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遠處依然冷清,燈光昏暗,根本沒有一絲影動。
冷旭堯……終究是不在乎自己的。
眼光不由自主黯淡下去,從嘴中呼出的分明是熱氣騰騰,卻沾滿了鼻尖的酸澀之味。
林涵抱着跌破的膝蓋蜷成一團縮在漆黑的牆角,如此冰冷的夜,寒氣陰氣一齊襲來。即便是屋頂那一絲暗黃燈光也似乎變得無情,藉機肆意的抽打她虛弱的背影,像是抓不住救命稻草的絕境物一般,掛在牆邊搖搖欲墜。
一切都虛幻的似冷風過境,霎時間冰透凍結了所有周圍的景物。
只是這一場過境之後永無春日,被冰封住得心似乎再沒有融化的可能。
“苦衷,堯哥哥一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半帶着沙啞卻是篤定的聲音從林涵口中飄出,接着便聽到心底打定主意的跳躍鼓動。
握拳站起,堅定大步往回跑,林涵氣喘吁吁推開剛纔被綁架的地方大門,卻毫無意思人影。剛纔抓自己的那夥人,還有冷旭堯,在一時間居然統統消失了?
整間屋子只剩下自己愈發沉重的喘氣聲,陰森恐怖。
堯哥哥,堯哥哥他怎麼樣了?會不會有危險?
忽然跳動的左眼皮刺激的林涵一陣心虛,不安之心咯噔一下的向四下排解,林涵攥緊了拳頭渾身顫抖着跑出了巷子,幾近抓狂的在陌生的街頭狂奔,無頭阻擋在寬闊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胡亂揮舞着雙手橫在路中央不停的攔着急速飛過的車。
可惜車主頂多是被她嚇的猛的剎車,停住,而後見着是一位小姑娘也沒有發脾氣,嘟囔兩聲便轉了個方向繼續駛離,絲毫不給她跑過去說清楚的機會。
“帶我去市區,否則,我就大叫,告訴別人你對我圖謀不軌!”bèibī無奈,林涵在攔下下一輛倒黴的車時,不顧xìng命的衝到了車窗前,在來人尚未反應的關上車窗之時,抓住他的手便不妨,咬着牙厚着臉皮無賴脅迫道。
這種關鍵時刻,反正她林涵也不是什麼臉皮薄到什麼程度之人,又是爲了冷旭堯,她不在乎。
奇怪的是,裡面的司機卻並未掙扎,反倒是傳來一絲冷笑,不露聲色的便用巧勁將被她抓住的手腕剝離,戲謔,“想不到……林小姐除去會恩將仇報這一招以外,居然還能血口噴人,亦或是,想出名寧願被潛規則想的瘋了?不過可惜,如果是潛規則的話,我還沒有淪落到看得起你這樣貨色的水平。”
林涵被他聲音驚詫,這才發覺似乎有些不對勁,擡起頭一看,居然是一身休閒裝扮的伊藤,頭髮溼漉漉的沒有乾透,皮膚淡淡的潤澤,水藍色的t恤配了白色的運動褲恰到好處,似乎是剛健身完畢,渾身洋溢着一種青春活躍的氣息。
只是閃耀出的光色卻刺的林涵眼睛生疼,尤其是眼角展露無遺的嘲諷鄙夷,似乎已經徹底將她看做是一個不入流的賤女人。
“伊藤先生,請你帶我去市區好不好?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無論您要求什麼,我都答應,在這裡發誓,絕對不抵賴。”撇下臉面、撇下自尊,林涵掐着手臂擠出這幾句話。
爲了冷旭堯,爲了自己的堯哥哥,上帝保佑自己,一定要成功。
緊張盯着伊藤,林涵不敢有動靜,害怕自己無意中的絲毫變化都回惹怒這個人。不是不想解釋,只是他已經誤會了,現在而言,拼命解釋只會加深誤會。
多說無益。
“想要搭順風車是麼?也不是不可以……”伊藤故意拖了個長調,眼角處飛速閃過精細的亮光,“至於人情什麼,我也不需要,畢竟我辦不成的事情,你又怎麼能辦成。不過既然你這麼想告知別人‘我’會sāo擾你,那便如了你的意可好?”伊藤的中文發音有些生疏,但是詞語卻拿捏的恰到好處,句句震驚林涵的心絃。
“伊先生……”林涵不知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不敢問,卻由衷生來懼意。
“你若是在那邊,”伊藤的視線飄落在幾步之遠的公路中央,正是十字路口的正中央處,嘴角邪魅翹起,“脫掉上衣**着上半身站上麼一分鐘,我便載你去想去的地方。換句話來說,其實,這也是一筆交易,我骨子裡是個生意人,自然做什麼事情都會考慮到等價交換。一道人體風景,換一趟市區之旅,林小姐覺得如何?”伊藤修長手指從奢華方向盤上挪開,移至微微上挑的眼角末梢,劃過的得逞與冷眼旁觀之意相當明顯。
林涵愣住,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條件。
驚訝的不是這麼冷的天**着上半身會有多冷,會凍得感冒,而是……完全無法相信他竟然會如此無情的直接**自己,不過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而已,他一個堂堂的呼風喚雨的fēngliú人物何苦爲難?
