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像他這種老天的寵兒,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爲什麼不經意間還會流露出不安?
出神之際,只聽孟沛遠暗啞的說:“孟太太剛纔彎腰收拾東西的樣子,讓我有點受不了。”
“……”白童惜發現自己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孟沛遠還是孟沛遠,浪蕩不羈,哪有半點憂鬱的影子?
孟沛遠說完,手已經開始不規矩起來,白童惜伸手拍開他的狼爪子,搖搖頭說:“今晚不行。”
他煩躁的看着她:“爲什麼不行?你知道我們多久沒合體了嗎?”
白童惜可管不了那麼多,孟沛遠這頭狼,每次都把她折騰得跟要散架似的,躺在牀上連動根手指頭都累:“明天七點的早班飛機,我不想錯過航班。”
聽着是這個理,孟沛遠體恤的說:“那……孟太太用手幫我解決,總可以吧?”
白童惜哭笑不得:“你就不怕我跟上回一樣,又沒輕沒重的捏傷你?”
“一回生,兩回熟,沒關係,這回我教你。“
低低啞啞的說完這句話後,孟沛遠順勢把白童惜壓在身後的牀單上,拉起她猶豫不決的手往他的敏感點移去……
週六,天氣多雲轉陰,孟沛遠候在機場貴賓廳,鄰座的白童惜一身亞麻色針織裙,身後的揹包裡裝着這兩天可供換洗的衣服,低頭擺弄着手機。
她的打扮,少了幾分不苟言笑的嚴謹,多了幾分少女的青春靚麗,讓人眼前一亮。
孟沛遠將一箇中年男人隱晦的打量瞪回去後,不滿的掃了眼白童惜。
卻見這個招蜂引蝶的女人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依舊自顧自的笑得一臉甜美,他粗聲粗氣的“喂!”了聲,問她在看什麼。
白童惜把手機遞上去,原來是一隻蠢貓追着自己尾巴咬的短視頻,這麼無聊的東西,難道比他好看嗎?
孟沛遠特別不屑的伸出食指,狠狠關閉了窗口。
“礙,你怎麼這樣啊,我好心跟你分享。”白童惜不悅道。
孟沛遠上下晃動她的手機,任她無論如何都搶不到:“這麼沒營養的東西,看了腦子長草,不許看!”
白童惜不太服氣:“那你找個長智商的視頻給我瞧瞧啊。”
找就找!
孟沛遠隨手點開一看,結果彈出了一個“人妖熱舞”的短片,白童惜一臉鄙夷,心說你就這點品位了。
察覺到周圍乘客詭異的表情,孟沛遠臉上有些掛不住的把手機扔給她,義正言辭的說:“你的手機該殺殺毒了。”
背黑鍋的白童惜咬了咬牙,很快把視頻給關了。
這時,北城前往東城的登機廣播響起,成功的將孟沛遠從尷尬中解救出來。
飛機上。
白童惜和孟沛遠剛落座貴賓艙不久,腦後挽了個髮結的年輕空姐便微笑着走上前。
視線在孟沛遠身上打了兩個轉後,空姐輕聲問:“尊貴的客人,請問需要點什麼嗎?”
孟沛遠還沒說話,只聽白童惜喉嚨發癢的說:“麻煩給我一杯果汁。”
空姐懶懶的應了聲,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偏過臉,又淡笑着問孟沛遠:“先生,你呢?”
孟沛遠頭也不擡的說:“溫水。”
白童惜撇撇脣,對空姐的區別待遇有些心酸,要是能有個空少爲她服務就好了。
等空姐端着兩杯白開水上來時,白童惜眼尖的看到,空姐留了張紙條在孟沛遠指縫間。
火氣不知爲何燒到了喉嚨眼,白童惜不太客氣的接過空姐手裡頭的果汁,正準備灌下壓壓邪火,卻被孟沛遠攔了下來。
白童惜胸口起伏了下,口吻有些惱火:“連口水都不讓人喝了?”
孟沛遠脣角笑意不變,用手頭的溫水換走白童惜那杯冷的:“你月事不是快來了嗎,還是別喝涼的了。”
白童惜眼底的鬱火頓時變成了羞臊,他怎麼會記得這種事!
還在孟沛遠身邊徘徊的空姐,在聽到這句話後,黯淡離去。
能記得這種事的,證明他們兩人關係親密,她絕對是沒有機會了。
白童惜還不知道孟沛遠悄無聲息間就幫她打發了一個情敵,有些酸酸的問:“你每回出差的時候,是不是都會收到美女的邀請啊?”
孟沛遠不在意的將小紙條揉成團,說:“嗯,還不少呢。”
嘖,真奇怪,他撒謊騙她的話,她會不開心,他實話實說的時候,她同樣會感到不舒服,白童惜魂不守舍的喝着水,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
下了飛機,出了機場後,白童惜漫無目的地看着面前來往的車流,一分鐘過去後,打完電話的孟沛遠回身對她說:“爺爺很快派人過來接我們。”
白童惜點點頭,之後想起孟老的身份,不由的問:“你有個這麼優秀的爺爺,從小的壓力一定很大吧?”
特別是像他們這種家族,一般奉行的都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發展理念,孟老身爲政黨的頭面人物,對子孫的要求肯定更爲嚴格。
孟沛遠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不太想明說的樣子:“他只對大哥嚴格。”
“哦……”白童惜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好像問了什麼不該問的。
不消片刻,一輛軍用悍馬隨着車流停在了他們眼前,也沒司機下來給他們搭把手,孟沛遠自己繞到後備箱搬行李,然後招呼白童惜上車。
面前這輛灰色的悍馬無端彰顯出主人的魄力,單是看着,白童惜心中就騰起幾分緊張。
她先孟沛遠一步鑽入車座,四下環顧,發現除了司機外,別無他人。
司機在孟沛遠上車後,象徵性的喊了一聲:“二少。”
孟沛遠短促的“嗯”了聲,眼睛便看向了別處。
一路無話。
悍馬最終停在了一處高檔小區,孟沛遠下車前對白童惜輕聲道:“等下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別害怕,事後也別多問,知道嗎?”
白童惜乍見他臉上的認真,感覺自己跟要上戰場似的,屏氣凝神的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乘坐電梯來到孟老的樓層,似乎知道他們要來,房間門並沒有關緊,孟沛遠擡手一推,門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