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竟然通敵叛國,落了個滿門抄斬。哈哈哈...真是太痛快了。圖兒,來。二叔敬你一杯。”絲羅布莊內,秦圖與秦雲力夫婦二人聚於一堂,大笑着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當秦雲力聽到薛家通敵叛國,被抄家滅族之時,仰天大笑,連呼三聲“蒼天有眼啊”。當下,他便讓水香雲準備一桌宴席,叔侄三人歡坐一趟,開懷暢飲一番。
“圖兒,二叔知道,薛家的事兒,與你有着不小的關係......二叔也不多問,來,再喝一杯。哈哈哈...”秦雲力喝的臉色微紅,饒有意味地望着秦圖,意味深長地道。
秦圖一笑,沒有說話,只是仰頭灌了一杯。
“老爺,酒多傷身,少喝一點。”水香雲臉色紅潤,言談舉止見透着一股雍容華貴的氣質,如同一朵嬌豔欲滴的牡丹花,風情萬種。
“哈哈,痛快,痛快啊。今天,咱們只管開懷暢飲,不醉不歸。”說着,秦雲力又仰頭灌了一杯。
“二叔,我想明日回青石村一趟。”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秦圖說道。
“嗯,必須要回去一趟。這三年來,你一直杳無音訊,老爺子可都急壞了。夫人,你快去櫃檯,爲圖兒量身定做幾套衣服。”秦雲力已經有幾分醉意,望了一眼水香雲,扯着嗓門說道。
“好的,我這就去。”水香雲起身離開。
“圖兒,在你臨走之前,二叔有句話一定要說。”秦雲力起身關住客廳大門,一手拉着秦圖,說道。
“二叔,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秦圖道。
“二叔不知道,你是如何整垮薛家的?二叔也不多問。但是二叔告訴你,做人不能太善良,對壞人,一定不能心存婦人之仁,當殺則殺。爲達成目的,只要你覺得無愧於心,當不擇手段之時,一定要心狠。”
“哎,咱們老秦家傳統,太過於善良淳樸,在這人吃人的世道上,很容易吃虧的......”說完,秦雲力躺在太師椅上,輕輕閉起眼眸,不多時,便傳出均勻的呼嚕聲......
見狀,秦圖啞然失笑,微微搖頭,轉身推開窗戶,目光投向遠方的天際,呆呆地站在原地,在心頭輕聲呢喃一句:“二叔,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謹記你的話的。只要觸怒我的底線,我會變成一頭不擇手段的狼...”
次日,秦圖便騎着汗血寶馬離開了天陵城,直搗黃龍,朝着青石村的方向狂奔而去。
汗血寶馬不愧是一等一的好馬,不到一日的時間,秦圖便抵達青石村的地界。
“在這巫水嶺,雲卞叔帶領着大傢伙,用霹靂彈擊殺了仇媚雲一夥人...時光荏苒,轉眼間已經是三年了。不知道,千鈞和屠城這二人,被青石老人調教成什麼樣子了?”秦圖輕勒馬繮,目光輕擡,望向這陡峭險峻的巫水嶺,不由地在心中一嘆。
隨即,他輕夾馬腹,汗血寶馬長嘶一聲,四蹄踐踏,飛一般地穿過巫水嶺。
“嗯?不對,爲何這裡如此荒蕪?”秦圖一路走來,沿途所見,山路兩旁雜草叢生,如同這條山路多年沒有人走過一般,盡是一片荒蕪的景象。看到此,秦圖眉頭輕蹙,心一霎揪緊起來,涌起一抹不好的感覺,連忙猛踢馬腹,加快行進速度。
“嗯,街道之上怎麼會如此荒涼,連一個人都沒有?”秦圖下馬,面色陰沉,目光四處一掃,見到青石村街道之上,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一片斷壁殘垣,雜亂不堪,如同一座死城,毫無一絲生機,處處叢生着雜草,破爛不堪,房屋破敗,隱有戰火焚燒過的痕跡,透着一股蕭索悚然的味道。
“難道...青石村遭到了什麼不測?”秦圖懵了,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一個極度恐怖的念頭,如同夢魘浮現在腦海。當下,秦圖躍上馬背,汗血寶寶長嘶一聲,如同發狂般的沿着街道狂奔。
“吱呀——“
時間不大,秦圖便來到家門處,望着敞開的大門,心中咯噔一聲。當下,秦圖腳下用力,從馬背上騰躍而起,落在木門前。推開門,一層灰塵脫落下來,灑在他的頭上。
秦圖如同瘋了一般衝進院內,見到的情景,讓他渾身冰涼,差一點跌倒在地。院中雜亂不堪,如同匪徒剛洗劫過,到處翻箱倒櫃,雜草叢生,連那棵老樹,都被燒的乾癟癟的,猙獰地立在那裡。
“啊——怎麼了...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秦圖心若死灰,力氣被抽乾了般,渾身癱軟無力。轟——下一刻,他雙眸猩紅,整個人如同癲狂了一般,從一個房間搜尋到另一個房間,一路所見,讓他心中瘋狂不已。
轟轟轟——
一時間,秦圖心中的戾氣爆發,失去了理智,體內真元狂暴翻騰,揮動着拳頭,拳風凌厲,所過之處,房屋坍塌,磚瓦破碎,四處飛濺,煙塵瀰漫,騰向天空。
“紫竹林,青石老人。”這時,秦圖逐漸恢復了理智,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住在紫竹林的青石老人。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倏地一聲,衝出院落,駕馭起汗血寶馬朝着紫竹林方向狂奔。
“一定不能有事,千萬不能出什麼意外啊。”馬背上,秦圖在心中吶喊祈禱。
......
“不——”秦圖絕望地咆哮一聲,聲浪滾滾,直衝雲霄。遠遠地望見,原本一片蔥鬱的紫竹林,如今只剩下一片黑乎乎的焦炭,而那間小茅屋化作一堆灰燼,消失不見。
秦圖心中充斥着無盡的絕望,冰冷一片。
與此同時,他心神冷靜下來,分析着眼前的形勢。青石村殘敗不堪,空無一人,必定遭受到滅族的打擊...嗯?不對,偌大的青石村空無一人,空無一人...
秦圖嘴裡反覆唸叨着這句話,他眼前突然一亮,心中霍然開朗,稍微安定一分:“我一路走來,並未見到一個人的屍體......那就說明,爺爺他們並沒有遇難。或許,爲了躲避大離國的軍隊,遷移到別處。對,一定是這樣。”
秦圖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
然而,就在秦圖陷入深思之時,一道冷喝聲陡然響徹,讓其渾身一個激靈,幾乎是下意識地,體內真元暴涌而出,灌注在雙臂之上,以防有人偷襲。
這就是秦圖的戰鬥意識。
而他冰冷的目光,卻是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