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結婚
寧汐看到邢灝這麼維護寧茵,清冷的眸子瀰漫着的更多的是絕望。
她突然朝他們兩人走了過去,盯着邢灝,邢灝緩緩的皺起眉頭,似乎不明白寧汐到底想要幹什麼。
“小汐,你誤會我們了!”寧茵忍着被驚嚇住後突如其來的腰痛,扶着腰緩緩從邢灝的身後走了出來。
“不用解釋了,寧茵,我的幸福全部被你毀了!”寧汐淒厲的叫了一聲。
寧茵一怔,愣在那裡,臉色除了錯愕外有着無法言說的委屈榛。
“寧汐,我跟你解釋過,我和你的婚姻破裂不是你姐姐的原因!”
邢灝見她如此固執,索性將寧茵再次攔到身後,壓低着憤怒的聲音帶着一絲警告但最後還是低吼出聲。
突然,寧汐冷笑了一聲,踱步走向邢灝身後的寧茵宜。
“姐,你爲什麼要這樣和我過不去,這個男人,你已經自私的霸佔了他五年,他毫無怨言的陪在你身邊,但你呢,你不但辜負了他,你現在還在他結婚後繼續的勾,引他,爲了你,我們的家也散了,我的小乖也沒有了爹地,你說,這是作爲姐姐應該做的事情嗎?”
寧汐歇斯底里的話,讓寧茵心口本能的一僵。
“寧汐……”
邢灝真的氣急了,他從來不會打女人,但這一刻,眼前的寧汐已經快要觸到他的底線了。
“小汐,你冷靜一點!”寧茵急了,她真的不知道,寧汐對自己的誤會已經深到了這個地步。
邢灝過來,扣住她的手腕,卻被寧汐用力的給甩開,“邢灝,這是我們兩姐妹的事情,請你不要插手!”
邢灝脣角的肌肉哆嗦着,最後在寧汐的唬視下只好訕訕的鬆了手,“寧汐,我警告你,你姐姐現在懷有身孕,你不要衝動!”
“邢灝,你這麼緊張嗎?好啊,我就成全你!”
寧汐話音一落,突然,一道亮光在空中閃現,寧茵看到一把刺亮的尖刀就從寧汐手裡揮下。
她嚇得花容失色,完全呆在那裡。
可是,很快,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將她攬在了懷裡,隨着“砰……”的一聲,寧茵聞到了火藥的味道。
“寧汐,你到底在幹什麼!!!”
待寧茵終於明白這一幕時,她看到有鮮紅的血液從邢灝的右胸上洶涌而出,而邢灝的手還扣住了寧汐揚刀的手腕。
寧茵以爲是寧汐開的槍,沒想到,寧汐的身後還站在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戴着墨鏡,頭髮凌亂,穿着黑色的毛料大衣,大手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而他的槍口,還在冒煙。
不用說,寧汐身後的對他開槍的那個男人是誰,邢灝也知道了答案。
右胸的疼痛讓心有了短暫的麻木,邢灝薄脣勾起,看着寧汐那慘白的一張小臉,眼裡蓄滿了眼淚,他忽然冷笑起來,“寧汐,四年栽培,半年夫妻,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灝……”
寧汐嚇得渾身顫抖起來,手掌一鬆,尖刀落了下來。
邢灝也鬆了手,他很用力的按坐住自己不斷出血的右胸,然後拉起了寧茵的手。
“邢灝,你千萬不要有事,我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
“沒必要,我先送你回去!”
邢灝強行將寧茵塞進了車裡,然後替她繫上了安全帶。
而他冷漠的眼神掃過的那兩個人,那個衝他開槍的男人已經攔腰抱起了失魂落魄的寧汐,開着車從他們相反的方向揚長而去。
“邢灝……你的血越來越多了……我不要回去……我們先去醫院……”
邢灝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但是他還是用僅存的意志力想要將車開得更加平穩一些。
“我沒事,寧茵,對不起,你託付你的妹妹給我,我始終沒有教好她!”邢灝粗噶的嗓音還帶着無奈。
寧茵這時候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對不起,是我造成你們這樣,對不起1”
“我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任何決定!”邢灝伸手,突然緊緊的捏住了寧茵的手。
寧茵擡起淚眼,這纔看到,他的手已經染滿了鮮血,一定是他剛纔緊捂着傷口造成的。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不然,他身邊的男人會死的。
於是,寧茵立即抽出了自己的手,轉身去找自己的手機,終於摸到手機後,她便迫不及待的電話給江野琛。
因爲寧茵出去很久還沒回來,江野琛也急得不行了,寧茵聽到他的聲音,頓時情緒都要崩潰了,“野琛,快來救邢灝,快點……”
“怎麼回事……”
“他中槍了,現在還在開車……”
“你們現在在哪裡!”
“我們……我們在哪裡?”
