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客?聶文呈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林紀左見林虞宣開始主動交待事情給他做,心情好了許多,看着聶文呈的樣子,笑意更深。
Lose的大門關閉,兩輛車子緩緩開走,小黎拒絕了林紀左的好意,走到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他的住所。
S市的黃金地段的一處高層,電梯到了十六樓停下,小黎從電梯中走出,將門打開,一套幾十平米的小套房,他的住所,裝修風格偏向於現代簡約,當初揹着父母買了這套房子,小黎便迫不及待的搬了過來,不想被父母控制着,更不想出門就有司機開着接送。
躺在真皮沙發上,小黎揉了揉有些紅腫的眼睛,想到太殤,眉頭緊鎖,一臉愁容,爲什麼太殤會遭遇那麼多的事情,曾經有男公關說不能理解太殤爲什麼總是把關心他的人拒之門外,現在小黎懂了,有些傷是可以讓人記住一輩子的,他只是不想再受傷而已。
林虞宣在車裡,餘光掃到後座的聶文呈,看着窗外,開口,問道:“小黎能夠說服太殤嗎?”像是再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別人。
“……”上道依舊開着車,他很少開口。
聶文呈鬆了鬆領帶,說道:“那就要看太殤自己了。”
“歡迎光臨,主人。”
到了營業的時間,lose的大門敞開着,迎接八方來客,男公關們個個都保持着最好的狀態,太殤心不在焉的喝酒,眉頭緊鎖,感受着小黎時不時粘在他的身上,用着那種意味不明的目光,讓太殤很難受,卻不好發作。
“小黎,你在看什麼?”貴婦終於忍不住發作了,已經半個小時,小黎的目光卻總是在別人身上。
“抱歉夫人。”小黎聽了立刻向客人道歉,卻還是忍不住朝着太殤那邊看去。
“算了算了,我看你今天也沒有心思理我,我還是先回去了。”貴婦人聽了,拿起包直接離開了lose。
小黎臉色蒼白的窩在沙發上,低垂着頭。
“你今天爲什麼總是往我這邊看?我臉上長什麼東西了嗎?”太殤坐在小黎的旁邊,不冷不熱的問道。
小黎擡起頭,看着太殤那張沒有表情的俊臉,動了動嘴脣最終什麼說出什麼,如果揭開太殤的傷疤,他以後還會不會這樣的跟自己說話?
“太殤,有客人指名你。”
“算了,你不說我也懶得問你。“太殤起身來到門口,早已經有客人等在那裡,挽住女士纖細的手腕,走進lose。
營業結束以後,男公關們都略爲疲憊,聶文呈看了看一臉忐忑不安的小黎,走上前拍了拍小黎的肩膀,“去吧,也許只有你能夠幫他這一次了。”將他從過去的深淵裡挽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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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虞宣看着聶文呈和小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裡卻也跟着擔心起來。
太殤走出lose的一剎那,整個人似乎都變得冷冰,點燃一顆香菸,慢慢的抽着,小黎緊緊的跟在後面,太殤抽菸抽的很頻繁,一天下去沒有一包煙根本不夠。
感覺身後有人跟蹤,太殤停住腳步問道:“你跟着我做什麼?”盯了他一整天,現在又開始偷偷的跟蹤他。
看着太殤的背影,小黎鼓起勇氣,衝上前去,說道:“我想跟你談談。”
昏暗的巷子口,兩個男人對視着,太殤吸了一口煙,說道:“想說什麼,你快點說。”
“你……太殤,過去就算有再多的傷,也要勇敢的面對,我希望你能夠勇敢的面對過去……因爲,你的……”
話還沒有說完,太殤卻已經掐住了小黎的脖子,“是誰告訴你的?你說,你都知道些什麼?”一直以爲會隱藏在心底直到腐爛的東西,竟然被挖掘出來,暴曬於陽光之下,說不出的恐懼與痛苦,與小黎之間剛剛轉好的關係,立刻變得惡化。
此時此刻,太殤只想躲到一個無人的角落,現在他是在心裡嘲笑着自己吧?一個男人,竟然被自己的愛人拋棄,朋友傷害,他會瞧不起自己吧,經歷過這些的男人還算得上是一個男人嗎?
“太殤,你冷靜點,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們都是關心你的,都是爲了你好啊!”小黎解釋着,太殤的眼神,猶如那受傷的野獸一般。
關心?太殤挑眉,鬆開掐住小黎的手,冷冷的開口,“滾。”轉身繼續前進,那些不願意提及的過去,縈繞在心底,那些傷痛猶如附骨之蛆,太殤步履艱難的朝着住所走去。
小黎紅着眼睛悄悄跟在太殤的身後,他這是被討厭了吧?沒有完成老闆交代的任務,沒能讓太殤面對過去的一切,還失去了這個剛剛承認自己的朋友,小黎啊小黎,你怎麼什麼事情都做不好,什麼話都說不好?
陷入回憶陰霾的太殤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在跟蹤他,渾身冒着冷汗,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吃力的走着,卻在下一刻失去了力氣,身體一歪就要摔倒。
“太殤!”小黎快跑幾步,扶起倒在地上的太殤,“太殤,你沒事吧?你振作一點啊!”
太殤擡頭看着小黎,握緊拳頭就想給小黎一拳,卻看見小黎紅着眼睛,低聲說着,“對不起,我不該說,求求你,別討厭我,求求你……求求你好起來吧……”
拳頭一頓,太殤還是沒有狠心打出這一拳來,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看着暈倒在自己懷裡的太殤,小黎吃力的扶起太殤,用整個身軀支撐着太殤,“沒關係,我帶你回去。”說完,扶着太殤吃力的朝着太殤的住所走去。
兩個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林紀左問向旁邊的林虞宣,“老闆,他們走了,我送你回去吧!”
在不遠處,赫然是林虞宣和林紀左兩個人,林虞宣看着被小黎扶走的太殤,放下心來,說道:“送我回去吧!”
打開保時捷的車門,林虞宣鑽進車子裡,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林紀左一邊開着車一邊看着林虞宣的側臉,過了半晌,笑道:“老闆,我發現你變了,現在的老闆跟受傷前的老闆很不一樣,過去的老闆是不會估計男公關的死活的,更不會在這個時候因爲放心不下,而偷偷跟蹤兩人。”
林虞宣心一驚,隨後恢復正常,冷冷的說道:“你死過一次你也會變得跟過去不一樣,更何況,救太殤就是在救我們lose,我是不會做賠本的生意的,人想太多會累的,不是嗎?”林紀左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在事業上無時無刻不再幫助林虞宣,在生活上也會把林虞宣照顧的很好,只是,林紀左太細心了,林虞宣想起過去看電影時的一句話,越是聰明的人,就越令人覺得討厭,原來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因爲這種人的身邊,時時刻刻都會擔心自己心底的秘密被發現。
林紀左不再說話,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他的老闆是不允許對方反駁的,這一點倒是一點都沒有變,車子停下,林紀左爲林虞宣打開車門,“老闆,你今晚想吃什麼?”說着便要跟着林虞宣回去。
“不用了,我今晚什麼都不想吃。”說完,把門關上,將林紀左關在了外面。
林紀左苦笑着摸了摸差點被撞扁的俊挺的鼻子,他老闆又開始任性了。
太殤睜開眼睛,看見小黎坐在牀邊,正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牽動嘴角,“你爲什麼會在這裡?”想起自己摔倒在地上,被小黎救起的事情來,太殤不明白自己爲何狠不下心來,這不像平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