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知道跟她做,愛的滋味,這是再見到她時,他腦中所浮起的念頭。
邢灝修長的男性手指在漂亮的下巴邊徐徐地輕撫,微眯着利眸,頗爲玩味地望着那站在不遠處的女人。
一向嚴厲的眸子,如同愛撫一般,掃過那被優雅禮服包裹着的嬌軀,雖然該包住的地方都包住了;不該包住的地方也包得很密,但那稍稍露出來的白嫩顏色,卻悄悄地透露,這個身體的主人擁有一身如同絲綢般光滑細嫩的絕頂膚質丫。
她不是特別美、不是特別純也不是特別地有氣質,但是她就是有一股子特殊的韻味奇異地吸引着他的目光。也許是那雙大大的眼睛太過清澈太過執着;也許是那雙嘴脣太過柔嫩太過鮮豔;也許什麼都不是,就是沒有任何理由,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就勾起了他強烈的***,身體的***。
黑亮的秀髮優雅地盤在腦後,額頭很飽滿,眉毛又順又彎,根據面相上說,眉毛長得好的女孩子,脾氣肯定不錯,還有那雙眼睛,雖然現在帶着幾分緊張,不過還是水汪汪的,很是動人媲。
最吸引他目光的,還是那柔軟的嘴脣,沒有任何人工色彩,粉嫩暈澤,像是最上等的果凍,誘人想要去咬上一口。
整張臉沒有特別讓人驚豔的地方,五官也只是秀氣,可是組合在一起,怎麼看怎麼順眼,就是讓人覺得舒心。最讓他反覆流連的是她的眼睛,黑潤瑩透,就像他曾經在巴西見見過的最漂亮的黑水晶一般,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在舒服的座椅上換了個姿勢。
其實這算是他們的第二次相見了,閱人無數的他,竟然會覺得她還是很不錯,尤其這次,是有種格外驚豔的感覺。
斜斜地靠在純手工製作的意大利高級小牛皮椅子上,慵懶地轉動着指間的高腳杯,一派的隨意,看起來慵懶,但渾身所散發的內斂氣息,讓人聯想到一頭假寐的美洲野生豹,雖然目前安靜無害,卻讓人不敢分毫小覷。
有多久,有多久沒看到這麼讓他感興趣的女人了?耳邊傳來她柔軟但堅定的聲音,他在心底思忖着,既然遇上了,以他的個性,就一定要得到她。
他要她!不管用任何手段,不論要花多少錢,他一定要得到她,當她臣服在他身下時,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這種全身血液都沸騰的感覺,真是好久都沒有感受過了,再度換個姿勢,銳利的目光變得更加熾熱,盯着那被他盯得極爲不自在的寧茵。
那是屬於狩獵者的目光,是男人對女人志在必得的一種篤定與自信,一旦被盯上,就絕無脫逃的可能性。
“你……你幹嘛這樣看着我……”這種狀態,已經維持快一個鐘頭了,這個男人,將自己強行帶到這裡後,便一言不發的盯着自己看,偶爾會露出一絲得勝的笑意,弄得寧茵渾身不自在。
她的目光轉悠着,內心更是着急萬分,一個小時沒見,不知道雷應琛給急成什麼樣子了。
“你看來很着急?不是想要謝謝我嗎?”邢灝終於收回了目光,盯着她緊張的表情,淡笑。
寧茵咬了咬脣,“是要謝謝你,要不我改天請你吃飯吧,我現在得出去了,我怕我們領導找我!”
“放心,你們領導現在絕對沒有空來找你……”邢灝似笑非笑的提醒着他,弄得寧茵一陣錯愕,昂起頭,燦亮的眸子裡盡是疑惑。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雷總現在應該很忙,可能沒時間照顧到你……”邢灝起身,高大的黑影就這樣籠罩了過來,將嬌小的她徹底給盡收眼底。
寧茵眼裡有了些失落,但還是隱藏得很好,於是,她小手緊張的拽緊,昂起頭,定定的問,“下次請你吃飯好嗎?我真的要出去了!”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一徑地盯着她,從上到下,尤其在她飽滿的胸部與纖細的腰間流連得最久。
他的目光太過放肆了,讓她想要裝着不在意都不行,他看她的眼神,彷佛她在他面前如同初生嬰孩般,全然赤,裸。從來沒有哪個男人的眼神讓她如此不自在,身子微微地發顫,爲什麼,她竟然感覺到他目光的熾熱溫度?
她發抖了,真是可憐,邢灝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拿起桌上文件,直接拋到她的面前,“這個你喜歡嗎?”