這樣的冷漠無情,與有時的冷旭堯真是八分類似,或者說,更甚。
至少冷旭堯他,沒有在這種場合一起侮辱了自己的身體和靈魂。
“我……伊先生……這……”林涵哽住,除去十七歲那年忽然的意外,在冷旭堯以外的人面前,自己連過於低胸的衣服也不曾穿過。現在,卻要她在車來車往的十字路口中央完全**着上半身,怎麼可以?
“哼,也不過如此。”伊藤高挺的鼻樑傳來嗤笑,有些費神的輕按壓着太陽xué,已經開始不耐煩,修長的手指重新回到方向盤,似乎準備開車走人。
“等……等!好,我答應你,這筆交易,很划算。”話語未落,林涵已經毫不猶豫脫掉外套。
面色粉黛,相映着僅被黑色lěisīnèiyī包裹下的肌膚更加茭白,呼之欲出的豐盈已經挑戰着伊藤的視野極限。
卻還有更突出的視覺效果。
林涵嘴角處被自己因爲強逼而狠命咬破的嘴角處,血絲向外冒出,一點、一絲、一縷,在凜冽風中妖豔的無法形容。
在林涵第二次咬破嘴角解開胸衣第二個搭扣之時,一件西裝外套從車裡扔了過來,穩穩落在她胸前。
“上車。”伊藤沒有說一句話,在林涵勉強爬進車門還未坐定時已經猛力啓動跑車,劍弦般飛瀉而出。
這個女人,一定有問題。
伊藤不做聲音,視線盯着前方車窗沒有任何移動,腦海中卻在飛速算計。
之所以答應她這個要求,不過是想早些擺脫這個女人。
有些麻煩的人,尤其是女人,欲清閒,則鮮管。
剛下車的林涵未來得及感謝,跑車早已經將她扔在門口飛馳奔走,楞了一下,隨即想到冷旭堯,林涵立刻掏出手機鑰匙進了門。
冷旭堯的家。
林涵開了門,原本就已是傍晚屋內又沒有開燈,整個客廳黑漆漆的一片。順着牆摸了大圈的林涵卻沮喪的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開關在哪裡。
每一次,每一次出門的時刻似乎都是冷旭堯關的門鎖的窗,每一次,每一次回來之前冷旭堯似乎都大敞着門開着明亮的光等着自己。
原來……自己竟然這麼幸福?