“邢灝……我們現在哪裡……邢灝……”
“在……”邢灝擡頭去看前方的高速標示牌,卻發現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他知道,他敏感的知道自己的身體似乎快要扛不住了,於是,他也沒有答話了,用盡身體裡所有的力氣打上方向盤,方向盤一轉,擦過迎面而來的大卡車,總算是安安穩穩的停下了。
但是,他身體的最後一絲力氣已經耗盡,在寧茵錯愕而徹底呆化住的表情裡,他高大的身體軟軟的靠在了方向盤上。
“邢灝——”
一聲淒厲的尖叫,幾乎要讓電話彼端的男人的心給震碎。
江野琛在電話裡連着吼了好幾聲,最後,電話無緣無故的掛斷了,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
和睦國際醫院內,甄烈帶着醫院的外科和內科醫生匆匆出現在手術室外。
而邢灝被救護車送來時,整個人已經因爲失血過來而昏迷過去了,同時昏迷過去的,還有不堪受到如此打擊的寧茵。
“烈,這次無論如何,邢灝交給你了!”江野琛抱着寧茵,看着邢灝被推進手術室時,刻意加重語氣重重的提醒着自己的好兄弟。
雖然,他對這個男人並無好感,但是,他一旦有事,他懷裡的女人知道後,一定會擔心不已。
甄烈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們最精英的外科醫生都在這裡了……”江野琛瞭然,這才抱着寧茵去了婦產科做檢查。
還好,真的還好,他的女人和孩子再次安全,只是因爲她受到了驚嚇而暫時的暈厥過去了。
一整晚上,外面風雨交加,突然降臨在和睦國際醫院上空的直升機轟鳴作響着,甄烈推開寧茵休息室的門,進來,對着江野琛耳語了幾句,江野琛臉色沉沉的點頭,甄烈這纔出去了。
寧茵一直睡了四個小時才醒來,當眼裡出現的是那抹熟悉的粉紅色時,她知道已經在熟悉的醫院了。
“灝……邢灝……”當那駭人的一幕和滿手都是血的邢灝終於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時,寧茵慌亂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給按住了,掀起眼皮,寧茵看到江野琛擔憂的臉。
“野琛,邢灝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有沒有被送來醫院?啊?”
江野琛臉色凝重,似是一聲嘆息,就這麼溢出,“邢灝已經走了……”
“不……”寧茵抗拒接受這個消息,頓時抵抗的推開了江野琛,自己要從牀上起來。
“寧茵……你現在還很虛弱,要休息……”
江野琛急忙拉回她,將她用力的圈在她的懷裡。
寧茵死死的抓着江野琛的襯衫,在他懷裡哭得撕心裂肺,“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他……他一直都對我很好……可是我卻沒有什麼回報他……現在還害得他失去了性命……”
江野琛聽着寧茵哭泣的聲音,微微皺起了眉頭。
低頭,寧茵哭的臉上全是淚痕,鼻尖也紅了,雙脣在那顫抖着,他疑惑的揚聲問,“誰說邢灝失去性命了?”
“啊……”寧茵懵懂的在江野琛的懷裡擡起了頭。
“你……你剛纔不是說他走了嗎?”寧茵鼻音隆重的問。
江野琛無奈的給她擦着臉上的淚珠,啞聲解釋道,“邢灝的手術在國內做,他的父親覺得有風險,於是派來直升機把他接走了……”
“那他到底要緊嗎?”寧茵着急的問。
“當然要緊,據甄烈說,他的子彈只離心臟只差0.01公分!”江野琛這回是真的也擔心了,語氣變得凝重起來。
寧茵心口一慌,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再說什麼了,只能無措的緊緊抓着江野琛的手。
自從邢灝槍傷去了美國後,寧茵整個人都變了,笑容也漸漸的消失,江野琛有時候不在家時,她便一個人呆在家裡,要麼就是整天挺着肚子在外面奔波着,江野琛當然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只是不說而已。
“老闆,太太今天又去找地騰集團的首席律師了!”阿雄一直有在秘密的跟蹤着寧茵,以保護着她的安全。
江野琛關掉電腦屏幕,回頭看了一眼,眉頭微微擰了一下。
“她最近有所收穫嗎?”
“沒有!”
江野琛聽罷,手腕按住椅子一轉,立即站了起來,扯了扯自己襯衣的扣子,啞聲低嘆了一句,“這個執着的笨女人!”
“我知道了,現在她在哪裡?”
“應該還在地騰集團!”
“行,你把我的預約全部推後,我現在過去先接她回去!”
