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失憶這種具有生理心理雙重性的疾病,矢田哲也一個腦科醫生根本沒有什麼好辦法,他只能按照處理普通失憶患者的辦法來處理陸博雅這件事。
聽到矢田哲也的話,淳于離皺眉說:“這樣做的話,小雅真的能恢復記憶嗎?我怎麼覺得把握不是很大?”
看到淳于離有疑問,矢田哲也無奈地點頭說:“恢復的把握的確不是很大。只是除了這些辦法外,我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現代醫學對於人腦的研究並沒有強大到可以控制人的記憶,甚至大腦中到底是什麼區域負責記憶都沒有搞清楚,遇到陸博雅這種情況自然束手無策。
白諾諾聽到矢田哲也的話,目光有些悲慼地看着陸博雅說:“小雅,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幫你把記憶找回來的!”
在醒過來後,陸博雅認出的第一個人就是白諾諾。這讓白諾諾非常感動,心中自然想要對陸博雅更好。
可是陸博雅的反應卻出乎病房中所有人的預料,她看着如喪考妣的衆人,微笑着說:“沒關係,這些記憶既然是我想忘掉的,那想不起來,也是一件好事。”
病房裡面的人聽到陸博雅的話都是一愣,不過隨即反應過來,陸博雅說的沒錯,跟李德偉一起跳樓可算不上什麼快樂回憶,現在想不起來反而是好事。
見到陸博雅這麼豁達,白諾諾苦笑着說:“這麼看來我們倒是杞人憂天了。你這個正主都不着急,那我們也不用着急了。”
之前白諾諾一聽陸博雅失憶,就着急想幫她恢復記憶,根本沒管她是不是願意。現在聽到陸博雅這麼說,心中反而有些釋然。
可是有兩個人卻不這麼想,越荼聽到陸博雅不想找回記憶,連忙說:“這怎麼能行呢?不管再怎麼說,這都是你的記憶,你總不能就這樣放棄吧!”
其實越荼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如果陸博雅不恢復記憶,那他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費了?何況他還想靠這次的事,跟陸博雅好好親近一下呢!
淳于離心中也有些不舒服,畢竟陸博雅遺忘的那些事情,大部分都是跟他有關。只是他心機深沉,並沒有表現出來。
見到病人和家屬之間有了爭執,矢田哲也連忙說:“那你們先討論一下。我開一些有利於恢復的藥給陸小姐。”
看着矢田哲也離開,一直沒有出聲的淳于離終於緩緩開口說:“小雅,你真的決定不恢復你的記憶了?這段記憶可是你人生經歷中最重要的一段記憶。”
其他人聽到淳于離這麼說,都衝着陸博雅輕輕點頭。她遺忘的那段記憶別的不說,光是跟淳于離結婚這件事,就非常重要了。
如果這段話對沒有失憶的陸博雅說,說不定她會好好考慮一下。只可惜,現在淳于離面對的是已經徹底失憶的陸博雅。
病牀上的陸博雅看看面色鐵青的淳于離,十分好奇地問:“不好意思,剛纔醫生說我失憶了。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季皓和白諾諾陸博雅認識,一個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另外一個是自己表哥。可是季皓和淳于離陸博雅卻已經把他們忘了,甚至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心中本來就有氣的淳于離
,臉上的皮肉狠狠跳了一下,隨後強壓着自己的怒火說:“我是淳于離,難道你對這個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自己跟陸博雅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現在陸博雅竟然全部忘記了,這對於淳于離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自己深愛的女人怎麼能把自己忘掉?
看着淳于離咬牙切齒的樣子,陸博雅看看白諾諾和季皓,小心翼翼地說:“實在對不起,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說不定我恢復記憶後會想起你。”
現在陸博雅記憶全失,根本不理解,爲什麼自己只是一句平常的問話,就能讓淳于離生這麼大的氣。她還以爲淳于離本來性格就是這樣。
聽到陸博雅這麼說,淳于離心中的火氣更大,但又不知道該怎麼發泄。最後只能冷冷地哼了一聲,自己把火氣壓下去。
病房裡面的氣氛因爲陸博雅跟淳于離的對話顯得尷尬起來,最後還是陸博雅說:“我的頭有些暈,想要躺一會,諾諾,你留下來陪我吧!”