終於他的眼睛放過她了,一直憋着的氣鬆了下來,可是他接下來的話語卻讓寧茵摸不着頭緒,困惑地望了他一眼,伸手拿起那一份文件,快速地翻閱,原來,這是地騰集團正在規劃的超級豪華頂級住宅大樓。
在全S城最精華、最黃金的地段,號稱所有人的夢想住宅區,這份買房契約,他爲什麼要拿給她看?不解的眼神望向他。
“你喜歡哪個牌子的車子?”他舒服地靠在座椅上,辛苦地批閱了一整個上午的文件,下午又要開會,晚上還要來這裡應酬,終於將事情處理妥當,現在這段空閒時間正好拿來做他想做的事情。
“邢總……”他到底在說些什麼?明明不難懂,可是爲什麼她就是聽不明白?
“Ferrari的話,女人不太好掌控;Porsche如何?還是你喜歡Lotus?”
現在是火星人入侵地球嗎?爲什麼他所說的每一字她都聽得明明白白,可是組合在一起的意思,卻怎麼也不懂,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對女人,我稱不上有多大方,不過如果是自己想要的,那就另當別論。”
“等一下。”清靈的眸子認真地望向那邪魅的線條組合而成的俊美但冷冽的臉龐,寧茵茫然的望着他,“我不明白。”
他微微錯愕,卻還是饒有興致的看着她,“不明白什麼?”
再也沒有心思去感嘆這裡的設計多麼簡潔、傢俱多麼有品味,她現在只想弄清楚他話裡的意思,“什麼億萬豪宅?什麼名牌跑車?我都不明白,這些與我有什麼關係?”他把她叫上來,就是爲了說這些讓人摸不着頭緒的話嗎?跨國總裁有那麼好當的嗎?
“不明白?”他突然笑了,深冷的臉龐瞬間變得既邪又壞,“男人與女人;車子與房子,有那麼難懂嗎?”他說話的速度突然放得很慢,語氣裡帶着說不清楚的曖昧。
心突然加快跳動,天哪,他要說的,不會是她所想的那個意思吧?這個男人,真是迂迴得可以,不愧是大奸商,話都不說清楚。
“邢總,恕我擡舉自己,你的意思不會是那種我所想到的金錢交易關係吧?”寧茵帶着一絲自嘲的意味詢問他。
從來,她對自己還是有一些自知之明,從小到大,說她漂亮的人不少,可是她知道自己也只是屬於中上之姿,就與剛纔進來時,遇見的邢灝的秘書,那位冷豔到極點的許秘書小姐一比,怎麼輪也輪不到她去入邢大總裁的法眼吧?
“看來你明白了。”
天哪,看來她真是擡舉對了自己,拜託!她真的不能理解這男人那雙被全商場上所有人所敬畏的眼晴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竟然看上了她,不過……
“我想邢總你弄錯了,我並不是……”
他的擡手,阻止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你有個妹妹,寧汐,目前剛退學。”
他怎麼會知道?寧茵看了他一眼,哎,自己真是傻,他是誰,要想刻意知道一個人的家庭情況,簡直是易如反掌。
“聽說寧汐的退學是因爲染上醜聞,其實我有了解,她在設計方面很有天賦,深得教授的賞識,曾經有希望提早畢業。”他提這個幹什麼?她不會傻到認爲他是在稱讚她妹妹的優秀。
“這麼有前途的人,卻因爲醜聞只能遠走他鄉,真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出了國也不一定能如常所願。”語氣中的惋惜,讓人聽了還真以爲他是在同情別人。
“不會的,你沒有這種影響力。”寧茵知道了他話裡的意思,語氣變得衝了起來。
她知道眼前男人的情況,仔細研究過他的情況,他是麻省理工的傳奇人物,二十二歲就拿到了企管與行銷的雙碩士學位,精通六國語言,即使畢業快十年了,還在學校裡被人津津樂道,可是那是麻省不是哈佛,他沒有這種能力……
“你知道嗎?美國的學術界,其實說大不大。”懶懶地撫弄着手中的酒杯,笑得好不得意,“地騰在美國的影響力,相信你還是清楚的。”
她清楚,當然再清楚不過了,他們在美國的總公司,財力雄厚,邢家與政界的關係也良好,許多議員、州長的當選與他家的贊助有關,可以說是官商結合的最佳典範。
“學術界與商界的關係,向來密切,尤其在美國。”
她懂了,原來他真的可以輕鬆毀掉寧汐的前途,是她太天真,太過小瞧他。
寧茵的心一瞬間就空了,凝着他的目光,她眼裡流露出一抹哀涼。
“爲什麼、爲什麼是我?”以他的條件,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爲什麼會選她這種不起眼的女人?
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沒有想明白,他只知道,看見她的第一眼,他就想跟她做,愛,說是男性天生的獸性也好,說是征服欲作祟也罷,既然看中了目標,他就一定要到手。
“你只要告訴我,可以還是不可以就好。”
寧茵自嘲的笑,帶着一絲苦澀,“邢灝,我以爲你真的是正人君子,我以爲你能讓所有人敬畏是因爲你的品性可以服衆,但現在,我真的是想錯了,原來,你也和其他某些人一樣,爲了自己的目的,可以自私到傷害那些無辜的人!”
