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論無恥誰都比不過你!
院子裡靜悄悄的,莫畔笛輕輕推開半掩的院‘門’,放低腳步聲慢慢地走進去。愛睍蓴璩剛剛走進去幾步,院子右邊就傳來一個慈祥的聲音——
“姑娘,你找誰?”
莫畔笛心下一驚,忙側眸循着聲音看過去。走進這個院子,她本來就有些提心吊膽,擔心會遇上宋佳音,給莫城陽帶來不方便,所以剛剛這個聲音響起的一霎那,緊繃着一顆心的她嚇了一跳!
右手邊,一個穿着T恤衫的中年‘女’人正在面前的水泥池子裡洗拖把,看見朝裡張望着走進來的莫畔笛,所以微笑着開口詢問,“姑娘,你是找人還是——”
“我找人。攴”
莫畔笛擠出一絲微笑,朝中年‘婦’‘女’走過去,一邊掃了一眼院子裡的幾家房子,一邊問道:“大姐,這兒有沒有戶主叫莫城陽的人家?”
“你找他?”
中年‘婦’‘女’略顯詫異的看向莫畔笛,眼中有一絲驚奇。從那一家人搬進來到現在,幾乎沒有‘女’人進來找過他們,來的都是些男人,怎麼今天來了個這麼年輕的大姑娘彗?
莫畔笛將中年‘婦’‘女’的驚詫看在眼裡,點頭一笑。
中年‘婦’‘女’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將莫畔笛從上到下瞅了一眼,然後微笑道:“我帶你過去。”
“這樣太麻煩您了,大姐,您就告訴我是哪一家,我自己去就好了。”莫畔笛笑着看向旁邊的拖把,那意思是說,她怎麼好意思耽誤人家做家務呢?
中年‘婦’‘女’擺擺手大方的笑了笑,說:“我們這兒院子不大,但是構造還‘挺’複雜的,我怕你找錯了人家。”說完,她一邊將捲起的袖管放下來,一邊走在前面,招呼莫畔笛跟她一起過去。
莫畔笛跟在中年‘婦’‘女’身後,邊走邊看四周的環境。果真如大姐所說,這個院子雖然不大,但是屋主拮据,捨不得放過一寸土地,只要是能建房子的地方都蓋上了木屋,七彎八拐的,一不小心還真能走錯路。
中年‘婦’‘女’一路沉默着帶着莫畔笛走到一間小房子前面,停下腳步回頭笑眯眯的說:“就是這兒。”說完,她又熱心的上前替莫畔笛敲‘門’,一邊敲‘門’一邊扯開嗓子喊:“老莫,你們家來客人了——”
“老莫——”
接連敲了好幾下‘門’,屋裡都沒有任何的動靜。中年‘婦’‘女’怔了怔,扒開旁邊的窗戶紙從裡面看了一眼,好像沒人在家。轉過身看着身後的莫畔笛,中年‘婦’‘女’皺着眉頭說:“剛剛我還見老莫拎着幾個包子下班回來了,怎麼沒看見人呢?”
莫畔笛一直安靜的站在臺階下打量着這個房子,木製的牆壁,看上去就是一間十分普通的農村瓦房,跟A市這個國際化大都市完全不搭調。據她目測,這間房子的面積大約六十多平米,而且就一層樓,她難以想象這一家三口是怎麼在這麼狹窄的地方住下的——
聽到中年‘婦’‘女’的聲音,她擡頭笑笑,說:“沒關係,我在這兒等他。”頓了頓,她又感‘激’的說:“大姐,謝謝你帶我過來。”
“沒事沒事,小事一樁!”中年‘婦’‘女’豪放的哈哈笑了兩聲,然後走下臺階在莫畔笛右邊轉悠了幾步,四下張望着,邊望邊嘀咕:“沒準是從後‘門’出去了,他最近‘挺’忙,下班了偶爾還要去後面的小工廠接活兒,拿回家晚上趕工……”
聽着中年‘婦’‘女’的小聲嘀咕,莫畔笛背脊僵硬。
驀地望着中年‘婦’‘女’,她睜大眼睛,那個已經五十二歲的老人,白天在工地上已經做了很多年輕人都不願意做的活兒,扛水泥,挑水泥磚,這些事兒已經夠折騰人了,回到家之後他竟然不好好休息,還要去小工廠接活兒幹?
順着中年‘婦’‘女’的眼睛看過去,落在那扇小‘門’上,她的眼睛忽然有些溼潤。
如果當初莫城陽拋棄她們母‘女’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那麼現在這清苦貧窮的幾年時間也已經足夠讓他受到懲罰了吧?他已經老了,這樣折騰下去身子怎麼吃得消……
“姑娘,你是老莫的什麼親戚嗎?”
