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之前那次火拼,喬斯的右腿受傷,現在還坐在輪椅上,打個石膏。
喬斯的手下把他已經從亨利的莊園裡轉移出來,現在他們呆在一家不算大的酒店內,頗有走投無路的意思。
喬斯怒視着前方的壁畫,那本來是人家酒店好好掛着的畫,忽然他抄起桌子上一個花瓶朝着那畫砸了過去。
“不行!我不能走!走了,就輸了!”
“可殿下,如果我們不走,亨利的事情敗落,我們遲早要被他連累啊!”
亨利想要謀反。
這件事不管放在哪個國家,哪個君王面前,就是嚴峻的大事。
沒有一個掌權者,願意把權利分享給一個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人。
君王之塌,豈容他人鼾睡?
喬斯的手下現在還比較理智。
但喬斯卻好像鑽進了死衚衕。
“現在我們在瑞士的人還有多少?”
“十幾個吧……”
喬斯的表面看着乾淨,但他可是瑞士黑道上最厲害的老大。
這麼顯眼的身份,如今已經被龍景琛捅到了國際刑警那邊。
喬斯就算背後身份再大,可這種身份一旦曝光,他勢必是會受到牽連的。
所以,喬斯在瑞典的勢力,現在不但被那些國際刑警給處理,還有很多之前跟他有仇的組織,知道這件事後,紛紛蠶食。
這些人都是欺軟怕硬的。
之前喬斯的勢力隻手遮天,可現在,他人不在自己老巢坐鎮,再加上國際刑警的衝擊,現在的喬斯簡直跟喪家之犬一樣落寞。
喬斯眼睛瞪的很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
“我們跟亨利被曝光的時間幾乎是同時。”
手下一點點的低下頭來。
“這些,都是龍景琛的人做的。”
龍景琛……
深藍色的眼眸內she射出犀利的光芒。
好像他的眼睛是一道激光,如果龍景琛站在他的跟前,就會被劈成兩半。
喬斯默唸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後忽然從輪椅上站起來。
“殿下?!”
喬斯的腿還沒好。
醫生說了,這半個月內最好都不要大動,因爲之前有一顆子彈趁亂打進了他的小腿,而且傷到了骨頭。
如果不好好休息,這以後落了病根,可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你的腿……”
“把箱子給我拿來!”
喬斯衝身後的人大吼。
身後的人怔了怔,然後趕緊跑到牀底下,從裡面抽出一個黑色的皮箱子。
“殿下……”
喬斯把箱子打開,裡面擺着槍支的組件。
他一個個拿起來,就跟拼圖一樣,飛快的將這些組件組織好。
也不過是二十幾秒的時間而已。
一把現在全世界最新款、威力最大的阻擊槍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把葉岸給我找來!”
“葉岸……他現在好像還在醫院。”
自從葉岸那次跟唐小諾他們碰面之後,葉岸就神智就變得很不清醒。
原本他是隻聽命於喬斯的,可現在他的神智很混亂。
有時候能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但就兩秒不到就又忘的一乾二淨。
“現在他的情緒很不穩定。殿下你是想讓他……這太冒險了吧?”
“把他給我找來!”
這是喬斯現在唯一的希望。
這次要麼拼,要麼死!
他不能再這麼不作爲下去了。
喬斯的手下見他真發脾氣了,也不敢耽擱,趕緊出門找人去了。
剩下的幾名手下站在旁邊,緊張的都不敢呼吸。
“唉,也不知道殿下是怎麼想的!”
喬斯的手下從房間出來後,一邊嘟囔着,一邊往酒店電梯那邊走。
“現在葉岸隨時都有可能恢復記憶,讓他去做事,真的太冒險了!”
電梯從一樓上來,五六秒的時間,叮咚一聲,來到了十樓。
男人擡頭看了一眼,發現電梯裡有一個很美的女孩子。
她穿着紅色的連衣裙,外面披着白色的劈材斗篷,長髮飄飄,卻是典型的東方面孔。
喬斯的手下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他走進電梯,身子不由自主的往美麗的女孩那邊靠了靠。
女孩轉過頭,好像感受到了什麼一樣,衝他笑了笑,白色的牙齒,很美很好看。
男人的手指貼着褲腿在敲打,小眼神控制不住的往女孩身上瞟,心臟噗通噗通的很激動。
“你……你好。”
喬斯的手下是典型的瑞典人。
他不會多少中文,可面前這個長的很漂亮的女孩子看起來是Z國人。
所以他絞盡腦汁的找到一句問好的話,然後用不太標準的語調講出來。
“你也住在這家酒店麼?”
他用中文跟英語拼湊在一起。
“不是啊。”女孩搖頭。
“你是來找人的?”
