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樓心情很好的畫了淡妝出門,來到小區樓下的時候,顧念先已經等在那裡,開門上了車,兩人朝着民政局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相對無言,顧念先開車,王星樓心情很是激動,這簡直就像是做夢一般,不敢想象會是真的,那喜悅可想而知,努力將自己的心情遮掩的很好,不想讓顧念先發現,目光始終看向窗外,她的想法多餘了,顧念先的目光始終注視着前方,根本連她一個餘光都沒有分享過去。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已經到了民政局,王星樓嬌羞的跟在顧念先身後,準備朝着辦理手續的地方走,顧念先卻一個轉身,朝着貴賓椅子走去,顯然沒有進去的跡象,王星樓很是疑惑,但也沒敢多問,只是跟着男子,朝着那貴賓區走去。
等兩人坐好之後,民政局打扮的工作人員上前,對着顧念先很有禮貌的打招呼:“顧先生,您來了!”
“證件給我。”伸手給王星樓要東西,愣神間已經將帶來的東西交給了他。只見顧念先將自己的東西跟王星樓的東西一起交給了那工作人員,那人微笑接過。
“顧先生你稍等片刻。”
拿着東西轉身離開,王星樓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顯然是沒有理解:“這是幹什麼,不是說來辦手續?”
“已經去辦了,很快就好,你稍等一會。”
“可。。”可辦理手續的時候不是要兩人一起去辦理手續的嗎,爲什麼現在他們都不用進去,而是直接交給別人。這些話王星樓到了嘴邊又不得不嚥下去,這本來就是一場交易婚姻,可笑的是,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呢!
果然不到二十分鐘,剛纔離開的那個人又重新回來,手中除去拿走的那些證件,還多了兩個鮮紅的本本。那工作人員來到顧念先面前:"顧先生,這是你的結婚證書,恭喜兩位。"
伸手將一個遞給了顧念先,另一個遞給了王星樓,小心翼翼的接過那本本,王星樓打開來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跟顧念先有過合照,那照片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她都沒有印象,只是照片中的兩人表情僵硬,完全沒有任何歡喜的神色,說到底其實是並不般配的兩個人。鋼印,民政局專有印章,一切看起來沒有任何差錯,唯一不完美的就是照片上,兩個根本不相配的兩人。
將結婚證收進包中,還沒等到她開口,旁邊的男子已經起身:“婚訊這兩天就會公佈,現在我們去法院。”沒有任何商討的餘地,顧念先已經邁開大長腿離開,王星樓苦笑,最終還是跟着離開。結婚證換來的交易,到底值不值得呢!
兩人開車來到法院門前,顧念先並沒有下車意思,在車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交給了王星樓:“我在這裡等你。”
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因爲結婚證已經到手,顧念先完全按照她的要求去做,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也是該她履行自己的承諾,只是這樣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
覺,王星樓覺得很無力,似乎有什麼東西,跟自己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接過那東西,下了車,朝着法院走去,剛剛進門,就有人迎接過來:“王小姐是麼?顧先生吩咐我在此等候,請跟我來吧。”
律師,文件,包括民政局,原來這些都是準備好了的,而自己正在一步步朝着顧念先設計好的陷阱中走去,偌大的法院大堂,顯得十分冷清,王星樓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王小姐,顧先生讓我告訴你,若是後悔了,現在還來得及!”
後悔嗎?好像有點,可是這是自己能夠接觸到他的唯一機會,就這麼放棄,實在太可惜了。更何況他是給過自己保證的,絕對不會讓她出事,所以她王星樓不後悔,不管接下來要面臨什麼,她都不後悔。
“走吧。”
短短的兩個字,已經表明了安容的決心,那律師帶着她,朝着法院辦公室走去。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王星樓從法院走了出來,顧念先的車一直停在原地,就這麼等着她一個小時,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已經完成了,法院還在審覈,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應該就能重新開庭,你滿意吧。”
“恩。”再不多說,開車帶着王星樓朝着盛鈞方向趕去,又是一路無話。
兩人今天半天的行程,都被狗仔拍了過去,怕是等到安容事件重新開庭之後,這件事會成爲新一輪的頭條吧。
昨晚哭了大半宿,導致安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下了樓,客廳卻只有老李一人,並不見木清止的身影,安容有些疑惑,父親這是去了哪裡?
