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裡面人不多,環境幽靜。
周圍的小道上,種植的都是幾十年樹齡的樹木,森森落在地上,非常廣大。
路燈的光,稀稀地照在地上。
林亦楚一邊走,一邊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同時,他攥緊了自己手裡拿着的一枚玉佩。
這玉佩樣子很怪,以前都是田文淑堅持要他帶在身上的,楚楚一直覺得這玉佩的穗子太難看了,不帶。
後來媽咪死後,他就天天帶在身邊了。
有時候,他發覺,自己一邊玩弄玉佩,一邊思考問題,效率會更高一點點。
所以,這次思考姐姐的問題帶着玉佩,希望效率能更高。
這個小區裡面,很少有人下來散步的。
每一棟大樓上,都有各自的健身房,想要健身,不用下樓即可。
所以現在的樓下,除了林亦楚小小的身影之外,就只剩下來來往往的車燈了。
他一直在思考問題,甚至都不看路的。
很難想象,樓上那些傭人們要是發現林亦楚不見了,肯定能急成什麼樣子。
但是楚楚不管,他要想想這個問題。
姐姐怎麼就會殺了傅爸爸了呢?
難道是姐姐要殺辛麗安報仇沒有成功,失手殺了傅爸爸?
除了這個,他想不出別的可能呢。
正當楚楚在用力思考問題的時候,對面有一輛車開了過來。
林亦楚沒有注意到,只是信步往前跑去。
卻不料,那車主也並沒有看到他呢。
眼看着車都快要撞上楚楚了,那車主才猛地踩了一腳油門。
雖然最後成功地剎車了,可是楚楚還是被撞了一下。
他重心不穩,摔倒在了地上了。
人倒沒事,就是手裡的玉佩,飛出去了。
林亦楚的思緒被拉回到現實中來,他充滿懷疑地看着媽咪留給他的這個玉佩。
該死,這個玉佩摔在地上,爲什麼沒有摔碎呢?
難道是個假的?
想想自己以前的家庭環境,哪裡能買得起玉佩呢,頂多弄個假的玩玩。
可是,那是媽咪留給自己的東西。
林亦楚還是決心把它給撿回來的。
他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想要去撿回自己的玉佩。
這個時候,一箇中年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小朋友,你沒事吧?”男人和藹地說道。
林亦楚擡眼斜睨了那個中年男人一眼,“你纔是小朋友,你們全家都小朋友。”
他已經是個大男人了,他要保護姐姐!
所以,現在最討厭聽到的稱呼,就是小,朋,友!
林亦楚擡眼反抗着。
男人微微一笑,並不是很介意林亦楚對自己這樣的態度。
一個小毛孩子而已,可以原諒。
所以,他注意的問題是,這個小孩好像剛剛努力地想要撿起什麼呢。
男人朝着掉落東西的地方看過去,果真看到了那枚安安靜靜的白玉佩。
他走過去搶在林亦楚的前面把玉佩撿起來,放在手上,仔細端詳。
“你快把東西還給我!”林亦楚腳跳着大叫起來。
雖然他跳得很高,可還是夠不着。
男人伸手在玉佩上面摩挲着,臉上露出了一些充滿懷疑的表情。
“小朋友,哦不,朋友,你這個東西,哪來的?”男人低聲問道。
他的精神也開始緊張起來,彷彿這個玉佩,跟他有莫大的關係。
林亦楚皺皺眉頭,“跟你有什麼關係,還我。”
他小小年紀,就這麼霸道非凡,令男人感覺很是詫異。
難道……
他努力掩蓋自己內心的驚喜,看着林亦楚,“你家就在這裡住嗎?”
林亦楚皺眉,“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快把玉佩還給我。”
男人這才慢慢地把手放下,然後輕輕地把玉佩遞給了林亦楚。
林亦楚一把搶過男人手中的玉佩,然後一溜煙兒跑開了。
中年男人一直在林亦楚的身後悄悄跟隨,直到看着他進了大樓,這才放心地離去了。
然後,男人坐在車上,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喂,是老夫人嗎?先生的骨血,好像找到了,對,就在A市。”
他的聲音很小,透着幾分竊喜。
但是,下一秒,他的臉色卻變得凝重不少。
“這個,恐怕不行,小少爺跟先生一樣性格倔強,應該不是那麼好控制的。”男人面帶愧色地說道。
林亦楚回到家裡以後,看到傭人正在喂沈依吃飯。
原本想着,沈依肯定還在爲剛剛自己把她關在小房間裡面而生氣。
可是沒有想到,沈依看到自己,卻一臉的開心。
“叔叔回來啦!”