中年‘婦’‘女’重新走到莫畔笛面前,笑眯眯的問。再豪放的‘女’人也是‘女’人,骨子裡都有一股子八卦的血‘性’。
莫畔笛收回自己的思緒,點頭一笑,“我是他‘女’兒。”
中年‘婦’‘女’驚詫的盯着莫畔笛,再一次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倒吸
了一口冷氣,一不留神就脫口而出:“睿睿那孩子才十一歲,我怎麼瞧着你已經二十六七的樣子了?你們姐弟倆這年齡……”說到這兒,中年‘婦’‘女’又是一驚,“睿睿她媽也才二三十歲的樣子,怎麼你……”
莫畔笛瞳孔微縮,但沒有說什麼。
中年‘婦’‘女’皺了皺眉,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忙拍拍自己的額頭笑着說:“你瞧我這記‘性’,我忘了老莫是結過婚的人——那你是他前妻的‘女’兒了?”
“嗯。”
雖然莫畔笛不願意聽人說到前妻這兩個字,總覺得這兩個字是對林慧的傷害,可是面對這個熱心的大姐,她不想撒什麼謊,況且這種事也不是她撒謊就能遮掩過去的——
中年‘婦’‘女’點點頭,笑眯眯的對莫畔笛說:“老莫應該還有一會兒才能回來,你先去我家裡坐會兒,等他回來了你再過來——”
“不用麻煩你了,大姐,我在這兒等等就好。”莫畔笛忙微笑着推辭,她實在是不願意太麻煩一個陌生人。反正已經到了莫城陽的家‘門’口,等一會兒就好了,沒必要去人家家裡讓人家忙着端茶倒水的。
中年‘婦’‘女’見莫畔笛這麼客氣,於是也不再邀請,畢竟大家不認識,人家不願去麻煩她也是正常的。不過她也沒有回自己家,而是在這兒陪着莫畔笛一起聊天。
兩人聊着聊着,不知道怎麼忽然就聊到了睿睿——
“最近那孩子在你們家住着是吧?”
“對,他身體不好,我讓他去我家住一段時間。”莫畔笛點點頭,溫柔的側眸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有些吃驚的看着莫畔笛,面對一個搶走了自己老爸的‘女’人和小孩兒,有幾個人能做到將那個‘私’生子接回家裡好好照顧?‘婦’‘女’一個人納悶了好一會兒才八卦的小聲問道:“你就不恨睿睿和她媽媽?”
莫畔笛笑笑,沒作聲。
怎麼能不恨呢?可是恨又有什麼用?恨這兩個人就能夠讓自己的家庭重新回到以前那種圓滿的樣子嗎?不管怎麼樣都已經回不去了,母親始終是被傷害了,現在自己又何必再去傷害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中年‘婦’‘女’見莫畔笛沉默了,於是認定莫畔笛是恨着睿睿他們的,於是好心的安慰道:“其實你不要怪你爸爸,也許一開始是他錯了,不該和別的‘女’人發生婚外情,可是現在估計不是那麼回事了。”
莫畔笛不明白‘女’人的話是什麼意思,側眸看着她。
‘女’人不改自己的八卦本‘色’,說:“大家都看得出來,你爸爸跟睿睿她媽早就沒有感情了,估計你爸爸早就後悔了。”
莫畔笛皺了皺眉,其實就是‘女’人不這麼說,她也隱約覺得莫城陽後悔了,畢竟宋佳音害得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到這種時候了不可能還有什麼愛情。只是,後悔也沒用了,回不去了——
“你爸爸現在之所以還和睿睿他媽在一起,我猜啊,應該是愧疚和虧欠。”
聽了‘女’人的話,莫畔笛有些納悶兒。
莫城陽爲什麼要對宋佳音愧疚?當時分明是宋佳音勾|引的他,他應該感到愧疚的是林慧纔對,怎麼會對宋佳音心存愧疚和虧欠呢?
‘女’人瞅了一眼如墜雲霧的莫畔笛,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說:“你想啊,你們家的人來鬧,‘逼’死了睿睿的外婆,你爸爸對睿睿和他媽怎麼能不愧疚呢?我敢肯定,如果不是睿睿的外婆被你們家人‘逼’死了,你爸爸是不會留在這兒的!”
“什麼!?”
莫畔笛驚愕的望着中年‘婦’‘女’,這個‘女’人竟然說睿睿的外婆是被她們家的人‘逼’死的,這怎麼可能!林慧是個那麼善良的‘女’人,她一直只有被欺負的份兒,根本不可能‘逼’死睿睿的外婆!
