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時後,冷修的別墅內。
莫小語有些恍惚地站在偌大的客廳內,她竟然真的昏頭地跟着冷修回了別墅。
大廳內有女傭正在打掃,之前冷修所說的一個月的帶薪長假已經結束,所以女傭們都回來了。
女傭們都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莫小語,然後認出了她就是之前那個被冷修在庭院裡放獵犬追的女人。
“嘿,你們看,這個女人竟然還在。”
“唉,人家長得漂亮,還沒被玩膩,搞不好過陣子,就會被趕出去了。”
女傭們的竊竊私語雖然很輕,但莫小語還是依稀聽清了她們在說什麼。
女傭們回來了,也就代表着,一個月已經過去了。
原來,她和冷修已經糾纏了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真的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怒過她、吼過她、威脅過她,亦關心過她、救過她。他從最開始的強勢索吻,到現在的變着法子讓她願意被吻。他的霸道依舊,可她,卻漸漸軟化了。
這項認知,讓莫小語微抿着脣瓣,轉身走出了大門。
冷修正在門外對保鏢交代着什麼,見莫小語走了出來,狐疑地道,“怎麼出來了?”
“沒什麼,就想隨便走走。”
莫小語說着,就真的向着草坪走去,那裡有一片繁花似錦的地方,還搭了鞦韆,放了大理石的茶几和石凳。
莫小語坐在鞦韆上,足尖一蹬,把自己蕩了起來。
她記得莫家的別墅也有秋千,小時後,媽媽經常推着她盪鞦韆。
那段童年,雖然沒有莫楚涵,因爲他忙着擴張事業,很少陪他們母女。
但對於莫小語來說,有媽媽的童年依舊是美好的,媽媽補足了她所有的父愛,所以,她並不覺得自己缺愛。
可自從媽媽死了,她就越來越缺愛了……缺到後來,只要一點點的愛,都能讓她開心上好多天。
比如說,莫楚涵買了三份禮物,兩份最大的給了繼母洛可嵐和姐姐莫雪瑤,最小的一份給了她……可她還是在回房後,笑着拆開了禮物,然後將那個不值錢的小娃娃當珍寶一樣地放在牀頭,甚至每天抱着睡覺……
想想那段活得很卑微很沒骨氣的日子,莫小語都有些唾棄自己。
寄人籬下,在自己的家裡橫生出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那該是有多可悲。
所以,她再也不要做那麼卑微的一種存在了。
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
視線不禁移向不遠處的冷修,他身姿挺拔,黑襯衫、黑西褲,外罩一件黑色的風衣。
他總是把自己穿得一身黑。
可偏偏,黑色很適合他。
黑色中和了他那張原本過於俊美的臉,凸顯了他的冷峻、他的霸氣。
他就像一個從黑暗中做出來的撒旦,俊美、凌厲,透着張狂、透着倨傲。
可撒旦再俊美,那都是會讓人墮入深淵的一種存在,必須遠離。
收回視線,莫小語垂下眼簾,盯着地上的草坪,神色黯然。
再過幾天,等他和莫雪瑤結了婚,他就不會再纏着她了。
而半年後,就算他和莫雪瑤離了婚,就算他還惦記着她這頭小獵物,就算他再來找她,她也不會讓他找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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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想好了,等秦峰從法國回來,她就去做秦峰的臨時秘書,半年的時間,應該夠她查清楚母親當年真正的死因了……而等她查清楚了真相,她就回美國……她絕對不能再這麼和冷修糾纏下去……她絕不能讓自己淪爲一隻卑微的獵物……
“你在想什麼。”
驀地,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打斷了莫小語的沉思。
擡眸,莫小語看到了冷修。
他逆着光,高大頎長的身形就像被光暈籠罩般,勾勒出一道帶着金光的輪廓。
他的髮絲隨性地垂落着,金色的陽光從後方斜斜打入,讓他的黑髮似度上了一層金般迷人。
他的五官在逆光下顯得更爲深邃立體,瞳眸似黑曜石般,閃爍着點點的星芒。
莫小語的呼吸有一秒的凝滯,她忽地垂下臉,低低地道,“我在想,這片草坪爲什麼會這麼整齊,一點小花小草都沒有,太乾淨了,有點像足球場。”
冷修面色微黑,“你在這裡坐了這麼久,就在考慮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
“毫無意義麼?”
莫小語緩緩擡首,望着周圍空曠的、綠得十分刺眼的草坪,有些感懷地道,“這裡這麼大,你卻只在一個角落飼養了6只獵犬,另一個角落種植了一片花卉、一個鞦韆。你難道不覺得浪費麼?”
