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烈接到這通陌生電話的時刻,正在準備晚上與馬雨的約會。 實在是騰不出手也沒心思接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不過對方似乎鐵了心一定要打通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連續打着。終於在鈴聲第七次想起的瞬間,封烈騰出一隻手不耐煩的按下接通鍵。
“誰?”
“冷詠詩。”冷詠詩窩在公共洗手間裡面,壓低了聲音給自己打氣。
冷詠詩?冷旭堯的妹妹?單文昊的相好?她找自己做什麼?他們……似乎沒有什麼‘交’集吧?
“有事情?不妨直說。”出於禮貌,封烈還是客氣的應答着,畢竟之前因爲單文昊的關係,冷詠詩經常出入衣諾爾,兩人見面也還是會打招呼的。
公共廁所裡面的味道非常不好聞,可是冷詠詩沒有辦法,因爲只有在公衆場所,自己才能夠確保行蹤以及對話不被ROSE所竊聽,若是被她發現了,自己的‘性’命很難保住,她在下一盤棋,而賭注便是自己的生命,“那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想趁着去找文昊的時刻,跟你談一些事情,但是不能在外面,一定得在衣諾爾裡面,而且要確保談話內容不被泄‘露’。”若是自己偷偷出去單獨見封烈,ROSE是肯定會發現的,相反,如果接着與單文昊約會的時刻,在隔壁的辦公室見一面封烈,事情就容易遮掩的多。
“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封烈放下手中的活,終於被她奇怪的語調和詭異的內容所吸引,不是沒有聽清楚,而是冷詠詩講話的腔調太過奇怪,因爲太過不確定她的意思,所以纔會要她重新描述一遍。
冷詠詩要求自己單獨見面?奇了怪了。
“噓,我不能講的太大聲,”雖然是在公共廁所裡,剛纔也將身上所有的地方檢察了個遍,基本可以確定因爲沒有被安裝任何竊聽用具,不過冷詠詩心裡還是很擔心,生怕ROSE在不經意間又忽然冒出來,“而且通話的時間也不能太久,您看一下什麼時間方便,我去找文昊的同時想要跟您商量一件事情,但是這件事情得保密進行,連文昊也不能知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張電話卡是自己偷偷買下來的,這樣子別人查通話記錄的時候就沒有問題了。ROSE這個人不可小覷,冷詠詩甚至懷疑即便是每日三餐,也都在她的監視下完成的。
“這……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我們之間?有什麼事情這麼重要?”封烈的興趣徹底被‘激’發,他真的想不出除去單文昊還會有什麼事情,能夠將她與自己聯繫到一起,還非要‘弄’的這麼鬼鬼祟祟的,像是見不得人一般。
“到時候你會知道的。好了我時間真的不多了,你快告訴我什麼時候適合見面?”怕他不相信自己意識不到事情的重要‘性’,冷詠詩藉着按下衝馬桶的水聲悄悄透‘露’了一句,“你一定會感興趣的,事情有關你們聽到的那個奇怪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
封烈終於意識到她這麼緊張兮兮的原因了,腦袋裡飛速轉了一圈,“沒問題,後天一整個下午我都在辦公室。你自己小心一點。”
他不清楚冷詠詩怎麼會牽扯到這件事情裡來,但是既然她能主動聯繫到自己,應該就是想要傳遞一些線索,無論是因爲怎樣的原因導致她想要投奔自己,爲了能夠準確的瞭解整件事情,也爲了讓所有事實浮出水面,他就不可能拒絕。
冷詠詩總算是舒了一口氣,拔下電話將卡丟進馬桶裡衝個一乾二淨,而後重新恢復正常姿態出了洗手間,裝作無意間瞄了一下四周,還好,一切正常。
