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霸王,你做我的虞姬……”杜嘉文說着,脣已經湊了上去。
虞姬……
也是沒名沒份……
項曉窗心裡一澀,頓時掙扎了起來:“讓我去看看海。”
杜嘉文不知道她的臉『色』,爲什麼忽然又低落了下來,那個笑容,變得勉強。還想再說些什麼,她已經掙扎了一下,脫出了他的懷抱,撲到窗前去了。
項曉窗在窗口託着腮幫子,還沒有來得及欣賞一下夏威夷的海灘,就傳來了兩長兩短的敲門聲。
杜嘉文正從她的身後抱住了她的腰,脣沿着她臉部的輪廓輕輕描摹。他雖然不知道項曉窗爲什麼情緒低落,但總是與他說的那句話有關。
正在苦思冥想,聽到這樣的敲門聲,忍不住眉頭一皺,不滿地說:“肯定又是唐翔天,大煞風景。”
項曉窗本來因爲虞姬勾起了滿腹的心事,這時候看他那副懊惱的神情,明知道只是故意做出來的,也不由得“撲”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我去開門。”
“嗯。”項曉窗看着他身長玉立,俊眼修眉,心裡暗暗地嘆息了一聲。
這樣的男人,原本就不該是她能夠獨自擁有的。
從門外進來的,果然是唐翔天。他已經脫掉了外套,只剩下裡面的一件圓領汗衫,印着讓人看不懂的印象派畫作。
“找到他了?”
“當然。”唐翔天朝窗口走去,項曉窗回過頭來,對着他淺淺地笑了一下。
“賓館的環境很好。”
唐翔天對着她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那當然,檀香山擁有世界上檔次最高的賓館,最好的療養院,最好的度假別墅……總之,這是一個旅遊者的度假天堂!”
項曉窗看他朝自己走來,偏身讓出了一個位置。
杜嘉文當然不會讓他專美於旁,早就看準了目標,『插』到了他與項曉窗的中間。
唐翔天朝他瞪眼:“沒見過管得這麼緊的!我和曉窗說兩句話,你也要看得這麼緊嗎?”
杜嘉文瞟了他一眼:“她是我的女人,你看她兩眼,我都會管這麼緊。”
他說得理所當然,項曉窗卻緋紅了臉蛋,扯了扯他的襯衣下襬。
“你要找的人,就在海灘邊,從這裡看過去,那頂藍白相間的太陽傘下面。”
杜嘉文眯起了眼睛,哼一聲:“他倒會享受生活!”
“你準備怎麼辦?”唐翔天問。
杜嘉文皺着眉頭:“他當然是認識我的,只要我過去,他自然而然地就會起戒心。所以,我不如開門見山,也許可以收到震懾效果。必要的時候……”
他笑『吟』『吟』地看向了唐翔天,後者連忙搖頭。
“別再把我拖下水,偷殺搶掠的事,我不會幹。”
“哼,那些事你還幹得少麼?”杜嘉文嗤笑。
“那我也沒有必要替你幹!”唐翔天老實不客氣地說,“再說,你那個所謂的主意,我根本就不同意(惡明)。他轉移了證據怎麼辦?”
杜嘉文像看着稀罕物一樣地看着他:“你以爲我要去法庭呈堂證供嗎?我只要得到他『露』出的口風,證實了我想的,自然可以撕破臉皮和陳思嘉攤牌。”
唐翔天沉默了一下:“這個人其實很貪生怕死,你只要威脅得當,恐怕他全倒出來。”
“那就更好了!”杜嘉文神『色』輕鬆,“我這就找他去聊聊天,你呢?不如替我們保駕護航吧!”
“曉窗也要去嗎?”
“當然!”杜嘉文看着他,皺起了眉。
唐翔天對項曉窗的關心,似乎已經脫出了一般的朋友範疇。難道他假戲真做,喜歡上了項曉窗?
“好吧,我也跟去看看。”唐翔天滿心不情願地答應。
這一下,杜嘉文幾乎已經敢百分之百地肯定,唐翔天這一趟夏威夷之行,正是爲了項曉窗!
“走吧,不管見不見那個糟老頭,反正我對那片海灘是心嚮往之了。也許可以看到夏威夷女郎的草裙舞呢!”
