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良小心翼翼的將蛋糕推到林虞宣的面前,說道:“現在我把這店裡不同口味的蛋糕都點了一遍,算是爸爸彌補當年的錯吧。”
林虞宣有些意外的看着她的‘父親’,難道自己錯怪他了?
見林虞宣沒有反應,徐志良瞬間蒼老了許多,眼角似乎有眼淚要流淌出來,“我知道這些不能彌補你失去多年的父愛,可是你媽已經沒了,爸爸不想再失去你了,就讓爸爸用剩下的時間來彌補吧?好嗎?”此時此刻的他,不是外人看來那高高在上的徐老爺,也不是徐家的總經理,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一個想要跟自己兒子好好相處的父親。
林虞宣的眼睛有些溼潤,想起了她的父親母親,也許這個‘父親’說的對,人的一生不過短短的數十載,失去了,就很難找回來了,既然徐墨琳的母親已經死了,只剩下她的父親,又何必要與他鬧得不愉快呢?
就算坐在對面的是徐墨琳本人,恐怕也會軟化吧!
“爸……”含着眼淚,林虞宣叫出了這一聲爸,這就是血濃於水的深情,一個人可以說謊話,可是他的眼神騙不了人。
徐志良聽見這一聲爸,差點流下眼淚。
從此以後,在這個世界上,林虞宣,有了一個父親,有了第一個親人。
氣氛緩和了以後,兩個人聊了很久,直到秘書打電話來,徐志良才結賬,將林虞宣送了回去,然後回了公司。
回到家裡的林虞宣,看了看隔壁的房子,車子停在那裡,上道就一定在屋子裡,只是,那個文呈呢?
林虞宣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自己怎麼會突然想起這個人,臉色變得陰沉起來,拿出鑰匙將門打開,進了屋裡。
扯下領帶,將西裝扔到沙發上,直接回到了臥室,第一次與徐家對弈,她算是贏了嗎?還是這只是戰役的開始?
徐墨凌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將她毀掉了。
緩緩的閉上眼睛,林虞宣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覺睡的很安穩,或者說睡的很踏實,直到電話響起,林虞宣從被驚醒,一看時間,竟然睡了幾個小時。
都說甜點吃多了,人就容易犯困,難道是因爲跟那個‘爸爸’聊天時,自己吃的蛋糕太多了?可是看到他那充滿慈愛和熱切的眼神,林虞宣真的不忍心傷害他。
“我這就出去。”林虞宣接起電話,說道,掛斷電話,看了看皺巴巴的襯衫,索性直接脫掉,露出綁着布條的胸部和布條外面那有些欲蓋彌彰的背心,白皙的皮膚,纖細的腰肢,比林虞宣過去的身材好多了,來不及欣賞自己現在的身體,林虞宣從櫃子裡找到襯衫,匆匆忙忙穿上,穿好衣服,林虞宣將門鎖好,走了出去。
果然,上道已經等在了那裡,聶文呈坐在車後,林紀左沒來是因爲直接去了店裡,每個月去老太爺那裡做完彙報,回來總是要開個小會的,林虞宣不知道上個月的小會是怎麼開的,只知道從此以後,主要的發言人就是她了。
鑽進車子,聶文呈朝林虞宣笑了笑,“這回對店裡的業額還滿意嗎?”說到經營管理的時候,聶文呈整個就變得不一樣了,渾身散發着攝人的氣質,如同一塊具有磁性的巨大吸鐵石,讓人的目光緊緊的被吸引住。
聶文呈的話剛落音,林虞宣一愣,這纔想起來,聶文呈近日來的表現,扣掉那十瓶軒尼詩的錢,應該還有的剩吧,只是不知道這個月是否願意留下來。
“到了lose你就知道了。”林虞宣冷冷的回答,可能失去一棵搖錢樹,林虞宣的臉色怎麼可能會好,語氣又怎麼歡快的起來?
聶文呈不再說話,已經習慣了林虞宣的說話方式,冷漠只是她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某種程度來她跟太殤是一樣的,上道依舊默不作聲的開着車,車子行駛了一段時間,到了lose的停車場,停了下來。
聶文呈率先下車,看了看車裡的林虞宣,爲林虞宣打開了車門,這些動作在普通不過,可是聶文呈自己做起來,卻總有種奇妙的感覺,已經很久不交女友的他,早已經忘記了該怎麼做爲女士服務,見林虞宣從車裡出來,聶文呈突然出來了一種錯覺,好像林虞宣是他喜歡的女人一般,而他則是在爲自己的女人而服務。
一瞬間的錯覺,到了lose的門口以後,全部煙消雲散了。
聶文呈皺了皺眉頭,他是不是寂寞了太久,爲什麼看着這個陰陽怪氣的老闆,總會把男公關店的老闆想象成一個女人?