冷詠詩洗完手吹乾以後,若無其事的走出了公共廁所,繼續進行自己的採購生活,又特意去了大超市買了一堆生菜熟食類的東西,打算回家做些別緻的東西等待下班的單文昊。
終於忙完了所有,新買的衣服也從頭到尾試了兩遍,牆上的石刻鐘表不知不覺已經轉悠了兩三圈,單文昊卻還是沒有回來。
或許是公司裡事情太多了吧?冷詠詩心裡想着,不過心底卻漸漸擔心起來,因爲前兩天不管多忙,單文昊也會在七點左右準時敲響公寓的‘門’,即便是不能按時吃飯,也會在前一個小時裡給自己打電話說一聲。而現在呢,已經過了晚上九點,他卻連一個短信都沒有。
難道……發生什麼不可控制的事情了?冷詠詩開始不安的在牆邊來回踱步,拖鞋的聲音在地板上靜悄悄,但是牆上被燈光照‘射’下斑駁的身影卻不斷的晃動,加速徘徊的晃動。
忽然間,冷詠詩腳步一滯,腦袋裡冒出一個很不情願的想法。
不會是……封烈把自己通話的事情告訴單文昊了吧?又或者情況更壞一些,其實自己心裡打的算盤已經被ROSE發現,爲了懲罰對付自己,她已經率先行動了?!
如果真的如自己猜測的這樣,那她豈不是……
心裡一陣冰涼,冷詠詩手掌撐住牆,一點一點的撐起自信,在心裡重複的告訴自己,不可能,不可能,自己做的雖然不算是萬無一失,但也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小心翼翼的,沒可能ROSE會先知道這件事。
封烈也不會這麼快就找到單文昊。據自己所知,單文昊前一陣爲了自己剛剛出賣了封烈這個哥們,雖然兩個人沒有明臉翻起來,但是封烈心裡的芥蒂不可能這麼快就消除掉,所以封烈這邊的情況也不會很差。
一定是自己多慮了,或許單文昊只是在外邊喝多了,睡着了所以纔會忘記了回家也忘記了給自己一通電話,冷詠詩撐起微笑告訴自己,她要做一個強大的‘女’子,爲了自己的尊嚴以及前程,是一定要跟ROSE鬥爭到底的,不能剛開了個頭便上‘交’器械,換句話說,即便被ROSE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她也要繃住神經堅決不能承認,只當自己真的什麼都沒做過有關。
人際關係中的較量,其實根本到底就是心底承受能力的較量。她要謹記這一點。
這樣安慰着自己,冷詠詩的心情總算是平復了一些,不過爲了保險起見,還是決定給單文昊打一個電話問清楚究竟怎麼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經關機……”“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經關機……”
奇怪,重複了打了三遍,聽筒傳來的卻還是同樣客氣的聲音,顯示不在服務區,緊接着就已經關機。他……究竟怎麼了?
難道……單文昊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這會兩個人正在親熱?
經典八卦檔的苦情電視劇鏡頭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男主角當着‘女’主角的面卻與小三相擁在一起,最後‘逼’的‘女’主置之死地而後生,重新尋找自己的幸福歸宿。
是這樣麼?
冷詠詩淺淺苦笑着,如果這樣的劇情當真發生在自己身上,她該如何應對?生氣,發怒,打小三?
不可能。她本身就不過是一個人的替代品而已,根本就沒有資格去做這些。更何況,自己對於單文昊,其實連最基本的感情都沒有,既然沒有感情,自己又何必去在意這些表面工程。他玩他的,自己‘弄’自己的。只要定時給自己卡和錢,何必去計較那麼多?
這樣想着,可是冷詠詩的心情卻在沉默間低落了下來。
“哈哈哈……看起來,你果真喜歡上了這個情種單文昊了?”昏暗中忽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奸’笑聲,震的冷詠詩寒顫四起,緊跟着四肢迅速緊張了起來。
沒有等來單文昊,卻等來了自己最恐懼的人,ROSE.
