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敖天揚順着她的眼睛望着對面的窗口,從後走近她。
她閃了閃:“沒有。”卻突然凝住了目光,對面窗口出現了身穿啡色襯衣的敖天鈞,他擡頭,與她平視。
敖天揚從後把她宛然擁緊了她:“影兒,你一直在看他嗎?”
“不……”她拔開他的手:“我只是習慣了,靠窗而站。”
“最近,敖天鈞沒有找過你?”
“沒有。”她輕嘆了一下。
敖天揚眉頭輕皺,困惑的表情:“按理說,他不會這般的沉得住氣。”
“他爲什麼會沉不住氣?明悅酒店還小,難成大器,他也許還不放在眼裡。”
“我不是說明悅酒店,我是說,你。”
“我?”
“影兒,他很在乎你。”敖天揚凝視着她的眼睛,那一雙眼睛向下俯視,長長的睫毛密密的眨。
“他,怎麼可能在乎我?”
“那晚在船上,你跳下海時,他甚至比我更早的跳下海去救你。我們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即使不知道他對你的情緒,但他捨不得你死,是肯定的。”
“唉……在那種情況下,救人也許是他的本能。阿貓阿狗跳下去,他都可能去救的。”
“影兒……”
“你到底想說什麼?”俞秋影煩躁的嘟嚷。
敖天揚:“我是說,我們可以開始計劃了。”
對面窗前的人影已經不見,只有敖天揚的提醒在她的耳邊迴盪:“當敖天鈞愛上俞秋影的時候,便是計劃開始的時候。”
可是,我在你身邊佈下的癡情陷阱,套住的卻是誰的心?
敖天鈞走到地下停車場,意外的發現了在車旁等待的俞秋影。一件白色棉質襯衣、闊腳牛仔褲鬆鬆的束着腰間的白色襯衣,外套一件寬鬆的黑色毛衣,顯得率性而爽朗。
而那一頭篷鬆短髮,襯得一雙明眸更加炯炯有神。
敖天鈞從電梯出來,便見到她在車旁無聊的颳着他的倒後鏡。
他走過去,並沒有刻意看她。
她看着他靜靜的開了車門,不發一言,又關了車門。
車子的發動機響起,他的車子從她的身側颳起一陣暖風,繞過地下停車場高大的柱子,轉圈離去。
俞秋影長長的舒着氣,再深呼吸,仍無法呼出心頭的鬱悶。他的眼裡沒有她,灑脫利落的把她扔在空曠的地下停車裡。
她又有了熟悉的被遺棄的感覺,他不要她了。像從前一樣,把她拋棄。
她蹲在地下,他的車子剛纔停着的地方,有一圈輪胎的印跡,她蹲着以手指隨意的畫。眼前只是一塊污濁的水泥地板,她卻看着看着,眼睛便溼潤了起來。
她做他的妻子的那3年,經常便是這樣在寂寥中跟着他的腳步。
他不回家吃飯,她坐在桌前凝視他平時坐着的位置微笑;
牀上很晚等不到他,她便抱着桂花抱枕想念着他的香氣;
早上起來,聽到車子引擎的聲音,她飛跑到涼臺望着他離開的身影。
那時候,她覺得很幸福。
即使,在外人的眼裡,他並不太疼她,但是她還是很滿足。
因爲,她以爲,他前行的腳步走得很慢,是爲了等她。
天鈞,你有沒有試過,只爲一個人活着?
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人,她的生命曾經只隨着你旋轉?
手被人粗暴的與地板分開,被人用手掌用力的拍着灰塵,然後又被紙巾重重的擦拭,擦到她痛,痛得叫了出聲。
“啊……”脣便被含住,他似乎有點賭氣,又似乎有點疼惜,就這樣在她的脣邊磨着,不想深入,卻又不願意放開。
她緩緩的安靜下來,把那一顆因意外的喜悅而跳得失控的心放到四平八穩,才弱弱的問:“你爲什麼還回來?”
是啊,我爲什麼還回來?
“俞秋影,你很想殺我嗎?”
“嗯,很想。”
“再一次和我跳到海里,你還會不會想抱着我一起死?”
“會,很想。”
“爲什麼?”
“因爲:我想和你一起,想一起到死,想死都在一起……”
他托起她的臉,那張臉今天沒化妝,纖塵不染,水霧下的眼睛灼人的明亮。那張臉,不委屈、不恐懼、不疼痛,卻有分明的嚮往。
“俞秋影,我相信你。”他把她扯到懷裡,呼吸着她髮絲的芳香:“我相信,你真的想……我死。”
“俞秋影,我要你今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敖天鈞把俞秋影扔到酒店套房的牀上時,說的就是這樣的話。
他粗暴的撩起她的上衣,把她的牛仔褲強行扯到膝下,沒有任何的愛撫,便衝撞了進去。
那一種痛,真實的撕扯到她的心靈都裂開。她咬牙,眼睛大大的張着,水霧瀰漫的眼眸,像是哀求,更像是期待。
“天鈞……”她忘情的呼喚着他的名字,曲起身子,雙腿彎起纏住他的腰,她的腰肢是顫抖的,伴着他不顧後果的抽動。
乾涸的土地漸變溼潤,密集的摩擦,她體內的液體在空氣中灑下如甘霖一樣的味道。他貪婪的呼吸、吮取。
她的味道,果果的味道。
她的身體實在太誘人,與果果一樣,即使只是如死魚一樣躺着,也能令他的衝動無從壓抑。
何況……
他的嘴角微笑,她不是死魚,她總是帶着清純清高的倔強,卻在他的衝擊下一步步的沉淪慾海,柔弱嬌媚的乞求他的賜予。
她想堅守天使的純潔,可惜,總是會陷入魔鬼的泥沼。
這種征服的過程甚至比慾望本身更讓敖天鈞滿足亢奮。
今晚的她,比從前的任何一次都更瘋狂,從極痛的刺激到潤滑的迎合,她的眼眸染着灼人的情慾的光芒。
不再含羞緊抿的嘴角,微張的脣,半眯的欲眼,身體上姓感誘人的一寸寸。他知道自己終於沉迷,沉迷在她織就的欲%望裡。
那是另一個世界,比果果更讓他血脈沸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