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這樣就沒事了,可孟沛遠卻忽然擡起右手,指腹摩挲了下針織衫的布料,笑容陰沉起來:“牌子不錯,我記得白主管的衣櫥裡,都是淘寶貨。”
白童惜已經猜出了孟沛遠想說什麼:“這身衣服確確實實不是我的,它是……”宮洺送的。
話還沒說完,便遭孟沛遠搶白:“不是你的爲什麼還要穿在身上,脫下來,我替你處理掉。”
理是這個理,可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呢?
白童惜剛想說“脫了就裸奔了”,卻驚覺孟沛遠身上氣勢駭人,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暴風雨前的平靜?
而她此時,正是這波濤洶涌下的一隻海燕?
攏了攏頰邊的青絲,白童惜強撐起笑:“這身衣服我自己會歸還,不牢孟總費心。”
白童惜刻意和他保持距離的態度,叫孟沛遠更爲不滿。
她知不知道,昨晚他在家擔心她的去向整整一晚,甚至到了徹夜難眠的地步?
要不是因爲孟景珩腿傷加劇,他大概又要大半夜去請孟景珩通街小巷的找尋她的下落。
而她,就是這麼回報他的,手機關機,夜不歸宿,穿着其他男人送的衣服在他面前晃悠……
孟沛遠越往深了想,心臟越是收縮的厲害,一想到白童惜是在別的男人家裡過的夜,他的心臟跟要爆開似的。
再也忍受不了的伸手扼住白童惜脆弱的脖子,猛地將她釘在了身後的牆面上,孟沛遠陰測測的說:“白童惜,你真夠可以的,揹着我和他偷情後還能這麼鎮定!”
白童惜被掐得喉嚨發疼,她用力的推搡着他,彷彿面前這個男人是魔鬼:“你……放開我……”
直到白童惜眼前升起一層黑霧,心中騰起一股絕望時,孟沛遠倏然撤回手,改而捏住她精緻的下巴,冷峻的脣隨之蓋了上去。
白童惜死裡逃生,已然嚇得渾身發軟,再也生不出反抗孟沛遠的氣力,只能由着他胡作非爲。
之後,孟沛遠侵佔欲十足的吻從她的嘴,她的頰,再到她的脖子,一路輾轉到她的鎖骨,一邊索取着,一邊低吼:“他有沒有像我這樣吻過你?有沒有!說!”
白童惜快被他逼瘋了,她屈辱的咬緊下脣,不想去理會這個幾次三番給她難堪的男人。
白童惜的沉默,更加激發出孟沛遠體內的暴戾因子,他衝動的想撕毀她身上這套礙眼的衣服,之後佔有她,讓她哭着喊着是他的女人!
就在孟沛遠準備將想法變成現實之際,白童惜虛弱的說:“他沒有碰過我。”
見孟沛遠臉上滿是懷疑,她無奈且疲憊的補充一句:“不管你信不信。”
孟沛遠冷笑:“我不信,我當然不信。”
好半響,白童惜的嗓音才恢復成慣有的清潤:“你昨晚沒回家吃飯,我情緒很低落,所以就約左璐璐到酒吧喝酒,後來,我喝多了,喝醉了,左璐璐就聯繫上了宮洺,讓他把我帶回去,我在宮家的客房單獨睡了一晚……”
“……”孟沛遠。
白童惜只能言盡於此,剩下的就看孟沛遠是怎麼想的了。
趁他出神,她將他推遠兩步,顫着手扣上被扯開的衣領,不卑不亢的說:“孟總,沒什麼事的話,我下去工作了。”
轉身的剎那,白童惜脣邊浮動起一抹自嘲。
真可笑,她在家等他回來吃飯的時候,他偏偏在外陪別的女人用晚餐,等她放棄等待的時候,他又剛好回家了,似乎他們之間,永遠都是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銷售部。
白童惜在孟沛遠跟前提到的那款保健酒並不只是說說而已,她是真的有意爲泰安爭取這個合作對象。
這一下午,她憑着記憶,在網上找出它的名字,它有個好聽的英文名字:dream,翻譯過來叫“夢幻”。
至於爲什麼叫這麼夢幻的名字,主要是因爲這酒具有壯陽的功效,男人長期飲用之後,能達到強身健體的功效,給女人帶來如夢似幻的快感。
打印出“dream”的成分表後,白童惜將它送至研發科科長手中,科長說成分雖沒廣告說得那麼玄,但對人體沒問題,支持長期飲用。
一直忙碌到下午,白童惜伸了個懶腰,考慮着什麼時候找“dream”的開發商談談。
就在這時,白童惜放在桌上充電的手機,顯示出一個她意想不到的聯繫人:莫雨揚。
他打來幹什麼?
白童惜顰着細眉,本想按掉,念頭一轉,不會是白建明的身體又出了什麼問題吧?
心一慌,白童惜趕緊接起。
莫雨揚似乎對她的想法瞭如指掌,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有時間出來聊一聊關於爸的事嗎?”
事關白建明,就算白童惜沒時間也會擠出時間,她沉沉的問:“爸怎麼了?”
“他還好,只是他名下的公司不太好。”莫雨揚淺嘆了口氣:“談談?”
白童惜眸光一凜:“時間?地點?”
傍晚,白童惜挎着肩包走出公司大廳的旋轉門,準備去赴莫雨揚的約。
忽然,孟沛遠的車擋住她前行的路,他搖下車窗,面無表情的下命令:“上車。”
白童惜不進反退:“不了,我還有事。”
她已經懶得去向孟沛遠報備行程了,這個控制慾極強的男人,一聽到她是去見男性,不管老的少的,先發一頓脾氣再說。
孟沛遠有時任性起來,甚至會想方設法打亂她的計劃,她的實話還是說一半留一半的好。
孟沛遠頰關繃緊,如果不是礙於周遭都是泰安的員工,他早就下車去捉她了:“我說上車。”
此時,正好有輛出租車滑到白童惜眼際,她低低的對孟沛遠說了聲“再見”,攔下出租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孟沛遠被她無視他的舉動氣得夠嗆,她以爲那輛破出租車能帶她逃到天涯海角嗎?她休想!
正預備調轉車頭追上去,孟沛遠忽然接到郭月清的電話,說她可以出院了,讓他馬上過去接他。
孟沛遠的雙眼死死盯着後視鏡,生怕白童惜跑了,口吻跟着有些不耐:“媽,讓家裡的司機去接你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