陸博雅說這話的意思是,除了白諾諾之外,其他人都可以走了,只是她說的比較委婉。至於頭暈,應該只是一個藉口而已。
對於陸博雅的話,白諾諾當然不可能不同意。淳于離看看緊閉雙目的陸博雅,冷哼一聲後從病房離開,季皓和越荼還有小五也跟着出去了。
淳于離實在是沒有想到,陸博雅一醒來,自己這個最大功臣就被趕出病房。雖然他知道這不是陸博雅的錯,但心中還是忍不住對她有些怨氣。
等到病房裡只剩自己和白諾諾兩人後,陸博雅睜開眼睛小聲地問:“諾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給我講講。”
對於自己是如何進來醫院,以及進醫院之前發生的事情,陸博雅一點都不記得了。所以只能讓白諾諾告訴她。
看着一臉好奇的陸博雅,白諾諾有些頭疼地說:“這該怎麼說呢?你被人綁架,從樓上摔了下來,我們把你救到醫院,還找了世界上最頂尖的醫生給你治療。”
白諾諾並沒有提李德偉的名字,因爲剛纔提起李德偉的時候,陸博雅表現得非常痛苦,所以白諾諾在說的時候,故意說的有些籠統。
聽到自己被人綁架,陸博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那剛纔最後一個說話的男人是誰?怎麼看起來生那麼大氣?”
“你真的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白諾諾有些驚奇地看看陸博雅,“說出來嚇你一跳,這個人是淳于集團的總裁,而且還是你老公!”
剛纔陸博雅跟淳于離已經通過姓名,現在再問當然不是問淳于離的身份,而是問淳于離跟她之間的關係。
病牀上的陸博雅吃了一驚,差點叫出來,“這個人怎麼會是我老公呢?我明明記得我根本沒有結婚,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說完這句話,陸博雅忽然抱着頭,臉上一片痛苦之色。很顯然,剛纔她下意識想要尋找關於淳于離的記憶,卻引發了頭痛。
看到陸博雅頭疼的樣子,白諾諾連忙說:“小雅你不要想了。你們兩年前就結婚了,不過半年以前又離婚了,這段事情很複雜,短時間內你想不起來的。”
當年陸博雅突然嫁給淳于離,白諾諾非常很吃
驚。因爲她從來不知道,陸博雅跟淳于離竟然是男女朋友。後來白諾諾也問過陸博雅,責怪她爲什麼要瞞着自己,當時陸博雅只是說:“這件事另有隱情,諾諾你就不要問了。”
很明顯,當年陸博雅跟淳于離結婚並不是單純地出於感情,而是有更深層次的東西影響。
過了好久,陸博雅才緩過來,她滿頭大汗對白諾諾苦笑着說:“看來事情果然沒有那麼簡單。不過既然已經離婚了,那也不用再管了。”
按照白諾諾的說法,淳于離跟陸博雅的婚事另有隱情,不過既然已經離婚了,說明兩個人之間的隱情應該已經劃上了一個比較圓滿的句號。
簡單瞭解了一下淳于離後,陸博雅又問:“那個叫越荼的呢?他跟我是什麼關係?總不會也是我前夫之類的吧?”
白諾諾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白了一眼陸博雅說:“他有這個心,可是你沒這個意。他是你的瘋狂追求者,只不過你對他沒有意思而已。”
不管是之前的淳于離,還是後來的李德偉,陸博雅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跟越荼在一起。這是所有局外人都能看出來的,只是越荼身在局中,根本沒有半點察覺。
聽到越荼跟自己沒有多大關係後,陸博雅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對了,我爲什麼會被人綁架?綁架我的人是誰?”
說這話的時候,陸博雅雙眼微眯,眼睛中有寒光閃過。剛纔聽白諾諾的意思,應該是綁匪將自己從樓上推了下來,幸虧自己命大,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見到陸博雅問起這個,白諾諾有些心虛地說:“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不過那個綁匪已經死了,你以後不會再有事了。”
剛纔看到陸博雅聽到李德偉三個字就頭痛欲裂,所以白諾諾將這件事隱瞞下來。準別等陸博雅恢復好之後,再慢慢把這件事告訴她。
陸博雅聽到綁匪已經不在人世,皺了一下眉頭,嘆氣說:“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吧。要是他還活着,我非得好好的修理他一番不可!”
白諾諾看着陸博雅臉上的表情,有些心虛地轉移話題說:“小雅,你有沒有什麼想法?是想先恢復記憶還是想順其自然?”
躺在牀上的陸博雅皺了皺眉頭說:“我還是先把身體養好吧!等我身體養好之後,先看看情況,再決定我要不要想辦法恢復記憶。”
要不要想辦法恢復記憶,這對於陸博雅來說也是一個很難的決定。既然自己忘了這段事,很顯然這段回憶給自己帶來了很大傷害;可要是不恢復記憶,自己又心有不甘。
看到陸博雅有些爲難,白諾諾笑着給她削了一個蘋果說:“別的我不知道,要是你不恢復記憶,淳于離跟越荼兩個人一定非常失望。”
如果陸博雅不恢復記憶的話,那幾乎等於跟兩個人關係斷絕。而這兩個人,偏偏對陸博雅一往情深,尤其是跟陸博雅結過婚的淳于離。
陸博雅知道白諾諾的意思,她笑着搖搖頭說:“恢不恢復記憶是我的事情,至於別人會怎麼想,我根本管不着。”
白諾諾似乎想到些什麼,她微微一笑說:“小雅,樹欲靜而風不止。你現在的情況,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窺視着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