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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嶽崇南知道千帆支持的是七皇子以來,從來沒有過問過此事,如今問出這個問題,想必也是憂心千帆的安危,畢竟現在的形式越來越不明朗,特別是皇上的態度,始終都是迷霧一般,很有可能下一刻就會因爲要對付七皇子而直接遷怒於千帆。
“爹爹,我跟元尊之間已經沒辦法算清了,今日見了那莊羽,雖然順子還沒有查出他這些年的事,但是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明君的模樣。”千帆緩緩說道:“如果明知道莊羽爲了自己的大業竟然與他國勾結,我總不能爲了一人的安危置天下百姓於不顧,這樣我也不能安心。”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將這些事看的比自己的安危還要重要?千帆不知道,她只知道既然上天讓她重生,總歸要做些什麼,才能對的起她比別人多出來的這一次機會。
“帆兒,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只不過是個女兒家,在爹看來,只要你和世子能夠安安穩穩地生活,兒孫滿堂地幸福到老,就足夠了。”嶽崇南嘆口氣說道:“只是爹爹知道你一直是有主意的,如果你有把握去對付那些人,那就放手去做。”
“爹爹,雖然這件事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至少得拖到讓七皇子回到京城才行!這件事當初就因我而起,若是不給七皇子一個交代,我也是寢食難安。”千帆眸中閃過一絲殺氣,想起當年救下雲子升的事,不禁皺着眉頭嘆口氣說道:“早知道當初還不如直接殺了雲子升!”
“這世間總是因果循環,你當初種下善因未必就一定能結的出善果,所以你也不必太過懊悔。”嶽崇南看着千帆說道:“想必也是上天有所安排,你只要平和地面對就行了。”
“爹爹說得是,倒是我太着急了,”千帆聽到嶽崇南這麼說,不禁笑着說道:“爹爹什麼時候開始研究這些了?”
“上次偶然間與欽天督閒聊了幾句,”嶽崇南看着自己的雙手說道:“也許是年紀大了,現在總是想起你大伯他們,所以心中略有疑惑,便尋了欽天督解惑。”
“爹爹,您怎麼會年紀大呢!”千帆笑着湊上前,拉着他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咱們到時候還得看着冷宇出息呢,回頭還得娶個好媳婦兒,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那纔是幸福呢。”
“你這個丫頭就是會哄人!”嶽崇南笑着說道,父女二人漸漸走遠,而千帆的餘光卻準確地捕捉到了院子角落裡一閃而過的身影,微微擡手打了個手勢,便繼續有說有笑地陪着嶽崇南向冷氏的院子去了。
納蘭珉皓匆匆趕到嶽府的時候,老遠便聽到嶽崇南和嶽冷宇在爭執什麼,轉過拐角看到他們才詫異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姐夫,你來的正好,我有事跟你商量!”嶽冷宇看到納蘭珉皓走過來,立刻迎着他說道:“我打算帶姐姐去松山書院,你同意麼?”
“我同意?”納蘭珉皓一頭霧水地看着他們說道:“這件事應該問你姐姐同意不同意吧?而且爲什麼要突然帶她去松山書院?”
“他不願讓帆兒冒險,”嶽崇南嘆口氣說道:“所以他竟然在帆兒房間的香裡點了他自制的迷香,想要帶帆兒連夜離開京城。”
“小宇,你這件事辦的也太不合適了!”納蘭珉皓撫着額頭,無奈地說道:“你姐姐的脾氣你自己不知道嗎?要是知道你竟然敢對她下藥,你就死定了!”
“那個藥對她的身體絕對無害,姐夫你放心就是了!”嶽冷宇對自己的本事很有自信,所以這會也顧不得解釋許多,只是認真地跟納蘭珉皓說道:“姐夫,我相信你也不想看着姐姐在這裡以身犯險對不對?你沒有發現那些人似乎都是衝着姐姐來的嗎?你就沒有想過也許是姐姐身上有他們一直在找的東西!”
“他們一直在找的東西?”納蘭珉皓聽到嶽冷宇這麼說,微微一愣,是啊,從一開始,他和千帆都一直認爲他們針對的是站在七皇子這邊的世子府,不管是元尊,還是莊羽,亦或者是雲子升,他們都很清楚千帆是洛朗空的謀士。
可是今日被嶽冷宇這麼一點,納蘭珉皓才突然意識到,的確,似乎這些人的目標一直很明確,那就是千帆,他們在拉攏千帆,如果拉攏失敗,那麼就會痛下殺手,可是千帆身上有什麼值得他們覬覦的呢?
難道是路家門的七彩琉璃?不可能,先不說這件事當初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而當初知道真相的元策和元真都已經死了,所以他們必然不是衝着七彩琉璃來的,那麼會是什麼?
