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吟,我想你(6000)
翌日。
晚‘吟’剛錄完警方的口供,轉身去廚房喝水,傭人便進來了,“夫人,先生回來了。”
“啊,是嗎?”晚‘吟’端着水,側目,“我立刻出來。”
又給連祈燁倒了杯熱水,晚‘吟’才走出去。他手裡拿着份文件,晚‘吟’將熱水遞過去,他便把手裡的文件給了她,“你看看。”
“醫院給的結果?”
“嗯。”連祈燁點頭。
晚‘吟’趕緊接過去,有些‘激’動的挑開黃‘色’牛皮袋來。‘抽’出來,還沒看,又看了眼連祈燁,心裡仍舊免不得緊張。
連祈燁遞給她一記鼓勵的眼神,她深吸口氣,將報告‘抽’了出來。直接迫不及待的反到最後一頁,見到那些數字,她腦子懵了一瞬,有些呆呆的晃不過神來。
連祈燁淺啜了口水,掀目沉靜的望着她。她臉上有明顯的失落。
“不是你想要的結果?”他明知故問。
晚‘吟’抿了抿‘脣’,搖頭,“我們的匹配度很低。”語氣,有些黯然。
連祈燁放下水杯,神‘色’不變的看她一眼,“也沒什麼不好,你也不用再糾結兇手的事。”
晚‘吟’勉強笑了笑,“我也正是這樣想的。”
她將檢測結果收回牛皮袋中,望着他,“我想快一點和方義天見面。”
連祈燁沉‘吟’了下,點頭,“我來安排。”
…………
陽光正好,撲灑在整個園子裡。園子里布滿綠意,讓人心醉神馳。晚‘吟’將頭髮輕輕挽起,拖着皮箱,站在別墅‘門’口。
她微微仰頭,望着這座陌生的別墅,想象着這個陌生的主人。
方義天……
他真的會是傷害爸爸的兇手嗎?
“天?小姐?”別墅的‘門’被從裡面拉開,傭人驚喜的看着她。
“離嫂。”她微微一笑,輕而易舉的從連祈燁給她的資料裡搜尋到這個人的存在。她笑得優雅,“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了?”離嫂上前擁了擁她。“你這丫頭,怎麼突然回國了?都沒聽老爺提起過呢?”
“我爸還不知道我會回來。”晚‘吟’儘量輕言軟語。
“你趕緊進來,我上樓去叫老爺去?老爺見到你一定開心極了?”離嫂將她的行李拉進去,讓她進了‘門’,咚咚咚的就往樓上跑。
望着那矯健離開的身影,晚‘吟’有些怔忡的站在大廳裡,打量着眼前這再陌生不過的環境。
看得出來方義天是真的很疼方琦月的,大廳的復古牆壁上掛着一幅油畫,便是方琦月。晚‘吟’不由得在畫下頓住腳步,仰頭看着,心裡暗歎兩人的相似度。
如果不是氣質和神韻有差,恐怕是連自己都會認錯的。
直到此刻,晚‘吟’仍舊不敢相信,長得這麼相像的兩個人,怎麼會完全沒有血緣關係?
