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爲你盈盈一笑,我便無處可逃
寒芷晴一怔,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墨君昊繼續道:“傻丫頭,你忘了麼,我說過,我不會不管你的,永遠都不會不管你的。”
一句話,再度激起了寒芷晴好不容易纔平復下來的漣漪,眼眶再度情不自禁地一熱。
心疼又惱火地拍了一下他的胸 口,哽咽道:“你是白癡嗎?”
一句話,引得墨君昊無力地嗤笑出聲,並不否認地對着她,點了點頭。
手,溫柔地輕撫着她細嫩的臉頰,道:“遇上你,我早就把自己變成白癡了。”
“你……墨君昊,你真是個名符其實的大白癡。”
她動容地靠在他的肩上,眼底滿是深情與感激。
也只有這個大白癡,纔會這樣義無反顧地照顧着她,保護着她,心疼着她,寵愛着她。
也只有這個大白癡,受了傷還只會想到她有沒有被嚇到。
也只有這個大白癡,都成這樣了還只想着安撫她,讓她安心。
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白癡。
“對,我是大白癡,只爲寒芷晴變白癡的大白癡。”
他溫柔地攬過寒芷晴的肩膀,藍眸裡閃着深情,雖無力,卻燦爛無比。
早就認定她了,不爲她變白癡,又能爲誰呢。
記得曾經無意間聽過一首歌,大致的歌詞是——
只爲你盈盈一笑,我便逃也無處可逃……
……
這一生,都是爲你,情願爲你畫地爲牢,我在牢裡慢慢地變老,還給你看我幸福地笑……
現在的墨君昊,不就是因爲她的盈盈一笑,便再也無處可逃了麼?
爲她畫地爲牢,就算坐在這樣的牢裡,他都可以幸福地笑。
動情地吻上寒芷晴的額頭,他的眼底一直都是這樣的堅定,從未動搖過。
想到自己還問過自己,是不是會對她失去耐心,現在看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麼?
認定了她就是他的命中註定,給了她一輩子的耐心,現在半輩子都還沒有過去,他怎麼會失去耐心呢。
就在這時候,寒芷晴忽的從他的肩上擡起頭來,伸手將他從沙發上扶了起來,道:
“我扶你回房間躺一會兒。”
“好。”
墨君昊並沒有反對,這時候,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
爲了不想讓她太過擔心,現在他一切都隨着她的意思去做,只要她能放心就好。
被她扶到房間裡躺下,看着她細心地爲他蓋上被子,那模樣,雖說不上無微不至,但是對於他來說,卻已經是足夠了。
至少,他知道,這些事,她沒對任何男人做過。
薄脣微微地勾起,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好好休息一會兒,別亂動,小心扯動傷口。”
出去前,寒芷晴還是不放心地吩咐道。
“嗯,我保證聽寒總監的話。”
明明是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的俊臉,卻在說出這話的時候,還是引得寒芷晴不禁笑出聲來。
“沒見過一個人受傷了還像你這麼開心的。”
她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走到門口打開房門,還是不放心地回頭道:
“好好休息。”
“嗯。”
墨君昊對門口轉頭的寒芷晴微微點了點頭,眼底被笑意爬滿。
她說得對,他很開心,就算是受傷了也很開心。
她第一次爲他流淚,爲他失去了理智,他怎麼能不開心?
他不是沒見她在他面前流淚過,卻是第一次看到她爲他流淚,這種開心是不能言喻的。
視線投向被關上的房門,眼底再度蒙上了一層笑意。
寒芷晴從房間裡走出來,原本揚在嘴角的笑意微微地斂了下來。
眉頭輕輕蹙起,她抿着脣眼底帶着擔憂地從沙發上坐了下來,心裡對墨君昊的擔心卻不曾放下過。
坐在沙發上不安來來回換着位子,心裡甚至越來越煩躁起來。
視線投向房間的方向,她停頓了片刻,還是從沙發上站起,朝墨君昊睡着的房間走了過去。
輕輕地推開了房門,看到墨君昊正躺在牀chuang上熟睡着,臉色還是蒼白得厲害,額頭上還滲出了一些汗珠。
心中驀地一緊,她提起腳快步朝牀邊走了過去,“昊?”
她的聲音壓低了幾分,手上朝他的額頭上探去,那灼熱的溫度嚇得寒芷晴眼底一驚。
“昊?”
她湊近墨君昊的耳邊,輕輕喚道,可牀chuang上的人卻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眉頭緊鎖着,表情看上去有些難受。
寒芷晴顯得有些無措,站在房間裡打轉着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下一秒,又見她驚慌地打開房間的門跑了出去。
打開別墅的門,看到先前那名農夫正經過他們門外,便快步叫住了他:“大叔。”
“呦,小姑娘是你啊,對了,那小夥子的傷怎麼樣了?那個搶劫犯被我們抓到村長那裡去了,你們……”
“大叔,我想問問這裡最近的醫院在哪裡?”
