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長的林肯停在君臨酒店外,白童惜坐在外側,首先下車。
周圍場地空曠,除了侍應生外,甚少有人出入。
之所以會人煙稀少,首先孟家做爲東道主,要比其他賓客提前近一個小時進場。
再來是孟景珩職業的特殊性和危險性,他不願將兒子、女兒的容貌暴露在鏡頭前,所以媒體記者就算是想進來湊熱鬧也被保安轟走了。
這樣倒是省事,同樣不喜歡高調的白童惜暗感滿意。
孟沛遠、於素、郭月清依次下車,郭月清招呼道:“沛遠,你先帶於醫生她們到休息室。”
於醫生她們?
白童惜無聲的笑了,她和孟沛遠是隱婚,如果不是還有家族利益這最後一層關係,郭月清恐怕已經讓她淨身出戶了吧?
不想繼續站在這兒礙郭月清的眼,她獨自一人穿過紅毯,朝酒店的臺階走去,無聲的拉開和北城第一名門的距離。
每一步,都是對孟沛遠的成全,對自己的殘忍。
一個小時後——
金碧輝煌的大廳內響起輕柔的音樂,許多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紛至沓來,現場氣氛很快熱絡起來。
做爲主角的孟沛遠在這種情形下通常都是很忙的,他忙着被各式各樣的理由、藉口絆住,被形形色色的人搭訕攀談。
而唯一不變的,是陪在他身側的女伴,一直是於素。
白童惜獨自一人倚在窗邊,左手搖曳着酒杯,眼神慵懶,彷彿熱鬧都是別人的。
“美女,你一個人?”
就在白童惜百無聊賴之際,一株百合花隨着男人磁性帶壞的嗓音來到她面前。
白童惜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的聲音,她懶懶的撥弄了下面前這朵百合那單薄的花瓣,長睫輕扇的望向卓易:“對卓總這種出手闊綽的男士來說,只一朵百合好像還遠遠不夠華麗呀?”
穿着藍色西裝的卓易和她站成一條直線,說:“別嫌棄,我順手在後花園摘的。”
“不嫌棄。”白童惜接過,低頭淺嗅:“很香。”
再度擡起眼時,卓易正對她欠身施禮,目含笑意的說:“作爲回禮,賞臉陪我跳支舞吧?”
白童惜口吻顯得興致缺缺:“不了,我想靜靜。”
卓易目露笑意:“靜靜是誰?”
“是我!”一把涼涼的聲音介入他們之間,卓易那隻快碰到白童惜胸口的手被打落。
卓易摸了摸被打疼的手,瞪向那個不怕死的傢伙:“你他媽誰啊你!”
白童惜則開懷的衝來者笑,笑得比她手裡那朵百合花還要清純動人:“宮洺,你也來啦?”
宮洺就跟一堵堅不可摧的城牆般,擋在了白童惜的身前,眉眼凌厲的和卓易對上了:“用一朵破花就想來泡我家小白呀?我勸你還是哪裡涼快哪裡待着去吧。”
聽口吻,眼前這名男子似乎和白童惜交情匪淺,卓易立刻換上一張大大的笑臉:“兄弟,誤會一場,我也是白小姐的朋友……”
“你誰啊?”宮洺得理不饒人:“小白的朋友可都是經過我層層把關的,你又是哪一條漏網的雜碎?”
靠!這小子居然敢罵他是雜碎!
卓小爺按捺不住的想捋袖管打架,但一瞥見白童惜那張動人的小臉,又軟了脾氣,他不能再在她面前留下壞印象了。
忍了又忍,卓易硬邦邦的伸出手:“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米爾化妝品的負責人。”
宮洺撇開眼,存心忽視卓易的示好:“米爾?呵呵,沒聽說過。”
“……”卓易。
就在宮洺和卓易鬥氣之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孟沛遠,俊臉深沉如墨。
他轉而對身邊明豔動人的於素說:“我去打個電話。”
於素比了個“ok”的手勢,幫孟沛遠攔下前來聯絡感情的客人。
得空的孟沛遠迅速撥通了秘書的電話,剛一接通,還不容秘書打招呼,就聽他厲聲質問道:“誰讓你發請柬給宮洺和卓易的?”
秘書顫巍巍的解釋:“老闆,是你前幾天自己說的,只要是北城的青年才俊,都要請。”
孟沛遠一頓,他怎麼忘了這茬呢?
發請柬的事郭月清雖讓他全權處理,但他公事繁忙,轉頭就交給了秘書。
秘書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孟沛遠自然放心,結果,他一失策,竟讓宮洺和卓易這兩人趁虛而入。
掛上電話後,孟沛遠擰了擰打結的眉宇,他這個當哥的容易嗎,之所以讓秘書請來北城的青年才俊,還不是想順便給孟天真辦個聯誼?
今晚,有大把小鮮肉可以任孟天真暗中挑選,結果她人呢!
暫且把孟天真的事放一邊,孟沛遠再回首時,發現白童惜已經不見蹤影,只剩宮洺和卓易留在原地。
他心中的煩躁不減反增,白童惜打扮的那麼招人,不好好待着亂跑什麼,至少宮洺和卓易能保護她啊!
而弄的孟沛遠一晚上都跟吃了炸藥的女主角,此時正被人堵在衛生間門口。
白童惜看着來人,微微頷首:“卓小姐,晚上好。” wωw.ttKan.℃O
卓雨嫉恨的掃過白童惜身上的禮服,心想她當自己是明星來走紅地毯的啊,打扮得這麼濃豔!
卓雨心裡氣着,說出的話自然不客氣:“門口的保安是不是手滑了,居然放你這種貨色進場。”
白童惜不願和卓雨起爭執,平和有禮的說:“卓小姐,麻煩請讓一讓,我想進去洗個手。”
白童惜這幅恬淡的樣子,反襯得卓雨活像個上躥下跳的小丑,這讓卓雨更怒:“我讓你?笑死人了,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是我讓你啊?”
白童惜倒是好涵養:“那我讓卓小姐先行,這總行了吧?”
卓雨依舊惡霸的擋住衛生間的大門,心想她就不讓,最好把白童惜活活憋死!
視線一轉,卓雨注意到了白童惜胸口的戒指項鍊,她嘲弄的笑了兩聲:“你脖子上掛着的戒指,不會是哪個窮酸男人送的吧?”
說着,手就要放上去摸一摸。
白童惜躲開她的手,神色冷了下來:“卓小姐,非禮勿碰,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哥哥沒有教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