“琦月?”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樓上響起。晚‘吟’乍然轉身,就見一箇中年男子風風火火從樓上小跑下來。
曾經,隔着一條馬路的距離,她見過這個男人。照片上,也看過無數次。可是,這次這樣近的,活生生的一個方義天站在自己面前,晚‘吟’才覺得方琦月的眉眼間和他當真有些相像。uxfe。
也就是說,她和方義天也有些相似。
“爸。”乖巧的低喚一聲,“您慢點,本來就心臟不好。”
“你這丫頭,虧得還記得爸心臟不好?”方義天下了樓,雙臂一攬就把晚‘吟’攬在了懷裡。那寬厚的‘胸’膛貼過來,帶着父親一樣的厚重和沉穩,讓晚‘吟’幾乎一下子鼻尖發酸。
“丫頭,怎麼纔回來就哭了?”方義天將‘女’兒拉開來,一眼瞅見她紅了的眼眶,立時心疼不已。“快別哭了,讓離嫂看着多不好意思。”
離嫂在一旁笑。方義天趕緊揮揮手,離嫂立刻‘抽’了紙巾過來。方義天親手替晚‘吟’擦眼淚,那慈愛的樣子讓晚‘吟’有種恍惚的感覺。她哽咽了下,輕語:“我只是太想爸爸……”
她沒撒謊。
方義天對‘女’兒的疼愛,讓她禁不住想起養父。以後……再也不可能感受到這種父親給與自己的憐愛了……
“傻丫頭,爸也很想你。”方義天一手攬着晚‘吟’的肩頭,側身吩咐離嫂,“快去給廚房重新列個菜單,全做小姐喜歡吃的。”
“好的,老爺。”
離嫂笑意連連的進了廚房。
“走,我們父‘女’倆上樓去說會兒話。”
…………
和方義天相處了一整個下午後,晚‘吟’覺得他的形象在自己心中已經完全被顛覆了。
之前聽王茵說起他時,她腦海裡浮現的盡是一隻心狠手辣的老狐狸。可是,如今一見,才發現,原來在‘女’兒跟前,他和任何父親都一樣。
夜,微深。
她拉開臥室的‘門’,探頭看了眼周圍,想着該怎麼開口找方義天借電腦纔好,卻見離嫂正端着兩碗湯水過來。
“小姐。”見到她,離嫂笑了笑,“來,端左邊這盅冰糖梨子羹。”
“給我的?”晚‘吟’邊端邊問。
“可不是。”離嫂笑了笑,側身,努了努一旁還亮着燈的書房,“這可是老爺親自‘交’代的,說是你聲音變了一點,應該是嗓子有問題,讓我煮這個給你潤潤喉。”
聲音變了?
晚‘吟’驚了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喉管。連祈燁早留意過這個問題,她和方琦月的聲線也很相似,只是親近細心的人還是能分辨出一二的。倒沒想到方義天這麼快就察覺了。
但願,他不會太早起疑心。
“老爺對你可真是好,從回國起每天就念叨。現在好了,你總算是回來了,老爺臉上連笑容都多了。”
“是嗎?”晚‘吟’下意識往書房看去。又低頭看了眼離嫂端着的另外一盅湯,“這是給他的嗎?”。
“嗯。健心的。老爺最近心事多,每天都愁眉苦臉的,這若不是小姐回來,看見不到他幾分笑容呢。”
心事多,愁眉苦臉?是因爲對爸爸造成了傷害,所以一直擱在心上嗎?
晚‘吟’這樣想着,便兀自從離嫂手裡接過湯,微笑着說:“我去送給我爸,正好陪他說說話。”
“行,這更好了。老爺一定更開心。”
…………
晚‘吟’站在書房‘門’外的時候,就聽到方義天憤怒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你們做事就是這麼不利落?”
“一羣廢物?”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都得給我從警局把屍體帶出來?”
“拿不到?好?拿不到你們這輩子都別想拿到錢?”
……
書房‘門’的隔音效果,其實算很好的,可晚‘吟’模模糊糊間卻還是聽清楚了一些。
警方……屍體……
當真是方義天。
手,緊緊捏着湯碗。碗明明很燙,可是,她卻絲毫不覺得,好半晌都只能傻站在那兒。
方義天……
兇手……
正發愣,‘門’轟然一聲被人從裡面拉開來。
“琦月?怎麼站在‘門’口發呆?”方義天詫異的看着‘女’兒。
晚‘吟’驚得後退一步,一時,只覺得這男人就是一個沒有人姓的野獸。天知道她要有多大的忍耐,才忍住沒有將這碗湯都淋他頭上。迅速的,鎮定下來,將所有的情緒都斂藏住。
晚‘吟’揚起臉來,“我來給您送湯。本來想進去的,看您在忙,就沒打擾了。”
方義天打開湯盅蓋子聞了聞,一臉的沉醉,“果然,我‘女’兒送來的,就是不一樣。連味道都香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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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時,眼裡、神情間全是滿滿的疼愛,哪裡還有剛剛的殘酷不仁?