寒芷晴沒有多少心思去聽他講那個跟他們毫無關係的搶劫犯,她蹙着眉,急切地打斷了農夫的話。
農夫見她這麼緊張的樣子,眼底一驚:“小姑娘,那小夥子的傷很嚴重嗎?”
“大叔,你別問了,麻煩你告訴我,醫院在哪裡啊?”
大叔這時候也不敢怠慢,視線掃了一圈之後,眉頭一蹙,“你們城裡來度假的人,也不看好着天氣,昨天的那場大雨把我們的泥路都給弄塌了,醫院在鎮上,你們現在出去根本不好走。”
“可……大叔,那現在怎麼辦?我……我……”
寒芷晴一聽農夫這麼說,原本就迫切的心情就顯得更加驚慌了些。
“誒,誒,小姑娘,你別急,你在這裡等等,我去把我們這村衛生所的大夫叫過來給你丈夫看看,他的醫術也很好的,他……”
“大叔,麻煩你幫我去一趟吧。”
寒芷晴急得根本就沒什麼時間去聽這農夫去說那個大夫醫術怎麼怎麼好,更顧不得去解釋大叔說的那個“丈夫”不是她的丈夫。
現在,她只想墨君昊的傷不要引起其他感染纔好。
“好,好,小姑娘,你等着,我馬上去。”
農夫大叔看着寒芷晴的眼都急紅了,心下也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鋤頭便朝村衛生所的方向跑去了。
跟着,寒芷晴又緊張地回了別墅,走到冰箱裡,拿出一小袋冰袋回了墨君昊躺的那間房。
“昊,你沒事的,你答應過我的,你不準騙我。”
她紅着眼眶,將冰袋敷到墨君昊的額頭上,哽咽着道。
“對不起,對不起,昊,都是我……”
她邊手足無措地給他擦着汗,一邊道歉着,淚水還是不停地從她的眼眶中涌了出來。
如果不是她不聽他的話,下雨了還要堅持在雨中讓他陪着散步的話,他們就不會碰到那個搶劫犯,他也不會爲了保護她而受傷了。
這個白癡,這個笨蛋,怎麼可以什麼都順着她,現在弄得自己這副模樣。
“芷晴,怎麼了?”
墨君昊那沙啞的聲音從她低垂的腦袋上方傳來,引得她猛然擡起頭來。
“傻丫頭,怎麼又哭了?誰欺負你了?”
他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拭去,對她露出一抹無力的笑容,想要讓她安心,即使這樣蒼白無力的笑容,根本就沒有一點的說服力。
“你!是你這個混蛋!”
她哭着抱着他的脖子,哭得越來越傷心。
“墨君昊,你這個混蛋,你爲什麼要這麼護着我,這樣順着我,把自己弄成這樣,你很高興是不是?”
她將臉埋在他的胸 口,口氣中佈滿了心疼。
墨君昊聽在耳裡,刻在心裡,也甜在心裡。
“傻瓜,哪有那麼多爲什麼,你是我的女人,不護着你,不順着你,我去護誰,去順誰?”
他輕撫着她的頭髮,在她的耳邊柔聲道。
寒芷晴只是一個勁地抱着他流着眼淚,雖然不想去看他蒼白得讓他揪心的臉,可滿腦子都是他蒼白無力的模樣。
“墨君昊,如果哪一天我讓你傷心了,你還會這樣護着我嗎?”
埋在他頸間的腦袋裡發出了這樣一道聲音。
“當然會!我一直都會護着你,只護着你。”
不假思索地答案從墨君昊的口中堅定地傳出,聽得寒芷晴心裡一次次地悸動着。
就在這時候,別墅的門鈴急促地響了起來,讓寒芷晴猛然從墨君昊的身上離開了。
“醫生過來了。”
落下這句話之後,她又快速地打開房門跑出去了。
感受到自己頸邊還殘留着的溼潤,墨君昊的嘴角便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一抹微笑。
不到一分鐘,他房間的門再度被推開了,寒芷晴帶着一名帶着眼鏡肩上揹着一個出診箱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身邊還跟着一開始抓搶劫犯的那個農夫。
想來這個中年男子就是寒芷晴口中說的那個醫生了。
見醫生將肩上的出診箱放下,拿出聽診器在墨君昊的身上檢查了一番之後,又拆開他手臂上的紗布,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跟着,摘下聽診器,對站在一旁緊張不安的寒芷晴道:
“請放心,你先生的高燒是手臂上的傷感染了引起的,傷他的那把刀有太多的細菌,所以引起他傷口感染,我給他開一些消炎藥讓他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