“李叔,老爹呢?”
“小姐,你醒了。董事長出門了。你這眼睛是怎麼了,昨天熬夜了?”
安容有些恍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想來是昨天一不留神哭的太厲害,今天出現副作用了吧:“沒事,讓李淑擔心了,不好意思。”
“說什麼呢,小姐你先吃午飯吧,我給你煮個雞蛋消消腫。對了,法院那頭傳來消息,明天就要重新開庭,小姐你會去的吧。”
明天就要開庭了,安容有些恍惚,顧念先的動作還真是快,記憶就像冰封的河流,突然之間全部打開,好像五年之前,自己也是被這麼通知的吧,只是地點不同罷了。
“去,李叔麻煩你爲我準備一套比較精神的衣服,想來明天前去觀場的人很多才對。”
“好的小姐。”
兩人不再多聊,安容來到餐桌之前,開口吃着食物,似乎現在也只有面前這東西能夠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了。
木清止離開木家不是去公司,而是去見了自己的老朋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才跟自己兒子和好沒多久的顧夫人,袁卿女士,只是這個電話是她打給木家的。
兩人約定見面的地方是在一個已經廢棄的小巷,這地方已經有了年頭沒有來這
裡了。袁卿站在巷子口,等着木清止的到來。距離約定時間越來越近,木清止如約到了,只是到達這地方之後的神色,並不多麼好看。
遠遠看着那中山裝男子從車上下來,袁卿一身旗袍,說起來他們兩人很是想象,看着木清止朝着自己走來,恍惚看到多年前的他們,也是這般走路的姿勢,只可惜故人卻早已經不在。
“爲什麼要約到這個地方見面?”
“進去走走吧,有些年頭沒有來這地方了。”袁卿不理會木清止的詢問,朝着巷子深處走去,阿瓊她們並沒有跟着,木清止隻身一人跟在她身後,兩人保持着一前一後的距離,緩慢前行。
“二十年了,這巷子怕是保存最完整的地方,木先生爲了保持這巷子的原樣,看來是花費了不少功夫,只是不知道先生你,是爲了緬懷過去,還是爲了時刻提醒自己,當年犯下的錯事,不要遺忘呢。”
還是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或許只有這樣的說話方式,才能掩蓋自己內心不被認可的絕望吧,這就是袁卿,那個從前並不被人所愛的女子。即使付出了大半青春跟年華,也得不到丈夫所愛的可憐女子。
木清止跟在身後,始終不開口,袁卿的話就像是刀,一寸寸的扎進自己心中,時刻在提醒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沒錯,這個巷子再往裡走就是柳葉帶安容居住的地方,是柳家老爺子安排的場所,也是自己二十年前一念之差,帶走安容的地方。
到現在所有人都以爲,安容的丟失是場意外,其實根本不是,而是當年的自己,親手將她帶走。柳葉跟陳靖華的女兒,聰明程度絕對不是玩笑,別看她小小年紀,若不是熟悉的人,想要帶走她,根本不可能。至於那次自己說給安容的故事,說到底也不過是場故事,騙了自己多少年的故事。
“誰都以爲柳葉的女兒是我帶走的,可是真正帶走她的人卻不是我,反倒是那個看起來一本正人君子樣,不知道她知道當年間接害死自己父母的人,也有養父一份的時候,會不會很絕望呢,你看,這從一開始都不過是場騙局。”
“袁卿,別把我跟你混做一談,就算是我動了些不該動的心思,帶走了丫頭,可我從未想過要傷害她,而你爲了所謂的愛情,喪心病狂到對自己的閨蜜跟丈夫下手,剪斷了剎車線,真正該後悔的人,是你!”
“你胡說,剪斷剎車線的人不是我,根本不是我,那件事我一無所知。可是你帶走陳安容,這是件不爭的事實,你改變不了。若不是那小丫頭福大命大,無意間發燒忘掉了記憶,你以爲現在的這齣戲還能唱下去嗎?”
袁卿跟木清止之間,似乎已經不能再好好談論下去,這兩位昔日的好友,終究還是反目成仇。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回C市,如今回來又是爲何?現在這裡鬧得滿城風雨,若是父親知道了,你以爲我們的能力,能夠收場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