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就像仙人球的刺,一根根都扎進莫楚鐮的心中,他的俊臉憋得通紅,可是他就是沒有辦法放開她。
“喬喬你冷靜點,你先給我回去,如果你看了我給你的東西還要維護那小子,我無話可說!你以爲爸爸是那麼容易就信任我嗎?如果沒有真的證據,爸爸會是那麼容易就被人迷惑的人嗎?”
這句話一下就戳中了蘇喬喬心中的疑點,記憶中的爸爸,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怎麼可能爲了錢和莫楚鐮勾結在一起?
難道真的如莫楚鐮所說?他那裡有什麼證據?
蘇喬喬僵硬的身子慢慢地疲軟下來,她雙目無神地望着前方,其實她的瞳孔裡什麼也沒有看到,一個是她的至親,一個是她的愛人,難道兩人就是永遠不可調和的水和油?
蘇喬喬抓住車把的手漸漸地鬆開,五根手指慢慢地握成了小拳頭,她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這裡面的疑點,然後讓爸爸接受天賜。
在她的心中,對於至親的人,始終有種護犢子的強烈信任感。
原本對於楚天賜的沒有解釋,她是存在疑慮的,可是通過昨晚男人的憤怒,蘇喬喬知道,楚天賜是用那種極端的方式來告訴她,他並沒有做那些事情。
想到楚天賜冷俊高傲的臉,還有所有事情都絕對掌控的霸氣,肯定也不屑和那些警察解釋,怎麼辦?到時候他肯定吃啞巴虧。
蘇喬喬的擔心是正確的。
十分鐘後的別墅裡。
楚天賜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裡,左手端着上好的紅酒,優雅高貴地喝了一口,深邃的眸子明明是望着前方牆上的一副油畫——克林姆特的《阿黛拉》。
當年這幅油畫以1.35億美元成交,因爲蘇喬喬說喜歡,賣家又不肯賣,於是他讓已經封筆的80歲高齡的可朗姆大師臨摹了這一副,據說這位大師現在的成名作《微笑的少女》已經被法國凡爾賽宮收藏,和《蒙娜麗莎》並稱爲鎮館之寶。
“楚先生!”來人是一位穿着淡藍色警服的中年警官,他斟酌了一下語氣,開口:“關於你的父親楚子祥,到底有沒有偷稅漏稅,還得請你跟我回去做一番調查,哦,對了,今天早上有人發來一封匿名信,上面有關你和美國黑幫的有關交易數據,還請你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楚天賜一
口喝下酒,紅色的酒液從微微勾起的嘴角流下來,滴到了性感的鎖骨上,很像嗜血的魔鬼。
“放屁!我們家是少爺從來都是正經的生意人,你們這些警察竟吃人飯不幹人事兒,誰tmd亂嚼舌根子,說我們少爺人和什麼黑幫有交易?他整天都在A市,怎麼去接觸那些美國黑幫的人?至於我們少爺的父親,他已經過世了那麼久,你們這些人還是不放過他,你們這些人到底有沒有人性?知道什麼叫做死者爲大嗎?人已經沒有了你那還要往她的身上潑髒水,你當我們楚家的人是好欺負的嗎?”
“馬丁!”楚天賜沉聲呵斥:“退下!”
“是,少爺!”馬丁紫漲着臉皮,就像一隻鬥急眼兒的大公雞,不過一收到楚天賜不高興的信號,立馬悻悻然地站到一邊,還不忘瞪了那個警察一眼。
這個警察顯然是辦案很有經驗的人,對於楚天賜這樣的權貴,就算有鐵鑿的證據,也會因爲一些突發的情況,最後事情不了了之,所以這和稀泥的功夫,他們這些老油條自然是練習得很到位,事情還沒有定案之前,他依然面帶微笑。
“是是……楚先生,事情還沒有結束之前,還是得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至於這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還需要你的配合,你放心,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們肯定道歉……”
後面的話他當然不會說出來,顯得那是威脅。
如果是真實的,那也是法官去得罪人,他們纔不會去得罪這些權貴,要知道這些富二代,要麼很有錢,要麼很有背景,他一個小警察,吃的雖然是國家的俸祿,辦的是國家的差,犯不着去對付一個很有實力的家族。
楚天賜修長的食指和拇指輕輕的捻着水晶杯的底部,倏地,他把杯子放到一旁的茶几上,然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慢條斯理地說:“既然這樣那就走吧!”
馬丁上前,擔憂地喊道:“少……少爺。”
楚天賜輕輕的瞥了他一眼,黑色的眼珠子稍微動一下,多年的默契,馬丁知道這是楚天賜警告的信號。
中年警察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彎着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楚先生這邊走,我們的車子就在外面等你。”
楚天賜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那幅油畫,然後邁開長腿,挺拔如鬆的朝門外走去,剩下一臉焦急的馬丁,和
那些圍繞在周圍的保鏢。
十輛警車浩浩蕩蕩地揚長而去,刺耳悠長的警報聲越來越遠。
副隊長看着馬丁失神的眼,和他並排而立,小聲的問:“隊長,我們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好夫人。”
馬丁想着楚天賜最後的那一眼,那副油畫的意義,他當然知道。
副隊長一臉疑惑地盯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聽,現在是少主有事,關夫人什麼事情?
馬丁嘆息一聲,然後說:“紅顏禍水啊……對了,你去查一下,是誰泄露了我們的數據?把我們內部的那個內鬼給抓出來。”
前幾天唐人社的總部剛剛給NE集團的財務部匯款過來,今天就有人舉報,如果是莫楚鐮乾的,光憑他的本事絕對沒有這麼快,就算有瓊斯家族的人幫忙,要攻破唐人社總部的防火牆,也是一件比登天還難的事情。
而且更重要的疑點,就是那些數據明明都已經在總部的計算機裡消除了,而且是不可恢復的消除,爲什麼現在又有數據出現?
馬丁跟着楚天賜那麼多年,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想到被莫楚鐮帶走的蘇喬喬,他太陽穴不由自主地突突直跳。
這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如果幹出一點擦槍走火的事情,到時候他的少主就不是讓他去非洲挖煤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馬丁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噤,他看了一眼依然傻望着自己的副隊長,怒吼:“還不快去!立刻!馬上!”
副隊長很委屈:“隊長,我到底是該先做哪一件啊?”
“蠢貨!”馬丁的肺都要氣炸了,不怕狼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也不知道少女看中了這傢伙的哪一點,居然派他來給自己當助手?
馬丁甚至是懷疑自家少主是不是故意整他,他滿頭黑線地露出一個儘量和善的笑:“親愛的……還需要我親手教你嗎?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少主最愛的是誰?”
副隊的臉一下綠了,他連忙倒退幾步,使勁兒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我馬上去!我馬上去!隊長!你笑起來的時候好嚇人!”
副隊就像是身後有鬼追殺似得跑了,留下一臉無措的馬丁,他也很想說,少主笑起來的時候好嚇人,可是少主不笑的時候更嚇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