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之夏來到房間,便看到宮澤狼狽地坐在地上,像是非常不甘,正用手捶打着地面,與平時的他彷彿是兩個人。
然而此刻,宮澤也感受到有人靠近,於是連忙擡起頭看來。
當他看到喬之夏時,眼神裡像是燃起一簇火苗。
接着,他毫不猶豫地衝了過來,抓住了喬之夏帶着心鎖的手。
“心鎖,有了它,我就可以救顏顏!”
“你救不了她。”喬之夏很淡定地回了一句,隨即不屑地一把推開了宮澤。
宮澤像是瘋了那般,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甚至還想衝過來搶心鎖。
喬之夏搶先一步,在他快抓住自己手的時候,舉起了帶着心鎖的手,冷冷地說道:“我的血根本不能喚醒心鎖!”
轟!!
她的話猶如一記悶棍,重重地打在了宮澤身上。
宮澤怔怔地跪在了地上,一臉不可思議的眼神盯着喬之夏:“你……撒謊!”
“不是我撒謊,而是你自欺欺人!”喬之夏低眸看着宮澤,繼而又淡淡地說道:“信不信由你,我手上的鮮血就能證明一切,那怕是用我的鮮血也不可能喚醒心鎖。”
說到此,喬之夏冷漠的眼神中傷過一絲傷痛。
“不過,就算喚醒心鎖,它也根本救不回你的顏顏!”心鎖說過,它不能救活死了的人,那些傳言不過是虛假的。
“不,不會的,這不能可能!”宮澤無法接受喬之夏所說:“我不相信,我一定可以救回顏顏,我一定可以……”
“宮澤,你死了這條心吧!”喬之夏說着,又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顏顏是不可能重新活過來的,雖然我沒有見過她,可我覺得這樣對她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喬之夏!!!”宮澤震怒,陰冷的目光頃刻間望向了喬之夏:“不准你說顏顏,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我又沒說錯!”喬之夏向來最討厭被威脅,自然不會把宮澤的話當回事,反而更加直接地說道:“顏顏是一個善良的女孩,你覺得她願意回來看到一個心狠手辣,連自己親兄弟都害的人?”
“你!”宮澤猛地一把抓住了喬之夏的手,表情變得十分猙獰:“我讓你不準說,我讓你閉嘴!”
說着,他揚起拳頭就想揍喬之夏。
不過,就在他的手剛落下的時候,被及時趕來的賀南哲一把抓住。
賀南哲見宮澤要打喬之夏,心裡的怒火蹭蹭地冒了起來,隨即反而一拳重重地將宮澤擊倒在地:“你這個混蛋!”
我們賀少這一拳可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宮澤被揍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來。
然而,這還不能解賀南哲的怒氣。
賀南哲此刻的目光簡直像是要殺人,偉岸的身軀衝上前,用力抓住了宮澤的領子,狠狠的一拳再次朝他揍去。
宮澤連痛呼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揍得失去了意識!
“賀南哲!”喬之夏回過神來,連忙上前將賀南哲拉開:“別打了。”
賀南哲震怒,又狠狠地踢了宮澤一腳:“他竟敢傷你,我要殺了他!”
我們賀少是被氣急了,說出來的話也帶着濃濃的怒意。
他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晚來一步,喬之夏會怎麼樣。
這樣的後怕已經是第二次,都是因爲宮澤而起,所以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恨不得把宮澤宰了。
喬之夏見他又想揍宮澤,便毫不猶豫地側身過去將他抱住:“不要打了,我沒事。”
賀南哲怕傷到懷裡的喬之夏,這才慢慢壓制住了怒氣。
他眉頭緊蹙,冷冽的目光掃了宮澤一眼後,才低眸打量着喬之夏:“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喬之夏連忙搖頭。
豈料,她這一搖頭,整個人感覺到一陣眩暈,身體倒在了賀南哲的懷中。
賀南哲見狀,手更用力地圈住了她的細腰:“之夏……”
“我……我只是頭暈!”喬之夏順勢將小臉埋在賀南哲的胸膛,等待着眩暈感過去。
賀南哲不放心,直接將她抱了起來,急步走出了房間。
在走到花園的時候,遇到來宮傲。
宮傲見以爲喬之夏出了事,着急地迎了上來:“之夏她怎麼了?”
賀南哲不免遷怒與宮傲,因此冷漠地瞥他一眼:“走開,不關你的事!”
“我去叫醫生。”宮傲並沒有與賀南哲計較,心裡只擔心着喬之夏,因爲她手上全是血!
喬之夏這時緩過來不少,聽到宮澤要去找醫生,她連忙喊住了他:“不用找醫生,我……我沒事!”
“你還說沒事!”賀南哲濃眉緊皺,低眸看向喬之夏:“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臉色有多蒼白?”
喬之夏抿脣,無力地掙扎着:“你先放我下來!”
