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部族一共走了176人,走的多是雄性以及和夏言關係好的雌性,剩下的猶豫了一下,還是請求加入了丘山部落,而丘山族長只是略略思考一下,就同意了。
每個部族的雌性都是珍貴的,因爲只有雌性才能承擔繁衍的重責,在這個野獸爲王的大陸上,只有更多更強壯的獸人才能保證部落的繁衍和延續,所以雌性的地位仍然很高,這從部落裡各種嬌慣的不懂事的雌性就能看出來。
至於那些雄性,先盯着,看有沒有異心再說,而獵物還是上交四成,這是爲了防止常山部重建後這些雄性驟然離去,以防這段日子部族的付出白白損失。
而陳晨的肚子,也終於在這一天傍晚時分劇烈的疼痛起來。
在咬着牙忍了一天一夜之後,三隻漂亮的小傢伙終於全部從他阿姆的肚子裡爬了出來,紅彤彤的小身子,身上是被羊水打溼貼在身上的白色絨毛,挺翹的黑色小鼻子,有些奇怪的臉部線條,再加上頸上那一圈明顯比其他地方多許多的絨毛,知微阿姆看着新鮮出爐的三個小傢伙,驚愕不已。
這竟是三隻小白獅,當年易軒剛剛出生時就是這個樣子,他絕不會認錯。
而這種白獅,除了從遙遠的北方遷徙到這裡的丘山族長一家,就沒看見別的地方還存在。
還記得當初兩個人走出部落,跋山涉水,在這個地方安居落戶的情景,這個地方沒有白獅,所以那些被他們救了的獸人對他們很是敬畏,慢慢的時間久了,隨着營地的人越來越多,小軒他阿帕成了族長,他也成了藥師,如果不是當年在部落受了傷,想必他們也可以像小晨和小軒一樣有很多孩子吧。
看着面露疲憊滿是汗水,躺在牀上逗弄着小傢伙們的陳晨,知微阿姆的心裡有些觸動,說了句去燒水,就先出了屋。
而屋外,易軒正直挺挺的立着,那姿勢,簡直可以媲美站軍姿。
“易軒,你有沒有和雌性結合過?”
易軒看着阿姆嚴肅的面容,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記憶裡傳來的厭惡感很快讓他清醒,他抿了抿脣,“我也不太清楚,上次去常山部落的時候夏言給我下了情果,後來的記憶已經模糊,好像和誰結合過,但是事後周圍並沒有人存在,我也不確定……只能肯定那個人不是夏言。”
“不管有沒有這個人,我喜歡的只有陳晨一個,也只會讓他做我孩子的阿姆。”
“小晨生的是三隻小白獅。”
易軒驀地瞪大眼睛,腦子裡簡直轉不過彎,小白獅?
“小白獅?”
“你把事情給我從頭到尾說一遍。”
“那次我像往常一樣去常山部落交換物品,見到了常山族長的兒子夏言,當時夏言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和我上上次見到時一樣,我也沒在意。
晚上和大家一起吃肉,我的食物是夏言送來的,吃過之後身體就特別熱,我向外走,夏言也跟了過來……還抱住了我,”易軒尷尬的撓撓頭,“但是我推開了,夏言就說吃了情果會很難受,要幫我,我被嚇到了,然後就跑了……等我醒來時就在林子裡,旁邊也沒什麼人,衣服雖然碎了幾塊,但是獸皮堅韌,那也不是一個雌性能扯的動的,應該是我自己扯的,。所以我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和雌性結合。”
隨即想到阿姆說的三隻小白獅,“阿姆,難道我那天遇到的是小晨?他肚子裡是我的孩子?”
知微阿姆看着易軒嘴角翹的老高,咧着嘴傻樂的樣子,有些無奈的彎彎嘴角,這個孩子雖然重情重責,但還是太過純粹,倒是小晨……可要比這個傻兒子聰明許多。
“不是你的,難道還是你阿帕的崽崽嗎?你阿帕可沒有出過部落到常山去,也沒吃什麼情果,更重要的是,有我在,你阿帕他敢出去找別的雌性嗎?”
想起在阿姆面前溫柔小意捶腿端飯的阿帕,易軒搖搖頭,阿帕怎麼敢,他最怕阿姆不理他。
“這麼說,小晨生了我們的孩子?”
說着不待知微阿姆點頭就興沖沖的往裡衝,知微阿姆趕緊攔住他,“他現在正累着,而且頭三天不能進去,三天後再看。”
然後就見某隻大型犬可憐巴巴的看着他,“真的不行?”
“真的不行。”
然後就見他的傻兒子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的往外走去,然後沒幾步又快速走回來蹲在門口。
“我就在這裡等着他,還有我兒子,一共三隻小白獅,嘿嘿~~”說着又開始傻笑起來。
知微阿姆在旁邊搖搖頭,嘆了口氣,簡直跟他傻阿帕一個樣,隨即就去端熱水,崽崽和小晨都要好好洗洗,可得多拿點熱水,還有要告訴小軒他阿帕他當祖阿帕了的事。
陳晨在屋子裡悶了三天,身體好了一點纔出門,而看着門外蹲在地上的某人也不以爲意,他已經習慣了這個人天天在他家門口當門神,如果某天不見了纔會不習慣呢。
而易軒看着抱着三個小崽崽的陳晨,咧着大嘴就把白牙漏了出來,“小晨,孩子我幫你抱抱吧。”
看着眼前這個大個子,兩個人已經認識幾個月,這個人除了追求他這方面有點不靠譜之外,品性他還是放心的。
小心的把孩子放在易軒的懷裡,教他怎麼讓孩子更舒服,雖然他也是知微阿姆兩天前才教會的,但這並不妨礙他教面前這個還是新手的新手。
但是意外的是,易軒的姿勢竟然非常標準。
“是阿姆教的。”大白牙又漏了出來,陳晨看着那一臉傻笑,搖搖頭,心裡無奈的嘆氣,怎麼幾天不見變傻了?