“現在看不到,上午會有一場表演。如果你喜歡,晚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的草裙舞跳得很有名。”
項曉窗不假思索地點頭,不知道爲什麼,唐翔天總是給她一種親切的感覺。
“好啊!可是——你怎麼對夏威夷這麼熟?”
“我小時候有氣喘的『毛』病,一到夏天就在夏威夷度過,你說我熟不熟?基本上,我三分之一時間在芝加哥,三分之一時間在紐約,另外三分之一的時間,就在夏威夷(江湖第一高手)。”
“哦,你有氣喘?那現在好了沒有?”項曉窗關切地問,眼波溫柔地朝着他掃了過來。
唐翔天心裡一熱,立刻『露』出了微笑:“早就好了,調養了那麼多年,再不好的話,我父親要把我的家庭醫生生吞活剝了!”
項曉窗釋然地微笑,回過頭才發現杜嘉文臉『色』不大好,正快步地走向海灘。
湛藍的天空,飄着大朵大朵的白雲。岸邊有一片香蕉林,這時正蔥綠了寬大的葉子,和着海灘邊高大的椰樹,隨着海風沙沙作響。
“真漂亮……”項曉窗感慨。
杜嘉文早就看好了方位,幾乎沒有遲疑地就朝着那頂遮陽傘走去。
“嗨,我可以坐在這裡嗎?”杜嘉文根本不等維克的回答,大馬金刀地就坐到了他身邊的一張躺椅上。
維克懶洋洋地回頭,雖然在陽傘底下,還是被熾烈的陽光刺激得眯了雙眼。
忽然,他瞪大了眼睛,幾乎從躺椅上跳起來,結結巴巴地招呼:“總……裁……怎麼會在這裡?”
杜嘉文用手指彈了彈筆挺西褲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不就是爲了找你維克,才從紐約飛過來的嗎?”
維克坐直了身子,抓耳撓腮:“那個,總裁,也沒打聲招呼……我好去接機……”
“這怎麼敢勞駕維克先生呢?我在紐約恭候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沒見到你的蹤影——”他拖長了聲音,反客爲主地一伸手,“放鬆一點,既然是來度假,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緊張呢?”
維克伸手抹了一下汗,身上穿着典型的夏威夷花襯衫,看上去既胖又短,一雙手肥肥厚厚,像是暮春時盛開着的花瓣,帶着厚重的質感(火影之天蒼羽)。
項曉窗悄悄地在一側坐下,唐翔天則站在她的身畔,似乎對維克絲毫不感興趣,遠遠地眺望着正在海里衝浪的男男女女。
夏威夷海灘的沙子,顆粒細膩,在陽光下泛着淺淺的光澤。奼紫嫣紅的泳裝,在海灘上裝點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總裁到夏威夷來……是度假嗎?”他看向項曉窗和唐翔天。
“是專程來找你的。”杜嘉文果然一點都不轉彎抹角,“因爲我在報表裡,看到了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公司裡沒有人能夠解答,所以來請教一下維克先生。”
維克脹紅了臉,目光躲躲閃閃,一會兒看着沙灘上穿着比基尼泳裝的青春少女,一會兒看向自己的手背,一會兒又轉向旁邊的香蕉林……
“如果維克先生記不起來的話,我已經把報表帶過來了。”相對於維克的侷促,杜嘉文卻好整以暇,伸長了腿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不如我們一起回酒店,我就下榻在維克先生下榻的那一間……”
維克的汗,在太陽底下亮晶晶的,他沒有帶手帕,只能用肥厚的手掌,手心手背交替着擦汗。幾個走過的青年男女,忍不住好奇地駐足。
項曉窗看得不忍,偏過了頭。
“不光是同一間,我們的房間就在維克先生的隔壁。”唐翔天接了口,“我可是花了幾倍的價錢,才請他們提前退房的!”
維克彷彿更加如坐鍼氈,連連變換了幾個姿勢,汗卻越冒越多。
“活該!”唐翔天在旁邊一頂陽傘下,用腳勾過了一張椅子,沒有什麼坐相地半趴着,“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過這種擔驚受怕的生活!”html/3/36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