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做什麼事!”杜嘉文沒好氣地說着,在她的手腕處打了一個蝴蝶結。臉上不可多見的紅色,一閃而過。
項曉窗看着自己的手哭笑不得。明明只是手背上一串細細的水泡,被他這樣一鄭重其事,大概別人斷了手的,都沒有她來得壯觀。
“我幫你煮好了咖啡……”項曉窗不好意思地指着咖啡杯,看着烏漆漆的顏色,心裡發虛。雖然有香味,但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宗咖啡的樣子。
果然,杜嘉文立刻皺了眉:“你這是咖啡嗎?”
項曉窗理不直氣不壯,輕聲嘀咕了一句:“用咖啡豆煮熟了,應該算是咖啡吧?”
杜嘉文打開咖啡壺,立刻又勃然變色。項曉窗連忙悄悄後退了一步,自己的技術看來還遠遠沒有過關。
“咖啡豆沒磨?”
項曉窗呆呆地反問:“豆子還要磨?”
杜嘉文像看着怪物似的,瞪向項曉窗:“你有沒有煮過咖啡?”
“沒有。”項曉窗退到了安全距離,才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只喝過速溶咖啡,不知道現煮的咖啡……有什麼不同。如果西餐廳裡的咖啡是現煮的話……我也沒喝出什麼不同。”
杜嘉文嫌惡地看了一眼咖啡杯,連同咖啡壺一起扔進了水池。
“這個……不能喝了麼?”項曉窗眼睜睜地看着咖啡的烏色,流到了水池裡。咖啡豆的包裝紙上,全是英文字,想必是相當貴的。
“咖啡豆要現磨,顆粒不能太大,不然煮出來的咖啡沒有香味。當然也不能太小,味道偏苦。而且,你也不能把水煮得這樣沸,水溫控制在96度以下。”
“煮個咖啡還這麼麻煩,不如喝速溶的好了……方便!”項曉窗覺得胃部又開始抽痛,杜嘉文似乎要教她煮咖啡速成,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
“速溶?虧你說得出這樣的話來!速溶的,那能叫咖啡嗎?”
“那不叫咖啡叫什麼?”項曉窗沒好氣地說完,看到杜嘉文又變了臉色,連忙改口,“我下次再學好不好?”
“你看着我煮一次!”杜嘉文沒有注意到她額上痛出的細密汗珠,“你把咖啡壺清洗乾淨,我示範一次給你看。以後,每天晚飯以後,我都要喝到現煮的咖啡。”
項曉窗嘆了口氣,認命地伸手去拿咖啡壺,杜嘉文卻又攔住了她:“算了,今天你的手受了傷,我來洗吧。”
一時之間,項曉窗有些受寵若驚,愣愣地仍然站在水池邊上。
也許是覺察到了自己的語氣,杜嘉文沉下了臉:“還傻站着幹什麼?站到一爆好好看着!明天開始,你負責每天煮咖啡。”
她有權利說不嗎?
隱忍着一波波帝痛,項曉窗不敢出聲。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慢條斯理地磨豆,又拿濾紙……
他的動作,自然是優雅到了極點,像一幅賞心悅目的圖畫。可是項曉窗根本沒有心思觀摩,右手握成了一個拳頭,緊緊地抵在了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