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千鈞一之際,一把匕錚然作響,直接打歪了千帆的劍,千帆連退幾步,擡眸望去,只見另一個黑衣人出現在房內,看着千帆的目光殺氣騰騰,彷彿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哇,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人家,”千帆挽了個劍花,將劍收在背後,隨後笑眯眯地問道:“這位大哥,也是來拿名單的嗎?”
“大哥,快殺了這個女人!”被千帆打翻在地的黑衣人看到自己大哥來救自己,立刻跳起來指着千帆說道:“她竟然要殺我!”
“你竟然說我是女人!”千帆一改往日平靜無波的模樣,立刻指着那個黑衣人怒罵道:“本姑娘堂堂一個少女,你竟然說我是女人!你是活膩歪了嗎?”
“把名單交出來!”後來的黑衣人似乎很反感他們之間的對話,嘶啞着嗓子說道:“不交,死!”
“像你們這樣的殺手真是白活了,”千帆從桌上拿起那張名單直接丟給他們,笑着說道:“給你們便是!”
名單所在的帛絹緩緩飄落在地,黑衣人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很快地撿了起來,另一個黑衣人也連忙湊上去看,當他們現這帛絹上只是繡了兩隻難看的鴨子的時候,頓時明白,中計了!
只不過當他們反應過來準備反擊的時候卻現自己完全使不上力氣,直接癱倒在地,千帆開心地拍着手說道:“啊,我現雲先生的藥真的好厲害,不管多厲害的高手接觸到這種藥都會立刻渾身無力,百試不爽啊!”
“人已經抓到了,剩下的就交給神機營吧!”納蘭珉皓的聲音也從門口處傳來,黑衣人這才現方纔黑漆漆的院子中竟然燈火通明,很多護衛都在院子裡等候吩咐。
“原來那份名單是假的!”黑衣人立刻看向千帆,微怒道:“白日你故意安排你的人在申濤家裡演了一齣戲,就是爲了引出我們?”
“啊,你真的很聰明啊,”千帆笑着說道:“你應該相信自己的啊,那房子燒成那個樣子,怎麼可能有什麼名單留下,我不過是利用那片廢墟做點事情而已。”
千帆從一開始就知道申濤家裡什麼都不會有,但是她故意暗中吩咐小鄧大張旗鼓地在申濤家裡搜尋,隨後假裝找到了東西,就爲了引出殺掉申濤的人。
因爲千帆之前便聽洛朗空提到申濤找到了一份名單,還沒來得及交給皇上,所以千帆便將計就計,演了一齣戲給那些背後的人看,結果果然有人坐不住了。
小鄧二話不說,上來便給二人中了蠱,看的千帆心驚肉跳地說道:“你這毛病得改啊,怎麼逮着誰就給誰中蠱呢!”
“我這叫防患於未然啊,大司長!”小鄧嘿嘿一笑,直接扯下了二人的面紗,頓時驚訝地看着那被叫做大哥得黑衣人,說道:“大司長,是他!”
“樑峰?”千帆看到他也不禁愣了愣,詫異地問道:“怎麼會是你?你爲什麼要殺申濤?”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此時的樑峰十分精瘦,根本不像白日裡那般肥胖,他冷冷地看着千帆說道:“我不過是想做大司長而已,申濤死了,我自然就有機會了!”
“你覺得你說這些話我會信嗎?”千帆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說道:“我還真沒想到,這慎刑司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既然被你抓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樑峰冷哼一聲,似乎對千帆格外不屑,毫不在意的說道:“你不必指望能從我嘴裡問出什麼來,就你們這些人的手段鬥不過是老子用爛的而已!”
“哎,樑行司,不試試怎麼知道是不是你用爛的呢?”千帆笑着說道:“也許你還不知道本司長神機三營的本事,不過放心吧,很快你就會知道的,來人,拉下去!”
看着小鄧帶人將人拉了下去,千帆才轉頭對納蘭珉皓說道:“今晚的動靜太大,咱們也不太適合再去雲居寺,要不就緩兩日,反正雲居寺那些人也不會覺得我能查到他們頭上,更何況我還抓了樑峰,他們肯定會覺得我這兩天要審問樑峰纔是。”
“你說咱們怎麼辦那就怎麼辦,”納蘭珉皓笑着說道:“樑峰被抓,想必有很多人都坐不住了,到時候自然會露出些馬腳,我已經跟小三兒和小七都說過了,但凡在朝堂上與平素不同的人都要調查。”
“不過也不妨礙那些老狐狸尾巴藏的比較深,”千帆淡淡地說道:“樑峰入慎刑司十六年,算得上是老人了,在慎刑司裡也有一定的威望,能收買這樣的人,你覺得會是普通人嗎?”
“可是如今皇后明明身陷索迷香,你還是懷疑她嗎?”納蘭珉皓不禁詫異地問道:“再說現在咱們的人不是一直盯着皇后的麼,也沒有見她跟什麼人接觸啊?”