江野琛取出自己的車鑰匙,交代完後,便直接去了地下車庫。
晚上華燈初上,初冬之際,已經有了凜冽的寒意了。
江野琛就把車停在地騰大廈的馬路對面,只是剛下車,江野琛就看到一抹嬌小的身影從大廈樓下的旋轉門裡出來,寧茵裹了裹圍巾,感受着迎面而來的冷風,她的心口微微一縮。
已經一個月了,自從聽到地騰集團發出的消息要告傷害邢灝的人後,她便利用自己和邢灝僅有的一點人脈,每隔幾天就來這裡打探消息。
只是,很多天了,這些還是一片空白,寧汐也失蹤了,她雖然無暇去顧忌那麼多,因爲,沒有什麼地騰集團的起訴更讓她緊張了。
想到這,正低頭朝前走去的寧茵忍不住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家裡知道寧汐離婚了,但是卻不知道寧汐做了這種事情,萬一知道了,只怕二老都不知道會嚇成什麼樣子了。
因爲想到出神,沒想到撞到前面的人,“對不起……”
“你都是這樣對我們的兒子不負責任的嗎?”江野琛揚起一抹溫柔的微笑,淡聲道。
寧茵知道他是來接自己回去的,想必他也知道她最近在做什麼吧!
“對不起……”又是幽幽一聲,寧茵咬着脣低下了頭。
“走吧,我先帶你吃晚飯去!”江野琛伸手一攬,就把嬌小的她給攬進了自己懷裡。
“嗯……”寧茵溫順的回答,只是凝着他的目光中,似乎總有複雜的情愫在流轉其中。
最近一段時間,江野琛忽然發現自己有些快要看不懂她了,除了寧汐的事情,她似乎還別有心事,但是具體是什麼,他總是琢磨不出。
要知道,寧茵的世界總是簡單的,就那麼一點大的圈子,唯一的男性朋友就是邢灝,所以,她眼底的憂慮,江野琛莫名覺得有些不安起來。
晚飯後,兩人一同回到了江家原來的別墅,寧茵雖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問,只是身體疲倦,她洗了澡後就將自己窩在了被窩裡了。
江野琛晚上在收拾行李,寧茵以爲他要出差,沒有多問,只是嘆息了一句,“這回你要出去多久呢!”
“說長不長,看你……”
“看我?”
“我想帶你回日本看我的母親!”
“沈媽媽!”
寧茵撐着身體從牀上坐了起來,詫異的看着江野琛。
“她想見你了,所以我帶你過去看看她老人家!”
“可是自從直本在日本出事後,你不是很排斥再去日本嗎?”
“已經解決了……”
江野琛語氣低沉,彎身,很細緻的將寧茵要穿的衣服裝進行李箱內。
寧茵想了想,也沒有拒絕,反正地騰集團這邊沒有消息了,去一趟日本也沒有什麼。
不過,爲了安全起見,江野琛特意還隨行帶了一名婦產科的醫生,好方便照顧寧茵的身體。再次見到沈媽媽的時,發現她沒有什麼變化,她看起來只稍微清瘦了些。
不過,她看着寧茵的目光,卻沒有以前的那麼熟稔和熱諾,相反,眼裡全是陌生,所以,當她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時,寧茵竟然緊張起來。
江野琛以中文和她說話,然後改用日文介紹他。
沈靜秀微笑着,對她伸出了手,寧茵見狀走到牀邊,在她的示意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寧茵小姐,抱歉在這種場合下見你。”她不好意思的笑着說:“要你到醫院來真不好意思,不過醫生不准我出院,我又對要嫁給我們家野琛的女孩太過好奇,所以纔要他帶你來醫院,請你別見怪。”
寧茵聽到,完全愣住了,在收到江野琛暗示的眼神後,她才舒緩過來,微微一笑,“不會,您太客氣了,我一直都想到府上拜訪,但野琛怕你對我們倆的交往有疑慮,所以才拖到現在。”
“什麼疑慮?”病牀上的沈靜秀好奇的開口。
“媽媽,是寧茵擔心你會不同意我們!”江野琛插話進來,很認真的答。
寧茵在旁邊微笑着,看起來十分誠懇,對她的審視也毫不逃避。
“寧茵,你喜歡我們野琛哪一點呢?”
“勇敢。”這一刻,寧茵毫不遲疑的開口回答,“我欣賞他的無畏和勇敢,我希望我將來的孩子能像他一樣,即使處於弱勢,即使受到世人質疑,也能堅定的相信自己。”
江野琛聽到寧茵的話,起初是一愣,隨即自己便得意的勾出一抹笑弧。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所以,沈媽媽就問了這兩個問題就是答應了?
寧茵鬆了口氣,聽見江野琛說:“十八號!”
“下個月?”
“這個月。”
“那麼快?”沈靜秀微訝的看着寧茵居然脫口問江野琛:“這個月十五,那不就剩不到兩個星期?”
“對,我想把婚禮提前!”
江野琛微笑着解釋,目光再次落在寧茵身上時,寧茵卻悄然避開了他的目光,耳邊,只聽見沈靜秀在感嘆,“既然這樣,就這個月吧,我老了,很多事情都記不住了,如果你們再不舉行婚禮,只怕,我連自己的兒子是誰都快要忘記了!”
“放心吧,媽媽,我會實現你的願望的,而且寧茵懷了我的兒子,你很快就要見到了,所以,你一定要好起來!”
江野琛俯身,將沈靜秀的手輕輕捂在掌心,而寧茵則是看着江野琛的背影,打量着,目光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