“我以爲我可以和你做朋友,但是我發現我是真的很傻,我竟然會相信你這樣的男人……”
她呢喃着說,眼裡的失落怎麼也掩蓋不住,她說的全是真話,對這個男人唯一的感激,在這一瞬間,灰飛煙滅。
“你這麼天真,難怪雷應琛會利用你來接近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被人欺負的!”邢灝伸手,輕輕捏住她的臉,帶着一絲愛憐,卻讓寧茵感到了一陣噁心,對於她和雷應琛的事情,她不想和任何人解釋,她只相信自己相信的。
頭一別,她幽幽的嘆息了一聲,“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你要想做什麼事情,你儘管做吧!”
邢灝眉一皺,深黑的眸子裡盡是考究,忽然,一陣莫名的心煩意亂襲來,他臉色也爲之沉了沉。
“許秘書,麻煩先送寧小姐下去!”
他淡了聲線,語氣卻很緊繃,寧茵聽罷,毫不猶豫的起身,在進來的冷豔美女的帶領下,立即出了他位於酒店頂層的高級套房。
重新回到會場時,這裡還是一片衣香鬢影,寧茵形單影隻的站在安靜的角落內,紅脣微微嘟起,優雅頸項上的閃耀鑽飾哪怕光芒萬丈,卻還是沒有給她帶來半點的生氣。
一雙幽暗的眸子在人羣中焦急的尋找着,她只想找雷應琛,找到他,可以快點離開這裡。
“寧小姐!”突然,一聲低呼將寧茵的目光拉了回來。
寧茵一回頭,原來是一名服務生,“有事嗎?”
“雷總讓我帶你去見他……”服務生微笑着答,寧茵眼裡終於迸出一絲的光亮,她提起裙襬,立即點了點頭,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說,”好,你快帶我去……“
服務生帶着寧茵從會所宴會廳的側門下去,踩着樓梯,寧茵很小心翼翼,但是,雷應琛怎麼會在這裡見客人,寧茵有些摸不着頭腦,“雷總說他在這裡嗎?“
這裡可是會所內的女性SPA館,他怎麼會在這裡談事情,有些奇怪。
服務生不說話,只是步伐極爲輕快的朝前走去。
寧茵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走得小心翼翼。
“寧小姐,就是這間房!”
服務生替寧茵推開了房間的門,沒想到,隱蔽的會所內,還有這樣感覺溫暖的房間,走廊的燈光從打開的玻璃窗外漫爬而入,房間內,雪白的窗簾印出一種淡淡的透明,空氣裡,輕輕飄浮的塵粒在金色的燈光中柔軟地跳舞,一點一點,那種燦亮燈光的足跡淌過窗臺,鋪上乾淨光滑的木質地板。
一室燦然。
這是一間看不出性別的臥室,寬敞的臥房裡,一點都不凌亂,鋪得整整齊齊的大牀、雪白的蠶絲被、飽滿的枕頭,規矩地待在它們該待的地方,沒有絲毫不該有的皺褶。
見不到女孩子喜歡的可愛娃娃,也沒有男生所中意的電動產品,所有的傢俱都簡潔大方,收拾得乾乾淨淨,像是樣品屋一般,在燈光下精緻的擺放着。
正在寧茵好奇的朝裡面張望時,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從裡面大步走了出來,寧茵心口一陣驚喜,是應琛。
可她卻擰不開裡面的門,她只能急切的伏在玻璃牆壁上喊他,“應琛……應琛……”
她話音剛落,裡面就緊隨着出來一名穿着黑色蕾絲睡衣,酥胸半露的女子,她追了上來,在客廳中央,正對着寧茵的目光抓住了雷應琛的手。
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那個女人伸手突然勾住了他的脖子,柔軟的身體隨即貼在了雷應琛的身上。
寧茵暈在那裡,看得目瞪口呆。
“應琛,應琛!!!”
她發瘋般的敲打着玻璃牆壁,但是,裡面的人卻是無動於衷。
“應琛,你出來啊,應琛,我是寧茵,我是寧茵————”
任由她怎麼呼叫,雷應琛竟然都不爲所動,不是,他根本就當她如空氣一樣。
“應琛——————”
而當那個女人捧着他的臉,不由分說的堵住雷應琛的雙脣時,寧茵的心,有種被狠狠撕裂後的痛感,她僵在那裡,突然,眼前一黑,透明的玻璃牆像是蒙上了一塊黑布,她彷彿被完全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了,不論她對着那扇漆黑的牆壁怎麼叫喊,她都是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