其中的一個才解釋:“有段時間了,總這麼下去身體吃不消,不要說養病。”
“嗯。”我答應了一聲,莫名的有些犯愁。
“醫生說如果調養的好二少爺的腿有可能站起來。”另外的一個人說,我就像是聽見了什麼震撼的消息,看着對面說話的人眼睛都瞪圓了。
“你說真的?”我看着那個年輕的廚師問,那人旁邊的人也說:“老管家這麼說。”
“嗯。”我點着頭,轉身要出去,可轉身又回來了,看着那個人問:“你們都做什麼給他吃?”
“早上是骨頭湯,中午做正餐,晚上都是藥膳。”那人又說,我點了點頭又走了進去,問那兩個人能不能教我,但那兩個人一口就回絕了,說他們不敢擔這個風險,老管家知道了會把他們都辭退。
他們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賴着不走,問他們什麼時候做我吃的飯,之後就回去了。
吃過了早飯我是看着秦文的車子離開纔去的外面,趁人不備去了樓上秦振的房間。
“有事麼?”秦振像是把我當成別人了,冷冷冰冰的語氣,頭也不回的身體,坐在輪椅上面朝着窗戶外面。
我關上了門,走了兩步過去,秦振有些不高興了:“誰讓你進來了,老吳呢?”
秦振火爆脾氣的轉了過來,但他一轉身又整個人都安靜了,瞪着我眸子的厲色不減,可卻沒有立刻轟我出去。
“你來幹什麼?”秦振沒好氣的瞪着我,我回頭看了看關上的房門朝着秦振走了過去,站在他面前問他:“你爲什麼不見我?”
“我不想見你就不見你,出去。”秦振一口的冷漠,可他站不起來我也不用怕他扔我出去了。
“但我想見你。”我說着繞到了他身後,雙手握在輪椅的把手上推了他一下,但他馬上怒不可遏的叫我滾出去,只是我全當是沒聽見了,
“我推你去外面轉轉。”我說着推着秦振朝外走,但秦振的反應極快,不等我腳下的動作開始,他已經伸手過來抓我的衣領了,我沒留神秦振會這麼做,結果給他一把抓住的衣領,一個起空腳下離了地面,擡起手秦振就把我扔了出去。
幸好是摔在了牀上,不然我這一摔肯定是要摔出點什麼後遺症來了,只是即便是如此我也覺得頭暈目眩的,坐起來半天才清醒一些。
“你真下的去手,你怎麼不直接把我扔到地板上,那樣你也省得再看見我了。”我輕蔑的白了秦振一眼,起身朝着牀下走,可邁出去的那一步明明就看見了牀在眼前,卻就是腳下一空,噗通就摔在了地板上,頓時腳下一陣酥麻,摔得不輕。
“嘶!”有些疼,擡起手肘我看着,手肘上破了一點皮。
低頭我疑惑的看着牀沿的地方,剛剛明明就……
“馬上出去。”秦振的聲音冷冷冰冰的,擡頭我看着他,吃力的從牀沿邊上站了起來,覺得腿和腳都有些疼,我就再沒有走過去靠近秦振,免得他一不高興又摔我。
“不是說你不吃不喝麼?不吃不喝還這麼多的力氣?”聽我說秦振的臉色冷了冷,但也沒說什麼。
轉身我朝着門口走去,但走到了門口又轉身看向了秦振,很堅定的告訴他:“我不會放棄,還會再來。”
轉回身開了門我就出去了,看看樓下沒有老管家的影子自己回了房間,進門關上門就瘸了。
腿摔得不輕,剛剛一直就是逞強纔回來,這會一進門就不敢動了,慢騰騰的挪去了浴室的門口,開了門進了浴室,靠在門口把衣服都脫了纔去放水。
個人覺得要是身上把那裡摔出淤青了,去浴缸裡泡個熱水澡或許會蘇進行血液循環什麼的,對身上的淤青會有很大的好處。
放了水我直接泡了進去,手肘上的傷口有點疼,不敢泡在水裡,只能勉強的洗了洗。
泡了一會感覺摔青的地方沒有那麼疼了,纔起來擦了擦去外面,把手肘找了創可貼貼好採取牀上躺着,但躺了一會又起來了,下牀在自己的行李箱裡把電腦拿了出來,開機上網找了一下燒菜的視屏,但多數都是煲湯之類的視屏,以及一些養生調養的視頻。
用了大半個晚上的時間看了進近百個視頻,收穫很豐富,起碼我知道怎麼煮骨湯了。
一早三點鐘我就起來去了樓下,在樓下的冰箱裡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保鮮的牛骨。
按照腦子裡記住的步驟,我開始煮骨湯了,感覺還不錯,聞着都很香。
三點鐘起來我就開始煮骨湯,五點鐘終於差不多了,原本還要再煮一會,但擔心老管家起來看到,就先盛了一碗出來,悄悄的去了樓上,推開了秦振的門走了進去。
這一次秦振是面朝着我這邊睡的,我走過去的時候他還在睡,我把骨湯放在了他的牀頭上,然後伸手碰了秦振一下,秦振皺了皺眉就醒了。
“你怎麼又來了?”秦振醒來一看到我臉色就陰沉了,我也沒什麼太多的反應,朝着牀頭櫃上的牛骨湯擺了下下巴,告訴他:“這是我第一次煮的骨湯,除了方便麪我還沒煮過其他的東西。”
“出去。”秦振冷冷的朝着我,我沒理會端起湯給他送了過去,但他只是看了一眼,擡起手就給我扔了。
湯還有些熱,一下就灑到了我的手上,燙的我朝後退了兩步忙着抖手,呼吸都急促了,可擡頭看着秦振,他卻只是緊咬着後槽牙一點愧疚的情緒都沒有,反倒是那雙眼睛更冷了!
