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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她的信任,‘花’司焱剛剛還佈滿‘陰’霾的心,突然明朗了一些。
他雙手兜在口袋裡,垂目看着她,故作輕鬆的開口:“我是過來安慰你,順便來看看是不是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晚‘吟’笑不出來,“我想先回去。”
她落寞的樣子,太明顯,讓他的神情也跟着暗了一圈。這笨‘女’人,真的這麼愛他?
她已經側身,從他身邊走過去。‘花’司焱倒退一步,又到了她和孩子跟前。雙目含笑,“我送你們。”
“不要了,你可是明星。”晚‘吟’覷他一眼,“我帶着孩子,要是和你在一起,被新聞爆出來那才糟糕了?”
不知道媒體會寫成什麼樣子,但一定會捕風捉影,大做文章就對了。
“上回不也是我們三個一起出去的,事實上並沒有被發現。”‘花’司焱朝小羽‘毛’張開手臂,小羽‘毛’便彎過身子去爬進他懷裡。他滿足的點了點孩子的小腦‘門’,“真乖。”
“還愣着幹什麼,走。”回頭,發現晚‘吟’還呆在原地,他催了一聲。抱着孩子徑自出包廂。
“你等等?”晚‘吟’趕緊叫住他,拉了他衣服上的帽子蓋住他,“你低調點?你們先去停車場,我馬上跟過來。”
她比他還緊張。
‘花’司焱失笑,“膽小鬼?”
也不爲難她,便抱着孩子先出去了。
畢竟,他也不希望她和孩子被拍到。那會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而且,若是遇上那些不理智的粉絲,甚至隨時都會有危險。
………
車上,副駕駛座上的一大一小,都顯得心事重重,不愛說話。
‘花’司焱的視線,好幾次在她臉上游移過,落寞、憂心。
“喂,顧晚‘吟’。”他試着叫她。
“……”她沉默的,看着窗外,失神。
“晚‘吟’。”他再次叫她。
“嗯?”她晃晃然回過神來,看着他。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花’司焱勉強擠出一絲笑,想裝得輕鬆一點,“你們倆都別悶着不吭聲,我開車會睡着的。誒,不如我給你們講個笑話怎麼樣?”
“好啊?”小羽‘毛’立刻給面子的響應。
晚‘吟’則趕緊搖頭,拆他的臺,“不要。你說來說去,永遠是那幾個能把人凍成冰棍的笑話?”
她終於願意開口說話,‘花’司焱不由得鬆口氣,心裡也輕鬆幾許。朝她送了一記‘迷’人的眼‘波’,保證,“這次絕對不會凍成冰棍,給我個機會。”
“媽咪,讓小‘花’叔叔講。”小羽‘毛’倒是很想聽。
收到晚‘吟’的視線,‘花’司焱咳了兩聲,坐直身子。小羽‘毛’立刻張起耳朵聽。
“從前,有一顆圓滾滾的糖。有一天,他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覺得自己好冷。於是——它發現自己變成了冰糖。”
晚‘吟’‘脣’角‘抽’搐了下。
小羽‘毛’歪着頭,天真的問,“那它能做成冰糖葫蘆嗎?”
‘花’司焱失笑,“當然能。”
“你真是……”晚‘吟’當真無語。她又上當了?
‘花’司焱爽朗的笑,還一臉的無辜,“這次真不是凍成冰棍。”
“是凍成了冰糖?”她很想翻白眼,“我聽清楚了。”
“你別這麼沒有幽默感,應該配合我笑一笑。”他對她擠出一抹笑,“來,學我這樣。笑得開心一點。”
看着‘花’司焱的笑臉,晚‘吟’寒涼的心,稍暖了一些。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舒服。像從前一樣,每次她難過的時候,他都會耍寶,說些根本不好笑的笑話來哄她,逗她開心。
以前,總是很有效果,可是,現在……
“你別逗我了,我沒事兒。”晚‘吟’開口。
他正了正‘色’,看着她,抿着‘脣’沒說話。那雙眼裡,卻滿滿的全是擔心。
她苦笑了一下,“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所以……”
看了眼孩子,她只好含蓄的說:“其實,我並不在意。”
不在意?