“誰是你叔叔……”林亦楚小聲嘟噥一句,然後轉身進去了。
此刻他的心裡裝的滿是姐姐,姐姐究竟怎麼了?
想來想去,林亦楚還是決定先睡一覺,明天一早起來,去找傅梓墨問問清楚。
傅梓墨回到家裡以後,徹夜未眠,他派人去小巷子裡面,抓來了閆瑾。
閆瑾雙眼被矇住,送到了傅梓墨的面前。
閆瑾眼睛上的眼罩被扯下來,慢慢地閉上眼睛,開始重新適應這室內的燈光。
傅梓墨安然地坐在那裡,等着閆瑾適應。
她睜開眼睛以後,看到傅梓墨,有些意外。
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過傅梓墨了,閆瑾不是很敢去認。
雖然平日裡在電視和新聞上出現過傅梓墨的影子,但是那都不過是一瞬間,閃過去。
除了得知傅梓墨是一個非常帥氣的大男人之外,什麼結論都得不到。
這下見到了真的傅梓墨,閆瑾反而不敢認了。
傅梓墨淡淡一笑,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二嬸,坐……”
閆瑾這才笑道:“原來是梓墨啊,都長這麼大了。”
她慢慢地坐在傅梓墨對面的這個椅子上,被傅梓墨喊回來,這一天是遲早的事情。
閆瑾並不意外。
所以,傅梓墨也就開門見山。
“這次請二嬸回來,實在是有事相求。”傅梓墨說道。
閆瑾想了想,然後說道:“我只是一個貧民,你是大總裁,不知道大總裁還有什麼事情要來求我這個貧民的。”
閆瑾氣度
芳華,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可是還是保養得像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一般。
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磨難,她身上那種淡定自若的氣質,尤其出衆。
傅梓墨只得壓下身段,“不瞞二嬸說,我家夫人現在遇到了點問題,我想請二嬸配合一下我。”
“你夫人?”閆瑾腦海中立即浮現出林薔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來。
前幾天,這小丫頭還去看她呢,怎麼這才幾天,就出事情了?
“梓墨,你都擺不平的事情,我怎麼能擺平?”閆瑾說道。
傅梓墨的臉色沉了下來,想了想,然後說道:“如果我告訴二嬸,那人的手段,跟十幾年前別無二致呢?”
一說到十幾年前,閆瑾的臉色立即變得不太好了。
這些年,她做夢都想要報仇!
想回來,想風風光光地洗清自己的冤屈。
可是,並沒有……
沒有想到,自己在一次回到傅家,是以這樣的方式回來的,是被傅梓墨給抓回來的呢。
閆瑾淡淡一笑,“這點,的確值得同情,只是梓墨,我能怎麼幫你呢?退一萬步,即使我可以幫你,幫助你以後,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傅家給我的傷害太深了,而且這些傷害,大多來自你父親的一意孤行,所以……”
所以,即便是閆瑾想要的結果,傅梓墨能給嗎?
即便是要給,不也要問問傅恆的意思嗎?
傅恆一直高高在上,他會推翻自己以前的結論嗎?
這都不可能,都是很難辦到!
他畢竟是傅梓墨的父親,即便是現在的傅家,也是難以逾越的族長。
閆瑾看着傅梓墨,嘆了口氣……
既然傅梓墨找自己回來,那就說明,傅梓墨已經知道自己當年是被冤枉的。
還有,他也一定知道,自己這些年找到了不少的證據。
回頭看看傅梓墨,他的臉上寫着驚世的從容和鎮定。
傅梓墨淡淡地坐直了自己的身子,然後開口,慢慢說道:“二嬸的這些疑慮,都不是問題,我的父親,已經去世……”
“而我,可以答應二嬸,想要回傅家也行,想要正名都行,甚至,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那份財產,都沒有問題。”傅梓墨承諾道。
閆瑾怔住了。
傅梓墨在說什麼,他父親死了?
物是人非,自己的仇人又不是傅恆,幹嘛要揪着這個不放呢。
後來,閆瑾還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梓墨,我答應你不爲別的,只是因爲你家夫人,救過我的命。”閆瑾回想起那天自己的陽臺上犯病,差點昏死過去。
傅梓墨蹙眉,“是嗎?”
閆瑾低頭淡淡一笑,然後擡起頭,看着傅梓墨,“梓墨,這麼多年,你犯病的次數多嗎?”
傅梓墨蹙眉,這個問題,已經很少有人問過自己了。
這個病,自從那年莫名其妙地得上以後,在醫生給看來,給藥就能控制,顯然對生活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索性也就沒有當回事。
今天重新被二嬸提及,傅梓墨忽然覺得,這個病,也並非偶然呢。
想想之前她說,薔兒救過她的命?
難道是因爲這這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