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viper的冷漠,露切仍然是笑眯眯的模樣,沒有絲毫不悅:“還是自我介紹一下讓大家彼此更好的瞭解,畢竟我們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呢!”
“待上一段時間?”顯然有疑問的不只是viper,在場的每個人都十分驚訝,連某位殺手都略微挑了挑眉,顯然除了露切其他人都是剛剛知曉這個消息。
“我拒絕。”viper收起手中的鈔票,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
“第一幻術師viper,若是留下來,酬勞加倍如何?”露切的聲音依舊是不急不緩,viper的腳步頓住了,斗篷下的幻術師掙扎了許久,還是決定性命更加重要一點,就算身份被揭穿了又如何,幻術師想要離開,沒有人能夠阻止,更何況外面還有一個簡單接應,離去的腳步又動起來。
“viper閣下,基里奧內羅雖然不似彭格列家族屹立在黑手黨之巔,但也算傳承悠久——若是viper閣下仍然要拒絕,那麼我也只能遺憾的宣佈基裡內奧羅將視你爲敵了!”露切的語氣總算有了殺伐果決的首領氣質,也的確如她所說,一位幻術師惹上一個實力強大底蘊深厚的家族並不明智。
viper藏在斗篷下的手狠狠握緊。
最終還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心頭不詳的感應愈發濃重,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如此煩躁以至於做了自己不喜歡的出頭鳥。
“說出這樣的話還真是很抱歉呢,viper閣下,只是這件事真的很重要不能有一個人缺席。”露切又變成之前溫和無害的模樣。
“留下來四倍酬勞,外加一份精神損失費,一份浪費時間費,一份任務損失費,這是賬單。”viper拿出一張紙,刷刷寫好了,微微擡頭注視着露切,“基里奧內羅畢竟不是彭格列。”所以這份賬單的結果不讓他滿意的話,與基里奧內羅爲敵……也不是不可以。
露切溫和的笑容終於有一絲裂痕,圓桌旁的幾位強者眼中均閃過古怪與笑意,將之前凝結的氣氛和緩,大空首領有些爲難的開口:“這……似乎有些太多了吧?”
【其實viper你可以把租用我的費用也算上的,雖然是我自願跟過來的,但是這位大空首領並不知曉吧?我也不要多,一成就可以了。】
簡單興致勃勃的提議道。
viper深以爲然,把賬單從露切手裡拿回來:“還有幾項忘記了。”
“租用費?退還伙食費?住宿簡陋費?人身安全費?還有……”露切微微抽搐了嘴角,扶額表示苦惱,“基里奧內羅並沒有這麼多的週轉資金……”
傳說這位毒蛇幻術師愛財,如今一見,名符其實啊!
“這個好辦!一天的利息是……”viper的聲音平靜的吐出一串串的數字,見到露切爲難,心情總算好了點悠閒四福晉。
“不過退還伙食費……這是什麼意思?”露切的聖母大空微笑。
“我們來到這裡,是基里奧內羅招待的吧?我並不需要你這裡的飲食,所以你只需要直接把錢給我就好——我相信以貴家族的禮儀來說,是不會讓客人付伙食費的吧?”viper毫無波動的說。
“……”愛財愛到讓人歎爲觀止,露切的笑容僵硬,而在座的也終於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知道了……”露切的心理抵抗能力顯然很好,她點了點頭,把賬單收到懷裡。
【在座的不都是強者嗎?viper,不妨讓大家做個見證,你記得留個備份。】簡單繼續餿主意,悲劇基里奧內羅不解釋。
viper覺得這一趟帶簡單來真是太對了:“等一等!”
“viper閣下還有什麼要求嗎?”露切的語氣已經有了一份無奈,“基里奧內羅還要留下一份奶粉錢給我肚子裡的孩子呢……”這是在打溫情牌了。
viper斗篷下的目光很無辜:“我與基里奧內羅以前並無交集,聽說的名聲並不能當真,所以爲了防止貴家族賴賬……在座的都是各自領域有臉面的人,不妨一起做個見證如何?在正本和備份上籤下名字。”
“不愧是viper閣下啊……”露切有幾分無奈,但還是依從viper的意願重新拿出了賬單,包括幻術師後來拿出來的備份,兩張紙在圓桌上傳閱,出於自身的各種想法,大家顯然都樂意做這個見證。
當然,看到賬單上的總彙時,幾位強者都用微妙的目光注視着露切——原來基里奧內羅家族這麼有錢嗎?