花園裡有傭人過上過下,喬之夏覺得被賀南哲抱着挺不好的。
賀南哲拗不過喬之夏,也只好慢慢地放下她,但是雙手仍然扶着她,以免她摔倒。
宮傲也不放心地回到她面前,說道:“你的手上流了那麼多血,不叫醫生怎麼行?”
“血?”賀南哲目光一沉,隨即快速地看向了喬之夏的手。
這一看,他只覺得心都快碎掉了!
隨即面色一白,握住了喬之夏的手:“你受傷了?”
剛纔他居然沒有看到……
“誰傷的你?是宮澤對嗎?”賀南哲冰冷的眸子劃過一絲狠厲:“他真是該死!”
話落,賀南哲轉身就想回去。
喬之夏一震,趕緊拽住了他:“賀南哲,你別去。我沒有受傷,我手上的血與宮澤無關。”
賀南哲回頭握住喬之夏的手:“那你告訴我,誰傷了你?無論是誰,我都要讓他付出代價!”
“呃……”喬之夏被賀南哲此刻的怒氣怔住,不覺地嚥了咽口水,總感覺賀南哲想把對方滅了。
若是告訴他,手上的血是怎麼回事,那教授能平安見到師父嗎?
想到此,喬之夏不由黑線。
“那個……我真沒有受傷,這些……也不是我的血。”喬之夏眼神微閃,看向了別處,莫名心虛。
“不是你的?”賀南哲被喬之夏的話弄糊塗了,隨即他低眸仔細打量着喬之夏的手。
只見,她的手上的確很多鮮血,可是卻不見傷口。
賀南哲沒有看到傷口,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宮傲也好奇地上前,打量着喬之夏的手:“你沒有受傷,那這些血是怎麼回事?”
喬之夏扶額,無從解釋!
無奈,她只好轉移了話題。
於是,她用着極其溫柔的目光看向兩人:“我暈血,可不可以先讓我洗個手?”
“好!”賀南
哲與宮傲異口同聲地回答着,也很默契地同時抓住了喬之夏的手。
喬之夏瞬間怔住……
賀南哲與宮傲也愣住,看向了彼此。
氣氛尷尬了!
“呃,要不我自己去?”先一步回過神來的喬之夏,彆扭地試着想收回自己的手。
然而,她剛動了一下,就被賀南哲更用力地抓住了胳膊。
隨後,只見我們賀少很直接地推開了宮傲,從容地抱起了喬之夏:“我陪你去!”
接着,他又淡淡地瞥了愣住的宮傲一眼:“我未婚妻的事情不勞宮先生操心。”
話落,他便抱着喬之夏離開了。
宮傲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想到剛纔賀南哲的話,他頗有幾分無奈地搖了搖頭,且勾起了嘴角。
男人小氣起來還真是可怕!
。。。
賀南哲抱着喬之夏回到房間後,就單膝跪在喬之夏面前,親自動手用溼毛巾替她擦拭着手。
並且,忍不住提醒着她。
“宮澤這個人很危險,以後沒有我陪着你,不可以單獨見他。”
“哦!”喬之夏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此刻她的注意力全在賀南哲身上。
她低眸看着面前的賀南哲,因他溫柔的舉動而感動,心裡滿滿的溫暖。
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好的與他待在一起。
明明已經過去六年,喬之夏此刻恍然覺得就像他們從未分開過那般。
賀南哲現在與過去,一點也沒有變……
不,變了。
變得更成熟了,也對她更好了……
喬之夏伸手過去,輕輕撫撫平了賀南哲皺起的眉頭:“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不是已經不記得她了嗎?
賀南哲怔了一下,隨即才擡頭與喬之夏對視,眼神裡有着不一樣的溫柔:“想對你好,所以就對你好了,你不喜歡?”
“不是。”喬之夏笑着搖了搖頭,她怎麼可能不喜歡:“只是過去的你總是冷漠的樣子……”
“過去?”賀南哲眸光裡閃過一絲疑惑:“你怎麼知道我過去什麼樣子?”
“呃……”喬之夏的手微微一僵:“那個……報紙上說的呀!”
賀南哲眉頭微挑,目光不曾從她臉上移開:“你是從什麼時候關注我的?”
“哈?”喬之夏傻眼了,她哪有關注他呀!
“我們第一次認識在巴黎,難道那個時候你都開始我了?”不然怎麼知道過去的他是什麼樣子?
喬之夏被問住了,清澈的雙眼眨了眨:“我記錯了……”
“嗯?”
“我的意思是……不是看報紙,是葉歡語告訴我的。”
“歡語?”
“對,對啊,就是她說的。”喬之夏很用力地點了點頭。
賀南哲見她如此,也沒有再多想:“你們女人的話題還真是奇怪。”
他那個妹妹究竟對她說了多少?
喬之夏聽到賀南哲的話,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她咬着脣角,忍不住傾身向前,伸手抱住了賀南哲。
好想好想告訴他,關於他們遺忘的過去。
可是,她若是說出來,他一定會很驚訝吧!
或許,覺得她是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