“呵呵,ROSE姐說笑呢,我怎麼會喜歡上單文昊呢?這不是爲了把戲演的更‘逼’真一點麼?不然您的大計怎麼會更容易的實現呢?”冷詠詩面帶微笑的乾笑兩聲,畢恭畢敬的遞過去一把座椅和一杯熱茶。
ROSE斜睨了她一下,沒有反駁,但是表情卻也不是那麼的相信,“怕什麼,喜歡就喜歡唄。我又不會阻止你。單文昊這個人不錯,如果你們能在一起,換成是我來說,會很高興的。”
冷詠詩沒敢做任何表示,她清楚的知道ROSE這個人的‘性’格,表面上看似不經意的一講,甚至是拍手支持的時刻,其實心底裡想着的不知道是什麼,所以即便ROSE將自己捧的再高再高,哪怕自己都快心‘花’怒放,她也不敢表現出一丁點兒的意願。
因爲曾經當過這樣的當,而那一時ROSE所謂的小小懲罰,差點要了自己的‘性’命。
“不會的,ROSE姐,我會全心全意聽從您的吩咐,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可以立刻離開單文昊,絕對不會有半點遲疑。”冷詠詩垂着眼眸,睫‘毛’向下扇動,沒有勇氣去直視ROSE犀利的眼神,語氣也是順從的如同一隻被豢養的寵物。
其實在自己看來,自己在ROSE面前,根本連寵物都不如。確切的說,應該是牲畜。
“這樣最好。”ROSE點着自己大紅‘色’的指甲斜視着她,面容總算是褪去了一些盛氣,揚氣的甩了甩頭,看到了被放在一邊的沒有掛好的座機,“單文昊怎麼這麼晚還沒有回來?”
“不知道……我也不大清楚。剛纔電話一直打不通,好像是關機了。”冷詠詩諾諾的回答着,心裡卻在想,你怎麼會不知道單文昊不在家?若是在家的話,你怎麼會這麼恰好的過來?真是明知故問。
“哦?”ROSE眼珠轉了轉,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幸災樂禍的神態同時在眼角浮現了出來,“關機了?這倒是個不錯的方法呢?唉,有些人吶總是這樣,分明知道背後有個人在默默的念着等着呢,卻還是經不住外界的‘誘’‘惑’想要嚐嚐鮮……”
分明就是在說單文昊。
如果說之前冷詠詩一直在安慰自己,單文昊可能或許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的話。現在ROSE的一記火辣的語言如耳光一般狠狠的扇到了她臉上。
如果不是知道單文昊又是不在家,ROSE怎麼會這麼恰巧的就大方的進了自己公寓。而既然她知道單文昊不在家,那肯定也知道他在哪裡,正在幹什麼。看來……單文昊是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情了。
冷詠詩眼神黯淡了下來,手臂四肢都漸漸的冷起來,似乎溫度在忽然之間降到了零下。可是自己有明明白白的看到,窗戶上方空調的溫度早已經打到了二十度。
自己,還是對他動了心。
或許沒有那麼的此情不渝山崩地裂,沒有那麼的非他不可非君不嫁,可是,在知道自己不是他心裡唯一的時刻,還是難過的。
“對了,說起關機,似乎我下午打給你的時候,你手機也有一陣是關機的呢?”很快,ROSE忽然間無意中提到的質問,瞬間將冷詠詩心裡的糾葛無奈打翻。
她險些忘記了,現在最重要的,似乎並不是單文昊對自己的感覺和責任,而是自己懸在一線的‘性’命。
“哦,那個時候呀,ROSE姐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麼,就是喜歡買衣服,所以呀,沒事就會去搜羅沒有去過的商場呀什麼的,你也知道的,‘女’人都不喜歡跟別人撞衣服,所以我下午就去城北的那家商場去採購了,不過那邊似乎是剛裝修好,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材料,在洗手間的時候手機忽然間就沒有信號了。您打給我的時候可能正在上廁所吧。中午吃了海鮮,有些拉肚子呢,所以呆的時間有些長。不過那邊的衣服是真的很漂亮很獨特呢,而且手感十分之好。”冷詠詩笑嘻嘻的,她講的基本上是真話沒錯,如果ROSE不相信的話,她甚至還可以到臥室裡面將新買的衣服拿過來給她看,而且那家店肯定是能找得到的。
