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兩天裡,莫丁裡城亂成了一團。
如果你走在街上突然看到了一具屍體,也不足爲奇。火併,槍戰,更是常見,甚至很多無辜老百姓也受到牽連。因此受傷住院的人也不少,時西澤跟茶曉曉混在這羣人當中也不太顯眼。
“今天又有幾十名傷員住院了,醫院的病房都不夠了。”負責茶曉曉的護士Mary抱怨道。
“現在外邊還是很亂嗎?”
“是啊,可能哪天醫院爆炸了也說不定。”Mary無奈的聳聳肩。
茶曉曉隱隱的有些擔心,嘆了口氣:“安琪拉怎麼樣了?”
安琪拉那天也被人救了,在同一所醫院裡。
“可能,以後都沒有辦法拿手術刀了。”Mary有些惋惜的說,“安琪拉是我們醫院最好的醫生,人又漂亮,還很熱心,沒想到會這樣。”
Mary這麼一說,茶曉曉到也有點愧疚了,說起來還是因爲自己才害的她那樣。
“Mary,我想去看看她。”
“我看還是算了吧,Mary現在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誰都不見。”Mary說道,“不過你放心,安琪拉是個很樂觀的人,我相信她一定會恢復過來的。”
茶曉曉沒有說話,心裡難過。
有人推開病房門走了進來,Mary看了一眼,笑了起來:“你男人來看你了,我先走了哦!”
經過兩天的恢復,時西澤的氣色已經好了一些, 這兩天往她的病房也跑的勤快, 據說還想讓醫院在她的病房裡添一張病牀,但醫生說茶曉曉輕微腦震盪,需要靜養,不適合跟他人共用病房,果斷拒絕了他的要求。因此,時西澤只能往她的病房跑了。
“你怎麼不好好休息?我在這呢,跑不掉,用不着一直來看我。”茶曉曉責怪道。
“想看你,就來了。”時西澤握住了她的手。這兩天來,他每每午夜夢迴的時候,都覺得後怕,他實在害怕她會再次突然消失,心裡總是放不下,所以只能頻頻往她的病房跑了。
時西澤這麼說,茶曉曉倒真是捨不得怪他了,也握緊了他的手:“不是說要好好養傷的嗎,傷養好了才能離開這裡。”
“看不到你,
就不想養傷了。”時西澤說道,然後在她旁邊躺了下來。
病牀本來就不大,兩個人只能擠在一起。
Mary看到的時候嘴巴張的老大,很是吃驚:“天吶,你們兩個病號,要是掉下去,會傷上加傷的!”
那天之後,Mary向醫院申請了一張病牀,美其名曰二十四小時監管自己的病人。事實上是,給時西澤用的。
時西澤如願的跟茶曉曉一間病房,心情似乎很不錯,氣色越來越好,傷口恢復的也很快。
五天之後,突然有了變故。
大量的人進了醫院裡,都是黑道的,據說是要找人。
時西澤下了病牀,把門反鎖上,迅速的換上醫生的白大褂,再幫茶曉曉也換上。
兩個人都戴着口罩,一切就緒了之後,出了病房。
時西澤牽着茶曉曉的手迅速的穿梭在醫院的走廊上,茶曉曉的一隻手臂上還有石膏沒有拆,藏在白大褂下很是不自在。
路過一個病房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裡邊出來,叫住了時西澤跟茶曉曉。
兩個人腳步均是一頓,同時轉身。
是個很彪悍的男人,皮膚黝黑,臉上有一道疤,他手裡拿着槍,凶神惡煞的。
“幹什麼去?”他的聲音很大,很兇。
“有一位病人受到了驚嚇,我們正趕過去,準備搶救。”時西澤鎮定的回答,英文說的很流利。
男人掃了他一眼,然後把目光落在茶曉曉身上,“這個是誰?”他注意到他們牽在一起的手。
“這個是我女朋友,同時也是我的幫手。”時西澤說。
男人上下大量着他們,“好了,你那位需要搶救的病人先不要搶救了,把病房裡的這位搶救一下吧。”他指了指剛剛出來的那間病房。
“好的,先生。”時西澤道,然後走在前頭,先踏進了病房裡,他很謹慎,走的很慢。
而那個男人看到他們進了病房之後,就離開了。
茶曉曉掃了一眼病牀上的人,是個衣衫不整的女人,不用想也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們顧不上這個女人了,男人走了之後,迅速出了病房,離開了這裡。
醫院裡人
很多,時西澤跟茶曉曉穿着白大褂是最好的僞裝。
兩個人往負一層走,速度很快,突然迎面而來一個男人,正是他們剛剛遇見過的那個人。
時西澤反應迅速,拉着茶曉曉躲在了拐角處,等腳步聲走遠了才離開。
一路上有驚無險,順利的到了負一層的太平間。
太平間陰森寒冷,燈光灰暗,很多蓋着白布的屍體陳列在其中。
“別怕,沒事。”時西澤握緊了茶曉曉的手,然後從一個櫃子裡拿出來兩個黑色的裹屍袋。
“躺進去。”時西澤把裹屍袋打開,先讓茶曉曉躺好。
兩個人都躺好了之後,不一會兒功夫就有人進來,把他們推走了。
沒有多久,就停了下來,有一道男人的聲音響起來。
“這裡邊是什麼人?”
茶曉曉躺在裡邊,沒有任何光,空氣也不流通,緊張的一直流汗,他能想象出來那個男人打量這兩個裹屍袋時的目光,一定會如同鷹一般銳利。
“先生,這裡邊是得了傳染病的人,現在需要立刻處理掉屍體。您不能打開,否則很有可能會被傳染的。”
這句話很有效果,那個男人讓了路。
茶曉曉跟時西澤成功的出了醫院,上了一輛車。
有人打開了她的裹屍袋,是時西澤。
“沒事吧?”他關切的問。
茶曉曉搖了搖頭,這一路算是有驚無險。
車子行駛的不太平穩,一路上遇上了不少的麻煩。莫丁裡城,比想象中的還要亂上很多。
一個小時之後,到了目的地。
茶曉曉跟時西澤下了車,他們此刻站在一幢純白色的小別墅前,別墅門口有兩個穿着軍人模樣的人守着。
她心中疑惑,卻也沒有多問,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別墅內部。
客廳裡,有個年輕男人坐着,他亦是穿着軍裝,神色嚴肅,氣場強大,像是一個軍官。
年輕的軍官看到時西澤之後有點驚喜:“Hi,時先生,你終於還是來了。”他的中文說的很標準。
時西澤讓茶曉曉在樓下等着,他跟年輕的軍官上了樓,進行了長達兩個小時的談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