不營業的時候,太殤依舊一言不發的躲在角落裡抽菸,可是,表情明顯比以前好多了,會時不時的將目光投向小黎那裡,小黎一副看似乖寶寶的樣子,待在這個lose裡,就像是一朵純潔的小花,讓男公關們產生一種保護的衝動,而小黎一向合羣,不知不覺,竟然和lose的男公關們打成一片,人緣比聶文呈還要好許多。
“哈哈哈,是真的嗎?”
一片笑聲,太殤略爲好奇的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卻對上歐陽白的大眼睛。
“有什麼事嗎?”太殤冷冷的問道。
歐陽白是一個帥哥,渾身散發着陽光的氣息,不像是太殤,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死氣沉沉。
“怎麼,你對那個新來的小黎很感興趣?”歐陽白不理會太殤的冷漠,一屁股做到沙發上,點燃一顆香菸,徑自抽了起來。
太殤皺眉,“跟你沒關係,我只是覺得他們太聒噪罷了。”
歐陽白一笑,“我也看着他們不順眼,尤其是那兩個新來的傢伙,怎麼樣,要不要一起趕走他們?”說這話的時候,歐陽白的眼睛裡閃着嫉妒的光芒,他是店裡的紅牌之一,就算不做第一,他也是前五名,現在好了,有了這兩個新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了!
“沒興趣。”男公關的明爭暗鬥他已經習慣了,他能夠坐到今天的位子上,跟金夫人有很大的關係,金夫人硬是帶着一衆朋友將他捧到了今天的地位。
“那算了。”歐陽白本來想要說些什麼,卻看見林虞宣走進店裡,立刻變得規矩起來。
林虞宣走進店裡便看見歐陽白坐在太殤的旁邊抽菸,林虞宣站在大廳中間冷冷的看着歐陽白,歐陽白立刻站起身來離開,還送給林虞宣一記媚眼,如果是別的女人,恐怕早就心跳加速不知道做什麼好了,可是這媚眼到了林虞宣這裡,卻任何作用都起不到,在林虞宣的印象裡,歐陽白就像是一株盛開的桃樹,到處開滿了桃花,媚眼橫飛。
“老闆。”
“恩。”
店裡的男公關看見林虞宣都會先打招呼,而林虞宣都是冷冷的恩那麼一聲,算是打招呼了,林紀左拿着資料來到林虞宣面前,林虞宣接過資料,剛要翻開,卻感覺到一雙手伸到了她的衣領處。
“老闆,你的扣子系錯了。”林紀左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一雙好看的手幫林虞宣把襯衫的前兩個釦子繫好了,原來出來的時候太着急了,連林虞宣自己都沒注意到,看着林紀左,林虞宣覺得自己很丟人,臉不爭氣的紅了。
繫好釦子林紀左識相的退到一邊,拍了拍手說道:“好了,開會的時間到了。”
男公關們聞言,都湊了過去,每個月去徐老太爺那裡報道以後,就是lose開會的日子,將上個月的營業額細說一遍,定下來下個月的前十名,發放工資。
正在跟小黎聊天的聶文呈也湊了過去。
只看林虞宣站在大廳的正中央,一身筆挺的西裝,纖瘦的身材,細碎的短髮,像是一顆散發着幽光的藍寶石,帶着鼓惑人的光芒,讓人移不開眼睛,聶文呈筆挺的站在那裡,深邃的眸子望着正中央的林虞宣,久久的移不開目光。
“這個月營業額第一的依舊是紀左,第二是太殤,第三是歐陽白,第四是李碧寒,第五是楓息,第六名是阿淺……第十名,是文呈。”林虞宣說着,看了一眼聶文呈,兩個人的目光對望,林虞宣又低下頭繼續說道:“小黎雖然是新人卻也擠進了前二十名,你們這些個老人都要給我注意了,新人來了就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你們就要回去找找原因,你們的問題都出在哪裡!”
很多男公關聽了都低下了頭,在男公關店,你的業績就代表了一切,頭牌就是頭牌,跑腿小弟就是跑腿小弟,頭牌的照片永遠都放在最顯眼的正中間,按照着銷售額依次排開,他們的目標就是不斷的超越。
合上手裡的文件,林虞宣繼續說道:“不過,整體上來說,大家的營業額都有所提高,所以,今天大家好好表現,關店以後我請客!”
“哦,老闆萬歲!”陰鬱的氣氛一掃而光。
“開始營業吧!”
“是,老闆。”
“歡迎光臨,主人。”
一整個晚上,lose的氣氛都很良好,lose算是保住了,林虞宣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安安靜靜的坐在吧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