即便如此,冷詠詩依舊提着心臟完美的控制着語速,不想‘露’出一點破綻。
“這樣啊。沒有什麼事情就好,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情了呢。”ROSE明顯的放鬆了一下,看起來心情不錯,“不過以後還是要小心,一般情況下千萬不要關機,不然我會很擔心你的。”ROSE轉過頭說着,末了又加了一句,“就像你打給單文昊的時候,他也關機一樣,我們的心情其實是一樣的哦。”
冷詠詩的心情沒來由又是一抖,“恩,我記住了,以後一定會注意的,ROSE姐不放心。”冷詠詩有些控制不住語調了,她每一次提起單文昊,自己都會沒來由的一顫。ROSE那麼聰明,肯定會察覺出不對勁的,不過這樣……也沒有辦法。
有些事情,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甚至能感覺到最近狀態頻繁的時常,可就是控制不了。又或者,其實自己根本就不想要控制。
“對了,上次對付然小姐的事情,看起來似乎已經成功了呀。”在冷詠詩沉默的時刻,ROSE忽然又挑起了新的話題。
“恩,雖然不知道真實情況究竟如何,但目的基本達到了,報紙上也都登出來,然小姐第一天晚上進了季琛的家‘門’,等到次日早晨纔出來。已經連續一週登上娛樂報紙頭條,單文昊也看到了。不過他似乎沒有太大反應。”
單文昊是鐵定看到了,因爲這幾日冷詠詩特地定了好多娛樂報紙,只要他一進自己的家‘門’,就不可能不看到放在顯眼處的標題。
“這個倒是沒關係,不管他有沒有明顯表現,只要事情被披‘露’了出來,我們的效果就達到了,而且據我的線索,最近單文昊跟這個然小姐一點聯繫也沒有。”ROSE‘摸’出一根菸淡淡的點燃。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冷詠詩一眼就看到了煙盒上那片淡淡墨跡所描繪的詩句,這是自己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靠近ROSE,也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若有所思的‘露’出一種悵然若失的神態。似乎……在回憶着什麼、留戀着什麼,或者又有些事情,下不了決心正在猶豫不定。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低調的ROSE,之前的盛氣凌人在兩行詩句的映襯下忽然消失不見。
冷詠詩不‘抽’煙,但是在酒桌飯桌上總也見過各種形形**的煙,但是這樣一盒充滿詩意的包裝,卻是第一次見到。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她曾經看過一首詩,當時只是匆匆掃過,此刻那些一行一行的朦朧卻忽然間一個字一個字很清晰的跳進腦海。
“沒有傷痕的‘女’人,不會愛上香菸,
沒有受過傷害的‘女’人,不會愛上傷口。
一個沒有受過傷害的‘女’人也不會愛上香菸。
煙是沉思,感懷,憂慮,記惦。”
這一首來自朵茉莉的《‘女’人和煙》,就這麼恰如其分的跳進了冷詠詩的腦海。
詩中的‘女’子是坐在湖畔邊的長椅上,憔悴的背影在朦朧的煙霧中顯得酸澀而疼痛,像是迎着風霜還要開放的‘花’蕾,兩指間菸灰的縫隙燃的短暫而**,受了傷會哭泣的,是少‘女’,而吸菸的‘女’人,只會變得堅強。
ROSE選擇了‘抽’煙,所以變成了強者,隨着煙味一點一點的散失,她的身影逐漸開始變得剛硬、堅強,以及……兇狠。
最終,她又變成了冷詠詩所熟知的那位盛氣凌人的‘女’人。
