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的時候,飛機已經停留在紐約機場。
“真沒看到這麼能睡的,連時差都不用倒了吧?快下機,我餓了。”杜嘉文拍醒了她。
項曉窗嘟噥着:“誰讓你嫌這嫌那,東西只吃半飽的。”
機場外,汽車已經等了不少時候。三個人上了車,直接奔向目的地。
酒店的裝潢,一看就知道世界上頂尖的。長長的走廊,兩面的牆都是落地的大玻璃。一面是開闊的景色,不能說是紐約的全景,至少也能看得到半景。此時落日鎔金,最後的輝煌還不曾褪色,濃烈的金色,正在高樓大廈間奔涌不休。另一面卻是巨大的瀑布,隱約還能聽到潺潺的水聲。
“裡面是水麼?”項曉窗好奇地問。
“是動畫處理,但是設計得還不錯,匠心獨具。”杜嘉文牽着她的手,步子很從容。
剛坐定,源源不斷的菜色就一道道地端上來,方天偉笑着說:“果然把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一點都沒有讓我們等候。”
“做不到這一點,就不該收取那樣昂貴的餐費了。”
項曉窗暗暗咋舌,連杜嘉文都吐出“昂貴”兩字,那就是真的既昂又貴了。因爲菜色早就準備好,自然用不着看菜單。項曉窗想,幸好不必看那些數字,不然的話,自己簡直不敢下箸。
不僅僅是爲那些每天從海邊運來的鮮活生物付出代價,一流的服務,也是華麗數字的一個理由。
大約有十來種海鮮,做法各異,名目繁多。
“你的胃不好,這些刺身少吃一點。”杜嘉文看着項曉窗對刺身最是青睞,忍不住提醒。
“直接說不許我吃就行了嘛!”知道她不能吃,還故意點了將近一半的菜色……偏偏又被做得這樣的精美,這不是故意勾起她的饞蟲嘛!
“天偉,一會兒你先回酒店休息,我帶曉窗看看紐約的夜景,她還沒有來過美國呢!”杜嘉文酒足飯飽,滿意地點了一根菸。
“不要倒一倒時差嗎?”
“不用,你看她在飛機上睡得這麼香,哪裡用得着倒什麼時差!”杜嘉文吐出一個飽滿的菸圈,滿意地笑,“像她這種雜草女孩,好生好養。”
項曉窗幾乎氣結,但對於紐約的夜景,倒還真存了幾分嚮往。反正他說的也是大實話,打一點筆墨官司,實在是大可不必。
即使已經是華燈初上,紐約的街頭還是一派繁忙。異國的風情,令項曉窗着迷。根本無暇去理會杜嘉文半諷半笑的話,把頭緊緊地貼在車窗的玻璃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杜嘉文也沉默了下來。直到下了車,在一幢高大的建築物前站定,才擁住她的肩問:“漂亮嗎?”
項曉窗點頭,對於他時不時表現出來的親暱,已經習以爲常。何況,車行過來的時候,還看到了人行道上火爆得多的場面。
“很漂亮。”項曉窗笑眯眯地說。
“還有更漂亮的呢,來,我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