“你不知道?”中年‘婦’‘女’驚詫的望着莫畔笛,一時還以爲是自己說錯了話,惹急了莫畔笛。仔細一看,莫畔笛的確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在莫畔笛的追問下,中年‘婦’‘女’才告訴了莫畔笛當年的事——
原來,在莫城陽和宋佳音結婚的那天,沈雨欣和她媽偷偷的瞞着林慧來了婚禮現場,本來有一個儀式是大家一起在大屏幕上看新郎新娘過去的幸福照片,沒人能想到,沈雨欣母‘女’倆竟然將那個碟片換成了宋佳音當年在夜總會賣身的視頻以及宋佳音吸毒的照片——
結果可想而知,滿堂賓客在座,大家親眼目睹了宋佳音的luo照和‘激’情視頻,甚至還有吸毒的照片,大家那種議論和鄙夷的眼神有多麼讓人不寒而慄。
宋佳音當場哭着跑開了,抱着睿睿在頂樓尋死覓活的,非要莫城陽跟林慧、沈雨欣一家人斷絕關係,否則她就帶着睿睿一起跳下去,母子倆一起死。
無奈之下,莫城陽只能答應了她,當着她的面寫下保證書,再也不跟林慧來往,宋佳音這才罷休。
宋佳音不要臉,不在乎婚禮上的事情,可是她的母親卻深深地記在了心裡。有一個這麼丟人的‘女’兒,她怪自己沒有教育好她,於是第二天早上跳樓自殺了。
死前,她還惡狠狠的看着宋佳音,說,你不是尋死覓活的想跳樓嗎?做出這麼丟臉的事你還敢活着,行,沒有教育好你是我的責任,你不跳樓我替你跳!
……
後來一段日子,宋佳音便藉着母親去世的事天天找到林慧,砸‘門’摔東西甚至跟林慧動手,幾乎三天兩頭鬧一次才罷休。
剛開始,大家都以爲她真的是爲了母親纔去跟林慧鬧,直到後來她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鄰居們才知道她之所以去找林慧,完全是因爲莫城陽和林慧離婚的時候是淨身出戶,什麼東西也沒要,所以她不甘心,天天找林慧也只不過是爲了‘逼’林慧將這些年的存款‘交’出來……
……
莫畔笛沒有等莫城陽回來,她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這個地方,直接回了麗豐公寓。
一路上她滿腦子都是中年‘婦’‘女’誇大其詞的話,一想到睿睿的外婆竟然是因爲沈雨欣母‘女’倆去大鬧婚禮現場才羞辱得自殺的,她內心就充滿了對睿睿的愧疚和虧欠——
如果外婆沒有死,也許睿睿現在不會過得這麼淒涼。
而莫城陽淨身出戶的事實,也同樣刺痛了莫畔笛的心。這些年莫城陽拼死拼活的攢下那些存款,爲的是防老,結果離婚的時候他竟然一分錢都沒拿,全部留給了林慧……
無情?
知道這些真相,她還能怎麼說自己的父親無情呢?他寧可自己去工地扛水泥袋子,寧可天天過得艱苦,也要給林慧留下養老的錢,這樣的他,真的無情麼?
他唯一的過錯是當年和宋佳音生下了孩子,其他的事情,他並沒有錯。養育自己的兒子,天經地義,無可厚非,當時她這個‘女’兒已經成年了,他可以放心的離開,去照顧自己年僅六歲的兒子,這樣算是錯麼?如果不這樣,難道要讓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吃苦受罪?
望着窗外的街景,莫畔笛忽然釋然了。
也許一直以來是自己誤會了莫城陽,不管怎麼說,他從來都是個好父親,即使林慧恨他,她這個做‘女’兒的也不能恨他,不能恨這個給了她生命、辛辛苦苦養育了她的男人——
麗豐公寓。
林慧帶着兩個小孩兒在客廳裡玩積木,佳佳倒是從小玩積木,可是睿睿因爲家裡窮,很少玩玩具,所以在玩積木這方面還有些生疏,佳佳就扮演着一個大孩子的角‘色’,不停的在睿睿身邊指手畫腳,教睿睿該怎麼做。
莫畔笛一推開‘門’便看見了這麼融洽的一幕,她斂去臉上的情緒,微笑着走進客廳。佳佳看見麻麻回來了,丟下手中的積木就飛一般的朝莫畔笛撲去,一不小心,踢倒了睿睿辛辛苦苦才擺好的一個小輪船——
“佳佳,你是壞人。”
睿睿哭喪着臉看着散落一地的積木,嘟着嘴看向窩在莫畔笛懷裡裝無辜的佳佳。佳佳自知理虧,看了一眼滿地的積木,抱着莫畔笛不撒手,也不去看睿睿,只一個勁兒的說,“麻麻,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莫畔笛好笑的‘摸’‘摸’佳佳的小腦袋,難得這個小霸王還會主動道歉,她轉過佳佳的身子面對睿睿,說:“你又沒有踢壞麻麻的小輪船,你應該跟小舅舅道歉,而不是跟麻麻說對不起——”
“……”佳佳彆扭的扭了扭身子,轉過身去抱着莫畔笛的脖子,哼哼道:“不要,他是舅舅,舅舅不可以這麼小氣的!”
