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承受不住再失去身邊人的滋味了。不管是她母親也好,還是ZERO也好,她真的不想看見了。
那男人看着紀葦葦近乎崩潰的表情,一點內疚也沒有,反而是嘲諷的笑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廖靜馨是誰我也不認識!”
紀葦葦氣結,而後轉身揮着手示意那些農民工過來一邊道:“不可能!你就是廖靜馨的人,那日我親眼所見了,我絕對沒有看錯,我身邊的人都能證明,你們過來,這個男人是不是那日有個女人來我們工地鬧事帶來的!”
周圍的人一擁而上,而記者似乎也是嗅到了什麼關鍵性的新聞,一瞬間也跟着涌了上來,就連一隻蜜蜂都鑽不過去了。
“是,就是他!我也認得,那日就來了四個人,我絕對不會認錯。”
“俺也記得他,那時候他還打了俺好幾個拳頭呢,怪疼的。”
“沒錯,我也能證明,這個男人就是廖靜馨的人!”
一瞬間,周圍的人謾罵聲就傳了過來。可是面對着這一切,躺在地上的那男人卻一點恐懼也沒有,反而是露出了一絲晦暗的笑容道:“我只不過是想要報復你而已,紀葦葦,你剋扣我們的工資,讓我們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你以爲我不會揭露出來嗎?”
他的話帶着些許恐嚇,可是紀葦葦卻傻在了原地。
這個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根本就沒有!
“你……”
“你說你是工地的人,是嗎?”
正在紀葦葦找不到措辭反駁的時候,穆清蘇卻突然出聲,將所有人的視線都牽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對視上穆清蘇的眼眸,那男人的身子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而後這才強迫自己將腦袋擡起來嘴硬道:“是啊!剛纔紀葦葦不是也說認得我嗎,不然你覺得我怎麼可能拿着這個剪刀一起參加剪綵?”
面對着他的狡辯,穆清蘇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情緒,反倒是揚脣笑道:“那好。我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能說的出任意一個地方的內部程序,我就承認。”
紀葦葦設計過的方案他看過一次,心思縝密,雖然不是很成熟,但是很多地方都是與衆不同的。如果不是親自參加這次的活動的話,恐怕是參悟不出她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果不其然,穆清蘇這句話剛說出來的時候,那男人就胸口成竹的站了起來,而後擦拭掉了自己嘴角邊的淤血道:“這個方案自然是紀葦葦設計出來的。我負責的只是後勤部的,我怎麼知道她設計的是什麼。更何
況,你不就是紀葦葦的男人嗎,這樣包庇她真的好嗎?”
他的話裡潛藏着另外一番含義,而說出來的話更是讓所有人都到抽了口氣!
原本絮亂的人也緩緩的靠了過來,試圖瞭解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一般,穆清蘇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挑眉看向了那男人的位置,將自己的皮鞋稍稍擡起,而後用力的往前一踢,那男人瞬間就又趴在了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正在他要掙扎着的時候,穆清蘇卻毫不留情的將自己的皮鞋踩踏了上去,用力的碾動着這才戲謔道:“後勤部?你覺得你們這裡有多餘的精力嗎?”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所謂的後勤部指的應該就是隻有紀葦葦一個人吧!
正在衆人猜忌着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那老頭的臉緊皺着,而後一邊扶着一個受傷的年輕人一邊道:“他……他是假冒的!我纔是真的,紀小姐是好人,紀小姐,紀小姐對我們很好,親如一家!”
鮮血淋漓,那年輕的男人臉上早就看不出一絲血色來了,如果不是身子時不時的還抽搐一下,紀葦葦幾乎都以爲那個男人已經死去了。
那男人吃力的伸出手,而後這才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帶着絲絲香味的小包包這纔開口道:“我證明,這個是我們的早上的漢堡。ZERO大哥給我們每個人都拿了一個,都沒捨得吃……”
漢堡包?
紀葦葦錯愕的轉頭看向了自己懷裡的男人,臉上展露出來的全部都是不解的神色。
而ZERO並沒有解釋什麼,反倒是也是騰出一隻手來,而後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那個漢堡。
原本是打算下午當做茶點吃的,想不到在這個時候竟然會派上用場了!
有一個人這麼做後,自然就有第二個。
不一會,陸陸續續的竟然有六十張的漢堡紙疊加在了面前。所有的證據全部都直接指向了地上那個撒謊的陌生男人!
不見棺材不掉淚,那男人依舊試圖解釋着:“該死的!這個女人有什麼好,只會耍小花招。我也有,只不過我吃掉了而已,你們想要毀滅證據!他們在說謊!”
可是究竟是誰在說謊,明眼人已經看的出來了。
正在這邊僵持着的時候,門口卻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側頭過去看,發現是廖暮景帶隊走了過來了。
廖暮景急急的跑了上來,而後看了一眼有些混亂的現場後,這才着急道
:“蘇,出了什麼事情了。我接到了電話後,發現場地是在這裡,所以我就跟着過來看看了。”
穆清蘇的眼眸緩緩的轉動了一下,而後落在了紀葦葦的身上。
看着她着急盯着ZERO的樣子,穆清蘇的表情也跟着冷漠了一些。
嗤笑了一聲,而後這才用力的碾動着自己的皮鞋,踩踏着那男人的後背這才悶哼道:“處理一下吧,紀葦葦的小腹被剪刀刺傷了,不過應該不是很深,但是最好不要感染了。對了,關於你妹妹的事情。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處理一下。”
廖暮景的頭皮一陣發麻,意味深長的盯着紀葦葦看了好一會,這纔不情願道:“我知道了,這邊交給我吧,你沒有受傷吧?”
這個女人那時候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跟他說不會和穆清蘇說起廖靜馨的事情嗎?這才一轉眼,就已經告狀上了嗎?
心裡雖然有些不太樂意,可是廖暮景還是遵循着穆清蘇的話蹲下身子打算爲紀葦葦處理傷口。
誰知道,他的手纔剛伸出去的時候,紀葦葦卻突然厭惡的甩開了,並且連連後退了好幾步,警惕的將ZERO護在了自己的身邊。
紀葦葦的眼裡流露出一股恨意來,而後這才嘶聲力竭的對着他咆哮道:“廖暮景,別拿你的髒手來碰我!你和你妹妹一樣,都是卑鄙之人。我什麼時候不要孩子了,不是你強行架着我上手術檯的嗎?我哭着的時候你聽了我話嗎,我求你的時候,你猶豫了嗎?你沒有,你強行奪走了我的孩子,你這個卑鄙小人,卑鄙小人!”
枉費她一直以爲是穆清蘇的原因。可是在那日穆清蘇解釋過後,紀葦葦也冷靜下來好好的思索了一番。
穆清蘇說的沒錯,如果他真的不想要孩子的話,可以在那時候就直接不答應的。沒有必要耗費這麼大的心力來和紀葦葦開這種無聊到爆的玩笑。她也不覺得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來陪她玩鬧。
廖暮景的心暗自一驚,眼皮也開始狂跳不止。
誰都沒有料到紀葦葦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個事情。而說出來的話,剛好與那日他所說的截然相反。接下來要看的就是穆清蘇選擇相信誰了!
他的表情稍稍一頓,而後這才死死的拽住了紀葦葦的衣袖壓低聲音道:“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
“景,紀葦葦說的是真的嗎?”
可惜廖暮景威脅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穆清蘇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了。那種彷彿墜入冰窖的感覺,莫名的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