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遠說話的時候,白童惜下意識的耳朵一側,自然而然的把“小色鬼”三個字聽在耳裡,她不禁瞪了孟沛遠一眼:“你說小曦什麼呢?”
孟沛遠趕緊把話岔開:“沒什麼,我說我會看好他的。”
“那就好。”白童惜說着,簡單地披好身上的薄衣,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見浴室門關上,孟沛遠在鬆了一口氣後,伸手撩開嬰兒牀的牀簾,往孟年曦的小臉蛋上輕輕一掐:“你媽咪都已經關門了,還看什麼看?”
“啊?”孟年曦回過頭來,一臉不解地看向自己的老爸,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掐自己。
孟沛遠改而一點他的鼻尖,說:“不要一臉無辜的看着我,惜兒自從生下你以後,明明是我比較吃虧。”
他竟是在向自己的兒子述說自己遭受到的“冷落”。
只不過孟年曦年紀尚小,聽不懂他的話。
見狀,孟沛遠陰測測的笑了下:“算了,現在說了你也聽不懂,等你長大了,我再連本帶利的跟你討回來。”
莫名的,孟年曦打了個寒顫。
等白童惜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孟沛遠正抱着孟年曦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白童惜見狀,問了句:“孟先生,我洗澡的時候,小曦沒哭吧?”
孟沛遠擡頭衝她笑:“沒有,乖得很。”
“……”原本在孟沛遠懷裡縮成一團不敢造次的孟年曦,一看到媽媽出來了,就跟看到救星似的,張開兩隻手臂,咿咿呀呀的要她抱。
見狀,白童惜幾步來到孟沛遠的跟前,說:“把小曦給我抱吧,我之前不是說過,小曦不習慣枕你那些硬邦邦的肌肉,要你在抱他的時候多穿點,要不就拿點東西墊墊嗎?”
孟沛遠把孟年曦從牀上抱起來的時候,確實沒想過這麼多,畢竟在他的思維裡,這壓根不算事兒。
難道說一個人暈車,就要一輩子不坐車嗎?這怎麼行?別人的兒子嬌氣,他可以不管,但他的兒子嬌氣,卻是不行。
“惜兒,你先別急,我這也是想鍛鍊一下他,總是被人一抱就哭,這怎麼行?我們慣着他這毛病,不代表別人也會慣着,萬一將來他被某個男客人或者是男親戚抱了,你也要他們多穿點或者墊點東西嗎?”
聞言,白童惜頓時底氣不足了起來:“好吧,我承認我剛纔是急躁了點,但我也是怕小曦哭嘛。”
孟沛遠嘴角緩緩勾起,嗓音卻還是沉沉的:“我知道你是心疼兒子,但總是這麼慣着,就不怕把他給慣壞了?”
白童惜忍了忍,沒忍住:“他現在還這麼小,除了吃喝拉撒睡什麼也不懂,應該……慣不壞的吧?”
這回,孟沛遠不說話了,只盯着她看。
白童惜頓時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壓力,他歲數本來就比她大,再加上他刻意釋放出來的威壓,讓她漸漸有些扛不住了。
這時,孟年曦的一聲哼唧打破了僵局,孟沛遠把兒子往白童惜的手邊一遞,以退爲進道:“如果你覺得我說的話沒道理,那就把兒子抱過去吧。”
“不是的!”白童惜果然不好意思了:“還是由你抱着吧……”
“真的?”
“嗯……”
“就算他待會兒哭了,你也不會怨我?”
白童惜搖了搖頭。
“行!”孟沛遠將孟年曦那兩隻還伸向白童惜的肉胳膊給拿了回來,並顛了顛他的屁股道:“兒子,從今天開始,你就老老實實的跟着老爸接受改造吧,啊。”
“……”孟年曦委屈,想哭。
幾日後,在家裡消沉了一陣的溫麒,總算又去泰安集團上班了。
對於他的曠班,孟沛遠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種事,誰都需要消化的時間。
距離正式起訴喬司宴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他不需要溫麒提供幫助,只要他別搗亂就行。
又過了大半個月,孟沛遠見時機差不多了,便動身去了陸思璇的臨時庇護所。
當聽到門鈴響起的那一刻,陸思璇還以爲是孟沛遠的人給她送吃的來了,不料打開門一看,卻是孟沛遠的身影。
她嚇了一跳:“怎、怎麼是你啊?”
說話間,她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扮,見沒什麼問題,這才放下心來的擡起頭。
孟沛遠淡淡道:“不是你跟楊律師說,要見我的嗎?”
“是啊,不過她每次都說你工作忙,沒辦法過來,我也就以爲你不會來了。”
陸思璇趁機告了楊律師一狀,她早就受夠了那個油鹽不進的女人了!
但孟沛遠註定要讓她失望了:“楊律師也是按照我的實際情況跟你說的,你別怨她。”
“我、我沒有啊!”陸思璇連忙否認,並岔開話題:“你不要在外面站着了,快進來吧!”
孟沛遠沒有拒絕的隨她步入了房子:“這些日子過得好嗎?”
“當然好了!”陸思璇迫不及待的說:“這裡很漂亮,你的人也很盡責,每天都把我需要的東西準備得妥妥當當,我覺得這裡又安全又舒服,如果這裡真的是我的家就好了!”
孟沛遠聽完後,點了點頭:“如果我們合作愉快的話,你會有一個比這裡更舒服安全的家。”
“我、我明白的!”陸思璇被關在牢裡的這段日子,過的那叫一個生不如死,現在哪裡捨得拒絕這樣的誘惑?
要知道,她以前最恨的就是有人拘禁她了,可是現在,這對她來說,已經不叫拘禁,而是一種變相的保護了。
孟沛遠注意到她聲音發顫,還以爲她又開始搖擺不定了:“你別擔心,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不僅會給你殷實的生活,還會保證你的安全。”
陸思璇點了點頭:“當然,我是相信你的!你放心,我都已經想好了,一定會按照你的話去做的。”
聞言,孟沛遠“嗯”了一聲。
對於他的寡言,陸思璇好像已經習慣了,自顧自的問道:“你這樣跑來見我,要是被她知道了,會不會吃醋啊?”
她想知道,孟沛遠是不是瞞着白童惜來見她的?
如果是的話,那便意味着她仍是橫在孟沛遠和白童惜心頭的那根刺,這樣一來,她反倒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