腦海中莫名的糾結忽然間就這麼想通了,林涵嘴角的笑意微微咧起,不知爲何,最心底的聲音告訴自己,冷旭堯現在沒有事情,而且,正呆在家中。
藉着手機的光上了二樓,來到主臥室。
空空的。
側臥,也是空空。
重新回到主臥,有些不可置信的翻開衣櫃,卻發現他最常穿着的衣物都已經消失不見。
慌亂,惶恐,手無足措。
一次又一次的撥打他手機,永遠沒有人接聽。
林涵不能自控的淚水直流,5歲那年被他丟棄的無助感再一次襲滿心頭,被拋棄的恐懼填滿了所有的心緒。
“冷旭堯……你不要……離開我……”再次抱膝無力跌坐於牆角,林涵的心徹底冷下去。
她得堯哥哥,還是……不要她了。
6歲那年是這樣,如今,依舊如此。
溫熱的眼淚被一雙大掌接住,藉着臉頰被沾滿淚珠的溼潤手掌捧起,便看到了日日夢到的人。
真的,是冷旭堯。
“你……”面前的這個男人,眨眼的瞬間分明是溫柔的,再一眼卻再次套上了陰狠毒辣的冷笑。
冷旭堯無意撇過她披着的外套,袖口處的特殊標誌只有一個人纔會有。
這個女人……
“你捨不得我?”陰陰的問着林涵。
猶如噙着淚珠的受傷小兔,林涵怯懦着點着頭。
“好!”。
話語剛落,身披的外套被他丟掉,緊接着所有的遮蔽物被他殘酷撕裂,林涵被他用力的推倒滾至棕木地板上。
背部堅硬的地板撞擊的生疼,林涵不禁低哼了聲。
“這麼快,就想要了?”冷旭堯嚴重妖火旺盛,嘴角不知是嘲笑還是興奮的彎起。
卻沒有將她重新抱shàngg,而是在地板上便對着身下人猛烈的攻擊**起來。兩隻大掌壓住她得,修長帶勁的腿固定住她得纖細小腿,林涵動彈不得,身體的各種不適輪番襲擊着自己,冷旭堯卻依舊毫不留情的衝撞着,變換着各種姿勢折磨她。
每多一次撞擊,她的背部就向下頂的地板悶響一次。
纏繞至最後,冷旭堯甚至將溫存變成了撕咬,直到她肩窩處處血絲直冒時,方纔冷聲停下,不屑的哼聲行去浴室。
將被折磨得疼痛得無法喘息的林涵渾身**的扔在地上。
他是怎麼了?這一次的**如此不解風情?
林涵無力撐着腦袋做起,緩了好久,直到冷旭堯泡完澡出來,身體纔算終於恢復了些許力氣。
冷旭堯的臉色卻依舊很難看。
分明是他不對,可是林涵卻想要故意討好,只因心中想要找個人,找個信得過的人,依賴。
“堯哥哥,答應我。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小涵,真心的想跟你在一起。”林涵算是半撒嬌半祈求的抱着冷旭堯未擦乾的小腿,央求。
“哦?”冷旭堯嘴角抽搐了微妙的弧度,恢復正常,半彎下腰寬大的肩膀便靠在林涵胸口處,“你喜歡我?想要跟我在一起?我們一起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被點破心思,林涵惶恐,卻掩不住面色的一絲嬌羞。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多少少女一生唯一的願望。
難道……堯哥哥也有類似的想法,否則,他怎麼會明白?林涵害羞的擡起頭。
對上的卻是一雙戾氣不屑的雙眼,冷旭堯嗤笑起身,仰天看了下以後哈哈大笑,笑得絕情冷漠,“你以爲……你一個別人用過的破鞋,我冷旭堯會看得上?”
林涵臉色一變,下意識的收緊那一層紗掩蓋下得傷痕。
卻被他殘忍的扯掉,這一刻冷旭堯的陰狠完全展現在臉上,“是什麼時候?17歲?一個17歲就不是ǚ的女人,你以爲我會真心愛你?”
驚恐的瞪大眼睛,林涵被他隨意貶損的真的如同一隻破鞋,忍忍踐踏。
“破鞋,就是破鞋,別人穿過的,不好意思,我不要。不過既然陪我玩了這麼久,這房子就留給你當紀念好了。”冷旭堯一個瀟灑的扔鑰匙動作,隨即留下呆愣的林涵,啪的撞門,而後,汽車發動的聲音。
林涵的身邊,就只剩下一串鑰匙的悲涼,和良久心中依舊環繞着的聲音。
“你以爲……你一個別人用過的破鞋,我冷旭堯會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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