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慣有的消毒水味道,讓林涵有些不適應,不過懷孕以後也來過幾次,聞多了也適應下來。 每個地方都有特殊的味道,特殊的地方,而‘婦’產科醫院……自然更加特別。
一個個都是‘挺’着大肚子進來的‘女’人,身邊陪着默默相視無限溫情的丈夫,恰如此刻的林涵與冷旭堯,許是大家一起感染了對方,衆人都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候診。
冷旭堯眼睛掃視了周圍,看到了漫漫一屋子的夫妻,有些無奈,低聲將外套蓋到她身上,“人還‘挺’多,可能要等好一會,我先去取號。”
林涵乖乖的點頭應下,取號倒是快,不過看到號碼的時刻兩人都有些心虛,22號,意味着兩人前面有22對夫妻在看診。
“難道最近是生育高峰期麼?”林涵委屈嘟囔一句,不過看着周圍溫馨的畫面也着實生氣不起來,所以還是安穩的躺在他懷中,像只小貓一般窩着。
再次醒來時第20號夫妻被叫了進去,林涵睜開朦朧的雙眼,軟軟的柔了幾下正巧對上冷旭堯看過來的異樣眼光,有些意外,轉身看向了自己背後,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剛纔的眼神怎麼那麼怪呢?
冷旭堯一怔,隨即笑道,“沒事,渴了吧?我去買杯熱飲。”
林涵點頭,嘴角是有些乾渴,冷旭堯便起身出了去,隨手將自己手機放在了林涵披着的外套裡,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
鬼使神差的,林涵的手不知不覺便伸到冷旭堯外套的口袋裡,‘摸’出他常用的手機,一款純黑‘色’的觸屏機,可能是不經常發短信的緣故,一直到現在還想個嶄新的手機。
也算是他一個‘私’人的東西了吧?林涵有些心虛,可是自己丈夫的手機看一下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更何況自己又不看他短信之類的‘私’密東西,聽聽音樂看看多媒體視屏之類的應該還可以的。
這樣說服着自己,林涵便堂而皇之的將手機窩在手中把玩,遊戲之類的實在太小兒科,自己實在不感興趣,指尖點着點着便翻開了多媒體裡面的視頻,裡面只有一個文件,看預覽視圖似乎是一張‘牀’。
他要買‘牀’麼?還是之前買‘牀’的時候拍得?不過以冷旭堯這麼悶‘騷’的‘性’格,居然會‘抽’風起來拍‘牀’?林涵嘴角斜起,不經意間便笑容爬上眉梢,隨着指尖的近距離接觸,視頻被打開。
“啊,嗯嗯,對,你好‘棒’……”
一股‘淫’的穢的,難以言表的聲音即刻從她手中的手機裡傳來,不僅林涵驚呆了,周圍候診的人也驚呆了,對着林涵紛紛竊語,似乎是在討論這對夫妻生活實在有些不檢點,怎麼能在大庭廣衆之下放出這種聲音?若是萬一被未成年人聽到,那還了得?
林涵吃驚的,卻是視頻本身。
因爲他們心裡所以爲的小夫妻,不是冷旭堯跟自己,而是和另外一個‘女’人,一個妖媚到無可救‘藥’的‘女’人,單就視頻上‘裸’‘露’出的身材來說,簡直就是天生爲了勾引男人而存在的。
可是,她怎麼能勾引冷旭堯,而冷旭堯又怎麼能輕易的就上鉤,即便是上了鉤,又怎麼能拍攝這種不堪的視頻還存在手機裡?
“冷旭堯……”林涵忽然沒了力氣,連憤怒的心思也沒有,只是口中喃喃自語,不斷重複着一句話,“冷旭堯,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難道之前的一切一切,都是你假裝出來的?”
她不笨,即便沒有冷旭堯那麼睿智的聰明,林涵也沒有笨到什麼都察覺不了的地步,從昨天他的眼神,到今天異常的神態,冷旭堯是真的不對勁,順着這條思路一直想下去,林涵心底一陣一陣的更加冰冷,像是被毒箭‘射’中一般冰涼疼痛。
似乎自從結婚以後,冷旭堯就開始不正常起來。
“22號,22號的患者在哪裡?”一個粉紅制服的護士探出頭來,叫嚷着打斷林涵的思緒,未從悲傷中回醒,林涵慌張的起身答應。
“我在這裡,在這裡。”揮舞着手中的排隊號碼排,無力在空中‘蕩’來‘蕩’去,講話的聲音幾乎和淹沒在人羣的嘈雜聲中,若不是護士眼尖,或許真的一點也沒有發覺。
“哦,”護士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拿出本子確認,“林涵?就你一個人?”