【看來這次的事情真的很重要,這種條件露切都會答應……就這樣的忍耐力和魄力而言,這個女人做首領還算合格吧?】簡單對viper說。
顯然有這樣想法的不止簡單一個,可到來的幾位強者也都看到了露切的強硬態度,因爲各自無法拒絕的原因,也只能按捺下來隨機應變了。
然而,縱使他們想得再多,也沒有預料到這件事的結局——世界的詛咒與彩虹之子,本來就是無比荒謬的笑話。
在衆人解散準備去往各自的房間之前,也都知曉了唯一沒有自我介紹的殺手先生的身份,就氣息而言,說是幾人中的最強者也不爲過。
“viper。”當幻術師在自己房門口站定時,殺手先生突然出聲叫住他。
“什麼事?”幻術師的語氣有些厭倦,或者說認命?雖說爲了酬勞奔赴這個聚會,但最近詭異的無法接到任務也是他到來的原因之一,沒有想到基里奧內羅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如何他都無法逃過……而沒有任務就沒有錢賺,對於幻術師來說是無法忍受的事情。
“你很焦躁,很不安。”殺手先生捏了捏自己的鬢角,一向鬼畜的語氣中彷彿有着安撫,“不會有事的。”
“我保證。”
殺手先生的話被幻術師狠狠關在了門外,甚至是嘲諷不屑的冷笑,他憑什麼這麼說!他以爲他是誰!
心中千般的否決,口中卻無法吐出一個不字,只能將擾亂自己心神的人關在門外。
【viper,我本來想找你,沒有想到殺手先生髮現我了,我們等會聊……】
斗篷下的簡單靜靜的看着帶着禮帽的殺手先生,比起時常有聯繫的viper,這位還真是久別的故人。
“easy小姐,這樣的請求雖然有些失禮,不過——或許我的房間與這樣相比會是更好的談話地方?”在自己陽臺上的殺手先生手中的槍居高臨下的指着簡單,語氣優雅從容絕頂唐門。
“強者有權打破規則。”簡單頷首,輕鬆躍到二樓的陽臺。
“詛咒?”
聽着露切的話,viper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那種不詳的預感就來源於此吧?
而露切,又真的不知曉詛咒的後果嗎?
viper一言不發的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雖然這幾日衆人住在一起,但說實話,交流並不多。
或許偶爾大家一起外出放風,呼吸新鮮空氣並培養感情的時候,幻術師也是最陰沉的一個,他拒絕主動與人交流,感情什麼的可遠遠比不上金錢的美妙。
只有錢最真實,只有錢,不會背叛!
衆人面面相覷,也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們並非有露切那樣拯救世界,成爲世界支柱的高尚,擁有新的力量凌然世人的代價是承擔未知的詛咒——而現在他們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德斯提諾山,命運之山,他們的命運——又會如何?
無人知曉。
“就是明日了……”viper通過精神交流對簡單說道,“露切保證沒有性命危險,可是我心中還是覺得很不安……”
或許是因爲,世界上有種存在叫做生不如死?簡單心中吐槽,幾個人都是世界級強者,有什麼能夠讓他們同時生不如死呢?果然她還是想多了吧!
【明天我會跟着去,我感覺一直以來我要尋找的東西就要出現了!】簡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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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承擔詛咒,你找東西?easy,你一直都這麼神秘……”viper難得有這樣的感慨,但這樣的情緒只是一閃而逝,一個幻術師不該讓別人看清自己的內心。
【啊,那大概是因爲,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別人更不可能知道了。】簡單自嘲道。
“哼。”viper依舊不相信簡單的話,他靜靜的看着指尖點燃的霧屬性火焰,紫色火光之下是他難得揚起的傲氣笑容。
“我可是viper啊!”他選擇了相信自己。
【如果出現了意外,我會幫你的,畢竟認識的人太少,你死了未免可惜。】
“我若死了,世界上的財富都會哭泣的,我怎麼可能會死呢……”幻術師冷笑,“easy,我們之間也只有僱傭關係而已。”
他從不相信感情。
【早就料到了你的答案。】簡單並不在意。
黑髮的少女閉眼垂頭,聆聽着自然的聲音,彷彿在做一件無比莊嚴的事情。
【幻術師總是將內心藏的自己都無法看清,因爲幻術的最初便是欺騙自己才能欺騙敵人……其實我很好奇,第一殺手在你的界定中,屬於哪一種?至少,不是我這種僱傭關係吧?】連並肩作戰的情誼都沒有混上,簡單決心讓某位幻術師困擾一下。
“那個傢伙……”
幻術師深藏在斗篷中的酒紅色眸子裡映着火焰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