但是還是一起出去散步了,兩個人一個手裡抱了兩個,另一個手裡抱着一個,像是真正的一家五口,讓人看着就從心裡溢滿了幸福。
而周圍人看着這一幕,不約而同的彎起嘴角,這是一幅讓人看着,就能從心底一處甜蜜的溫馨畫面。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着,而一個月之後,陳晨也終於知道周圍人隱隱有些詭異的態度到底是爲什麼了。
“孩子是你的?”
易軒看着陳晨變得嚴肅的臉龐,小心翼翼的說,“是我的。”
想起自己頭兩個月吃果子吃到吐,三個月後挺着大肚子小心翼翼,最後生產時疼得恨不得把房子拆了的感覺,心裡的火氣頓時就抑制不住。
把孩子放到榻上,活動了下手腕就一拳向臉上招呼過去。
而易軒雖然做好了被打的準備,但是還是沒想到自己的雌性力氣竟如此之大,可是又不能還手,只能苦兮兮的擋住臉,希望陳晨早點打完了消消氣。
兩個小時後,陳晨神清氣爽的帶着孩子出了門,而易軒則過了一會,才探頭探腦的向門外瞅了瞅,看着沒人才一溜煙的往家跑去,臉上兩隻大大的黑眼圈分外滑稽。
但是他顯然不能一直到在屋裡不出門,所以在出門之後,面對小孩子看他捂嘴偷笑的樣子分外鬱悶,可是又不能發火,只能呲牙咧嘴的嚇唬一番,卻引來小孩子更大的笑聲。
而陳晨也在解釋之後總得算知道爲什麼這個身體會懷孩子被追殺了。
又是那個夏言,簡直是如鯁在喉。
上次要不是身體不行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他離開。
現在也是時候讓他付出代價了。
陳晨悄悄地收拾好東西就出了門,卻沒看見身後易軒偷偷跟着的身影。
幾天後,陳晨終於在一塊天然的避風地見到了常山部落的人。
此時常山部落的人已經少了很多,雄性多帶着傷,而雌性也不復之前的紅潤,而陳晨仔細瞅了瞅,竟然沒看到夏言。
夏言哪去了?
等到一個雌性出了營地,陳晨悄悄跟上去,從背後掐住他的脖子,“夏言哪去了?”
手裡的雌性掙了掙,卻換來手上勁力的加重,頓時不敢再動。
“大家現在吃不飽穿不暖,都恨夏言拖累了部落,所以夏言和常山部落前首領慕行就離開了。”
離開了?陳晨怔了下,本以爲夏言這種人哪裡都會混得開,沒想到也有這麼一天。
“往哪個方向去了?”
陳晨看着那個雌性指的方向,原常山部落的方向,將雌性隨手敲暈,轉身離開。
找到夏言時已經是第三天,他再也不像曾經那般養尊處優,臉上有些髒,衣服已經全是劃口,還能在隱隱約約露出的地方看到血痕,但陳晨看到這一幕,卻只想說活該。
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常山首領正好不在一旁,陳晨拿出包袱裡早就準備好的情果,走了出去。
而夏言看到陳晨明顯一愣。
“怎麼?你也被趕出來了?崽子死了嗎?哈哈哈。”
看着夏言隱隱癲狂的樣子,陳晨心裡冷笑,也不廢話,只是狠狠就住對方的頭髮嗎,將手裡的情果塞了進去,在合上嘴,直到確定對方完全嚥下才鬆手。
看着夏言有些驚恐的表情,陳晨笑了笑。
“這是情果,不是毒藥,放心,當初你不就是下情果才讓我受了無妄之災變成這樣的嗎?怎麼?不記得了?”
夏言用手指摳挖着喉嚨,想把東西吐出來,卻被陳晨阻止。
“現在,好好享受一下吧。”
夏言驚恐的神情漸漸變了,面上泛着潮紅,不斷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卻怎麼也扯不開,只能在地上不斷亂蹭,陳晨剛想去把夏言的手腳綁上,卻聽到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只好不甘心的看了夏言一眼,轉身離開,還有機會,不急。
趕回來的正是慕行,這個常山部落前首領。
看着地上蹭來蹭去,嘴裡還溢出呻吟的夏言,慕行的心裡一驚,趕緊把夏言抱起來。
但是夏言一進慕行的懷抱就止不住的亂蹭,還扒着慕行的衣服,嘴也不住的亂親着,被喜歡的人這樣對待,聖人也扛不住,慕行嘶吼一聲,就拽下了兩人身上礙事的東西。
一夜春宵。
等陳晨再來看時,夏言已經醒了,而慕行卻不知道哪裡去了,想必是去尋獵物去了吧。
“你怎麼又來了?”夏言的話裡已經帶着顫音。
“記得,你當初是要把我扔進野獸羣是吧。”
“不是我,是那三個人自作主張的,不是我,我沒想殺你。”
陳晨看着眼前的人,蒼白的惹人憐愛的樣子,“誰信?怪只怪你當初非要殺我。”
陳晨一手敲昏夏言,向着這邊還未散盡的野獸羣走去。
而那邊慕行拎着野果和野雞回來,卻不見夏言身影時,眼裡瞬間閃過驚慌,但是看着地上的拖動痕跡,很快追了上去。
但是晚了。
看到被野獸咬到大腿正驚恐尖叫的夏言,慕行嘴角劃過苦澀。
還是義無返顧的投身獸羣,把夏言護在身下。
陳晨遠遠地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夏言是個幸運的人,只是不懂珍惜。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兩個人的仇恨沒有必要牽扯到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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