“……對。”只是半秒鐘的猶豫,林涵已經將冷旭堯排除在外,這一刻的自己,真後悔自己看了手機裡的視頻。
冷旭堯啊冷旭堯,你究竟藏的什麼心思,真的比海還要深啊。
“請您帶我過去,我一個人可以應付的來。”林涵顫抖着聲音,強作鎮定的,懇求護士快一點。
快一點,快一點做檢查,雖然孩子還沒有出生,可是她不想讓它看到那個出去**的父親。至少,在自己顛覆了世界觀原諒冷旭堯之前,不可以。
護士盯着她仔細瞧了一陣,頗有些懷疑的確認,“你確定,這可不是一般的檢查,沒有人陪着你能接受的了?”
不是一般的檢查?林涵苦笑,也對,產檢跟一般的身體檢查怎麼會一樣呢?可是腦袋裡糊里糊塗只記得剛纔看過的視頻畫面,那一幕兩具**的男‘女’身體糾纏在一起的畫面,曾幾何時,自己也這般在他身邊縱情過。
而肚子裡的人,正是縱情過後無法磨滅的實體象徵。
腦袋裡一個瞬間,一道狠絕的光芒忽然貫進林涵心中,可只是那個瞬間,下一秒便被身體的感覺所否定。林涵眼光閃爍的盯着肚皮,裡面一個小小的生命已經形成。
冷旭堯再怎麼不對,也不管孩子的事情,她不能不負責任的就將孩子拿掉。
“孩子,媽媽愛你。”林涵在心底用僅剩的一點溫情默語,只希望以後的生活,不要太過艱辛,也希望冷旭堯,至少也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好,你先跟着我過來。”見着林涵不退縮的表情,護士也終於下定決心,彎腰將她扶了起來,而後帶着林涵向走廊裡面去。
腳步踩在略有些溼漉的大理石地面,四周是慘白的牆壁,貫入耳朵裡的都是咚咚叩擊地面的冰冷聲音,林涵猛的一個哆嗦,身體忽然打了一陣寒顫,轉頭向原先的地方看去,還是沒有冷旭堯的蹤影。
他是準備在醫院裡,在親生孩子面前拋棄這個老婆跟別人‘私’奔麼?林涵雙眼無力,苦笑。
“不用擔心,”許是看出她得緊張,護士將她攙扶的更緊了些,明顯的有些同情,“一個人做這些,的確是有些害怕,不過不用擔心,有麻醉‘藥’的,到時候一點也不疼。”
“啊,還要麻醉‘藥’?”林涵突兀的尖細叫了一聲,未曾想到這一點,做‘婦’科檢查居然要打麻醉?
“當然啊,這種侵入‘性’……肯定是要打麻醉的,不過你放心,麻醉‘藥’是國外引進的,絕對不會對身體產生任何副作用。”護士好心安慰着,也半帶着點羨慕,“你老公對你可真好,一個月前就來找醫生預約了,還不停的強調一定要用最貴最安全的‘藥’,堅決不能讓你受傷害,唉……如今這麼負責人的男人真是少之又少啊,羨慕,真是羨慕。”
林涵一怔,肌膚像是被針刺一般諷刺冰凍着,原來外人眼中的冷旭堯,竟然這麼完美。
不過,他真的在一月以前就開始着手產檢的事情了?護士自然不會說謊,林涵的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安慰。
至少冷旭堯,還是關心自己的,也許手機裡的視頻只是被其他‘女’人不小心錄下來的,而那段錄像,也可能是……拍戲的片段?