“姐夫,這下你也想明白了吧!”嶽冷宇嘆口氣說道:“我也是想了許久纔想明白的,我總覺得姐姐身上有秘密,但是這個秘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卻被那個叫做元尊的人知道了,所以他不管與誰合作,對方都會首先找到姐姐。”
“元尊知道了一個連你姐姐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納蘭珉皓和嶽崇南幾乎是異口同聲,對視一眼,嶽崇南才說道:“宇兒,你覺得那個秘密是什麼?”
“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覺那個元尊是想逼姐姐殺人,”嶽冷宇看着納蘭珉皓說道:“姐夫,你當初是當局者迷,你現在來看,那個元尊爲什麼要逼姐姐殺人?”
“血瞳!”納蘭珉皓腦海中突然冒出當千帆極度憤怒想要殺人的時候就會雙目血紅,立刻說道:“你姐姐在失控的狀態下就會出現血瞳,不過她自己不知道,以前我一直告訴她是當初爲了騙人做的假象,其實是真的。”
“我曾經在古籍中看到過記載,那就是血瞳之人可以擁有重生之力。”嶽冷宇看着自己的父親嶽崇南和納蘭珉皓說道:“也就是說姐姐這樣的本事被元尊盯上了。”
“所謂的重生也不過只是傳說,這種事情怎麼能當真?”嶽崇南簡直覺得不可思議,怒罵道:“那元尊好歹也是個聰明人,怎麼會相信這些無稽之談。”
納蘭珉皓聽到嶽冷宇的話,卻驀然想起千帆告訴她的夢境之說,如果千帆以爲的夢境其實是她已經重生,那麼這就證明血瞳之人的確擁有重生之力,可是這樣的力量難道可以讓人起死回生嗎?
不可能,如果真的可以,早在曦兒死的時候,千帆估計就會不顧一切地利用自己的力量讓她活過來,而且這些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爹,姐夫,你們聽我說完,”嶽冷宇見他們都若有所思,便繼續說道:“當初我在古籍上看到血瞳的事,也只是好奇而已,但是上面記載了這種重生之力只能用一次,而且必須是在自己的肉身死亡的情況下,根本不能復活他人,所以我都能看到的古籍,元尊未必不知道,姐夫,我覺得並不是元尊想要的並不是這個。”
“他想要什麼,只有真正碰到了纔會知道。”這個時候,千帆在春兒的攙扶下,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對着嶽冷宇便是一腳,大罵道:“你個臭小子,竟然敢對我下藥!”
“姐姐?你怎麼會醒過來?”嶽冷宇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喃喃自語道:“不可能,我的藥就算是一頭牛也得昏睡三日呢!”
納蘭珉皓見千帆還有些站不穩,連忙上前扶着她,卻聽千帆對着嶽冷宇繼續吼道:“廢話,你當你姐姐我是傻的?我每次出門之前都會吃雲先生的清心丸,防的就是怕有人給我下毒!沒想到沒栽到莊羽手裡,差點折在你手裡!”
“好了好了,小宇也是擔心你的安危,今日天色不早了,你們就別在這裡住一晚吧!”嶽崇南看千帆狀態不是很好,便對着千帆說道:“讓珉皓扶你去歇着,小宇,跟我走。”
“姐姐,我錯了,我明日一早就走!”嶽冷宇看到自家姐姐冒火的表情,邊跑邊笑着說道:“有姐夫保護你就行了,我走了!”
“臭小子!”千帆看着他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隨後對納蘭珉皓說道:“先扶我回去吧,簡直被他害死了。”
“他沒想到你竟然會醒過來,本來打算將你綁到松山書院去呢,”納蘭珉皓將千帆抱回房間笑着說道:“他也是爲你好,這會看到你竟然警惕性這麼高,想必也是放心的。”
“廢話,我這些年要不是警惕高,早死幾百次了,還等他來跟我說!”千帆又罵了兩句,突然想到什麼一般地坐起身對納蘭珉皓說道:“你們方纔說的我多少也聽到了些,但是我現在有件更重要的事,我懷疑莊羽就是當年洛朗逸告訴我的那個雨字!”
“你是說當年洛朗逸臨死前在你手裡寫下的那個字?”納蘭珉皓聽到千帆這麼說,不禁皺起眉頭說道:“難不成莊羽就是當年洛朗逸他們背後的人?”
“可是莫笑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那麼洛朗逸又是怎麼跟莊羽有聯繫的呢?”千帆揉了揉太陽穴,仔細思索着當年的事,不禁嘆口氣說道:“難不成莊羽之前就和洛朗逸相識,甚至說其實洛朗逸一直都在聽從莊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