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口吻,怎麼有種‘紅白玫瑰’難以取捨的感覺?”白童惜從頭到尾,都沒有稱呼過陸思璇一句“陸小姐”亦或者是“陸女士”,有的僅僅只是一個“你”字,對陸思璇,她早已做不到基本的客套。
陸思璇也乾脆省下了虛僞的客氣:“白童惜,你相信嗎?如果放在以前,你絕對入不了沛遠亦或者是司宴其中一個人的眼。”
白童惜四兩撥千斤的回道:“就像現在,你入不了孟沛遠的眼那樣?”
這句話無疑戳中了陸思璇的痛處,她激動的反駁道:“沛遠他只是不知道我在這裡,否則他一定會來找我的!”
“你倒是自信吶,”白童惜俏麗的面龐上一片波瀾不興:“可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我在見到你的時候,一點都不驚訝?”
“肯定是喬喬不小心跟你說漏了嘴。”陸思璇只能想到這麼一個可能。
“錯,是孟沛遠告訴我的。”白童惜糾正她。
“你說什麼?”陸思璇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隨即想也不想的辯駁:“這不可能!”
白童惜拿出正宮的威嚴:“事實就是如此,孟沛遠早就知道你在喬司宴這了,其實以他的手段,想要追查一個人的下落一點都不難,不僅如此,他還向我保證……會忘了你。”
“不可能!這不可能!”陸思璇依舊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白童惜笑眼看着她的發瘋:“一直以來,孟沛遠和喬司宴都把你視作心目中的唯一,你已經習慣了是吧?明明孟沛遠已經娶妻了,可你還是不由分說的介入,說好聽點,是勇於追求真愛,說難聽點,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三。”
陸思璇咬牙切齒的低喝:“你住口!你知道什麼?我跟沛遠好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白童惜欣然接受了這一事實:“是啊,當時我還小嘛,不比你現在,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想着老牛吃嫩草。”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陸思璇當上喬司宴家教老師的時候,孟沛遠正在上大學,而喬司宴卻還在讀高中,這麼推算下來的話,陸思璇要比孟沛遠和喬司宴大個好幾歲,不是老牛吃嫩草是什麼?
白童惜這話,儼然是拿刀在陸思璇心窩裡戳啊,她氣得甚至忘了去掩飾:“年紀大怎麼了?年紀大就不能跟年紀小的談戀愛了嗎?”
“可以啊,但誰讓你是小三呢?”白童惜一針見血。
陸思璇這會兒已經有些喪失理智了:“你纔是小三!明明是我先跟沛遠在一塊兒的,要不是你在我出國時趁虛而入,你根本就沒有機會!”
這三觀……還真是感人。
忽地,白童惜的目光從陸思璇頭頂飄過,只見喬司宴已經去而復返,正站在陸思璇身後不遠處。
她本想出聲提醒,但喬司宴卻在這時衝她搖了搖頭。
見此,白童惜嘴角一抽,心道這喬司宴還真夠腹黑的。
對此一點也不知情的陸思璇,只顧惡狠狠的強調:“白童惜,我告訴你,我跟沛遠在一起這麼多年,他最愛的一定還是我!”
“你有了喬司宴,還這麼義憤填膺的,莫非你還愛着孟沛遠?那喬司宴算什麼,備胎嗎?”
白童惜說這話的時候,一雙清澈的明眸輕輕從喬司宴身上劃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此刻的喬司宴,眼神竟顯得有些悲哀……
陸思璇臉上閃過濃郁的掙扎之色,要她在兩個最愛的男人之間做出取捨,是一件極爲艱難的事:“我憑什麼要回答你?”
白童惜輕輕一聳肩:“嗯哼,那如果是喬司宴本人想知道呢?”
聽白童惜這麼一說,陸思璇有些後知後覺的往四周看去,就見喬司宴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後,正諱莫如深的注視着自己。
那眸光……溫柔中又夾雜着點別的什麼,陸思璇的心跳驟然失序,忙走過去問道:“司宴,你什麼時候來的?”
望着陸思璇那張強顏歡笑的臉,喬司宴不急不慍的說道:“剛剛。”
陸思璇心底恨死了白童惜,喬司宴來了,她居然不提醒自己!
好在她沒有說出“孟沛遠和喬司宴,她到底愛誰這種話”,不然一定會圓不回來的。
“司宴,”陸思璇纏上喬司宴結實的手臂,討好的說道:“讓你忙了這麼久,真是辛苦你了,你快點坐下,我來給你按摩!”
喬司宴伸手覆上她的臉頰,親暱的輕撫兩下後,說道:“我還要跟白小姐談點正事。”
陸思璇卻已經打定主意要討好他:“我按我的摩,你們聊你們的天,沒什麼影響的吧?”
“好,那就辛苦你了。”見她執意如此,喬司宴也就不再拒絕,只見他側眸對白童惜說:“白小姐,請這邊坐。”
客廳,沙發上。
“喬先生,具體的,我已經在電話裡跟你交流過了,你也答應過我,會解除合同……”
看着白童惜正襟危坐,不卑不亢的說出這些話,喬司宴一挑冷峻的眉峰,低沉的問道:“白小姐,我看起來像是要出爾反爾的樣子嗎?”
白童惜輕“嗯?”了一聲,像是聽不懂他話裡的含義。
喬司宴繼續說:“要不然,你根本無需強調。”
“……”意圖被拆穿,白童惜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喬司宴又道:“我可以答應,但我有條件。”
白童惜下意識的挺直腰板:“請說。”
喬司宴回頭,拍了拍根本無心按摩的陸思璇的手,頃刻將她從失神中拍了回來:“思璇,喬喬一個人在樓上我不放心,你上去陪陪他,好嗎?”
陸思璇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但她知道,現在不是糾纏的時候,萬一惹惱了喬司宴,事情可就更不好擺平了:“好的親愛的……正好我也有這個打算,就先失陪了。”
在離開的時候,陸思璇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並沒有跟白童惜打招呼。
對此,白童惜心底跟明鏡似地,估計陸思璇是把剛纔說錯話的賬算到了她頭上。
不過無所謂,她跟陸思璇之間的怨恨多一點,少一點,都沒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