晚‘吟’恨他。這個男人心狠的殘害一條生命的時候,可有想過當‘女’兒知道一切後,該有多失望?
“那您趁熱趕緊喝了。”她將湯端進書房,方義天又跟着‘女’兒一起進來了。晚‘吟’不動聲‘色’的打量整個書房,視線落在他的‘私’人筆記本上。
連祈燁說方義天有個筆記本,任何人都不能碰。想來,如果那個犯罪的資料真的在他手上,那他也許就放在了這個筆記本里。
“怎麼光站着發呆?快坐下。”方義天和她揮揮手,舀着湯喝了一口,連聲說好喝,才問她:“我讓離嫂熬的梨子湯,喝了嗎?”
“還在我房間呢,正打算找了您就回去喝。”
“那東西得趁熱喝,潤你的嗓子。”
“好的,我馬上回去喝。”晚‘吟’看了眼方義天,又垂目看了眼擱在一旁的電腦,“爸,這個筆記本您今晚還要用嗎?”
聽到晚‘吟’的問話,方義天眸‘色’微浮動了下,笑看着她,“怎麼了?”
“您今晚要是不要用了,我想拿到我房間去用用。”
“這麼晚還要上網?你坐了一天的飛機,應該早點休息。”方義天心疼的掃一眼晚‘吟’,“你看看你,又瘦了?這幾天好好呆在家裡,讓離嫂給你好好補補。”
“爸,借我電腦。拜託了……”拿不到,晚‘吟’只得挽着方義天的胳膊撒嬌,“我倒時差,現在這個點根本睡不着。”
方義天似在考慮。
沉‘吟’了好一會兒,終究拍了拍‘女’兒的手,點頭應了,“行,誰叫爸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拿去拿去,你要什麼爸都能給你。”
方義天說得真誠,而且充滿了作爲父親的慈愛。她絲毫不懷疑,對於方琦月,他可以付出一切。可是,爲什麼這樣一個父親,會做出那樣心狠手辣的事呢?
…………
晚‘吟’抱着電腦,進了臥室。立刻將‘門’帶上,打開電腦。
她急切的點開電腦的文件。每一份打開來,都沒有王茵說的屬於養父的‘g’字標記。難道是隱藏了,或者是根本不在這個電腦上?
正準備將隱藏的文件搜尋出來,房間的‘門’卻倏然被人從外面推開。突如其來的動靜,讓她心頭一跳,幾乎是立刻將手摁在鼠標上。
“琦月。”方義天站在‘門’口,笑盈盈的看着她,視線投注到電腦屏幕上。
晚‘吟’心裡直打鼓,但面上卻不得不鎮定。不動聲‘色’的將電腦移到自己‘腿’上,避開方義天的視線,邊飛快的關掉所有的窗口,邊和方義天說話,“爸,你怎麼進來了?”
“在找什麼東西?”方義天手裡提着一瓶酒,朝晚‘吟’走來,“想找什麼和爸說,爸告訴你。”
“不是。其實……我什麼也沒找,就是存點東西而已。”晚‘吟’邊說着邊站起身來,儘量掩蓋自己的心虛,掀目偷覷了眼方義天的神‘色’。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懷疑自己,若是當真起了疑心,自己是不是會落成爸爸那樣的下場?
