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圖笙才後知後覺地看着他說:“不對勁啊,我都被關得這麼嚴了,你怎麼進來的?”
這幾天,別說圖笙出不去了,中午的時候,她的手機還被時辰給拿走了乖乖,她現在真的可以說是與外界隔絕了,齊越竟然能進來。
齊越十分騷包地弗了拂袖子上並不存在的塵灰,驕傲地說:“你別看我這麼窩囊的樣子,其實我好歹是時辰的主治醫生,我這不是藉口來看你嗎,其實我心裡還是_有你的,只是我不說,但是一看到你有危險我就跑過來了。”
圖笙被他說的一臉懵逼,不知到齊越的話裡幾分真幾分假,這些她也不想想了,要是家裡再不來一個人,她的腦袋都會長草,她真的好可憐啊,想到這裡, 齊越在她的眼睛也變得居藍有點可愛,這一定是她瘋了。
就在這個時候,時辰又回來了,齊越像一隻受驚的兔子,猛地從沙發上竄了起來,剛纔的侃侃而談,變成了一種靜默,圖笙額頭上青筋都爆了出了個,齊越就差條尾巴在後面擺動。
時辰冷冷地看了一眼齊越,眼中沒有一點溫度,齊越連忙笑了:“喲,這不是時總裁嗎,我就是過來看看圖笙的病,現在就走。”
說完後,齊越就風風火火地走了,圖笙從窗外看到齊越的步子還很快,圖笙翻了一個白眼,那個男人,真的是,還沒有想完,時辰就坐到了沙發上,將她拉至旁邊坐着,這幾天,好不容易看到了女人的笑顏,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紅脣。
圖笙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顏,還是有點後怕地往後縮了縮身體,可是,男人十分固執地就是將她的臉扳正,和她小眼對大眼,圖笙掙脫不出來,乾脆就鬆開了手,用死人的表情對着時辰。沒有一絲的表情,而他,又還要奢求她對他的態度麼?
“你的腦袋會時不時的痛嗎?”正在醞釀着撕逼臺詞的圖笙驀然聽到時辰這麼一句嘮家常的話,讓圖笙一驚,看着時辰,時辰的眸子像墨井,深黑在井底暈開,圖笙一時想不到什麼措辭,讓他忍不住就沉醉在他的黑眸當中。
圖笙沒有回答,果然,又聽見時辰冷笑一聲,他溫和的眸子剎那間冰天雪地,隨後死死地纏住了圖笙。
圖笙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時辰冰冷而又修長的手指慢慢撫摸過她柔嫩的臉,緊跟着,他張開薄脣:“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願意個我說,齊越過來,你亦能和他笑嘻嘻,圖笙,你難道就不能對我好點?”
時辰眼裡充滿悲傷,他猛地將圖笙拉進自己的懷裡,將臉埋在她的頸項裡面,圖笙哭笑不得,她什麼都沒有說啊,爲什麼就會被這個男人誤會了呢?
等等,他怎麼知道齊越和她有說有笑的,她一愣,腦子裡閃過一個古怪的念頭,莫非,是時辰讓齊越過來的?
時辰手緊了緊,圖笙感覺腰被勒得喘不過氣來,那種濃濃的不安全感和恨意,
讓他動作也變得粗魯了許多。
齊越確實是他找來的,女人被關在家裡的這一個禮拜,基本沒有什麼表情,除了和他吵架還是吵架,這讓時辰十分惱火,可是,圖笙就是快樂不起來。
他在監視器上,看到女人臉上放下一切戒心,和齊越說說笑笑,又讓他忍不住悵然若失,他進來,也希望,眼前這個女人,可以那樣,無拘無束地開口,可是,她瞬間收起了笑容,眼底剩下的只有厭惡還有無止境的恨意。
圖笙無奈了,羅麗早就跑得沒影。
時辰緊緊握着她的手,雙眸裡盡是連綿不絕的愛意和繾綣的情意,圖笙卻視若無睹,這個男人,爲何要露出這般受傷的神色?
