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坐在太師椅上,手裡端着杯熱茶,時不時呷一口,一派悠然閒適。
劍舞站在不遠處,滿臉厭惡地看着他,撇着嘴角說道:“小人得志。”話剛落音,身後的男人便毫不客氣地往她腿彎處踢了一腳,按在肩膀處的手臂暗中施力,劍舞便控制不住地跪了下去。
白蘇原本也沒抱太大的希望,但沒想到秋水樓的人還真不是吃素的,那天暗九聽了他的吩咐後,也沒說別的,只淡淡應了一聲,詢問了一下劍舞以前經常待在什麼地方,然後就不再提此事,誰知道今天一早,白蘇剛睜開眼睛,就看到暗九提着人回來了,而且一個嘴角帶傷,一個淡定自若,高下立判。
白蘇笑眯眯地看着劍舞,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悅,“風水輪流轉,當初你揍我的時候恐怕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受制於人吧?”
劍舞冷冷嗤笑一聲,薄脣緊緊抿起,低着頭,一副抗爭到底的模樣。
暗九點了劍舞身上的穴道,拱了下手,對白蘇道:“公子恕罪,屬下沒找到解藥。”
爲避人耳目,白蘇之前叮囑過暗九,讓他換一身普通的衣服,行走在外時也勿要以“樓主”二字稱呼自己,因此此時暗九只穿了一身玄色武裝,腰間懸着一把市面上常見的佩刀,用以蒙面的黑布也早已取下,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眉目高挺的臉,整個人顯得英氣十足。
“無事。”白蘇擺手,苦笑道:“若是這麼容易就被我們找到,那我還真不敢服用。”
暗九明白他的意思,沉吟片刻,便道:“若是公子放心的話,可否將此人交給屬下?”
白蘇生在法制社會,有些觀念已經根深蒂固,並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更改的,這本無可厚非,但現在情況複雜莫測,若再是一味婦人之仁就有些不合時宜了,白蘇明白這個道理,但苦於剛接手秋水樓,一時還不能充分利用其中的資源,暗九主動提出,也是剛出了這位新樓主的爲難之處,白蘇自然不會拒絕,想了想,便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把她帶下去,找些可靠的人看守着,想辦法從她嘴裡套解藥的下落。”
暗九恭敬地答應下來,轉身便將人帶回到秋水樓在繁城內的一處秘密據點。
幾天之後,白蘇午睡醒來,一眼便看到不遠處的圓桌上擺放了一個精緻小巧的玉瓶,“這是什麼?”
靠站在牆角陰影處的暗九悄然睜開眼睛,墨黑的眸子冷冽清明,聲調毫無起伏地說道:“斷魂的解藥,屬下已經給張大夫留了一顆。”
“你們是怎麼做到的?”白蘇砸吧一下嘴,感覺略神奇,他還以爲短時間內是不會成功的呢,畢竟劍舞可是十分固執的。
暗九眉眼不動,一臉雲淡風輕:“其實也沒什麼。”
“哦。”
“屬下只是讓人廢了劍舞的武功,用刀在她身上劃了幾下,塗上蜂蜜和鹽巴,然後再尋了些蠱蟲,跟劍舞說,如果她還嘴硬的話,就用她的血肉滋養蠱蟲。”
“……”白蘇一臉菜色,抿了抿脣道:“既然劍舞已經武功盡失,就把她留在樓裡做些雜務,不要讓她有機會接觸到其他人。”
“是。”
白蘇拿起玉瓶將解藥倒在手心,把那寥寥幾粒丸藥翻來倒去地數了又數,小聲嘟囔道:“竟然只有五顆……算了,總比沒有強……”
看他無事吩咐,暗九便再次閉上眼睛假寐,白蘇無意中瞥到,頓時敬佩不已,心想自己要是有這種站着也能睡的技能,當初上學被罰站的時候就不會那麼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