如果不在意,她又怎麼會是這樣惆悵的表情?她的心情一向都是清清楚楚寫在臉上,從來,瞞不住他。
“傻瓜。”‘花’司焱心疼的低喃一句,終究沒有點破她。
……………
有意無意,將車開得很慢很慢。眼見着紅燈要來的時候,他甚至故意放緩車速,可是,他覺得,時間終究還是過得太快了一點。
將車停到連家‘門’口的時候,‘花’司焱握緊了方向盤,壓抑着心頭翻涌的苦澀。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要多大的自控力才能親自將她送到那個男人的家‘門’口。
“那我們先走了。”晚‘吟’推開車‘門’,先讓孩子下去。
“嗯。”‘花’司焱微微頷首。晚‘吟’看他一眼,彎身要探出去,‘花’司焱心頭一動,伸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出手的突然,連自己都覺得訝異。
只是……
真的不想讓她就這麼從自己眼裡消失。
“怎麼了?”晚‘吟’回頭,狐疑的看着他。他幽暗的神情來不及遮掩,讓她微微一愣。他鬆了手,在她的直視下,反倒顯得有些狼狽。終究,只是抿抿‘脣’,低語:“就是想告訴你……別太勉強自己。”
“我知道的。”她淺淺一笑,心裡的酸澀,卻只有自己清楚。
“你開車小心一點,下次再給你做麪條。”她叮嚀,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他頷首,“知道了。”
看着她牽着孩子,緩緩走進那個屬於其他男人的家,他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空了一樣,只能無力的將自己拋在靠椅裡。
‘迷’人的眼裡沉壓着說不出的落寞。
心裡,空落落的,發疼。
終究,他還是回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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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吟’的手機,響過一次又一次,她就躺在‘牀’上沒有接聽。腦海裡,浮現出的都是連祈燁和景譽相偎的畫面,那就像根利刺一樣刺着她的心。
在這樣空‘蕩’‘蕩’的房間裡,黑暗的空間下,難過的情緒更是無所遁形,像是一隻只觸手伸出來,一下一下狠狠擰着她的心。
原來……
她在意。而且……真的很在意……
騙不過司焱,也騙不過自己……
‘門’,被敲響。‘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夫人,先生叫您聽電話。”
晚‘吟’拉過被子,將自己像鴕鳥一樣包裹起來。她悶悶的開口:“說我睡了。”
“……那好。”管家遲疑了下,不得不轉身走了。
……
連祈燁聽着管家傳來的話,臉‘色’黑了一大半。只應了一句,便將電話斷了。
景容看着他,再看看已經睡着的景譽,“是什麼刺‘激’景譽了?”
“你照顧好她,我先走了。”連祈燁拿過手杖要走,似乎想起什麼,又頓住腳步,側目瞥他一眼,“讓顧晚‘吟’回去上班。”
“她答應你的要求了?”景容微微皺眉,“就是這個刺‘激’到了景譽?”
“這不叫刺‘激’,只是事實。遲早,她都要接受。”連祈燁的話,平靜無溫。
景容能理解不愛的感覺,可是,他這麼對自己的妹妹,他心裡多少有些爲景譽鳴不平。掄拳捶了他‘胸’口一記,“你這沒心沒肺的傢伙?”
“現在要叫晚‘吟’回來了?我還偏不稱你的心,看你怎麼和她‘交’代。”usd6。
連祈燁不甚在意的攤攤手,“一會兒我會給慕琉璃打個電話。到時候你怎麼和她‘交’代,我就怎麼和顧晚‘吟’‘交’代。”
“你?你?你這什麼兄弟啊??”景容氣得跳腳。最後,不得不咬牙切齒,“行?讓她回來上班?我會說服老爺子,說服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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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祈燁到家的時候,整個別墅裡只剩下廳裡的一盞亮光。管家還在等着他回來。
“先生。”見到他,管家立刻打起‘精’神。
“去休息。”連祈燁邊將外套脫下,和管家說。又看了眼樓上,問:“夫人睡了?”
“和小少爺回來以後,很早就進房間睡下了。現在應該已經睡着了。”
“睡哪個房間?”
“夫人的臥室。”管家回答。
連祈燁微微皺眉,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揮揮手讓管家去休息了。
上樓,經過她房間的時候,他下意識頓了頓腳步。
‘門’內……
晚‘吟’根本沒有睡着。
聽到他的腳步聲,就停在自己‘門’口。心頭,還是不自覺微跳了一下,本以爲他或許會推‘門’進來,可是,腳步聲,卻漸漸遠離,回了他的房間。
揚起的心,再次落寞的落下。一股寒涼,從空氣裡滲透進棉被中……
冷得,難以承受……
她以爲,他至少該給她一個解釋。
……………
躺在‘牀’上兩個小時,連祈燁清醒的再次睜開眼來。
明明是自己的‘牀’,可是,他居然睡不着。
懷裡缺失了什麼東西的感覺,讓他覺得糟糕到了極點。
這種感覺,是以前從來不會有的。
他居然連自己的‘牀’,都開始變得不適應。這真是荒謬到了極點?
皺眉,終究是心煩意‘亂’,掀開被子拿了手杖,下了‘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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