“看在你病了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但明天我還會煮湯給你,你什麼時候喝了,我什麼時候纔算完。”我開始撿地上的碎片,一塊塊的都撿了起來,然後去浴室裡拿了紙巾出來都擦乾淨,又去了一趟浴室裡拿了毛巾出來乾乾淨淨的擦了才離開,臨走時用毛巾把那些碎碗片也都帶走,而秦振就坐在那裡看着,一句話不說,一張輛極冷的對着我。
離開之前我看了秦振一眼,但他已經轉身去看窗戶了,想他心裡還氣着也沒有看我一眼,關上門我出去了。
出了門我看了一眼時間,到廚房早早的等着哪兩個廚師,一見面他們就嚇得不輕,但我馬上和他們說明了原因,他們一開始都嚇得臉色白了,說這種事要是給老管家發現了他們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做,工作都丟了。
“你們放心,要是你們被解僱了,我安排你們到我二哥那裡去工作,我二哥家裡沒有廚師,過段時間他結了婚,正好要請廚師呢。”人有的時候實惠急中生智的,而且那謊話隨口就來了。
我那時候就覺得自己有點邪惡,可是爲了以後的秦振和我自己着想,我覺得這麼做也是情有可原的,這麼一想大大降低了我心頭的罪惡感。
兩個年輕的廚師相互的看了一眼,最後勉強的答應了,並且千萬的叮囑我一定要小心一點,他們不願意被人解僱。
我答應之後悄悄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其實房間在樓下有很多的實惠,例如來去自如輕易的不會給人發現。
回去覺得渾身都累,包紮了一下燙了的地方上牀就去睡覺了,而且一睡就一個上午,等我起來的時候出門就看見了老管家那張佈滿皺紋的臉,而此時我才發現老管家已經不是一般的老了。
佈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滄桑過後的安逸,只是站在那裡你就會發覺老管家是個千帆過盡洗盡鉛華的人。
“您多大歲數了?”我只是有那麼一點的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一直跟在秦文這樣的兄弟身旁。
“七十六了。”老管家馬上回答,我皺了皺眉,都這麼大的歲數了還在照顧秦文兄弟倆,真不容易。
“你老辛苦了,這麼大的歲數了還照顧他們兄弟,您的家人呢?”我說着朝着老管家笑了笑,一邊走一邊去了廚房那邊我有些餓了。
“兒子早些年出車禍走了,媳婦也改嫁了,剩下一個小孫子也出國了。”就是說他也很孤單。
轉身我看了老管家一眼沒說什麼進了廚房,老管家馬上要兩個廚師給我做飯,我忙着攔住了:“不用麻煩了,有什麼給我弄點吃就行,怪麻煩的。”
聽我說老管家尋思了一會,點頭算是答應了,兩個廚師馬上給我弄了點冰箱裡現成的東西,我吃了點纔去外面,打算坐一會老管家馬上提醒我該回去了。
“你們大少爺在家裡麼?”我看了一眼樓上,老管家馬上搖了搖頭,我哦了一聲,才說:“我在樓下走走,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
老管家一聽我這話猶豫了,但我還是說:“你們二少爺也不吃不喝的,我要是讓他吃東西喝東西了,是不是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老管家這一次看着我徹底的動搖了,我這才說:“一早上我給他去送湯了。”
我這話一出口兩個廚師都愣住了,嚇得臉色都白了。
老管家那也是經歷了不少事故的人,什麼事看不出來,聽我一說馬上看向了廚房,我又把話給攬了回來。
“您也不用看了,是我偷偷煮的,煮好了就把剩下的倒了,但你們二少爺喝了一點。”我裝的很真人,老管家竟然就信了,不得不讓我突然的想到,如果我去做演員說不定也能成名。
“真的喝了?”老管家有些欣喜,大概是連日來秦振靠營養液維持着生命的緣故,可那些營養液我個人覺得比飯都要有用,不但沒有餓死了秦振,還那麼的有力氣,就昨天秦振摔我的那一下,就足以證明我的想法。
“不過我做的太難喝了,他說能藥死人!”如果是以前我做的湯,那秦振要是喝了一定會這麼說,所以我也沒覺得我說了謊。
老管家一聽見我這話馬上皺了眉,問我:“林小姐會煮湯麼?”
我搖了搖頭,說:“我在家裡什麼都不用做,我都不知道煮湯是什麼步驟。”
老管家一聽我這話臉都白了,忙着問我:“林小姐有沒有隨便的放什麼不該放的東西?”