林涵不斷的給冷旭堯找各種理由,各種藉口,只是那一段錄像永遠也找不到原諒的說辭。
有些決絕的閉上眼睛,林涵輸給了自己的心。
只要冷旭堯認錯並且不再犯,自己,或許可以原諒他,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女’人,尤其是深陷於愛情中不能自拔的‘女’主角,總是在應當理智的時刻,讓被‘蒙’蔽了得雙眼阻斷了理智的分析。
“好,已經到了,3號‘牀’位,現在先帶您換上衣服。”護士甜美笑着,從一格格儲物櫃裡拿出一袋密封過的衣物。
不知怎的,林涵見到這般甜美的笑容竟然覺得無比的害怕,她笑起來假的讓人發寒,驚嚇之下不自禁便向後懦弱退了兩步,居然萌生了想要逃跑的心思。
可這裡又不是閻羅殿自己有什麼好怕的?想要先穩住自己的內心,林涵閉上眼睛呼氣吐氣兩下,再次睜眼。
卻陡然見到護士的臉蛋放大在自己面前,眼睛裡滑路出的似譏笑似嘲諷的感情看的一清二楚,林涵這一次終於被嚇破膽,尖叫着向後急速褪去。
護士滿臉無辜,剛纔還好好的孕‘婦’怎麼忽然間就變成了這樣?產前憂鬱症?不過來不及思考已經跟着林涵一起緊張起來。
林涵這個孕‘婦’原本就行動不便,這一下突然的後退使得左腳一下子撞到了‘門’檻,整個人便失去重心像一塊沉重的石頭一般倒向大理石地面。雖然倒下的時候不會壓倒肚子,也是‘激’烈的震‘蕩’也足以影響到孕‘婦’胎兒。
時間在這一秒靜止,護士根本被嚇傻無法‘亂’動,只睜大着眼睛等着一幕慘劇的降臨。
幸好。
一雙大掌,一對有力的臂彎接住了沉重的林涵,帶着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氣息,以及同樣熟悉的關心的眼眸。
有些指責,冷旭堯悶悶不樂的將林涵護好重新站起,對着護士橫眉豎眼,“你們怎麼做事的?要是我老婆出了問題,你一整個醫院也賠不起!” 對於外人的冷旭堯,有一種煞出千里的霸氣,即便是隨口的一句抱怨也讓人拒絕不得。
“對,對不起,真的很抱歉先生夫人。”護士自覺失職,一個勁的鞠躬道歉,不過的確也是個腦袋轉得快的主,想着老公擔心老婆,便便道歉邊向‘門’外的醫生辦公室走去,“麻煩而二位先換上衣服,我這就去找李醫生過來。”
冷旭堯依舊盛怒未衰,眼睛發出的‘陰’暗光芒幾乎可以吃人。
原本爲他視頻生氣的林涵,此刻卻將那一件被視爲婚後‘女’人最大敵人的東西拋諸腦後,軟軟的拉了他衣襟低聲勸道,
“算了,堯,我們先換衣服吧,馬上就要開始了。”
抱住自己右肩的手臂猛然僵硬了一分,冷旭堯擠出一抹難得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勉強,“好。”
“上麻‘藥’。”身手利索的李醫生是臺北最著名的‘婦’產科名醫,冷旭堯也是拖了很多關係才終於找到的他,此刻已經林涵大半個腹部用犀利的眼神掃了一遍,確定了胎兒的具體位置,以及大致應該走一些什麼流程。
“局麻,還是全身麻醉?”一旁的麻醉師有些不確定,按理說,這種手術中用全身麻醉的人不是很多。
冷旭堯向醫生使了個顏‘色’,“她怕疼,用全麻。”講話的同時,大掌握住了林涵有些冒汗的有心,傳過去點點溫度,給她一些支撐。
林涵一直奇怪,怎麼做個產檢居然有這麼多手續?不過自己沒有懷孕過也沒有經驗,想來冷旭堯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沒有必要擔心,便淡淡點了頭表示同意,而後一劑液體打入身體,意識便開始慢慢散漫模糊起來,不過握住自己的冷旭堯的手,還是能夠真切的感受得到。
“好,手術開始!”醫生手臂一揮,拿出各樣手術刀、手術鉗、以及其他用具。
冷旭堯在一旁冷眼看着,握住林涵的手臂沒有一絲的移動,心裡不斷的回味着這段日子自己隱忍的一切。
刀片劃開肚皮的那一剎那,其實身體一點疼痛感都沒有,林涵心裡卻一個咯噔,像是一件屬於自己的最重要的東西被別人窺視,而後又要被無情奪走一般。
吃驚的用力睜開眼睛,無奈麻‘藥’的作用愈發強大,只能依稀看得清冷旭堯的身影,其他的所有影像都模糊成一片。只是對着肚皮上一刀一刀的增加,林涵心裡的不安愈發的真實。
孩子!他們在替她拿掉孩子!她在被流產!
“孩……子,我要孩子……”咬痛自己的嘴‘脣’以獲得僅有的一絲清醒,林涵拼盡全力對着右上方的冷旭堯做出口型。
此刻的冷旭堯正斜眯着眼睛,盯着在她腹裡來回移動的那團東西犯惡心,見着她嘴‘脣’蠕動,明明知道講的是什麼,卻還是湊了耳朵過去,“老婆你說什麼?”
“孩子……孩子不能丟。”縱使感受不到痛,林涵卻也是用盡了最大的心力吐出這幾個字,講完以後便發不出任何的話。
“孩子?”冷旭堯嘴角一抹詭笑,像是故意與她作對一般,“誰的孩子?伊藤的?還是哪個不知道的野男人的種?”
林涵哽住,他在說什麼?是自己幻聽了還是怎麼樣?冷旭堯怎麼會講這種‘混’賬話?
冷旭堯卻湊的更加近了,幾乎是貼着她得耳朵在說話,而一旁忙的風生水起的醫生護士根本就聽不到他的話。
“林涵,你不會笨到一直以爲,這些日子我是真的很忙吧?我身上衣服上的口紅髮絲烙印,真的是不小心‘弄’過來的吧?還有,不跟你做,愛,真的是應爲心疼你懷孕吧?”
