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心裡也很清楚,四年前的事,其實跟路遲遲也扯不上什麼關係,最多,也只能算是路遲遲間接造成的。
路遲遲並沒有害得她走不了路。
只不過,她過不了心裡那一關,每一次睡夢中,回憶起四年前的往事,她便會不由自主地將所有的事都怪在路遲遲身上,即便,她有多麼無辜。
而表哥他......
她更清楚!
表哥的心裡,一直深愛的路遲遲,從未變過。
卻因爲她的事而耿耿於懷,總是裝得對路遲遲毫不在意,卻不知道,越是裝得不在意,其實,越是在意到骨髓裡去了。
抿着脣,垂眸沉默了半晌,她猶豫了一會兒,擡眼看向申臣,道:
“表哥,阿策在那邊,我想去找他。”
喬伊曼的聲音,讓申臣原本停留在路遲遲身上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
不動聲色地斂去眼底的那一絲火氣,他將目光收回,側目看向喬伊曼,安靜地點了點頭,“好。”
薄脣,目光還是不經意地朝宴會廳的門口掃了一眼,正要扶着喬伊曼去找肖策,卻見喬伊曼又頓住了腳步。
“怎麼了?”
眉頭輕蹙,他看着喬伊曼,擔憂道。
見喬伊曼的臉稍稍紅了一下,跟着,躊躇道:“我想跟阿策單獨待一會兒。”
難得她會主動這樣提議,申臣自然是樂見其成,當下便嗤笑一聲,對她點了點頭,道:
“那表哥不陪你去了,你自己過去。”
他帶着鼓勵的眼神看着喬伊曼,試圖讓她大膽點,一步步往前走。
見喬伊曼對他點了點頭,露出了一抹讓申臣安心的笑容,甜聲道:
“我沒事,等會兒我讓阿策送我回去。”
“這樣最好了。”
申臣笑着拍了拍她的腦袋,俯下身,湊到她耳邊,道:“別讓阿策給其他女人搶走了。”
一句玩笑,讓喬伊曼的嘴角微微一僵,而後,很快地便掩飾了下來,擡眼,故作不悅地瞪了申臣一眼,道:
“那你別在這裡當燈泡了,反正婚宴都結束了,你回去吧。”
難得看到喬伊曼開朗了一些,申臣心裡自然是欣喜不已,當下便對她輕笑着點頭,“好,那表哥先走了。”
他不想承認,此時,他多想快點追出去,拉住那個該死的女人問清楚,她剛纔那態度是什麼意思?
跟他睡過了之後,打算不認賬?
還是學着他玩一夜ye情?玩了之後就分道揚鑣?
該死的!
心裡不悅地咒罵了一聲,眸光一沉,帶着些許陰鷙:只有他申臣,纔有資格玩一夜ye情。
當喬伊曼提議不需要他陪着的時候,很顯然,他腳下的動作快了一些。
目送着申臣走遠,喬伊曼才斂下眼角的微笑,眼底滑過一絲低低的自卑感。
找阿策不過是讓表哥離開的藉口,她,根本不會主動去找他。
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手臂,卻被身後一隻有力的手給拉住了。
身子一僵,她轉過頭來,肖策那雙漆黑而漂亮的雙眸此時正以一種無奈卻有了極少霸道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