“我把看到的調味料都放了一些,不知道該放什麼不該放什麼,可能是什麼東西放多了,黑乎乎的。”一邊說我一邊皺着眉,好像我真的那麼幹了一樣,老管家一聽我那話,一時間話都說不清了,半響才說:“林小姐以後不能再這麼做了,要是再做一定要廚師看着您。”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說着轉身去了廚房裡,廚房裡的兩個年輕一看我便轉開了臉,大氣都不敢喘。
老管家跟着我進了廚房,看看時間,交代了兩個廚師馬上做點二少爺愛喝的湯出來,還說等好了要我端給二少爺喝,眼裡儼然是忘記了秦文告訴過他什麼了。
“林小姐你千萬快點出來,不然大少爺回來就麻煩了。”老管家把湯放在我手裡交代了兩次,我答應了纔去的秦振的房間。
推開門秦振果然又在看着窗戶發呆,不巧的是外面竟下了雨,我走去的時候秦振沒理會,似乎是聽出了是我。
“放下就走吧。”秦振像是懶得理我了,但我覺得自己可沒那麼好打發,放下了湯去了秦振的面前,靠着他身邊坐在了牀上。
“你在看什麼?”看着秦振我問,秦振卻輕哼了一聲,沒理會我。
“小時候我最不喜歡看雨,但現在就喜歡,你知道是爲什麼?”我自言自語的像個傻子,秦振卻絲毫沒有要理會我的意思。
“我們林家的孩子都銅鑄鐵打的一般,下雨了也都不例外要去外面練功,唯獨我什麼都不能,三歲的時候我的身體就特別的嬌弱,風吹不得雨淋不得,哥哥們都在外面辛苦的練功,奶奶就把我放在房子裡,不許我出門一步,我也只能看着哥哥們在外面。
我覺得他們都很可憐,特別是那個和我一起出生的,他叫陽,我叫夕,他還沒有我大,我這個做姐姐的在房子裡,他卻要在外面風吹雨淋,而且爺爺奶奶不許我叫他弟弟,也不許家裡人說起這個弟弟,還說林家上下就當沒有這麼一個人。
每當下雨我都能看到有個身體瘦弱的小傢伙,站在林家的院子裡,站在那裡哭哭啼啼的跟着哥哥們練功,每次他一摔倒我都拼了命的要往外跑,但是每次我都又會被抓回去。
這個世界上但凡是知道我們林家的人,都說我們林家有五虎,都以爲我借了哥哥們的光,就是其中的一個,卻始終沒有人知道,其實林家一共生了五個兒子,不是隻有五個孩子。
我們自己也說林家只有五個孩子,因爲林家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那時候我總是在想,如果我是個男孩多好,說不定該離開的人就是我,而不是陽。
秦振轉過來看着我,用那種難以置信的目光,而我卻不以爲然淡淡的一笑。
“六歲之前我還見過他,但是六歲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我只是知道他還活着,至於在什麼地方我卻無從知曉。
二十年我都沒有見過他了,都不知道他長成了什麼樣子,他應該也像哥哥們一樣長的玉樹臨風,瀟灑不凡。
我一直這麼覺得,他一直都活着,不是生了什麼不治之症,也不是出了什麼意外,雖然他一直沒回來過,但我能夠感覺得到,他從沒離開過。
我們是一起出生,一起孕育在母親身體裡的,我知道他就在這個世界上,即便他不出現,我也知道他就在附近。
以前我總是不喜歡看見雨水,每當下雨我都會蒙上被子在房間裡不出來,即便看看都覺得心煩,但是當我長大的時候,我突然喜歡上了看雨,時常的一坐下來就是一天,什麼都不做,就坐在窗前看雨。”
我說着朝着秦振那張有些變化的臉笑着,忽地告訴他:“很好笑吧,你不會是相信了吧?”
秦振微微的一愣,隨即轉開了臉,但他並沒有露出鄙夷的神情。
我起身去端了那碗湯回來,送到了秦振的嘴邊,秦振看了我一眼輕蔑的撇開了臉,我起身哄着他:“我親手做的。”
秦振擡起眼看了我一眼,張了張嘴勉強的喝了一口,隨即冷哼了一聲。
“學會騙人了?騙了人臉不紅眼不眨的!”秦振那句話聽來真是久違了,陰陽怪氣的卻那麼順耳。
“早上你不是不喝麼,我就沒煮。”我說着幾乎是把湯一口灌進了秦振的嘴裡,秦振仰着頭擡起手要抓我,我這次可是學的精明瞭,擡起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秦振可能是怕嗆到硬是沒敢動一下,一碗湯我給他灌了乾淨纔拿走了碗,但碗一拿走我馬上朝後退了兩步,秦振咳咳的一直咳嗽,喝的太極還是嗆到了。
“你敢灌我?”擡頭秦振那雙眼睛猛地瞪了過來,我嚇得差點沒把碗扔到地上,好在我早有防備,離得秦振有些遠,不然他還要摔我。
“你不喝我才灌你的。”起身我一邊說一邊朝着牀上挪騰,秦振看着我咬了咬牙,怒道:“過來!”
“不用了,我得先出去,一會老管家該心急了。”上了牀我兩步我就跳了下去,拖鞋都不要就跑去了門口,開了門一個閃身就跑了出去,嚇得呼吸都要停頓了,這要是給秦振抓到一定又摔我。
“林小姐您這是?”一早就等在門口的老管家一見我馬上就走了過來,看到我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連忙問我,我拍了拍胸口,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喝了!”
