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照當然還沒有拍,可是那片牆壁上卻已經張貼上了數張照片,每一張照片都是嶄新的,像是剛剛沖洗出來不久,所有的照片都是全家福。
容尉遲不禁一愣,這些照片……
他認出來了,這些照片全部都來自於他童年的相簿,每一張裡都有他,還有他的父親……還有母親。
可是曾經被他撕掉的顧儀容的身影,已經變成了趙婉華的音容笑貌,照片是合成的。
他驀然一怔,臉部的線條卻變得柔和了許多,她微微一笑,眼底也似乎閃爍着笑意,柔聲問道,“你喜歡嗎?!”
容尉遲說不出話來,這已經不是他一個人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不論是他的父親,還是母親,還有他,他們三個人都會喜歡的。
這樣的全家福,不但彌補了他心目中的缺憾,更是對父親母親在天之靈最好的慰問。
他伸出手,輕輕抱住了她,分開一週,他們雖然每天都打電話發短信,可到底是分隔兩地,每天靠着聲音和文字聯繫感情,卻怎麼都不如這樣一個真實的擁抱來得實在、貼心。
她的體溫、她的氣息,已經讓他陷入了一種沉醉,而她的溫柔、她的體貼,讓他的整個生命都豐盈起來,她像是水一樣的細潤,不只是帶給他愛情,更撫慰了他內心所有的空虛與寂寞,讓他感覺到自己是被愛的,被家人愛,被父母愛,被孩子們愛,更被她愛。
他的脣情不自禁地湊向了她的,而她睫毛輕顫,臉頰燒紅,小別之後,這個夜晚註定了纏綿。
夜半,不知道是第幾次纏綿過後,尤桐累得完全睜不開眼睛,整個人陷入了昏睡。
她枕着蓬鬆柔軟的枕頭,裹着被毯,露出一截細白的肩膀,看起來睡得很沉。
她面向着他側睡着,一隻軟綿的小手攤放在枕頭上,像個毫無防備的孩子,月光在她長而密的眼睫上投下陰影,她的雙頰因不久之前才結束的激情而紅潤,小嘴微微開啓,彷彿在邀請他的親吻。
望着她可愛的睡容,容尉遲好不容易平息的yu望,再度被激起,大手情不自禁地在細緻柔美的臉頰上滑動,漸漸不安分起來。
尤桐熟睡着,臉上忽然傳來一陣細細刺刺的刺癢感,令她不自覺地蹙眉,下意識地縮起身子,整個人蜷進棉被裡,可下一秒棉被又被扯開,麻癢的感覺再度爬上她的肌膚。
“唔……”尤桐不禁咕噥一聲,翻滾到kingsize大牀的另外一側,可是還有些慾求不滿的容尉遲卻不樂意了,他長臂一伸,再次將她撈了回來,精瘦的健臂牢牢地錮在她的腰際,呈現出一種霸道的寵溺。
真糟糕,剛剛連續好幾次,累壞她了。
他暗暗懺悔。
yu望得不到紓解,容尉遲煩躁地翻身躺下,因爲捨不得再吵醒她,他只好委屈自己。
夜色愈來愈濃,寂靜的空間愈顯寂靜,偌大的主臥室裡除了牆上的時鐘滴答行走時,發出規律的聲響外,就只聽得到輕淺的呼吸聲。
容尉遲瞪着前方的牆壁,難以入眠,枕畔間彷佛還留有她淡雅的香氣,教他依戀不捨,他暗暗咬牙,明天早上一定要她補償!
翌日天明,一道溫暖的陽光溜進窗簾的細小縫隙,映照在隆起的被窩上,空氣中懸浮着微塵顆粒。
鈴——
白色牀頭櫃上,電子鬧鐘忽然發出擾人的鈴聲,尤桐倏地醒來,騰出一隻手來迅速關掉鬧鐘,感覺身後的男人動了動,把她摟得更緊。
她輕輕放回鬧鐘,側過身來,一眼瞧見他雙目緊閉的英俊臉龐,兩道又黑又濃的劍眉,挺直的鼻樑下是兩片性感好看的薄脣,精瘦結實的胸膛,呈現出一種慵懶的性感。
她小心地移開圈放在她腰間的大手,但還是吵醒了身邊的男人。
“幾點了?!”容尉遲低聲地問,剛睡醒的男性嗓音顯得格外低沉沙啞,動了動身子,將整張俊臉埋入她細緻的肩窩,失眠到快天亮才睡,他還略有些睏倦。
“六點半。”她以一種輕柔的嗓音說道,“你再多睡一會兒,我先起牀準備早餐。”
吃早餐?!
容尉遲驀地清醒,他睜開眼睛,俯望着懷中的人兒,“你知道我最想吃的早餐是什麼嗎?!”
“是什麼?!”
“你。”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更爲深沉,彷佛蘊藏着熱情的火焰,大手鑽進被子,開始不安分起來。
“呃……”她倒抽口氣,連忙制止住他邪惡的動作。
“我想要……”他的眼神熾熱狂野,飽含着渴望的聲音低沉沙啞。
“我們一會兒要去試婚紗。”她軟聲地說,以最恰當的理由拒絕他。
“可以派人把婚紗送到家裡來,我幫你試。”他的語氣有些不懷好意。
“就會亂講!”她輕輕錘了他一記,安撫道,“你再睡一會兒,我先去幫你準備早餐。”
“你不知道沒有‘吃’飽的男人會特別容易沒有精神嗎,我一會兒哪有力氣試穿禮服啊?!”他抱怨道。
“放心吧,我會幫你多準備一杯牛奶補充營養的!”她故意拿他不喜歡的牛奶刺激他。他撇了撇嘴,那神情就像是個孩子般可愛。
忽然,她的手機響了,是婚紗店的人來詢問今天要不要幫他們準備伴娘伴郎的禮服的,尤桐這下犯了難,她掩住話筒,輕聲問向容尉遲,“我們的伴郎伴娘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