“對。”
男人好像想到了什麼,眼中有點擔憂。
“啊……是找男朋友的?”
“不是。”
女孩想了想,搖了搖頭。
她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美,好像是畫裡的仙女一樣。
看的男人眼睛都直了。
這麼美的女孩,如果能追到手……想想,他都有點控制不了!
男人的腦海裡已經浮想聯翩。
但女孩卻衝他又是甜甜一笑。
並且,她的腳步往他那邊靠了靠,身子過來的時候,與此同時也帶來一股醉人的芳香——
“我是來找你的。”
男人很激動。
“我?!”
小紅不知道爲什麼對面的男人看到她這麼激動,但是她身上的監測系tong統檢測到,他現在荷爾蒙水平正在急速上漲。
小紅在距離他十釐米的位置停下來,原本一直別在腰後的手,一點點的伸出來……
“是啊。”
“你……”
男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神色很高興,正要開口說什麼,突然小紅揚了一下手,白色的粉末在密閉的空間內揮灑開來。
也就兩三秒的時間,男人的意識忽然就變得迷糊起來。
喬斯讓他的手下去把葉岸找來,他在房間已經等了兩個小時,後來門鈴才終於響起。
但喬斯很警惕。
他讓手下先通過貓眼辨別後,然後又對過暗號,這纔開門。
剛剛那個找人的手下跟一身黑衣的男人走進來。
喬斯坐在椅子上,他的右腿包裹着白紗布,顯然是受傷的節奏。
葉岸看了一眼,然後移開目光。
喬斯指了指葉岸:“給葉岸倒杯水。”
他表現出一副對葉岸很不錯的樣子。
“葉岸,聽說你最近經常會想起一些很零碎的片段,那些是什麼,你都還記得麼?”
“不記得。”
喬斯第一句話之所以這麼問葉岸,就是他要確定,現在葉岸能不能爲他所用。
“那些片段很模糊,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以前的記憶。”
葉岸之前被喬斯注射了一種洗腦的藥劑。
跟當時給唐小諾注射的差不多。
但自從唐小諾想起來後,他就已經讓人將藥劑改良過了。
所以現在葉岸恢復記憶,根本不太可能。
這也是喬斯現在不怎麼擔心的原因。
他嗯了一聲。
他之所以這些天都讓葉岸住在醫院,一是因爲他怕他回憶起什麼,到時候放在自己身邊就跟定時炸彈一樣,而是他讓醫生一直在看着他,如果他就算想起來什麼,他的人也會第一時間知道。
不過看葉岸現在面無表情,跟以前一模一樣的樣子,他倒是挺信任的。
喬斯把一份黃色的牛皮紙信封丟到葉岸面前。
“我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去做。葉岸,你是我最忠誠的手下,你永遠都不會背叛我,是不是?”
“是的。”
喬斯點點頭。
“這樣很好。你打開這份信封,裡面是我要你去做的事情。”
葉岸從裡面拿出兩張照片跟兩張資料紙。
“這兩個人是誰?”
“唐小諾,龍景琛。我要你殺了他們兩個人。”
喬斯眼眸犀利的盯着他,就算他有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喬斯不會說,他讓人在來的路上,給葉岸的身上偷偷放了個了自動情緒感應裝置。
也就是說,如果他現在心理上有什麼波動,超過多少數值後報警器就會自動響起。
而他的人,也會在第一時間掏槍打死葉岸。
葉岸是唐小諾是師弟,而且他心裡又喜歡她,這些事他都清楚,所以一旦葉岸想起來什麼,他肯定不會爲自己所用。
所以……
他也不會留下葉岸,給自己埋下最大的定時炸彈。
葉岸看了一眼照片,然後面無表情的收下來。
“好,我知道了。”
報警器沒有報警,也就是說……
喬斯使了個眼色跟旁邊的手下。
手下立刻把喬斯腳邊的皮箱子丟給葉岸。
“這裡面是你的武器。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三個小時之內,我要看到兩具屍體。”
葉岸拿起箱子,什麼話都沒說,便離開了房間。
喬斯的手下,也就是那個去接葉岸的人站在旁邊,低下頭來的目光有點躲閃。
他弱弱的問:“殿下,你就這麼放心他麼?”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聲音,不讓自己顫抖。
喬斯冷笑,讓手下扶着他站起來,一邊往臥室走,一邊道:
“你難道沒聽到報警器沒有響嗎?”
男人一臉自信。
手下抽了抽眼角,不說話了。
這人啊,最怕自信了。
因爲你自信的時候,就代表你與此同時也在自大。
太過相信自己,又聽不進去別人的建議,這種人,遲早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