“那您這是?”老管家一臉的疑惑,我笑了笑,說沒什麼事,只是開玩笑開的有點過頭了。
老管家不置可否,轉身還是說麻煩我了,我說不麻煩我來就是爲了秦振來的,老管家似是聽不懂我說什麼,看也知道秦文沒有把秦振受傷的經過說出來。
“以後你們二少爺吃飯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但你們先和你們大少爺保密,免得他不高興要我走。”回去休息之前我和老管家說,老管家心繫秦振的病情便答應了。
之後的幾天我每天都過去秦振的房裡,從開始的給他煮湯,到後來把飯端過去兩個人一起吃。
“這是什麼?”秦振不大喜歡吃動物的內臟,特別是一些心肝。
“這怎麼了?我都能吃你怎麼不能吃?”我夾了一點豬肝給秦振,秦振瞪着我一口不動,微微紅潤的嘴脣抿着不開。
“你吃不吃?”我瞪了瞪眼睛,打算威脅秦振,結果他反倒是反客爲主了,眼睛瞪的比我還大:“你說什麼?”
“我說你嚐嚐,這都是有營養的東西,你嚐嚐。”我說着把筷子送到了秦振的嘴脣上,秦振不知道怎麼回事眼眸立刻閃回了一抹不自然的光芒,隨即轉開了臉。
“快點。”我催促着秦振才張開嘴勉強的把豬肝吃進嘴裡,但咀嚼起來秦振的那張臉不要說多難看了,越看越沒得看。
“你怎麼不吃,你吃一口。”秦振勉強把一片豬肝吃了下去,馬上看着我問,我夾了一塊竹筍放進嘴裡,馬上說:“女人都不吃這些東西你不知道?”
“你說什麼?”秦振眉頭深鎖問我,我吃着東西重複了一遍:“女人不吃這些東西。”
“這是壯陽神藥麼?你不吃?”秦振突然的朝着我喊,眼睛瞪的都要掉出來了,咬着牙儼然是知道被算計了。
“不過是一片豬肝,吃一口會吃掉一塊肉麼?”我朝着秦振咬了咬牙,秦振馬上氣的怒不可遏,最近的脾氣是越來越粗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牛骨湯喝的太多,傳染了牛脾氣,動不動就朝着我瞪眼睛,這人真是會蹬鼻子上臉,我不和他一般見識他竟然欺負起我沒完沒了了。
“你還敢瞪我?”真是小心眼的男人,給女人瞪一眼會怎麼樣麼?
“我什麼時候瞪你了,我就看看你。”我說着朝着秦振笑了笑,可秦振卻一點沒買我的帳,油鹽不進的像塊石頭。
“你吃不吃?”秦振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豬肝,我眨了眨眼,皺着眉想不出辦法,秦振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給我送了過來,聲音冷冷的:“張嘴。”
“我……唔!”我一張嘴秦振就把豬肝送到了我嘴裡,逼着我要我吃,我皺着眉勉強的吃了一片,真不好吃。
以爲這樣就過去了,誰知道秦振又夾了一塊給我送過來,說什麼要我吃了,吃完我就跑去洗手間裡漱口了,不是說豬肝多難以下嚥,而是一想到它似是內臟我就胃裡翻江倒海的涌動。
漱了口回來秦振正在吃飯,我過去他還喝着湯,我擡起手就拍了他後背一下,結果秦振差一點就嗆到了。
轉身我就跑,到門口的時候聽見秦振在我身後突然的吼了我一聲:“林夕你給我等着。”
等着?
門一關我回頭看了一眼,我等着你來吧。
出門老管家就站在門口,看到我不由得笑了笑:“又惹二少爺不高興了?”
“沒有,我們只是鬧着玩。”我說着回了自己的房間,可回去了還心跳的厲害,幸虧我跑得快,不然真抓到了準沒好果子吃。
那幾天我和秦振的關係處的不錯,但秦振還是不喜歡出門,甚至是不去樓下,這讓我總覺得秦振這麼下去會悶出點病出來,總不能他一輩子就只見我一個人,那樣他的人生是不是太暗淡了。
但不湊巧的是第二天秦文沒有去上班,留在家裡和秦振下起了棋。
一大早老管家就來了我門前,敲了門告訴我不要我出去,說大少爺在家裡,而且就在樓上和二少爺下棋。
我一聽想到一件事情,約了蘇晴出來,打算去逛個商場,畢竟好些天沒有出去了。
蘇晴接到電話就和我越好了時間,說可能要晚點過去,蔣天送在門口她走不開,等一會二哥回來了她才能出去。
我又給二哥打了電話,蘇晴着纔出來,兩個人約好了在商場裡見了面。
一見面我差點都沒認出來蘇晴,好笑的看着眼前酷似一個小男孩的女人。
“你怎麼穿成這樣?”我看着蘇晴滿臉的疑惑,蘇晴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眼,把頭上的假髮拿了下去,告訴我蔣天送派人跟蹤她幾次了,似乎是開始懷疑我根本就不再二哥的別墅裡了。
聽蘇晴說我纔想了想蔣天送這個人,之後就再也不去想了。
“怎麼樣?在那邊還好麼?沒有被欺負?”蘇晴一見面就是這些,而我倒是更專心一些其他的東西,例如秦振的內褲,例如秦振的剃鬚刀片,例如秦振更喜歡的洗髮水味道,例如許多的例如……
“還行,勉強的和平共處。”我說着進了一間內衣店,開始挑選男士的內褲。
“你怎麼這東西也買?給姓秦的買的?”蘇晴一臉的質疑,我看了她一眼隨便的答應了,順便問她:“你不給我二哥買麼?”