“……”
“如果我有這麼大的一個前院,我一定要種上一排櫻花樹,再架一個葡萄架,再在草坪上稀稀落落地種滿玫瑰花,百合花,對了,應該還有個小池塘,養些魚,再種上荷花。”
“……”
“這樣,花開時節,就可以釀櫻花酒、做玫瑰餅、玫瑰糖……等葡萄熟了,又可以在葡萄架下邊吃葡萄邊納涼,多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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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莫小語特小資的感言,冷修臉都黑了,“你不覺得那樣東一塊西一塊,爛七八糟的很醜麼。”
莫小語鄙視地看着冷修,“你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凌亂美麼。”
冷修不屑地輕哧,“切,還凌亂美,那純粹是不愛乾淨不愛整齊的人給自己找的藉口。”
莫小語抽臉,對他這種潔癖份子無言以對。
冷修起腳輕踢了一下莫小語的鞋子,道,“站起來,我也要坐。”
莫小語聽話地站起身,將只夠一人坐的鞦韆讓出來。
冷修大喇喇地坐了上去。
莫小語很自覺地想要轉身走到他的身後替他推鞦韆,卻被冷修一把扣住了手腕。
“你去哪裡。”冷修不解地問。
“替你推鞦韆。”
“神經病,我又不是小孩,誰要你推鞦韆!”
冷修沒好氣地咕噥了一句,大掌一使力,就將莫小語扯到了自己的腿上。
莫小語被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要跌到地上去了,有些驚魂普定地抓緊冷修的肩膀,不知是抗議還是嗔怪地道,“你做什麼每次都把我當木偶拉來拉去的,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麼,非要這麼嚇我。”
“我就喜歡看你被嚇的表情。”
冷修伸手環抱住莫小語,把頭埋在她的脖頸,深吸了一口氣,嘆道,“好香,你比這的花還香。”
莫小語額角微抽,他是狗麼,鼻子這麼靈敏,竟然能聞出她比花
香。他難道不覺得周圍的桂花香得都有些刺鼻了麼……
冷修嗅着她身上的香氣,似被蠱惑般,張開脣,開始在她的脖頸間吸吮、輕咬,留下一道道溼濡的痕跡。
莫小語輕顫了一下,“冷修,你別在這裡親……那邊的保鏢和女傭會看到……”
“看到就看到。你答應這幾天讓我親個夠的,我現在就要親你。”
冷修肆無忌憚親吻着莫小語的脖子,用牙齒挑開了她風衣上的一粒鈕釦,咬着她的鎖骨,細細密密地吻着。
莫小語有些慌亂地擡手推拒着他埋在她脖頸間的腦袋,“冷修,你別這樣……”
“我偏要這樣……這裡景美人美,正適合做些浪漫的事。”
深知冷修是個多麼無視旁人的男人,莫小語咬了咬脣,道,“冷修,你再讓別墅裡的女傭帶薪休假一週好麼……我、我不喜歡人多……”
冷修親吻她的動作微頓,忖了忖,道,“你的提議不錯……這樣,我就能無論何時何地,不受打擾地吻你了。”
“……”
莫小語黑了臉。
她讓女傭走的目的不是這個好麼……她只是不喜歡當一隻被圍觀的猴子……
所以,他能別恬不知恥地得寸進尺麼……
……
女傭離開後,保鏢也離開了,轉而駐守在人工湖外圈的幾棟小樓內。
別墅內,就只剩下了冷修和莫小語。
冷修果然徹底地貫徹了他那句“無論何時何地,不受打擾地吻你”。
他肆無忌憚地在別墅裡當起了親親蟲。
在書房處理工作,他非要抱着莫小語,讓她坐在腿上,時不時地親上幾口。
在客廳看電視,他也要抱着莫小語,邊讓她喂水果,邊親親。
在廚房,莫小語準備晚餐,他也死皮賴臉地站在她的身後,邊啃吻着她的脖子,邊伸出魔爪在她身上四處點火。
莫小語咬着牙,忍無可忍,握在手裡的菜刀砰地砍在牛肉上,惱羞成怒地道,“冷修,你夠了!你再這樣,我現在就往你臉上砍一刀!”
冷修被她嚇了一跳,很無辜地將魔爪從她的衣服裡退出來,有些氣弱、又有些理直氣壯地道,“你這麼兇做什麼!我只是親親摸摸,又沒真的動你!再說了,你自己答應的,這幾天都讓我親個夠的。”
莫小語額角青筋突突突地跳着,轉過身,一手握着菜刀,一手握拳,咬牙切齒地道,“我以爲,你所謂的親個夠,是一天早中晚親三次,就像人吃飯,那是要有規律的,不能暴飲暴食。可你現在,根本就是每分每秒都在揩我油,你不覺得,你這樣實在很過分麼!”
“有麼?”
冷修一副不知錯的模樣,據理力爭道,“我只知道,你答應了讓我親個夠,把未來半年的時間親回來。今天是13號,我18號結婚,5天補半年,怎麼算都是我吃虧,所以,我難道不該每分每秒地粘着你,以彌補我的虧損麼?”
“……”
莫小語終於知道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不要以爲用5天的糾纏換半年的平靜是件多麼划算的事情,只要那生意人是冷修,絕對就是虧本生意!
喝乾人的血、榨乾人的髓,冷修這男人根本就是萬惡的資本主義的化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