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致國說得極誠摯,握着她的手,深深地望着她,“我看到你站在臺上唱歌的樣子,覺得你和她很像,從那時候開始注意你。我想,我那時是把你當成她的影子。對不起。”
聽到他坦承以前的事情,汪曉泉心裡既難過又慶幸。難過的是,自己始終是沾了萬瑜的光才走進他的生活。慶幸的是,現在陪在他身邊的不是萬瑜而是自己。成致國能毫不隱瞞地講這些,就說明現在他的心裡,她已經不再是萬瑜的替代品。她問:“那現在呢?”
“就是在這兒,那個雨夜,我把你鎖在樓裡卻不放心地跑回來看你。從那天起,我就明明白白地知道,你不是她,你是汪曉泉。而我,喜歡這樣的汪曉泉。那個寫了抒情詩編排我的汪曉泉,那個在黑暗的書房裡揮着菜刀的汪曉泉,那個又笨又倔的書呆子汪曉泉……”成致國的眼中有淚光在閃動。如果不是這次的波折,他肯定不會這麼清楚地剖析自己的感情過往,而萬瑜和曉泉對他到底意味着什麼,可能他一輩子都不想搞明白。回首往事,他才突然發現,自己愛上曉泉,原來那麼早。
汪曉泉吸了吸鼻子,抹一把眼睛,哼道:“那邊說娶我,那邊居然還說看到我就想起她。誰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欺負了說句抱歉就算了,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呢?”成致國被她問住了。
她隨口賭氣,自己哪會給他出什麼難題?沒主意地四周看了一圈兒,那邊一棵拔尖兒高的樹上有一個鳥巢,她隨手一指:“你去把那鳥窩裡的鳥蛋給我掏出來。”
成致國仰起頭往她指的地方望了一眼,高聳的樹冠直插雲霄,一樹黃葉在颯颯地想,樹杈上一個精緻的鳥巢黑黝黝地架着,安穩得很。這棵樹並沒多粗,卻出奇地高,要爬到鳥巢的高度,最起碼要七八米高。看着在風裡微搖的樹冠,他問:“我爬上去你就不生氣了?”
“那得看我心情。”汪曉泉隨口一說,他居然當真,自己倒不好反悔。成致國盯着她說:“說好了,我爬上去就不許生氣了。”他把外套脫了交到她面前,她高冷地不接,只好放在地上。他在手心吐了兩口唾沫,搓搓手,雙手摟住樹幹一使勁,雙腿盤到樹上,居然一伸一縮地爬上去。
沒想到成致國居然還會爬樹!
汪曉泉張大了嘴巴,看着他一點一點的往上爬。起初還只是驚訝,等他爬到五六米的時候,風大起來,整個林子裡飛滿了幹黃的樹葉,成致國也如同一片大葉子,在風裡隨着樹一起晃動,汪曉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看着他停了一下,又往上爬,生怕他掉下來。她忍不住喊:“你下來吧,我不生氣了。”“不行,我要說到做到,就算是摔死我也要兌現我的話。”成致國毅然決然地在樹上衝她大聲說。
“你快下來,我真的不生氣了。成致國,你快下來!”汪曉泉看他又爬高了一截,身子晃得更厲害同,嚇得都快哭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