“我爲什麼要給你二哥買?”蘇晴一臉的好笑,一看就知道她和二哥之間還是一點進展沒有。
“你一直住在我二哥那裡,難道沒有日久生情麼?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小日子多愜意。”我打趣的說,隨手拿了幾條名牌內褲,按照秦振洗了的內褲牌子和型號多買了幾款。
“住一起的人多了,每個都能有點什麼麼?”蘇晴說的沒錯,但是我二哥不同。
“我二哥一表人才,舉止不凡,精明能幹,能打會算,你有什麼不滿意的,你覺得我二哥那點不好麼?”刷了卡我又去了別處,開始物色其他的東西,總之是買了很多的東西,多的我和蘇晴都提不下了。
“你用不用一次買夠一年用的,再說你的錢也不是風颳來的?”吃飯的時候蘇晴白了我一眼,還在爲我送她的那件名牌風衣計較。
“我看秦振錢包裡放了很多張這種卡,我就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拿了兩張,他一直沒發現,所以你放心的用,就算不是風颳來的,也和風颳來的差不多。”我一說蘇晴雙眼瞪圓了,看看我們周圍的東西,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目光。
“你哥知道你這樣麼?”蘇晴的意思是我二哥一個人?
“蘇晴。”我突然的叫了一聲蘇晴,蘇晴擡頭莫名其妙的答應了一聲。
“你該好好的瞭解一下我二哥,正如你所說我二哥他不是個好人,或許你一直不知道不是好人的真正含義。”我覺得蘇晴有必要了解二哥是不是好人。
“你二哥殺人放火麼?”蘇晴看着我問,我想了想搖了搖頭,但我沒說我二哥必要的時候會指使人殺人放火。
“你二哥會作奸犯科麼?”蘇晴問的到都是關鍵,可我還是搖了搖頭,這次都沒有想。,但我很清楚,必要的時候二哥一樣都不會猶豫。
“那就不算是壞人。”這是蘇晴自己說的,我沒說,我只是沒有提醒蘇晴不要抱着太大的幻想,以免以後以爲錯看了我二哥。
“你什麼都不給你二哥買?”要回去了蘇晴問我,我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買了一盒精裝的安全套給了蘇晴,蘇晴一臉的難以置信,我隨即放進了蘇晴的包裡。
“這個是我給我二哥買的,幫我帶回去。”蘇晴整個人都無語了,我拉着蘇晴出了門打了一輛車子,先把蘇晴送上了車,隨後自己也打了一輛車子,之後去了車上。
一路上我總覺得有人跟蹤我,所以我只能半路下了車,而且給了司機一筆錢,叫他把車子開去二哥的別墅那裡,之後自己換了輛車子纔回去秦文那邊。
進了門老管家一看我馬上迎了上來,走來便一臉焦急的在我耳畔說:“二少爺在樓上發火了,一直問你怎麼不在去了那?”
“我知道了。”說着我提着那些東西朝着樓上走,但上樓的時候看到了站在樓上向下看着的秦文。
秦文微微蹙眉打量着我,我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來之前也算是約法三章了,但我一樣沒遵守,這時候還能說什麼。
提着東西我去了秦振的房間,推開門想也不想的就進去了,秦振一轉身面向我,冷冷的目光朝着我這邊瞪着,張口就要吼我,但目及我手上踢着的東西突然又消了火氣。
“大包小包的,搬家呢?”誰見過搬家手裡提着這麼多的時裝袋。
走過去我提着那些袋子放倒了牀上,身後的門給老管家都關上了。
秦振深鎖着眉頭看了看,我隨手拿了一瓶洗髮水出來,接着就是那些浴室裡的東西,沐浴用的大部分都買回來了。
起身我抱着一堆東西去了浴室,進了門把那些東西都擺放好纔出來,出了門看到秦振正在看着牀上的一樣東西發呆,我好奇的走過去以爲他是在看什麼,結果目及牀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蘇晴放回來的精裝安全頭錯愕了。
“你還買了這個?”秦振回頭看了我一眼,滿眼的曖昧,我覺得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索性也就不解釋了。
坐下我開始整理牀上的東西,也懶得去理會那盒礙眼的東西,但秦振卻伸手拿起看了看,看了一會隨手扔到了牀頭櫃上。
回頭我看了一眼,半天沒反應過來,總覺得房間裡充斥着什麼不尋常的味道,但轉過來還是平平靜靜的沒什麼太多的反應。
“都買了什麼?”秦振伸手過來開始看,語氣雖然不冷不淡的,但總好過一見面就朝着我發火的好。
“襯衫,羊絨背心,褲子,還有一件外套,我看商場裡的模特穿着不錯,一會你試試。”我說着把東西都翻了出來,當然那些內褲也都翻了出來。
“內褲也買了?”秦振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麼,當着我的面拆開了一盒,然後比量了一下。
我去給秦振把褲子都掛上,回來就看到了他擡眼看着我的樣子,漆黑的雙眼勾人的曖昧。
“這麼精準,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兩下子。”秦振那話聽來真不好聽,但我都聽他嘲諷我習慣了,愛說什麼說什麼,不疼不癢的。
“你穿的那些都在你櫃子裡,平時洗了我都看見尺碼了,有什麼不精準的。”伸手拿走了秦振的內褲,直接去放在抽屜裡,回來秦振正看着放在牀上的最後一件東西發呆。
“說是進口的鱷魚皮,你覺得鱷魚皮中國沒有麼?”我納悶的問,秦振擡起那雙幽深的眼眸盯着我看,彷彿聽見了什麼好笑的話,但他就是忍住了笑沒笑。
打開了盒子,我半蹲着,把秦振腳上的鞋子脫了下去,剛要給他穿他就伸手攔住了,好好的突然冷漠了。
“不用了我不喜歡鱷魚皮的鞋。”秦振說着伸手去拿他的那隻鞋,我隨手把那隻放到了一旁,伸手把新買的鞋子給秦振穿上了一隻,另外的一隻也隨手穿上了。
“不穿可惜了,六萬九呢。”我低頭看了一會,覺得還不錯才起身。
“以後別買這些東西了。”秦振的情緒因爲我給他買的這雙鞋突然的就低迷了,但我就是因爲這樣纔買了鞋給他,我想要他知道即使不能在行走,也要活的光鮮亮麗。
“你不能一輩子光着腳吧?就算是站不起來了也得穿鞋吧,你除了不能下來走路,還有什麼不和別人一樣,是不會賺錢,還是不會思考,還是說你不能打架,你摔我的時候怎麼那麼有力氣?”