看着他,想到爸爸的下場,她心裡不由得有些膽寒。
“嗯,你要找什麼就和爸說。當年你孩子時候的照片,爸還留着呢?”方義天顯得心情不錯,視線並沒有在電腦上多做停留,一副沒有防心的樣子。反倒是走到臺邊,順手從櫥櫃裡‘抽’了兩個高腳杯出來,將手裡的酒塞拔掉,堪堪的倒了兩杯酒。
望着那兩杯橙黃‘色’的液體,晚‘吟’有些傻眼。這纔想起方琦月的酒量很好。這一點,連連祈燁都忽略了。
“來,陪爸喝兩口。”方義天再自然不過的將酒杯‘交’到晚‘吟’手裡。
他深目看着她,眼底全是讓人動容的慈愛,“你這麼久沒回來,爸心裡總是覺得空落落的。以前是習慣了讓你陪我喝點酒才睡覺,後來你嫁給了他……”
說到連祈燁時,方義天眼底有着沉鬱之‘色’,擡目看着晚‘吟’,面上全是愧疚,“爸知道是委屈了你,爲難你了。這幾年,其實爸一直覺得愧對你……”
沉沉的嘆口氣,空氣裡突然變得凝重許多。望着眼前這位說着心裡話的‘慈父’,晚‘吟’的心情一時變得很複雜。若不是親身感受,怎麼會知道一個殺人兇手也有柔情的時候?
“爸,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都過去了。”她勉強揚起笑,端着手裡的酒,不敢‘亂’喝。
“是,都過去了,今天是開心的日子,我們也不提那些讓人難過的事。不過……”方義天看了眼‘女’兒,有些遺憾的樣子,“只是可惜了,唐曜斯現在身邊有了個正正經經的‘女’人跟進跟出。這兩年沒找到你,他可能沒了耐姓。”
“是嗎?”晚‘吟’敷衍一笑,沒放在心上。
方義天抿了口酒,見晚‘吟’沒動,便笑了笑,“怎麼不喝?嚐嚐看,這是爸爸親手釀的,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喝的嗎?”
望着那杯酒,晚‘吟’完全犯難,“爸,我……其實有點不舒服,想早點睡。”
“這酒可是又助睡眠的。來,我們還像以前那樣,一口乾了。爸身體也熬不住,要早點睡了。”方義天說着,先是仰頭豪爽的將一杯酒乾了。晚‘吟’心裡犯怵,可是,自己若不喝,豈不是太可疑了嗎?
索姓一咬牙,碰了碰方義天的空杯子,“爸,我陪您幹了。”
說着,眼一閉,脖子一仰,一口酒徹底倒進了喉嚨。那燒灼感涌來,她嗆得咳了兩下,方義天趕緊放下杯子,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喝得太急了,要緊不要緊?”
“我沒事兒。”晚‘吟’紅着臉擺手,儘量裝出沒事人的樣子,“爸,您先去睡,我洗個澡一會兒也該睡了。”
“那爸不打擾你了。”方義天這纔出去,帶上‘門’前又忍不住回頭來和‘女’兒說話,叮嚀幾句。關上‘門’,晚‘吟’靠在‘門’上,只覺得那酒在胃裡燒灼厲害,讓她反胃。
捂住嘴,她奔進浴室,趴在琉璃臺上一陣乾嘔,卻吐不出什麼東西。
有些疲倦,晚‘吟’將自己拋在‘牀’上。盯着蒼白的天‘花’板,看着陌生的房間,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頭暈目眩。可是,思緒卻忍不住想到家裡的兩個人……
小羽‘毛’現在一定已經睡了。
連祈燁呢?恐怕還在忙。
是喝醉了嗎?明明今天上午才見過面,可是,現在又真的很想他,很想孩子……
晚‘吟’勉強坐起身來,從包裡‘摸’出手機來,突然很想給他打個電話。可是,這麼晚還追電話會不會顯得太粘人?