“說起跟什麼人接觸,我倒是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千帆不知爲何突然想起那個面生的小太監來,不禁說道:“你讓暗部去調查下皇后身邊那個年輕的小太監,我總覺得那人怪怪的,上次來替皇后傳信的便是他,我當時只覺得他面生,問了他幾句,現在想想也的確很可疑。”
“按道理來說,所有的太監宮女的挑選都是由敬一房來管,所以我回頭去查查,看看敬一房那裡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納蘭珉皓點點頭,表示自己會去查這件事,隨後又說道:“小七說雲家在戰場上有些吃緊,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既然那個人能料到雲家的戰術,那說明對雲老太爺的作戰方式十分了解,雲老太爺如果沒有意見,可以考慮讓別人來提提如何作戰,”千帆想了想說道:“強將手下無弱兵,我想雲老太爺手底下不會連幾個強兵都挑不出來。”
“嗯,我知道了,”納蘭珉皓看着外面天色已經有些微亮,不禁嘆口氣說道:“你還是再去歇會吧,這樣下去身體可受不了,爲皇上賣命可不能這麼拼命。”
“嗯,”千帆微微一笑說道:“我只是希望皇上讓我擔任大司長只是單純的爲了把這些事情查清楚,而不是還有其他的打算。”
“你覺得他會有什麼打算?”納蘭珉皓聽到千帆如是說,立刻轉過頭說道:“等到明年你及笄,我便將你娶回去,這些事就不必再過問了。”
“嗯,那就再好不過了,”千帆笑着點點頭,看向納蘭珉皓的眼中劃過一絲柔軟,輕聲說道:“到時候去外蜀的時候就把嶽府全都搬過去,這樣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放心吧,總會好起來的,”納蘭珉皓笑了笑,又催促她去休息,看着千帆和衣躺在牀上睡着才起身離開。
連着兩日,千帆始終沒有去看過審問進度,因爲對千帆來說她相信神機三營,如果神機三營真的沒有那個本事審出樑峰的底細來,那她再出手也不晚。
這天晚上,千帆、納蘭珉皓和三皇子洛朗釋身着夜行衣,同時出現在雲居寺後山上,千帆擡頭看了看被烏雲遮蓋住的月亮笑着說道:“月黑風高,真是適合殺人的好日子。”
“我現千帆自從跟珉皓大哥在一起以後,說話也越來越幽默了,”洛朗釋聽到千帆的話,頓時噗嗤笑道:“不過,咱們這樣貿然闖入會不會是被殺的人?”
“小三兒,你真是太不可愛了,”納蘭珉皓不禁搖着頭,嘆口氣說道:“你以爲我們這兩日像你一樣閒着嗎?早就摸清楚了雲居寺的情況了,跟着我們走,走丟了可不管你。”
“珉皓大哥,我還得求着你管着我呢,”洛朗釋笑道:“這雲居寺要是真如你們查到的那般厲害,說不定裡面還有啥機關什麼的,萬一要是被誤殺了,我這大好年華豈不是浪費了?我還指望着回頭做個閒散王爺四處遊玩呢。”
“想做閒散王爺還問這麼多事,”納蘭珉皓直接忽視他可憐兮兮的表情,鄙視地說道:“沒聽人家說過麼,你這叫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你這比喻太不合適了,”洛朗釋立刻笑着指着納蘭珉皓說道:“回頭我要跟父皇說,你這樣罵我,到時候你看父皇會不會罵你!”
“你是三歲小兒麼?竟然還告狀!”納蘭珉皓一把攬住洛朗釋的脖子,狀似惡狠狠地說道:“看我怎麼收拾你!”
“姑娘,咱們的人已經看好位置了,那雲居寺東南角有一處院落十分奇怪,”這時一個一身夜行人的男子出現在千帆面前,恭敬地說道:“咱們的人沒有摸進去,那裡有很多人把守,而且燈火通明,沒有一處暗角。”
爲了避免有些人做文章,自從進了京城,神機營便稱呼千帆爲姑娘,不再稱少將軍,千帆這兩日讓神機四營仔仔細細地將雲居寺所有的地方都探查了一遍,這會聽完邊陷入了沉思。
“嗯,我知道了,”千帆點點頭示意他下去,轉過頭對着納蘭珉皓和洛朗釋說道:“你們聽到了,有什麼打算,很顯然咱們要找的東西肯定就在那個院落裡,但是情況很複雜,咱們怎麼進去?”
“先摸進去看看再說!”納蘭珉皓想了想說道:“咱們進去之後再隨機應變,在這裡幹想也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走吧!”
三個人飛地翻越圍牆,小心地避開之前神機四營查出的機關,很快便到了他們沒辦法靠近的院子,躲在不遠處的草叢裡,三個人小心翼翼地看着院門口的情況。
洛朗釋剛想說什麼,突然覺得腳腕處傳來一陣劇痛,不禁痛呼出聲:“啊!”
“什麼人!”這一聲驚呼頓時驚動了那院子門前的守門人,只見他迅敲起銅鑼,大聲呼喊道:“有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