明明,是他率先這般對她,又讓她有什麼辦法,她倔強地扭過頭,可是,男人非要扭過她的頭。
如今,男人就像是一隻受傷的,沒有任何安全感的野獸,圖笙慢慢閉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淚珠,隨後陷入到這無盡又無奈的傷感中。
翌日清晨。
圖笙從牀上醒來,看到身上什麼痕跡都有,她忍不住吐槽自己被男色所惑,那個男人,也不知道輕重,給她留下了這麼多無法抹掉的痕跡。
她飢腸轆轆,順着樓梯而下,羅麗正好在擺早餐看到圖笙從樓上下來,眸中不禁閃過一絲驚訝。
也是,圖笙這幾天都是被羅麗叫起來的,從來沒有主動起來找吃的,今天卻起得很早,而且精神狀態也比之前要好很多。
圖笙懶得理她,坐上桌就來吃,她能不想通嗎,被關在這裡,橫豎都出不去,還不如養精蓄銳,準備隨時跑路。
所以,當時愛德華纔會說,圖笙你就是打不死的小強。
圖笙在小學的名聲不是白來的,她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小白兔臉,身體瘦弱,卻又好像潛藏着巨大的殺傷力。
她和愛德華打過架,兩人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愛德華氣壓同學,圖笙自然看不下去,因爲裡面還有她的朋友,所以,她洋洋灑灑寫了一封挑戰書,送到了愛德華那裡去。
愛德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那個時候連很多字都看不懂,還是他小弟幫忙念出來的,愛德華當時就不屑地說:“圖笙,就那個小丫頭片子,向我挑戰,那小妮子瘋了吧,還是白日做夢,還是早點投降,我也就不計較她的無禮。”
這話,很快就傳到了圖笙的耳朵裡面,圖笙那個時候纔多大啊,七八歲的小屁孩,別這麼一侮辱,旋即是怒上心頭,可是她沒那麼意氣用事,她皺了皺眉頭,暫且忍了下去。然而,很多人都開始這樣認爲了。
想想吧,人家愛德華是學的柔道的雖然是個孩子,也只學了一年,可是人高馬大的,又是一個男生,反觀圖笙,柔柔弱弱,可不是就是一直小兔子嗎,所有的人都有點不忍心去看,因爲他們自以爲預料到了結果,哪裡想
到,後來圖笙贏了。
圖笙贏得沒有那麼容易,愛德華學過柔道,可是她學過近身格鬥,雖然是一時興起,哪裡知道突然間就有用了,愛德華一直說要讓着她,圖笙也不點破,她明白愛德華在身高和力量上面幾乎有壓倒性的優勢,可是,她的優勢。不正是長了一張這樣柔弱的臉嗎。
旋即,愛德華就被打趴在地,圖笙也沒走好到哪裡去,最後愛德華狠狠踹了她好多腳,嘴裡還罵罵咧咧,誰知被圖笙一個翻轉將他給摔到了地上,圖笙可謂是“一戰成名”。
當然,這種成名也不是什麼好名聲,最起碼,沒有人敢隨隨便便地惹她了。
愛德華總是呲牙咧嘴,就說她是打不死的小強,可能是因爲圖笙當時的那一股不服輸的勁吸引住了愛德華,兩人還真的算是臭味相投,甚至以兄弟相稱。
圖笙風捲殘雲了一頓,心滿意足地跑到了房間裡面,圖笙直接和羅麗說她要一臺電腦,羅麗一愣,過了片刻,羅麗拿了電腦過來。
在網上,她讓吳楚把公司文件通過文檔的形式發給她,一個上午的時間,圖笙基本在處理文件,甚至都沒有發現,時辰就站在門口,靜靜地凝視着她。
女人一身寬容的睡袍,包裹住了玲瓏的曲線,v字領露出精緻的脖頸曲線,一頭波浪卷的長髮,似乎散發着誘人的清香。
時辰走了過去,慢慢將女人擁入懷中,圖笙被時辰抱得猝不及防,就連電腦她都還來不及關。
圖笙小臉一陣慘白,時辰輕輕揉了揉她的碎髮,在她耳邊輕聲說:“我們下去吃飯。”隨後,拉起女人的手,圖笙星眸中閃過一絲驚訝,時辰竟然沒有生氣,她愣了愣,被時辰拉到了客廳,對面男人優雅地吃着飯,圖笙深吸一口氣,等男人吃完飯
圖笙沒有什麼胃口,時辰送她回房間的時候,圖笙終於打破了僵局,她握起時辰的手,黑眸中閃爍着光,時辰心中一動:“時辰,我那天錯了,我以後出門都會注意的,大不了到時候找一個人跟着我,你別生氣好不好。可是,你這麼關着我也不是一個辦法啊,我想要去公司。”
圖笙可憐兮兮地拉着時辰的袖子,時辰冰冷的面具好像才破裂了一般,這段時間的心情,時辰心裡也不好過,女人每天跟防着什麼一樣的防着他,他一句暖言暖語也說不出來,觸碰她時,她便像一隻受驚的小貓那樣抗拒。
如今,小女人就柔順地靠在他的懷裡服軟,時辰揚起她的後腦勺,慢慢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眼中有些許掙扎,說:“以後我會讓羅麗跟着你。”
時辰已經做了退步,他多麼希望,這個女人能夠寸步不離地在他的身邊,可是,當他看到圖笙看到齊越時,亦或是在處理文件時,都好像是一隻活潑可愛的小貓,而非面對他的氣死沉沉,他知道,他是要放圖笙出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