等煙味散盡,似乎沒有話再可以講,又或者是她的惆悵情緒早已得到釋放,在冷詠詩一個轉身的瞬間,ROSE已經閃身不見了。
而留下的冷詠詩,則繼承了她之前的悵然若失,繼續守着電話等着單文昊的消息。
ROSE並沒有刻意說謊,單文昊是真的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只不過這一切並非他本意,是喝醉,也實在是巧合,更是無可奈何。
下午的時刻原本是很早就可以回去冷詠詩那裡的,只不過臨走的時刻被拍廣告的那個導演堵在了‘門’口,說是所有的系列廣告片已經全部剪輯修正好,需要請他去做最後的定奪,以及確定播放的順序。
當時想着應該也沒什麼事情不會耽誤太久的時間,所以單文昊便答應跟着去了。
等到了地方的時刻才發現,然小姐竟然也在修片的現場,看起來導演是將所有參與制作的人都請了過來,有些尷尬,單文昊和然小姐都心知肚明的假裝不如刻意生疏起來,站着和坐着的位置也隔的很遠。
剪片不過是半小時的時間,很快便結束,除去看到片中然小姐的時刻單文昊有些出神、但是又及時清醒以外,其他的一切是十分正常的。
誰料得看完片以後,導演和衆人卻一起提議要出去慶功一番。畢竟人家拍的是自己公司的廣告,所以單文昊怎麼也不可能拒絕,在幾番提議之下,然小姐也拗不過其他人的慫恿,勉強點頭答應參加慶功會,不過依舊從頭到尾都沒有和單文昊對視一眼。
答應了出席晚會,但是單文昊心裡是依舊記着家裡等着自己的冷詠詩,所以一進包廂的時刻就出去走廊準備給她去電話。
出‘門’的時刻看到冷詠詩在跟一個男人糾纏不清,如果自己沒有看錯的話,正是與她緋聞傳的很深的季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只是在看到季琛拉着冷詠詩手的時刻,腦子裡悶的一下就什麼都‘亂’了套了,而後的事情猶如加速播放着的電影一般夢幻,自己三步並兩步的衝過去給了季琛一拳,而後拉開然小姐護在自己身後,糊里糊塗的時刻,兩個人男人廝打起來,手機應當也是在那個時候跌落摔壞的吧?
反正兩個人糊里糊塗的‘亂’打一通以後,還是然小姐出來擋在兩人中間,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最終在不絕的氣氛下,季琛叉着口袋轉身默默的走了,而後自己得意的將冷詠詩帶進了包廂。也早已經忘記了家裡的冷詠詩,開始一個勁的吃喝玩樂,似乎還在衆人的慫恿之下與然小姐互動了好幾次,記不清楚她是什麼臉‘色’,反正自己是玩的很開心。
像是‘花’‘花’公子一般,將然小姐大方摟在了懷中,沒有絲毫芥蒂。
而後就不記得之後發生的事情了。
直到今天早晨在賓館中醒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白‘色’房間,枕邊是自己摔裂開的手機,以及一張方形的字條,上面娟秀的兩行小字。
“好好休息,我們不要再有任何聯繫了。從今以後,我不認識你。 然小姐。”
是她?是她留給自己的字條?
腦袋昏疼的厲害,單文昊單手撐起身體,另一隻手拿着字條顫抖的發呆,對着兩行娟秀的清新小字出神。
爲什麼……這樣的一個字體,雖然看得出她刻意的隱藏了自己真是的筆跡,可是爲什麼自己還是覺得那麼的熟悉?每一個筆畫一個勾撇好似都畫在他的心坎上一般。
只不過紙張上的內容讓他心情頓然失落。
“再也不見。”
明知道這樣的告別方式,這樣的行爲約定對兩個人都是最佳的選擇,可是單文昊就是無法平靜下來,就是狠不下心來。說起來,如果不是自己三番五次的猶豫不決,對她忽冷忽熱,恐怕然小姐也不會如此的困擾。
昨天在自己與季琛對峙的時刻,他清楚的看到,然小姐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有多麼的留戀與不捨。也正是那樣的眼神,纔會將季琛氣成那般無奈的樣子吧?
