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鐘,M市某傢俬立醫院裡。
茶盛勵躺在病牀上還沒睡,有人推開了病房的門。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坐在輪椅上,身後一箇中年男人推着輪椅,跟茶盛勵一般年紀大,但是氣質要比他儒雅尊貴許多。
病房裡的等開着,茶盛勵把他們的相貌看的清楚,臉上閃過一瞬的驚訝,渾濁的眼睛瞪圓了。
中年男人推着輪椅到了牀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
“還記得我嗎?”頭髮花白的老人問道。
聽到這個久違的聲音,茶盛勵的眼眶裡含滿了淚水,顫抖着吐出兩個字“白叔”。
老人露出笑意來:“老了這麼多,你還能認出我來,也是難得。”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白氏集團董事長的父親,白敬國。而他身邊的人是白氏集團的董事長,白青夜。
“白叔,曉辰他……”茶盛勵顫抖着聲音問道。
“他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白青夜說,“盛勵哥,我跟父親此次來,是想告訴你,他的兒子最近不太安分,是不是要?”
“他的兒子……”茶盛勵呢喃着,“算了吧,我病好了又進去了。”
“我得到消息,他在四處打通關係,想把你從裡邊撈出來,我看那小子的野心不小,應該給他一點教訓。”白青夜又道。
“嗯,你看着辦吧。”茶盛勵輕嘆了一口氣,轉而問道:“你可知,M市裡一個姓時的商人,據說是M.C集團的總裁。”
白青夜一震:“認識,忘記告訴你,他是女兒現在的男朋友,已經有了一個六歲的兒子。並且,他還是他的私生子。”
茶盛勵聽到這話,激動的要從牀上起來,好在有白青夜阻止了他,“盛勵哥,你也不用太激動,他跟他父親的關係並不好。”
“絕對不能讓他們在一起。”茶盛勵躺在病牀上,渾濁的雙眼看着天花板,但是語氣卻異常的堅定。
“只是,這樣不是讓孩子們爲難,我也調查過,他們感情很好。”白青夜似乎有意要讓他們在一起。
身邊的白敬國輕哼了一聲:
“我看姓時的那個小子也不是什麼好人,對於有些事情他也清楚的很,卻始終隻字未提,心思深沉,不是曉曉的良配。”
白青夜再不吱聲了。他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因爲自己的兒子白子楓一直對茶曉曉心存念想,要是茶曉曉真跟時西澤在一塊兒了, 那也能斷了他的念想。不過目前看來,似乎是沒什麼希望了。
“盛勵,你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一定替你辦成。這些都是我們白家欠你們茶家的恩情。”白敬國說道,信誓旦旦。
“那就麻煩白叔了。”茶盛勵露出感激之情。
“時候也不早了,不打擾你休息了。”白青夜說,站起來到了白敬國輪椅後邊,又看了一眼病牀上的茶盛勵,“若是有機會,我帶雲帆來看你。”
茶盛勵微微點頭,提起他那個兒子,淚水又流了出來。
目送他們離開,茶盛勵關了病房裡的等,卻怎麼都無法入睡。
他的兩個孩子, 一個自小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一個不能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想起來這些,他就覺得心痛無比,睜眼到了天亮。
——
茶曉曉起早來到了醫院,卻發現茶盛勵的臉色非常的不好。
“臉色這麼差,又發病了?”茶曉曉問道,把保溫飯盒放到了牀頭櫃上,裡頭裝的是自己早上起來熬的清粥。
茶盛勵看到茶曉曉露出笑意來,緩緩說道:“反反覆覆,可能命不久矣。”
茶曉曉抿了抿脣,打開了保溫飯盒:“還沒吃吧,我熬了粥。”
茶曉曉盛了一碗熱粥給他,喝下之後,茶盛勵說:“什麼時候把孩子帶過來給我看看,都六歲了,還沒見過。以後可能沒機會了。”要麼接着進去了,要麼就因爲這個病喪命了。
“再說吧。”茶曉曉輕聲說道。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跟茶葉蛋說,一個殺了自己外婆的外公?一個讓自己家破人亡的父親?她暫時還沒有打算讓茶葉蛋知道這些,也就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茶曉曉不答應,茶盛勵也不勉強,“時西澤那孩子,你滿意嗎?”
“挺好的。”茶曉曉說,沒有
任何的猶豫。
“我看相貌太過俊俏了,又是開大公司的老總,不善言語,心思深沉,我看不適合過日子。”茶盛勵旁敲側擊的說道。
“我自己心裡有數,用不着你來關心我,自己好好養病就成,每天往醫院跑也挺煩的。”茶曉曉說,語氣平淡。
茶盛勵渾濁的眼看着她,動了動脣:“曉曉,我希望你能找到更好的。”
“時西澤是世界首富,長相出衆,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好的?而且,他對我也很好。”茶曉曉站了起來,提高了幾分音量,像是有怒氣。
正巧這會兒有護士進來,聽到了茶曉曉的聲音,不滿的說道:“這裡是醫院,不是菜市場,說話小聲點,不要影響病人休息。”
茶曉曉看了那個護士一眼,“抱歉。”說着,她快速的收拾了一下飯盒,然後離開了。
醫院的樓下,茶曉曉遇見了宮緒成,他似乎是在等她,看到她之後朝她招招手,露出了笑意。
茶曉曉當做沒看到,埋頭走路。宮緒成卻疾步跟了上來,“曉曉,好久不見啊,怎麼來醫院了?哪裡不舒服嗎?”
他走在她後邊,茶曉曉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聽他的語氣似乎也能想象出來他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
“曉曉,你走那麼快做什麼?怕我不成?”宮緒成加快了步伐,拽住了茶曉曉的胳膊。
茶曉曉不得不停下腳步了,淡淡的掃了宮緒成一眼:“我有急事,麻煩你鬆手。”
“有什麼事比你爸的事還要着急?”宮緒成挑了挑眉頭,秀氣似女子的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
茶曉曉震驚的看着他,心中狐疑,竟是說不出話來了。
宮緒成對於她的反應還是比較滿意的,勾了勾脣角:“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爸爸當年爲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嗎?”
茶曉曉本能的警覺起來,看着宮緒成。她知道宮緒成不是什麼好人,絕對不會這麼好心的告訴自己這些事情。何況,他是如何知道當年的事情的?
“不,我不想知道。”茶曉曉說,用力的甩開了宮緒成的手,後退了兩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