聽到我說秦振也不說話,只是靜默的注視着我,但沒多久他還是把那雙鞋脫了下去,像是要證明什麼一樣,不理會我所說的話。
“錢是你的,不穿就扔掉。”拿起那雙鞋,去了窗開隨手開了窗子我就扔了出去,秦振的輪椅動了一下,但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那天的我有些生氣了,雖然不是真的,可還是快速的離開了秦振的房間,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進了門我就去了門口,站在窗戶那裡看着外面,我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幫秦振把鞋子撿回來,但是經過了一夜也沒人過去撿。
不過你哪天開始我一次秦振的房間都沒去,即便是下樓吃飯我也不去樓上理會秦振,開始的一天秦振一直很安靜,但到了第二天老管家就來找我了,要我過去一趟,說秦振又在發脾氣了。
“不用理他,一會就好了。”當時我在看書,老管家和我說的時候我就這麼沒心沒肺的說,老管家一臉的爲難,問我是不是和二少爺吵架了,還說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說二少爺心情不好,要我別和他一般見識。
老管家好話說了一籮筐我也沒去看秦振,轉身就回去睡覺了,但夜裡老管家又急忙的來找我,說秦振要我馬上滾上去,不然就滾出去。
“跟他說我走了。”收拾着東西我就要走,老管家說這就是添亂,要面子的人都能急死人。
沒多久老管家又來了,一見面就跟我說別和二少爺一般見識,說都是他不對,外面天黑了先不走。
“怎麼回事?”秦文來的時候我正在收拾,但看見了秦文我又把東西放下了,我就是做做樣子,當然不能在秦文的面前表現出來,萬一他一時會錯意把我送到二哥那邊就不好了。
“沒什麼,我收拾收拾東西,看看有什麼需要添置的,好要我二哥給我送來。”我轉身坐下了,秦文清透的眸子掃了一眼我房間裡的東西。
“老吳你去外面,我有幾句話和林小姐說。”秦文說着進了門,老管家馬上去了外面,隨手把門關上了。
“你和振是怎麼回事?”秦文終於還是問了。
“朋友。”我想也不想的回答。
“朋友很多種,你給的答案太籠統了,我不想聽見敷衍的話。”秦文果真如二哥一樣,做起事雷厲風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總要弄個明白才甘心。
“男女朋友。”我低着頭半響回答,我都住進來了,每天還要伺候秦振,雖然只是照顧,可說出去也不好聽,算是怎麼回事?
“涉及到談婚論嫁才能是男女朋友。”秦文再一次的提醒我,讓我擡頭看向了他,我也不是犯人,雖然以後他可能是我的親人,但現在畢竟還不是。
“我沒想過談婚論嫁的事情,但我現在不能離開,除非他雙腿能夠站起來走路。”如果秦振站起來之後堅持我離開的話,我想我會離開。
“不可能,除非你是抱着嫁給振的想法,不然明天就離開。”秦文的那句話無比的冷冽,轉身的那一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但是我想也不想就關燈休息了,秦文說秦文的,我留我的,我要照顧的是秦振和他什麼關係,這裡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怎麼說秦振也是秦家的二少爺,我不相信秦文還能給我轟出去。
睡了一覺醒來,剛推開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老管家,一眼看到我老管家就過來告訴了我,說秦振昨晚從輪椅上摔了下來,早上纔給人發現。
顧不上問什麼,心一急就跑去了樓上秦振的房間,不等進門就在門外喊了一聲秦二,結果我一進門看到的竟是秦振正穿着衣服起來的時候,秦振看到我進門一把把身上的被子蓋在了腿上,一旁正打算幫忙的秦文恍惚的愣了那麼一下。
我像個傻子一樣站在秦振的門口看着一個坐在牀上正打算穿衣服的秦振,一個站在牀邊正看着我的秦文,臉一下就紅了,剛剛我看見的那個東西是……
“出去。”秦振冷冷的一聲,我馬上轉身去了外面,出了門一眼瞪向了說謊騙我的老管家,老管家有些難爲的低了低頭,聲音壓得極低:“大少爺要我騙的林小姐。”
一聽那話我更氣了,但我又不能去找秦文理論,老管家也是聽命行事,結果這一肚子的氣就都攢下了。
秦文沒多久從秦振的房間裡走了出來,看到我走來了面前。
“你和振的事情我會和你二哥說,以後這裡你可以隨便出入,沒人再幹涉你。”秦文說完直接經過了我身邊,但我總覺得秦文的臉上沒有高興的笑容,只是他背對着我,我也看不清楚秦文是什麼表情,而我並沒有介意秦文說的去和我二哥說什麼,其實我也不小了,秦振雖然有時候脾氣差了一點,但他要是能對我好,其他我就什麼都心滿意足了。
轉身我去了秦振的房間,推開門秦振已經坐在牀上了,那樣子如果不動只是坐在輪椅上,沒人會知道他雙腿不能動。
黑色的襯衫微微的敞開了一顆釦子,坐在牀上雙腿垂在牀沿上,雙手撐在身體的兩側,我進門他擡頭望向了我。
“還敢來?”秦振他說,語氣聽着很冷可臉上惺忪的表情卻泄漏了秦振的好心情,我輕蔑的白了他一眼,邁步隨手關上了房門,朝着秦振走了過去。
“我也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有什麼不敢來?”站到了秦振的面前我還理直氣壯的,可轉身秦振一伸手將我帶了過去,翻身就壓在了身上,我突然震驚的說不出話了,不敢相信秦振怎麼還能把我壓倒身下了,他不是雙腿不能動了麼?