是自己太過猶豫不決了,明明將冷詠詩愛的真切,卻又不定時的會想到其他‘女’人,這樣對待感情的態度,無論是對自己,冷詠詩,還是然小姐,都是不公平的。
“對不起。”單文昊閉着眼睛輕輕的重複着這三個字,而後將小紙片撕成碎屑丟進垃圾桶。從今以後,自己腦海中再也不會有然小姐這個人存在了。他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從今以後,自己只會喜歡冷詠詩一個人,不容許對她有絲毫的分神。
清醒一點吧,單文昊!
用冷水淋透自己所有的不安與徘徊,單文昊沒有去公司,而是打車去了冷詠詩的公寓,在小區前面買了熱滾滾的早餐。
開‘門’的時刻,映入眼簾的是躺在沙發上沉睡着的冷詠詩,渾身蜷縮成一團,肚子上什麼也沒有覆蓋,而茶几上還放着應當是昨天晚上準備的飯菜,一筷也沒有動,這樣的情景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沒有忍心叫醒她,單文昊悄悄的拿了一‘牀’薄被給她蓋上,將早餐放在保溫袋裡面,自己則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她熟睡的臉龐。
她……應該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吧?甚至都沒有想到要先去睡覺?
真心覺得愧疚,單文昊對着茶几的飯菜出神,而後果斷的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起來,涼掉了,但是吃進心裡的時刻,卻是陣陣的溫暖,方纔沉重的愧疚感覺,隨着胃部的填滿終於卸下了千斤的重量。
“怎麼吃冷飯呢?先別吃了,我去熱一下再吃。”冷詠詩終於醒來,看到已經被他解決一般的飯菜,皺着眉頭提醒他。
卻被單文昊一把攔住,“不用,我就喜歡吃涼掉的。”說着又起身 將保溫袋裡的早飯取了出來,遞到她面前,“裡面是你喜歡吃的豆漿油條,快快梳洗一下來吃飯。”
看到冒着熱氣的早餐的時刻,冷詠詩之前的一點點難過以及傷心基本就消散了,即便單文昊外面有人,但至少他心底是記着自己的。以她的身份,能夠得到這樣的待遇,還有什麼值得抱怨的呢?
“恩,謝謝。”原本自己雖然不算是野心勃勃,但絕對不是一個如此容易被打動的人,但此刻的冷詠詩卻着實滿足了,只覺得自己變成了以前最瞧不起的那一類小‘女’人。
“瞧你,”單文昊笑呵呵的拍着她腦袋,“都什麼關係了還要說謝謝?快速洗洗再套個外套,早上溫度低,別凍感冒了,房間裡太悶,早晨換一下空氣會舒服一點。”
冷詠詩淺淺點一下頭,準備去洗漱,不過動作有些緩慢,似乎在等着什麼。
“哦對了,”單文昊忽然擡起頭,“昨天……很抱歉忘記打電話跟你說一聲了,昨天晚上突然有個聚會,本來想跟你打電話的,但是手機不小心摔壞了,跟着後來又喝的有些多,所以便睡着了。不過下次一定不會這樣。”單文昊濃重的歉意,看着她的眼光真誠悔過。
畢竟是專業學過演戲的人,冷詠詩怎麼會分不清真實與假裝的區別,單文昊看着自己的眼神絕對是真誠的,不可能撒謊。所以冷詠詩的嘴角不知怎麼的就翹了起來,彎成了一個微笑的弧度,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此刻的笑容究竟有多美。
比盛開的蓮‘花’還要引人入勝,單文昊看得癡了。
自此以往,永不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