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進行到了尾聲,齊言跟幾位熟人道別之後就帶着聶瑤回家。
一路上聶瑤都沒有說話,靠在窗前看着外邊的風景。
齊言以爲她睡着了,不由降低了車速。
車子開了許久纔回到古堡,他下了車,準備去抱起那個睡着的小迷糊,卻看到她自個兒從車裡邊走了出來,目光有些呆滯的走進家。
齊言揚了揚眉,跟着走了進去。
張嬸看到聶瑤進門,笑着說道:“少夫人回來啦,餓了嗎?我給您和少爺做了些夜宵。”
“我不餓,我先上樓了。”她的語氣輕輕地,沒有去看張嬸,轉身上了樓。
張嬸狐疑的看了眼聶瑤的背影,道:“少爺,少夫人這是怎麼了?”
“沒事,你先下去吧。”齊言漫不經心的回了聲,跟着上了樓。
房內沒有開燈,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齊言放輕了腳步走進去,鷹隼般銳利的雙眼在黑暗中好像什麼都能看到一樣,一下子,就鎖住那個蜷縮在沙發上的聶瑤。
她抱住雙膝,躲在角落裡,小小的身子幾不可見的顫抖着,也不知道是從窗外吹進來的風太冷,還是這夜太黑。
啪的一下,齊言打開燈。
漆黑的四周一瞬間被灼眼的燈光取而代之。
明晃晃的水晶燈灑下的暖白色光芒,打在她有些蒼白的臉上。
齊言走近她,“怎麼不睡覺?”
聶瑤緊緊的抱住齊言,“下雨了,睡不着。”
聞聲的齊言看向窗外,果然下起了大雨。
他溫柔出聲,將懷中的小人兒更深的擁進懷抱中:“有我在,別怕。”
“嗯。”
聶瑤輕輕點了點頭,狂亂跳動的心果真平復了下來,依偎在男人熾熱溫柔的懷抱中,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這一晚,聶瑤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自己被關在一個小島上,手腳被人用麻繩綁着,她哭着喊着救命,卻沒人聽到她的聲音……
“阿言……”
小小的聲音顫抖着,嬌小的人兒像只被拋棄的小貓咪,蜷縮着身子,往被褥中靠了靠。
熟睡中的男人睜開了眼,透過微弱的燈光看着女孩兒消瘦的臉龐,看到她緊緊的蹙着眉頭,齊言不禁伸手去擦掉她額前的冷汗。
這個小丫頭又做什麼噩夢了,居然嚇成這樣。
齊言想要去叫醒她,可聽到她粉嫩的脣瓣呢喃出的名字,心底某一處莫名的軟了幾分。第一次真實的覺得,這個小東西如此依賴自己……
他放棄了叫醒聶瑤的念頭,而是用雙臂緊緊的將她圈禁在自己的懷中,用自己寬大的胸膛和熾熱的溫度驅散她心裡的陰霾。
微涼的月色隱匿在漆黑的烏雲中,磅礴大雨在落地窗前留下長長的雨痕。
夜盡天明,雨後天晴,早晨的陽光溫和靜謐,暖人舒心,透過米藍色的帷幔灑在鋪着地毯的地面上。
聶瑤醒來時身的另一旁已經空蕩蕩的了,聶瑤低頭看着自己不知何時穿上的外套,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掀開被子下了牀,她洗漱好了就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