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的臥室搬走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想到那一日殺了人,鮮血濺在他臉上的場景,雙目不由得變得深紅,額前暴起青筋血管就要破裂一樣。
他極力想要控制自己,可心底的困獸卻在瘋狂的撞擊着那築早已破裂的心牆,有個惡魔一直在他腦海旁笑着,笑他是個殺人狂,笑他殺了一個又一個人,還殺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聶瑤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幕,殷荀倒在地上腦漿飛濺的那一幕,還有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都在腦海裡不停的叫着,他們好冤好冤,猙獰的面孔猶如播放的影碟在眼前不停的換。
他一手支着牆,額前冒着密密麻麻的冷汗,眼底清明的神色變得迷離了。有幾個聲音陌生的聲音不停的在耳邊響着。
“爲什麼……”
“爲什麼要殺我……”
“來陪我好不好?”
“你很痛苦對不對,跟我一起下地獄,一切都沒事了……”
齊言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更或者可以說是精神分裂了,那個纏繞着他多年的噩夢再一次浮現在腦海中,可這一刻他卻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他想起在齊家的那段時間,所有人都用着異樣的眼神看着他把他當成精神病,他想起他最愛的女人在他面前歇斯底里的哭喊,要離開他,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難受嗎?
的確很難受。
他也曾好幾次想要自殺過,卻沒有成功。
靠在冰冷的牆上,齊言閉上了眼睛,他控制不住自己,明明已經在極力想要忘記過去的一切卻還是記得那麼清晰。
好像被一個惡魔掌控了身體,他變得殘暴無情,猶如野獸一樣瘋狂的砸着屋內的東西,到最後有些累了,頹廢的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跌落在地上的水果刀。
它好漂亮,銀色的身子亮晶晶的,刀鋒很薄看起來非常鋒利的樣子。
齊言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將它撿了起來,藉着光呆呆的看着刀身,卻被折射出的亮光閃了一下眼睛。
齊言有些驚喜,好像發現了寶貝一樣將它揣入懷中,就連自己的手腕什麼時候被劃破的都不知道。
鮮血一個勁的往下流,他卻絲毫不覺得的疼,還十分好奇的擡起手欣賞着鮮血逆流的畫面。
他的樣子,就像一個瘋子……
……
聶瑤一個人在二樓走廊上來回徘徊,好幾次想上去見齊言,可都被人給攔下了。
好幾次被拒絕後聶瑤對保鏢道:“你去告訴齊言,他兒子想要見他。”
“聶小姐……齊少說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擾他。”保鏢嚴肅的回答。
聶瑤厲聲道:“任何人?他兒子是任何人嗎?你告訴齊言,如果他今天不接小寶的電話那我就立刻把小寶帶走,孩子的撫養權也歸我。”
保鏢不敢擅自做主,只好上樓去請示,見聶瑤跟着自己,道:“聶小姐還是在樓下等候吧,我自己去問齊少,他同意了你才能上來。”
聶瑤晃了晃手機還亮着屏幕的手機,“我現在正在和小寶通話,不能掛斷。”
保鏢看到聶瑤手機撥出的好嗎,臉色僵了一下:“聶小姐,您撥打的電話是100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