“你…你怎麼……”我以爲秦振騙了我,呼吸都有些凝重了,可秦振卻輕笑了那麼一下,擡起手將我的手拉了過去,硬是要我放倒了他的大腿上。
“這裡一直都有感覺,是你一直以爲我動也不能動的,我傷的是下面,不是上面。”秦振說着放開了手,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摸着他大腿的外側,秦振的呼吸突然就沉了,雙眼變得深邃,深的不見底,幽幽的有點慎人。
一時間腦海中的思考有些凌亂,但我用力的我掐了一下秦振的大腿,噙着突然皺緊了眉低頭就吻了我。而且這長長的一個吻,吻定了終生。
“嗯……”秦振的吻既是炙熱的也是溫柔的,我從沒覺得接吻是這麼愉快的一件事,不知是因爲高興還是秦振的吻太熱太羙了,我竟然深深的沉醉其中而無法自拔。
閉上眼眼前就會有一片藍天白雲,口中捲進來的像是一條遊着水的魚,頻繁的席捲着我口中的津液,帶着我不知疲倦的暢遊在溫暖的水中。
我輕輕的嚶嚀着,秦振突然離開了我,然後低頭看着我,用那種灼熱的目光,一次次的揪着我的脣,我的眼睛,我的眉毛,甚至是我的髮絲……
“秦二!”秦振看了我一會低頭親了我的眉心,沿着眉角一路到了耳邊,很輕的他說,結果我一下就全身緊繃了,知道事情不好,就想要趕快起來,結果還是晚了一步被秦二一口咬在了頸子上。
“疼,疼……”我揮起手用力的打着秦振,秦振呵呵的一陣好笑,鬆開了嘴又張開了,潔白的牙齒朝着我的鼻頭過來,很輕的咬了一口,之後又放開了。
“什麼時候開始給我起綽號的?”秦振用鼻頭擦了擦我的鼻頭,低頭噙着我的嘴,輕輕的磨挲像個孩子一樣咬着玩,修長的手從身下伸了進去,輕輕的撩撥我就會一陣陣的顫慄。
我拉着秦振的手,就怕他在心口用力的揉捏,那樣我會覺得難爲情,畢竟這是白天,換成是晚上或許……
一想我就會臉紅心跳的,秦振似乎很喜歡我這樣,低着頭看着我,深邃的雙眼細細的打量,凝視着我的雙眼問我:“我現在就想要你會不會給我?”
秦振朝着我胸口的地方看了一眼,輕輕的撩起漆黑的眸子,我有些臉面發燒,咬了咬嘴脣,半響才問他:“你不嫌棄?”