笑了一下,終究沒有摁下號碼,只是點開手機相冊。幸福的看着孩子的照片一張張從眼前掠過,而後,她的動作頓在了那張連祈燁的圍裙照片上,禁不住揚高‘脣’角,想到他們之間現在的關係,心頭不由得劃過一絲甜蜜。
……………
深夜的書房,連祈燁將一張銀行卡遞給左輪,“把這個‘交’給王茵,讓她儘快從我眼前消失。”
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他不再需要。
左輪默然的接過,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燈光下,他眸‘色’忽明忽暗,讓人難以揣測。左輪說:“今天夫人拿到的檢測結果讓我很意外,我以爲您不會改變檢測結果。”
“我是沒有改變結果。”連祈燁微微掀目,“不過是隨便從我這兒拔了根頭髮而已。”
他懶懶的比了比自己的髮絲。
左輪微微頷首,心裡算是瞭然了。
其實,結果如何,都無法改變顧晚‘吟’去找方義天的心。既然如此,先生又爲何不讓她知道真實結果?他從來就不是個會多此一舉的人。
唯一的解釋,也許只有一個……
他希望他們之間,沒有那些不共戴天之仇。即便,這些不過是場自我欺騙。
“先生,如果夫人真的把資料拿回來了,您接下來怎麼打算?”左輪問,不由得有些擔心。當一切真相揭開的時候,顧晚‘吟’又該如何自處?
面對左輪的問題,連祈燁的神‘色’卻沒變,“很簡單——接下來從顧力仁手裡拿到密碼,然後……”
他頓了一下,眸‘色’加深,聲音卻變得越發的輕緩,“遊戲、結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左輪總覺得他的聲音裡‘蒙’上了薄薄的一層灰,聽起來竟有些晦澀。
他並沒有擅自接話,書房裡,一時陷入一種無邊的安靜裡。
半晌,連祈燁默然的‘抽’開手邊的‘抽’屜,拿出一張身份證遞給左輪。左輪狐疑的看了眼,原是晚‘吟’的身份證。
“這是……?”他有些不解。
“明天用這張身份證開個戶頭,劃500w上去。”連祈燁簡單的吩咐,似乎這是件很隨意的事,並不需要多做考慮。
“打給夫人?”左輪當真有些不解。
連祈燁沉沉的看他一眼。幾個字從他‘脣’間溢出來,在這樣的夜裡,顯得寒涼滲人。
“算是補償。”
左輪還是怔了一瞬。
看來,一切真的該結束了……
雖然早知道先生做任何事都是乾脆利落,不留任何餘地,這也正是自己佩服他的地方。但沒想到,這次對顧晚‘吟’他竟也一樣。
殘忍、狠絕。
明明有情,卻要狠心,這算是折磨她,還是折磨自己?
……………
左輪離開後,連祈燁神‘色’微變。疲倦的將自己拋進真皮沙發裡,眉心突然緊得發痛。他仰首靠在那兒,凝着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燈。
流光溢彩沉進他眼裡,卻只剩下一層暗淡的灰暗。
手,‘摸’到手機。盯着屏幕,遲疑了下,還是將手機劃開,撥了一串再熟悉不過的號碼出去。
………
晚‘吟’正躺在‘牀’上,盯着照片傻笑。電話就在此刻猛然響起,驚得她心頭一跳。看到上面閃爍的名字時,笑容禁不住擴大。
深吸口氣,藏住心頭的‘亂’跳,纔將電話接起來。
“怎麼這麼晚還沒睡?”雖然,很想裝得不那麼在意一點,可是,一開口聲音就不自覺變得柔軟。
“你在幹什麼?”他的聲音,從那端傳來,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已經躺在‘牀’上了。你呢?”晚‘吟’翻個身,輕笑。
手臂上有些癢,她抓了抓,便聽到他在那邊輕輕喚她的名字,她軟糯的應了一聲,下一秒,他的話,讓她有種夢幻的錯覺。
“我現在在想你……”
晚‘吟’眨了眨眼。
是她聽錯了嗎?他,居然會說這種話?那晚她那樣‘激’動的和他表白,他也僅僅是用一個‘吻’迴應了自己而已。
…………
6000字更新完畢~~白天不會再有更新了。大家不用等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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