睿睿本來還哭喪着臉,一聽佳佳這麼說,立馬不埋怨了,‘挺’起‘胸’脯一臉“我是舅舅我不生氣”的模樣,雄赳赳氣昂昂的說:“佳佳,我重新給你擺一個飛機出來,好不好?”
sp;佳佳一臉的嫌棄,哼哼一聲:“吹牛,你連輪船都擺不好……”
睿睿急了,連一個小屁孩兒都質疑他的能力,他可不是着急了麼,忙說:“那是被你踢到了,不然我能行的!”
“那你擺,”佳佳瞥了一眼睿睿,然後拽着莫畔笛的手往沙發邊上走,“麻麻,我們過去玩,讓小舅舅一個人在這兒擺。”
看着兩個小孩兒玩玩鬧鬧的,林慧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特別的懷念莫畔笛小時候和沈雨欣打架的日子。
這麼兩個小男孩兒在一起都不打架,她搞不懂自己那個寶貝‘女’兒當時是怎麼和沈雨欣打起來的。不得不承認啊,‘女’漢紙的魅力是與生俱來的,從來就是個男人婆——
“媽,我想帶他們倆出去逛逛,天天在家悶着孩子會悶壞的。”
莫畔笛低頭對林惠微笑,看了一眼睿睿身上洗得發白的衣裳,說:“帶兩個孩子去買衣裳,您要不要一起出去?”
“好啊,我也想出去逛逛!”林惠來了‘精’神,她最近總是忘事兒,一般情況下她都不敢一個人出去‘亂’走,怕自己忘了回家的路。現在有莫畔笛和孩子陪着她,她可以放放心心的逛街了。
臨出‘門’的時候,林惠似乎還是有些擔心,忽然抓住莫畔笛的手,一臉的擔心:“笛笛,你不要把媽媽‘弄’丟了,好不好?”
“……”
莫畔笛心腔猛的收縮,感覺到一陣錐心的疼。
林惠僅僅是這一句話便讓莫畔笛差一點有落淚的衝動。她哽咽着,握緊林惠的手,搖頭微笑道:“媽,我就是‘弄’丟自己,也絕對不會丟了你們三個人。”
林慧點點頭,這才放心的和莫畔笛一起走出公寓。
莫畔笛一邊關‘門’一邊看着林慧的背影,沉重的吸了一口氣。林慧的病越來越嚴重,看着這樣的林慧,她真的好心疼……
如果,這個時候告訴她莫城陽沒死,對她而言會不會是一件好事?
A市。
顧燁霆安排好了替莫畔笛搬家的人之後便開車去了風南曜家。
風南曜家在A市可以說是一個象徵,因爲他的家不是別墅,不是公寓,而是一個城堡。很難想象,在這個社會還有一個那麼古典而美麗的城堡。它佇立在A市最美的香螺山的山峰,站在城堡的最高處俯瞰下面,可以看見一片繚繞的雲霧,在夜空下擡頭望天,會覺得天空距離自己很近很近,近到伸手都可以摘到星辰——
從山下到城堡,有專人看守,如果不是主人想見的客人,壓根就上不去。
當顧燁霆報出自己的名字時,看守的人立馬讓了道。
顧燁霆勾‘脣’輕笑,看來風南曜是早就算準了他會來這兒找他——
想想也是,A市是這傢伙的地盤,從自己進|入A市的那一刻起便在這傢伙的監控範圍內,那傢伙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會來城堡找他?
風南曜在客廳接見了顧燁霆,兩個事業有成的大男人見面自然少了‘女’人見面間的噓寒問暖,面對面的坐下,然後微笑着等僕人上茶。
這時候,樓上傳來一陣十分悅耳的鋼琴聲,顧燁霆循着聲音望去,不等他發問,風南曜眉眼一挑,頗有些得意的說:“我老婆在練鋼琴。”
顧燁霆眯了眯眼,看向正饒有興致的盯着自己的風南曜,瞧着那意思好像是在說,我老婆比你老婆完美多了——
顧燁霆也彎起‘脣’角笑眯眯的看着風南曜,慵懶的倚着沙發,“昨兒晚上剛剛和老婆商量再要個孩子的事,哎風少你認識風水大師麼?讓他給我挑個黃道吉日,我和老婆好辦事兒。”
“……”風南曜的手指捏得咯咯作響,咬牙切齒的盯着顧燁霆!
顧燁霆,論無恥誰都比不過你!
你他媽的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