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辰賣力的擦抹着,這還用他解釋嗎?事實不擺在她的眼前嗎?
秦朱伸手奪過他手中的抹布,“季雲辰,我再跟你說話。”她是真的在問他,希望他明明白白的說明白,而不是靠猜的。
季雲辰認真的看着秦朱,“天瑞說你們根本就沒有把那裡當做自己的家,我把這個拿給你,就是叫你明白,那裡是你的家,你要是看我不順眼,隨時可以把我掃地出門,因爲那裡是你的家。“
“我再問你這是怎麼回事?”秦朱有些急了,怎麼有一種雞同鴨講的感覺。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原本想要給你個驚喜的。”
他知道秦朱一直沒有安全感,就像是她說的,她從來沒想過要一個什麼樣的婚禮,可是卻一直盼望着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夢想中的家,自然是要多大有多大,要多夢幻有多夢幻,她也是當做夢境來說的,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真的會有這麼一棟別墅,所以纔會在第一次見到別墅的時候,有走進夢境的恍惚。
季雲辰忽然告訴她,其實這是屬於她的,而且還是在九年前就屬於她,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秦朱嘴脣蠕動,“你是說,其實你九年前就打算送給我的。”
他一直都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秦朱只覺得心絃被撥動。
“不。”季雲辰搖頭。
秦朱瞪大雙眼,可是,房產擁有人的確只有她的名字啊。
季雲辰的聲音低沉,“在你回來之前,別墅一直都在裝修,兩年前後花園的樹纔有了規模,知道了天瑞的喜好之後,我又重新修改了一些設計方案。”
秦朱眼中有晶瑩的淚光閃爍,原來,他一直都在不斷地豐富着那裡,一步步的把她的夢境變成現實。
“我都不知道。”秦朱喃喃自語。
季雲辰心中一動,“若是你知道,還會走嗎?”
秦朱一愣,隨即目光黯然,“應該會的。”
若是當初他拿給她這麼個證明,她只會誤以爲季雲辰想要金屋藏嬌吧。
她雖然一無所有,卻有一點點可憐的自尊,一點的傲骨,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做別人的情婦的。
季雲辰暗歎一口氣。
他就知道,“你這女人,一點都不可愛,你哪怕裝都不肯裝一下嗎?”
反正過去的時光不能重來,她就是說假如當年見到這個,一定不會離開他,叫他高興高興也好啊。“
秦朱看到他這樣子,抿嘴一笑,“那樣的就不是秦朱了。”
“那倒也是。”季雲辰點頭表示贊同。
秦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晃晃手中的文件,“你當初怎麼想的,想我繼續做你的情婦?”
明明情婦和情人沒有什麼不同,可是秦朱就是固執的區分開來。
在她的眼中,情人,是兩人兩情相悅,差的就是一紙證明,可是情婦,卻是對方已經有妻子,別人怎麼想無所謂,反正秦朱就是這麼給界定的。
“我從來就沒有那樣想過,你這樣說,不僅僅是侮辱了我,也侮辱了你自己。”季雲辰淡淡地道。
秦朱一愣,脫口而出,“你說什麼?”
季雲辰的目光彷彿能看透人心,“我對你的感情,你不會一無所覺,我若不是抱着結婚的心思和你在一起,你會把自己的身子交給我?”
秦朱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是這樣嗎?從一開始,她就認定了季雲辰會娶她爲妻?可是兩個人的身份懸殊,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這樣的,她只是爲了報恩而已。
難道真的僅僅是爲了報恩嗎?報答一個人的恩情,可以有很多種方式啊,就算是她欠了很多錢,她可以打一輩子的工,一定能還完的,一定能的。
秦朱的臉色一個勁的變幻着。
季雲辰也不打斷他,伸手拿過抹布,慢慢收拾着,既然秦朱要回來住,他希望她住的舒心一些。
秦朱扶着椅子做下去,全然不管椅子是不是很髒。
季雲辰把她領回去的時候,兩個人各不相擾,後來季雲辰還供她從學校畢業,拿到了文憑,他力排衆議,叫自己做他的秘書,很多人都說是季雲辰看中了她的美色,都說她那個文憑其實是買來的,說遲早季雲辰還要找一個秘書。
秦朱的同學也有應聘來到季氏的,只是面對衆人的非議,只有丁鐺維護她,別的人,不落井下石就很不錯了。
其實剛剛從學校出來,大家都是兩眼一抹黑,秦朱不像別的大學生,畢業了找到工作了,整個人就都鬆懈了下來,她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不斷地充實自己,不到半年的時間,那些說她是花瓶的員工都再也不說了。
秦朱用自己的能力,狠狠地甩了他們一道耳光。
事實上,兩個人真正在一起,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那天,季雲辰精心準備,竟然給秦朱過生日,秦朱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開心,反倒哭得很傷心很傷心。
原來,秦朱的生日,就是她父母離開的日子,母親臨死的時候,手裡還牢牢的抓着蛋糕,秦朱一直因爲此事,心中痛苦不堪。
若是那天不是她的生日,父母是不是就不會出事?
季雲辰沒有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一直安慰着她,不讓她傷心了,後來,兩人就水到渠成。
秦朱想到這裡,擡起頭來,“難道你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娶白海珊,難道一開始,你不維護我,是因爲覺得沒有必要,因爲我和你……”
本就是一體,這世上,哪裡有自己出賣自己的事情?
“在黑市見到你的那一眼,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要娶的那個人,我以爲這些你都知道。”季雲辰道。
“怎麼會是這樣?”秦朱喃喃道。
“那你以爲是怎樣的?”季雲辰反問。
秦朱只覺得心中異常委屈,“那時候,所有的人都說我是商業間諜,我以爲你會出來說不會的,秦朱不是那樣人,可是你什麼都沒說,你默認了他們對我的指證。”
“你怎麼會這麼想?”季雲辰皺眉,她一直都這樣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