“嫌棄什麼?”秦振有些奇怪的眼神,我正要懷疑他是明知故問,他卻忽地託有所悟的低頭猛親了我一陣,親的我都差點呼吸不上來他才放開。
秦振看着我,漆黑的眼眸撩起來,烏黑的睫毛如同是畫了一條眼線,弄黑的如墨一樣撐在眼臉上,似笑非笑的脣有些紅潤,又有些淡粉,淡淡的裹着一層薄薄的水潤,手還不忘撩撥着我的身體,輕輕的騷動着我身上敏感的地方,眼眸看來邪魅的能把人的魂魄都夠走了,我突然就想到了妖精那兩個字,眼前的秦振就是妖精。
“煞風景的話少說,免得影響興致,我只想知道你給不給我?”秦振笑的無比邪魅,一點都讓人看不出他是嫌棄還是不嫌棄,可看他高興的樣子像是不嫌棄,一聽的後面的話我的臉更紅了,咬着嘴脣沒回他,但他立刻就笑了,笑的心花怒放很得意。
“說說秦二的事。”秦振那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低沉,比起平時更多了說不盡的磁性與曖昧,我只是聽都渾身有些發熱,更不要說是看着他做了。
“說說什麼?”我有些緊張,雙手拉着秦振伸進衣服的手就怕他隨便的亂動,可他就偏是要亂動,一會撥弄一下塔尖一會揉弄一下塔身。
“呵……”沒多久我就會開始呵呵的直喘了,秦振因此心情大好,呵呵的朝着我笑着,卻笑的無別勾人,漆黑的眼眸罩着長長的睫毛,每一個眼神都勾的人心口蠢動。
“不說我可要開始了?”秦振說着解開了我胸口的一顆釦子,低頭只是咬了一下釦子就開了,我仰起頭呼呼的喘着氣,胸膛起伏的異常激烈。
“都要跳出來了。”擡起頭秦振看着我,我卻臉紅的突然轉開了,擡起另外一直空閒的手抱住了胸口的地方,秦振有些好笑,過來親了一下我的嘴,問我:“幹什麼呢?弄得跟上刑場一樣。”
聽秦振說我才把手慢慢的拿開,秦振卻拉着我的手輕輕的親吻,低着頭我看着他,秦振忽地笑了,露出了一口潔白好看的牙齒。
“我看一眼。”秦振說着把我胸口的扣子又解開了一顆,我的呼吸就又重了許多。
秦振在我的頸子上親了一口,沿着一路上下親到了鎖骨上,感覺他的手挑開了我的衣服,伸進了文胸裡,呼吸都亂了。
我突然擡起手緊握住了秦振的手,秦振擡頭親了一下我的手,整個頭突然埋進了我的胸口,我幾乎斷了氣,難以置信自己的身體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一瞬間就像是要爆開了一樣,腦海中一下就空白了。
“二少爺,該吃藥了。”就在我腦海空白的瞬間,門口有人敲了門,是老管家的聲音,秦振悶聲答應了一聲:“知道了,滾遠點。”
我忽地呵呵笑了出來,秦振擡頭看着我,突然堵住了我的嘴,那隻手在胸口用力的揉着,一點輕重都沒有,就像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弄得我疼的都有些顫抖了,嘴裡不住的輕吟,可秦振就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越是我疼痛難忍求他,他就越是沒有輕重的胡亂在身上作亂,直到他吻夠了也玩夠了纔算完。
其實我以爲那天和秦振會真的成爲夫妻,但事後卻沒有。
“笑什麼?”秦振有些不高興的壓在身上問我,我搖了搖頭,秦振更加的不高興了,用力的揉了我一把,我迫不得已才說:“笑你剛剛叫人滾開。”
“有什麼好笑的?難道還叫人在外面聽聽?”秦振有時候真像個孩子一樣,那樣子特別的吸引人。
“她們真美。”秦振說着低頭親了一下,輕輕的咬了一下,我深呼吸着,秦振離開了就看着我,親了親我翻身躺了過去,我有些意外秦振怎麼說離開就離開了,起身就趴了過去,趴在秦振的身上低頭看着他。
“我要是站不起來就不會要你,林夕你信麼?”秦振那話說的很輕很輕,可在我聽來卻千斤重擔一般壓在我心口上。
“我信。”我低頭親了一下秦振微微敞開的胸口,又擡起頭親了一下他的嘴,然後靠在他身邊躺着。
“爲了你受傷是我心甘情願那麼做,傷了腿是我命不濟,我不願意靠一雙腿留住你。”秦振他說,淡淡的卻很沉很沉的落在我心上。
這就是秦振麼?心甘情願的爲了我付出,卻不求回報麼?
“我知道。”我靠着秦振,秦振輕聲的笑了出來,那種笑輕輕的敲打着我的心,也牽動着我的情。
我從沒想過秦振會這麼想,更不敢想這輩子還會有一個男人真心的帶我。
前半生我癡心錯付,卻想不到下半生撿了一份難能可貴的愛。
“林夕。”秦振沉默之後突然的叫我,我轉過去看他,輕聲的答應了一聲:“嗯。”
“秦二挺好,我喜歡你叫我秦二,我只許你叫。”秦振他說我就笑了,但那笑是摻雜了苦澀的。
“我求着你你不幹,不要你了上趕着送上門,你說你掉不掉價?這麼掉價的事情你都幹?你可真有出息!”秦振嘴角微微上翹,像是在做着夢的孩子,笑起來那麼的甜那麼的美。
“林夕……”
“嗯。”
“叫我一聲秦二聽聽。”
我忍不住的發笑,秦二催促着:“我等不及想聽!”
“叫不出來。”我白了他一眼,靠在他懷裡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你叫我告訴你一件事。”我沒想過秦二會說出什麼,但他那麼想聽我就叫他一句,也不會掉塊肉。
“秦二。”我靠着秦二眯上了眼睛,低低的在他耳邊叫了他一聲,他隨即答應了一聲:“嗯!”
“搬過來和我一起睡,晚上能也能照顧我,省的一聽說我摔了就沒頭蒼蠅的跑,撞見了也怪不好的,我也不能總要大哥給我洗澡,他也沒多少時間休息,那麼大一個攤子。”
“嗯,一會我去搬。”
“搬進來就出不去了,你不想想?”
“我早就出不去了,現在我還能出去麼?”不是早就搬進來了。
“呵……”秦二突然的笑了一下,之後就沉寂了。
“林夕。”沒多久秦二又叫我,就好像我的名字叫一句他能快活一陣似的,叫起來曖昧的跟什麼似的還沒完沒了了。
這一次我沒答應,我有些不耐煩了,但秦二卻沒有停下他要說的話,他說:“我一定站起來,要你風風光光的嫁進秦家,做秦家的二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