林涵皺着眉頭,無法做出任何動作發出任何言語,甚至幾乎就要昏‘迷’過去,像是一場噩夢。
“背叛我的人,下場只有一個,就是永無天日!”冷旭堯一口咬住她耳際,明知她一點知覺也無可是心裡的快感卻不斷加劇,嘴角憤恨,“揹着我的和伊藤在一起上‘牀’?你以爲我會不知道?竟然隱藏的這麼好?哈哈哈,真是可笑,我冷旭堯竟然也有被人耍帶綠帽子的一天。不過,”冷旭堯眼神一黯,報復的快感似乎根本不如預想的那麼強烈,“我會叫你們生不如死!孩子?你居然想要孩子,一個跟別的男人生的野種?真是癡心妄想!”
林涵的腦袋微微搖擺了一下,眉頭皺的更緊,卻還是說不出話,眼角隱約滑落的淚珠被手術燈照的詭異亮着。
“不是?別告訴這其實是我冷旭堯的種?真是不好意思,我還真不信!要是信了也不會帶你來做流產手術、這個野種怎麼能留在世上呢?記住,你林涵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肚子裡的孩子也只能是我的,否則,我得不到的,一定會毀了!”
“你知道爲什麼回家晚麼?就是怕被你這個妖‘精’‘誘’‘惑’,一想到你的身體被其他男人進入過,我心裡的噁心就一陣一陣的上來,卻還要忍住假裝不知道,這種感覺你能明白?我是對你有多專情多好,你要天我給你一片藍天,你要星星我立刻就去摘,結果呢,結果換來的竟然是一定綠帽子?哈哈哈……”
冷旭堯笑的聲音變大,茲冷的透心涼躍入四肢血液,整個人像是失心瘋的野獸一般毫無感情,將心中所有因愛而生的憤怒全部傾瀉而出,腦海中浮現永遠是同樣的一副畫面。
正是那一幅畫面,讓自己陷入無法收回的禁地。
點開ROCKEY費心費力收集來的所有有關林涵與伊藤的資料,很正常,純粹是朋友的‘交’往,林涵甚至都沒有多做出一個握手的動作。
不錯,這個小‘女’人,果真很安分,滿臉擔心的冷旭堯頓時鬆下了戒備,懸着的心已經放下大半,鼠標不慌不忙的點向最後一個視頻。
是賓館的攝像頭拍下來的畫面,伊藤,和帶着‘棒’球帽的林涵,一起進了房間的‘門’,而且是林涵主動抱住了伊藤的腰部。
‘女’子卻是林涵不會錯,因爲身上的那一件外套是自己親手挑選的限量版,最左下角有一個淡淡的L字在上面,一般人或許不會注意。
林涵,和伊藤,一起去了賓館。
可能……他們不小心‘弄’溼了衣服,想去換衣服也不一定?冷旭堯嘴角已經收回弧度,腦海裡這樣對自己說。
整整一個小時,然後林涵套着伊藤的襯衫慌張出了賓館,打車離開。
視頻的日期,與林涵說外套丟掉的時間,正正好相差了一天。
原來她說自己衣物不知道放哪裡的時刻,心底裡居然藏着這麼“偉大”的秘密。
冷旭堯痛徹心扉,拳頭攥緊的嘎嘎響,撥出了最後一通電話想要聽一下她裝模作樣的話語。
其實心底,是期望她能坦誠相待的,可是事不如意,林涵隻字未提。盛怒之下的冷旭堯竟然心裡也忽然衍生出一條“大計”,結婚,以婚後的生活折磨她,折磨她肚子裡的野種,而後,在她意識尚存的時刻,親手扼殺掉那個野種,讓她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怎麼樣,我的復仇計劃是不是完美無缺?”冷旭堯輕輕劃過她嘴角,故作親暱的親‘吻’了一番,“不過,看到你難過,我竟然賤也難過起來。看,原來我冷旭堯也這麼軟弱,只要跟你林涵有關的事情,都沒有辦法控制的了呢?”
林涵的麻醉‘藥’勁全部發揮,在無聲流淚中昏‘迷’了過去。
“這個……怎麼處置?”住手對着從林涵腹部取出的那一塊‘肉’,有些懼怕的看着李醫生。
兩人對視一秒,李醫生會意,對着住手吩咐了幾句便離開,手術已經做完,林涵只需要到普通病房靜養便可以。
“終於,結束了。”冷旭堯竟然也似大病了一場,淡白的指尖劃過她瘦削的臉際,憤恨、溫柔、愛護、不安、寵溺,種種感情‘交’替出現在眼中,最終只化作一聲嘆氣。
“林涵,從今以後,你再也不許離開我半步,我要你時時刻刻都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